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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回来,那边的饭菜我到现在都吃不惯。”如果能再考好一点,他就报省城的学校了,周末还能找先鸣堂叔他们。
“在大学里也不能松懈,好好学,成绩好分配工作时会征求你们的意见。孝虎,叔拜托你件事,我可能有几年不能回来了,你每次回来能不能帮我回家看看,家里有什么需要的能帮上的帮一帮。”爹娘还在生他的气,在家里这些天话都没有多说几句,没敢告诉爹娘还有几个月他就要走了,可能连再回趟家的时间都没有。
“先鸣堂叔,你是不是要分去外地了。”先荣堂叔和三爷爷的事他听说了,现在先鸣堂叔又要去外地,长辈的事,他是晚辈,不好说。
“叔要出国留学了,家里的事你帮我看着点,薇薇在供销社工作你知道!有什么事可以和她说。”还记得当初樊孝虎和他说林小薇很漂亮,让他一定要娶到林小薇,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都离开了那个养育他们长大的农村。
“先鸣堂叔你要出国?”樊孝虎很惊讶,声音大了些,樊先鸣连忙捂住他的嘴。
第一百零一章()
上班一年多;林小薇存下了些钱,趁中午休息时拿上去银行;准备换成外币给樊先鸣带上。除了让樊先鸣多带点钱,让他在异国他乡能过得好一些;她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些。
跑了几次银行;一定要学校开证明才给兑换;如果能拿到学校的证明她就不会跑几次了。几次和樊先鸣说证明的事;樊先鸣不让她换,说他有钱,还说换了他也不会带。
钱不要,就帮他多准备些衣服;买了时下最流行的带轮大行李箱,给樊先鸣准备了一年四季新衣服全都放在里面。等樊先鸣来了;她会一件件拿出来给樊先鸣看,让他试下合不合适。
林小薇的每一次强颜欢笑樊先鸣都看在眼里,他马上要离开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办。
“薇薇,你哪天能请假;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沈老师帮他弄的介绍信就在怀里。他还是学生,照理不能开证明,特事特办才把这张能让他们领到结婚证的纸拿到手。
背过身抹眼泪;她以为樊先鸣忘记了,原来他还记得,还记得他们没有领结婚证。
一张纸就能把两个曾经毫不相干的人;牢牢的栓在一起一辈子。林小薇拿着结婚证宝贝的不行,只是一张纸却能证明他们是夫妻。
年后来省城一个多月,只有领证这天媳妇笑得最开心,那张宝贝纸,媳妇只在领回来时给他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生怕被他弄坏。
抱着眼里只有结婚证的媳妇,该是宣誓归属权的时候了。
“现在证也领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不许朝三暮四,要乖乖等我回来。”
儿子六岁半是大小孩了,找人做了一张小床放在卧室的另一边,中间还挂上了帘子,樊先鸣早就暗搓搓的想着那件事。这一别三年见不到媳妇,要在走之前把份额都提前预支。
晚上奋力拼搏,直到两人都累的不行樊先鸣才缴枪。每个周一的上午,是一周最累的时候,媳妇热情,他也不管不顾,只想一遍遍的征服,总是运动到半夜才睡,第二天清晨还要早起赶回学校上课。
为樊先鸣准备的东西已经装满了行李箱,还担心会有遗漏。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一日比一日焦虑慌张,就算等儿子睡着了,拿出那张结婚证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心底的慌张焦虑没有少上半分。
一次视察工作,听说来了一批国外很流行的西装,按照樊先鸣的尺寸为他买了两套。一套就要来她大半月的工资,这次她没有半点不舍,就算把全部的积蓄花在樊先鸣身上也嫌不够。
上周末他们一家三口去照相馆照了照片,这周末他们一起把照片取回来了,担心樊先鸣把照片弄丢,洗好的照片林小薇放在樊先鸣行李箱的夹层里,还嘱咐他记着拿出来看。
出国的日子早就定下,去首都的火车票都给他了。还有三天,沈老师提前放他走,和室友吃了最后一餐饭,收拾好行李离开宿舍,离开生活学习了近五年的学校。
媳妇见他大包小包出现在宿舍门口,没有接他手里的行李,站在门口不动,眼睛却红了。
是不是不让开,他进不去就不会走。她的伤感被儿子的举动打破,儿子心疼樊先鸣,帮樊先鸣拿东西进来,还叫林小薇让开。
故意不看堆在角落里的行李,假装不知道樊先鸣要离开了。
“薇薇,大后天”媳妇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他配合的没有再张嘴,她不想听,他就暂时不说。
第一次主动的抱他,主动的脱他的衣服。儿子刚睡着,房间的灯还没有关,趴在他的身上,从唇吻到胸前,热泪滴在了他的胸上。
“别哭,三年很快,学成了我马上归来。”一遍遍的摸着她的头发,被动着承受她的吻,没有升起一点欲望。
“不是的,三年一点都不快。”三年太长,她一刻都等不了。生气的咬上樊先鸣的胸口,她觉得漫长,樊先鸣不能觉得很快。
“嘶,不快,一点都不快。”
樊先鸣的痛呼出声,换来了媳妇的怜惜,帮他舔着胸口,舔起了他的欲望。
“什么时候走。”掩耳盗铃,他始终都要走,知道了剩下的时间,她要好好珍惜最后的日子。
“大后天上午的火车票,先去首都集合,再坐飞机出国。”擦着媳妇眼角的泪,媳妇突然坐起来脱衣服,拉着媳妇的手,就算有欲望他也不想。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手却被媳妇生气的甩开了。
“别脱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他的恳求媳妇不仅不听,媳妇自己脱了个精光,他的内裤也被她脱到了腿下。
“先鸣,不管你在哪,都要记着我还在等你。”樊先鸣抱她到床上,她拉着樊先鸣不让他走。灯还亮着,看着樊先鸣的裸、体,她不再回避害羞,只想把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刻进心里。
“放心,我们领证了,是合法夫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心都在你的这里。”手附在媳妇的胸上,没有的味道,想让媳妇更直观的明白他的心意。
