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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不用说，都懂。
池嘉笑了笑，拍他的肩膀：“你觉得有我在，是人会出事，还是鬼会出事？”
王松伟回忆了一下他在自己面前两次把鬼吓得屁滚尿流的画面，不说话了。
池嘉吹着口哨把学校里现有的员工和学生聚在一起开了个短会。
一开始的五个，后来进来的张狗蛋、徐怀远，再加上小女鬼和刚才打电话来说有事耽搁、明天一早赶过来的孙国芳。
池嘉走到讲台上，敲敲桌子：“安静，下面听我说几句。”
几个鬼加一个人乖乖背着手，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仰头看校长。
“咱们学校很快要来新学生，在那之前，我会先招一些老师进来。”
不出所料，下面几个脸上立刻露出激动的神色：
“来新人……呸，鬼，那岂不是有对象给我们欺负了！”小胖子眼睛“blingbling”。
“光你们几个我看得都快吐了，总算来点新鲜的。”谢笪楠摸着指甲微笑。
“太好了校长，他们什么时候来，我好擦干净校门欢迎啊！”已经培养出极强归属感的张狗蛋嗓门巨大。
池嘉又拍桌子：“肃静。”
“提前说明，招聘来的老师不出所料是活人，你们几个要好好穿皮，不许做出任何恐吓行为，也不许让人发现你们是鬼，否则……”
池嘉淡淡一笑：“天雷伺候。”
几鬼纷纷一抖，尤其是近距离感受过天雷威力的小胖子陈远程，更是小脸煞白。
唯独晚来的徐怀远和张狗蛋不明所以，转着脑袋：“什么天雷？什么意思？”
几个鬼把之前池校长的光荣事迹跟他们一讲，一人一鬼顿时瑟瑟发抖。
卧槽！
张狗蛋抱紧自己健硕的身体，徐怀远更是魂不附体。
天、天哪！原来校长这么牛逼！
那之前妄图跟他作对的自己？
……嗯，活着真好。
池嘉满意地看着小的们服服帖帖，打完棒子又喂甜枣：“不过呢，来了新人，你们的地位就不同了，作为前辈，校长赋予把你们引领后辈的权力。”
噌，几双眼睛瞬间亮了。
“特别是你们几个有才艺的。”
池嘉眼睛从几个鬼身上一一扫过去：“黄才钰，秀才出身，搁现在也算个名牌学生，你那一手的字，好看，有风骨，这段时间跟着陆顺好好把简体字学了，以后专门给你开个书法班带其他鬼练字。”
黄老头激动地把头摘下来使劲捂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却横死的自己，这么多年之后，还有机会体会到为人师表的感觉！
“谢笪楠，你看着应该是个大家闺秀？”池嘉把目光挪向女鬼，“琴棋书画，现在外面的机构里行情多好，美术乐器课你挑着教。”
能省多少艺术培养费！况且那些所谓的气质名媛，还能有这正宗出身一百多年前的小姐水平高？
“还有你。”池嘉又点到唱戏小哥，“你叫……秋月笙是吧。”
秋月笙一愣，没想到从没跟自己讲过话的校长竟然会提到他。
“国粹是个好东西，京剧拓展课交给你了，有时间帮谢笪楠教教声乐。”
“可是……”秋月笙忘记甩水袖，呆呆道，“我、我是个戏子……”
池嘉道：“什么戏子，你知道现在外面娱乐圈有多红？电视看过，见过明星？上台做节目下面多少观众尖叫喊着‘生猴子’，那种热情，啧啧。”
他仔细打量秋月笙：“你这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声音好听得一批，演技跳舞应该也不差，等有空给你包装包装，说不定真能进演艺圈发展一下，那时候我们学校也有名人校友，多少提升一点逼格……”
池嘉的想法嗖嗖就来，倒是把秋月笙感动得眼中汪出眼泪：“真、真的吗？”
他这样被人唾弃轻贱的“无情戏子”，也能有人真心喜欢，受人尊重？
池嘉肯定：“真的真的，放心，以后有的是姑娘哭着喊着要嫁你，别挑花眼才好。”
秋月笙默默擦眼泪，哽咽：“……好。”
“哦，对了，你如果想走偶像派路线，以后多跟着谢笪楠把审美改一改，别一天到晚揪着戏服不放，衣品吸粉，她一个死了一百多年的倒是很懂得时尚和与时俱进。”
秋月笙擤鼻涕，终于对这位给自己鬼生新方向的校长心悦诚服：“嗯！”
差不多安排完，池嘉的目光从最后一个黑雾男身上瞥过。
这位他是真不认识，从没听他讲过话，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领。
池嘉顿了顿，决定跳过。
哪知，对方却破天荒开口挽留他：“那……我呢？”
声音带着许久没说过话的嘶哑，还有股“桀桀桀”的怪味。
池嘉挑起眉毛：“你有什么才艺？”
黑雾男全身笼罩的黑气散开一些，露出一张意料之外老实巴交老农民一样的脸。
“……我会养蛊。”
蛊师？
池嘉猝不及防，怔住。
这……能做什么？
他仔细考虑，半晌，试探着问：“要不然……你教教生物，替我们养点校园小动物什么的？”
“好！”看起来可怕的农民工蛊师满口答应，仿佛存在的价值被肯定了一样，非常激动。
剩下那几个基本就胜任不了教师的职位了。
池嘉分配完，满意点头。
创业初期，这样省钱的方法很是可取。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谢笪楠在这几天赶工一下要给鬼穿的皮，大概两百套，往多了做，不能少，到时候新学生来了你们要保证他们每一个乖乖穿着，吓到任何一个活人都是你们的责任。”
“好！”大家举着嗓门应声，情绪被调动到了极点。
*
