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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哭,姑姑今天炖的鸡蛋很香,你和姐姐比赛吃饭好不好。”她现在和田国昌办养殖场,家里五个孩子每人每天一个鸡蛋。
生猪不能私自宰杀,猪肉限量凭票供应,只有鸡蛋和鸡肉可以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孩子们吃再好大人们没有不舍,只要他们能健康成长。
樊幺凤的大儿子田建设和樊孝坤同年,小樊孝坤一个月,一起在村小学读四年级,樊幺凤的二儿子80年生,今年七岁,读一年级。
三位小男生住一间房,关系很好。每天一起上下学,有了伴林小薇不用担心儿子又与同学打架受伤。
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儿女在一天天长大,只有樊先鸣答应回来还没有回来。
田国昌三两下吃完饭去养殖场,林小薇还在监督两个孩子吃饭,樊大凤和樊二凤这么热的正午又回娘家。
“小薇,孩子们正吃着了,我们上次托你打听的事打听好了没有。”
樊大凤和樊二凤婆家都在河对面,地里种的家里养的都要运去集镇售卖。见娘家都是来村里收购,两人心思活了,村长又许了好处,她们想让林小薇帮她们牵线搭桥,让收购的人也去她们村子里收购。
“这事要你们村长去集镇跟人家谈,人家开车过来的费用怎么算你们要自己谈。”
这大姑子二姑子三天两天的回娘家,种子伸手向娘要,娘给了,借口孩子生病要吃鸡补身子,娘跟她开口了。这样的次数多了,爹娘也不耐烦两位姑子了,她也只是顾着面子应付着。
第一百零七章()
中秋过后樊村长去集镇开会;回来通知大家一个星期后村里通电。手头上的事再多,地里的活再忙;那天都要放一放。电通进村里就要走进家家户户,家里没人怎么能行。
县里派下来牵电的人今天过来;大早上以村长为首;村口等着不少村名;迎接县里的技术人员到来。快中午了;前面一辆小汽车,后面还有一辆卡车,汽车停稳,从里面出来了一位年轻时髦的女孩子。
樊村长见是女孩子;又等了等,女孩子开口向他问话。
“请问樊先鸣家怎么走。”从县里汽车下来女孩子问狗娃家;虽然疑惑樊村长还是指了路,有村民给万倩倩引路,孩子们跟在后面看热闹。
万倩倩从汽车后备箱取出樊先鸣的行李箱;这是她帮樊先鸣带回国的。樊先鸣失踪了,他们毕业了都没有出现;这一两年的生活费也没有领。在樊先鸣的宿舍里找到了这只行李箱,万倩倩帮樊先鸣把衣服都收进了行李箱带回国,这次把行李箱带过来要给他的家人送去。
父亲帮她打听到了樊先鸣家地址;没让父亲帮她送过来,她坚持自己送,为此刚参加工作就请了长假。
如果不是为了避嫌;后来没有再去找樊先鸣,也不会等到毕业回国时才知道他失踪了,连具体什么时候失踪的都没人知道。
樊老三家樊幺凤和两个孩子在,大门敞开着,村民朝院子里喊了一声,樊幺凤手都没洗从厨房出来。院外的热闹都传进来了,还以为牵电牵到家里来了。
见有人出来,万倩倩说明来意。
“我找樊先鸣的爱人。”她还是冷冰冰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过眼神有些不一样,眼珠子在转,有往院子里看。