按着樊先鸣的手,一点点的挨近,亲上了薄唇。长久的亲吻,交换了彼此的津液。
“记住我的味道,我也记住了你的味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忘了,我就让小坤不认你。”今夜的她也许有一些放荡,只要樊先鸣喜欢,她都愿意。
“放心,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你,你的味道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两人抱在一起,眼里都只有彼此。
“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很喜欢,你会只对我说一辈子吗?”额头碰着额头,此时已是凌晨,樊先鸣明天就要走,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想浪费最后的三十多个小时,想在有限的每分每秒里都能感受他的存在。
“必须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说,睡!”抱着媳妇的头枕在他的颈窝,想看着媳妇睡觉,他此刻也睡不着。
两人说话到天明,天渐渐亮了才穿上衣服,他们就这么赤、裸着抱了一夜。
一起送儿子去幼儿园,又送媳妇到办公楼楼下。
“上去!等你回来一起吃午饭。”
都走了,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桌边脑子木木的,什么都没有想,太阳照进来了,他突然站起来。
打扫了宿舍,该洗的衣服床单都洗了,买了一年量的蜂窝煤放在厨房,松了的床和椅子都加固了钉子。离媳妇下班还有十分钟,拿上碗去食堂打饭菜。
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林小薇,回来见摆好碗筷还有等待她的樊先鸣,立刻精神百倍。
两人谁都没有说不开心的事,吃过饭又躺在床上,樊先鸣说着话,林小薇认真的听着,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樊先鸣止住了话头。
仔细打量着怀里的人,她还是这么漂亮,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还好他变了,变得渐渐能配得上她。
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暂,上班预备铃响了。
“薇薇,该起来上班了。”媳妇醒了闭着眼不愿意睁开,抱着媳妇慢慢坐起来,给她穿好衣服穿,送她去上班。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就要走了,整理了一遍行李,该带的资料认真检查了一遍收好。给儿子准备的作业,还有留给爹娘的种植养殖资料,都在原来嘱咐过林小薇的地方。一切都准备好了。
上午林小薇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大伯打来说爷爷不行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樊先鸣的名字,大伯的意思想让樊先鸣请假回去一趟。
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答复大伯,爷爷疼樊先鸣众所周知,这个时候樊先鸣应该回去尽最后的孝道。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措辞,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直到下班大伯都没有再打过来。
回到宿舍见了樊先鸣,她选择把这件事瞒下,不想让樊先鸣左右为难,是她没有告诉樊先鸣,就算被骂不孝,该骂的也是她。
等在办公楼楼下,媳妇要下班了,他们要一起去接儿子,也要让媳妇的同事多见见他。谁敢肖想他媳妇,他的块头不是白长的。
林小薇请了明天的假,也帮儿子请好了假,还有十多个小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要走了。
想像昨天那样聊天到天明,运动过后林小薇支撑不住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亮,床上只剩她一个,鞋都没穿好就下床,见角落里的行李箱还在,她定了定神,叫醒了儿子。
樊先鸣买好早点回来,媳妇和儿子坐在桌边等他。
祈祷着时间慢点过,它还是走的那么快。
“都收拾好了吗?”
儿子在看书,她和樊先鸣对坐着,离发车时间越来越近,樊先鸣还坐着不动,她先开口了。
轻轻的一声“嗯”,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人。
第一百零二章()
离别的站台人头攒动;樊先鸣的大行李箱搁在地上很显眼。行李箱旁的柱子后面,林小薇和樊孝坤也在。樊先鸣摸着儿子的头;牵着林小薇的手,做最后的道别。
“小坤;你现在是大孩子了;爸爸不在你要听妈妈的话;如果你表现好;爸爸回来了奖励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答应你。”儿子长高也长大了,下半年上小学,他又缺席了儿子的成长。
“我再也不调皮;会听妈妈的话,爸爸读完书快点回来。”妈妈说爸爸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读书;要很久才能回来。他不想爸爸去那么远的地方,妈妈也不想,却不让他告诉爸爸。
远处的汽笛声长响;广播里播报着去首都的火车马上进站。
一家三口紧紧的抱在一起,樊孝坤藏在两人身下;上面两人以吻封缄,直到火车停下来,林小薇依依不舍;樊先鸣松开。
儿子的头还靠在樊先鸣怀里,抱着樊先鸣用樊先鸣的衣服擦眼睛,林小薇红着的眼眶没有落泪;微抬着头看着樊先鸣。
“别哭,想我了看照片。”
上车广播响起,樊先鸣提起行李箱随着人流走了,母子俩在柱子后面抱头痛哭。
“妈妈,我要爸爸回来,我们不要爸爸去读书好不好。”樊孝坤一边抽泣一边说话,眼泪鼻涕都汇在了一起。
“爸爸读完书就会回来,小坤越乖,爸爸就会越快回来。”
月台的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