学校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池嘉看着这几天鬼学生们空前高涨的热情，深觉自己早二十年都是浪费了当校长的天赋。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答应了北阴让他跟自己一起住，不由自主地就因为他的手艺吃胖了一点点。
池大佬还是比较在意外表的：“你以后不许给我做夜宵！”
北阴：“可是冰箱里的菜……我今晚准备做可乐鸡翅。”
池嘉忍不住吸口水：“那、要不然还是先把菜吃了再说，嗯，不能浪费。”
他给自己冠冕堂皇地找了个理由，瞥见男人带笑的眼神，瘫在树荫下自暴自弃：“好吧，躺平任嘲，就是这么扛不住诱惑。”
也不知道一个老古董怎么把这么新潮的菜做得如此诱人的。
简直犯罪。
好消息不停歇，池嘉接到王松伟那边的电话，说除了大学老师，其他阶段的基本配备齐全，足足四十八个，以目前学校的学生数目来说，一对五，国外的小课堂都没这么精英教学。
池嘉也知道这么多愿意来的是看在王家和崔家的面上，特别是崔家，这次为了讨好挽回下了血本，找来的全是本来能进重点的水平不说，还包票第一年的工资都由他们包圆。
“算他识相。”
池嘉轻哼一声，谢完王松伟又给崔家去了个电话。
听着那头诚惶诚恐的声音，池嘉感谢了几句，让一直提心吊胆着的崔家人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池大师还是比较满意的，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啊。
万事俱备，被孙国芳接手了一干杂事的池大佬闲置了两天，又憋不住了，琢磨着把几个员工聚集起来，决定——
“团建。”
池嘉背着手：“过几天我们的校园工作就要正式展开，在此之前，我想让大家放松一下。”
“谢笪楠，你整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设备材料需要添置的，我们一次性出去解决了。”
于是众鬼欢呼着从车库里开出了王老板捐助的几辆“校车”。
池嘉没计划什么目的地，但对这些没出去见过世面的鬼来说，什么都是新鲜事情。
最重要的，他们现在跟在会劈天雷的校长身边，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天师来捉他们，可以开开心心披着皮假装活人玩耍啦！
经过十轮剪刀石头布，最后车停在了风靡男女老少、数十年经久不衰、情侣约会最爱地点之一的……
游乐园。
拉风的跑车突突熄火，顿时引来不少视线：
“惊！有钱人！”
“这是……帕加尼！？有没有搞错，开huayra的来这里逛游乐园！？”
第一辆车首先开门，从上面下来的几人更是让大家倒抽一口凉气。
“救救救……救命！游乐园中竟会出现如此姿色！！”
“我的天哪，我能上去要个合照吗！？”
“这几个该不会是娱乐圈的？有没有谁认识的？长这么好看不出名简直不合情理！”
“买得起风神的肯定都一线了，这几张脸一个都没见过，家里有矿吧？”
“这年头富二代都长这么好看……呜呜呜，妈妈问我为什么单身，实在是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剩下的不想要啊！”
池嘉摘下墨镜。
没理会周围人的轰动，他转向今天为了出来都郑重其事换上美丽、正常外皮的几位。
“进去之后别乱跑，引发什么骚动……”他笑了笑，“你们懂的。”
“保证服从组织！”几鬼异口同声。
池嘉买了十二张票。
付完钱，开着超跑而来、表面淡定装逼的池大佬享受着检票员惊叹恭敬的目光，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肉疼。
早知道先让他们进去，再找个偏僻地方把皮穿起来。
一张两百，抢钱哪。
池嘉微沉着脸走进去。
浪费了宝贵钱财的几位却浑然不觉校长的忧愁，走到哪儿，都要大惊小怪赞叹一番。
“哇，好神奇！这个木马它会动哎，好想上去坐一坐！”大块头张狗蛋充满少女心地说道。
池嘉：“……”
“这是什么？签名设计？啧啧，瞧瞧这一手的字，不及老夫十分之一，也敢出来献丑？”民国秀才黄才钰对卖艺小摊表达十万分的不屑。
池嘉扶额。
要不是今天他们选的皮囊好看，这样的行为恐怕会被当成弱智爱心送到游乐园保安处。
然后就是小胖子的惊呼：“哇！鬼屋！”
众鬼的脚步齐齐一顿。
池嘉眼睛眯起。
下一刻，几双亮闪闪的大眼刷地转过来：“想玩！”
身为一群鬼，为什么会对假的鬼屋如此感兴趣？
面对黑洞洞门口的池嘉感到疑惑。
工作人员化着特效妆，苍白的面容滴血的牙齿阴测测看着他们，在入口处一个一个给他们放行。
“有心脏病高血压的不能进去哦。”他故意压低语调，恐吓着从他面前走过去的谢笪楠。
本以为这个美女会花容失色地满足一下自己的调戏心，哪知对方撩了撩头发，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蛋转过来。
“小哥哥……”她微微勾起唇角，吐气如兰，“你见过真的鬼吗？”
小哥被她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一愣。
然后就看见她慢条斯理地伸出涂着好看指甲油的纤纤玉指，从脸颊魅惑地划到唇角，接着……忽然插进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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