“小薇在鸡场,我带你过去。”眼前打扮洋气的城市女孩,说话冷冰冰,樊幺凤有些犯怵,都没问来人是谁就要把人领去找弟妹。
“妈妈,我和妹妹也要去。”田丽萍听见外面的热闹,牵着樊念出来。她早就想去外面玩,母亲总是不让她们去外面。
“带念念回屋里去。”这女儿她头疼着,调皮起来比哥哥们都皮,就不能学妹妹一些安静。
“回来啦!回来啦!”有人在外面喊,看热闹的人让开一条路,林小薇和田国昌回来吃午饭了。
林小薇见樊幺凤身边的人有些眼熟,再看她腿边的行李箱,冲过去忍着要马上打开的冲动。
“你和我进来。”她已经认出这位打扮时髦的女孩子是谁,提着樊先鸣的行李箱心里五味陈杂,眼眶也是红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连跟在后面叫她妈妈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樊幺凤抱起樊念,不让樊念跟过去,万倩倩回头看了眼叫林小薇妈妈的女孩子,皱了皱眉。
这孩子看着不大,可能是樊先鸣出国后出生的。樊先鸣曾和她多次提到儿子,没有听说他还有一位女儿,如果樊先鸣再也不回来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们要怎么办。
林小薇等着万倩倩进来,关上房门,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先鸣的行李箱为什么在你那,你过来是做什么。”这个行李箱是她买给樊先鸣,包括里面带去国外的衣服都是她一件件挑选的。樊先鸣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回来,又让万倩倩送回来这只行李箱。是想和她一刀两断,还是万倩倩过来宣誓主权。
这次她怕是真的要失去樊先鸣了,后悔没有好好对他,总是任性使小性子,还总是拒绝他,如果他们早点生了女儿,如果
呼吸之间,林小薇想到了很多,眼睛红红的就是没让眼泪落下来,她不能在情敌面前流泪示弱,就算输了她也应该坚强起来。
“我和樊先鸣一起出国留学。”
只是这一句话,把林小薇打入了谷底,眼泪再也忍不住。
“他人没有回来,我把他的行李箱带回来给你。”樊先鸣就像凭空消失了,使馆的负责人去警局报过案,在最近的凶杀案里没有找到符合樊先鸣的尸体。使馆那边在查樊先鸣的下落,负责人说希望不大,她才带着樊先鸣的东西回国。
林小薇赶紧擦干眼泪,万倩倩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她都有认真听。
“没回来是什么意思,他没回来你把他的行李箱拿回来是什么意思。”樊先鸣那么喜欢读书,她以为樊先鸣还想继续读书,既然是继续读书行李箱拿回来了他在那穿什么,还是樊先鸣不打算回来了。
“他在学校失踪了,我们的负责人还在那边找他,行李箱给你了,我走了。”她不会说谎话,也不会安慰人,樊先鸣到底怎么样负责人都说希望不大,不说不算骗人。
万倩倩开门,樊孝坤推门,两人撞在一起,为了保持平衡,樊孝坤紧紧抱着万倩倩。十岁的樊孝坤已经有一米五了,只矮万倩倩小半个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樊孝坤呆呆的没有马上松手。
他们放学了在外面玩,和两位表弟看县里来的人牵电,听说城里来了位漂亮女人找母亲,他一个人先跑回来了。
“小坤?”
三年过去樊孝坤的样貌变化不大,就是长高了不少。万倩倩看过好樊先鸣怀里的那张照片,回国前她翻遍了樊先鸣的宿舍,照片没有找到,应该在樊先鸣的身上和樊先鸣一起失踪了。
“你认识我?”樊孝坤很肯定没有见过眼前的女孩子,他松了手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如果见过绝对会有印象。
“认识,你的照片你父亲给我看过。”樊先鸣高,他儿子也这么高。没记错,这个男孩今年十岁,才十岁就矮不了她多少。
“爸爸回来了吗?他在哪?”樊孝坤兴奋的拉着万倩倩的胳膊。母亲说父亲今年回来,这都十月了,父亲还没有回来。
“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万倩倩甩开胳膊逃也似的小跑着出了樊先鸣家的院子。樊孝坤脸上的笑容那么晃眼,像极了樊先鸣。
“等等,你认识爸爸,能不能说些爸爸的给我听。”父亲走了太久,小时候有些事他记得不清楚了,父亲还没有回来,他不想忘了父亲,想知道父亲的更多事。
“不能。”就算是面对孩子,万倩倩还是那么冷。她发现樊孝坤和樊先鸣很像,除了长相,笑容和话多的性格都一样。
樊先鸣很可能没了,她已经鼓起勇气送来了行李箱,不敢再和他们说樊先鸣,怕忍不住,怕不忍心,怕她冰冷的实话让他们伤心绝望。
“姐姐,你就告诉我好不好,爸爸走了三年,只给妈妈和爷爷奶奶写信,都没有给我写。”
樊孝坤紧紧跟在万倩倩身后,万倩倩不认识路,两人走出了村子,再走就要到小河边到山脚下了。
“姐姐,那边不能去,我带你回去。”樊孝坤的情绪很低落,听声音就知道他不高兴。
万倩倩有些不忍,两人在村后,樊先鸣和林小薇经常坐着的那块大石头边,和樊孝坤说着在首都遇见樊先鸣还有在国外的那些事。
她的表情冷,声音也冷,但是叙述很生动,樊孝坤听的很认真。
村小的预备铃声响了。
“我要上课了,下课了你能不能还来这里讲给我听。”他午饭还没有吃,但父亲的事还没有听够。
“不行,我下午回县里。”这次是父亲联系好她随着电力下乡的车一起过来,不管电今天牵不牵的完她都要走。
“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还会来我们村里吗?”樊孝坤那双大眼睛看着人时总会让人不忍拒绝,可是他以前遇到的人不是万倩倩,万倩倩只是回了名字循着来时的路走了。
樊孝坤跑回家三两口吃完饭跑去学校,不知道他母亲还一个人在房间,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小薇蹲在地上抚摸着行李箱,儿子和万倩倩在门口的话都没能入她的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封闭了外界的一切,眼里心里只有手掌下的行李箱。
打开行李箱,满满一行李箱的衣服,全都是熟悉的她给樊先鸣准备的那些。跪坐在地上,一件件的拿出来抚摸,寻找衣服上属于樊先鸣的味道。
此时她宁愿樊先鸣移情别恋喜欢上了那位叫倩倩的女孩子,最起码儿子和女儿还有父亲,公公婆婆还有儿子。
一句失踪,还是在异国他乡失踪,她恨不得打死自己。心里这么想的林小薇真的在捶自己胸口,如果她不松口,樊先鸣不会出国,都是她的错。
樊幺凤见樊孝坤跟着那位城里的女孩子出去了,过了很久,两个孩子都吃完饭了,林小薇还没有出来,她交代女儿看好妹妹去林小薇房间。就见着林小薇坐在地上打自己,脸上全是泪。
“小薇,你这是怎么了。”
林小薇听到声音赶紧盖上行李箱,此时已经来不及,樊幺凤抢在林小薇之前把行李箱打开了。
“小薇,这是不是狗娃的衣服。”那位女孩子提着行李箱来,空手走了,行李箱里全是男人的衣服,弟妹还坐在地上哭。樊幺凤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眼泪,以为那位女孩子是来报丧的。
“三姐,别哭了。”林小薇起来叠好衣服锁上行李箱,这事不能让公婆知道。
“小薇,狗娃是不是去了。”樊幺凤哭着说,话里拉着调子,村里人都是这么哭丧。
第一百零八章()
行李箱和万倩倩的事;林小薇给樊幺凤解释了,就算是失踪也够两个女人哭好久;抱在一起又哭了一场才算够。樊幺凤也同意瞒着樊老三和杨大莲弟弟失踪的事,不能让爹娘知道了跟着她们一起担心。
村里通电了;告别了一直以来使用煤油灯的日子;家家户户都高兴的点灯到很晚才睡。
樊幺凤一天都是忧心忡忡;特别是回到房里;差点绷不住要哭出来了,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田国昌,她需要多一个人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