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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爸还是老样子,就是你哥;现在都好了,不说这些事了,你在乡下还好吗?他有没有欺负你。”她不该听林靖远的急着给女儿写信;如果不是那封信,女儿也不会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我很好;他也对我很好。妈,我考上了省大,明天去学校报道。”知道母亲还很关心她;她很开心,马上把考上大学的喜悦分享给了母亲。
“好,你从小就聪明;妈就知道你会有出息。”抬手擦了眼角的泪,丁文珊告诉她女儿要参加今年七月的高考,她一边等女儿回家,一边又担心女儿生她父亲的气不肯回家。几次想提笔写信,不是写不下去,就是被林靖远发现。
小女儿考上大学,这件事告诉林靖远他肯定很高兴。他们两口子文化水平都不高,每次给小女儿写信都是两个人一起琢磨,照着范例写。林靖远不让她给小女儿写信,她一个人写不出一封完整的信。
“妈,聘礼的事你能不能和爸说一下。自从嫁给先鸣我没下过一次地,这次考试也是先鸣鼓励我参加,上大学的费用都是先鸣幸苦赚的工钱。先鸣既然开口了肯定会给聘礼,只是那里是农村,比不了省城。”
她怀孕生孩子一直没有下工,农村一年的收入也没多少,怀孕不仅不能攒工分,还吃了家里不少鸡蛋,虽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但肯定没多少钱。
“你别跟你爸提,我会和他说。”女生就是外向,嫁出去了就成了婆家的人,聘礼的事也都为婆家考虑。算了,下放的事本来就对小女儿有愧,前年厂长的那个事家里也得了一些好处,她会把这些跟林靖远掰扯清楚。
“还是妈对我最好。”林小薇挎着母亲的胳膊,挨了挨她的头,这时候才感觉回到了离开前,与母亲亲密无间没了刚进门时的距离感。
“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像个孩子。”提起这事杨名华一股子的心酸,小女儿不下放就不会遭遇那些事。考上了大学将来肯定会有一份好工作,可惜嫁给了那样一个人。
“妈,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文珊姐和你说了什么。”她第一反应就是丁文珊,杨明义他们没这么大嘴巴,丁文珊家离他们家院子不远。
“文珊都和我说了,苦了你了。”女孩子在那个地方,吃了亏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丁文珊还说队长是小女婿的大伯,这让小女儿怎么斗得过。
“妈,你别听文珊姐胡说,我没吃什么苦。”丁文珊当着她的面都没什么好话,背着她跟母亲更不会说什么好话。年头送他们走的时候,还听到丁文珊开口闭口的叫樊先鸣流氓。
“小薇,受了什么委屈都告诉妈,妈不跟你爸说。”丁文珊告诉她的那些事她都没有告诉林靖远,不管小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女儿都嫁给他了,这次还把小女婿领回了家。告诉了林靖远怕他跟小女婿闹,小女婿心里不舒服了受气的也是小女儿。
“妈,我没受委屈,先鸣对我很好,公婆也待我很好。文珊姐对先鸣有误会,我和她在乡下还有过矛盾,她是不是说了不少我和先鸣的坏话。”
媳妇和岳母进了厨房,樊先鸣自顾自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茶几的侧面,岳父不做说话他也不做声。
坐了一天车只在车上吃了馒头,连口水都没有喝,看着岳父一口口的喝着热茶,就算头顶上的吊扇呜呜的响,他还是感觉又热又渴。
他本来就是农民,没必要太讲礼性,何况他对岳父的感观一点都不好。媳妇离家三年多,回来没个好脸色,开口就是下马威要聘礼。
儿子只是告诉他小女儿在乡下结婚生了外孙的事,关于小女婿的事没有提,他还摸不清小女婿的脾气。开头的那番话不像没文化没见识的农民,在门外与他对视,再到刚刚招呼都不打一个自己搬椅子坐,一点礼性都不讲,又不像个有文化的人。对他不尊敬,完全不把他当长辈,他这样,他也没必要把他当女婿主动和他说话。
“来来来,先鸣先喝口茶,坐了一天车累了!我和小薇说了,今晚就在家里住,我们明天还要上班,让小薇带你到处转转。”
丁文珊和她说小女儿被小女婿占过便宜,小女儿都当众骂了小女婿,本来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人突然结婚。丁文珊这么说时她以为是她的那封信,逼的小女儿嫁给了小女婿。小女儿告诉她的和丁文珊说的完全不一样,小女婿救过小女儿,两人还做过朋友,小女儿说嫁给小女婿是因为喜欢,这样的理由,她的内疚少了许多。
“咳,咳,咳。”林靖远咳了好几声,杨名华还在热情的招待樊先鸣。有位这么小的女婿杨名华也不显丢人,还这么热情。
“爸,是不是嗓子又不舒服了,妈都说了叫你少抽点烟。”林小薇坐在父亲身边,笑着和父亲说着话,母亲高兴她也心情好。家里小,他们打算今晚在外面住,明天赶早报道了樊先鸣要马上回去。母亲说哥哥搬去了厂里住,家里正好空了一间房,樊先鸣就可以在省城多待几天,再陪陪她。
“谢谢妈。”樊先鸣双手接过岳母递给他的茶杯,偷偷的给林小薇眨了眨眼。岳母对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肯定是媳妇在里面给岳母说了他的好话。
在家门口岳母只是看了他一眼,岳父更直接,一直瞪着他,就算进来了,岳母的好脸色只给了他媳妇,还是没有多看他几眼。
“都叫妈了还说什么谢不谢,你们坐着,我出去再买两个菜回来。”
杨名华锁门的瞬间,林小薇起身搬张椅子坐在了樊先鸣身边。母亲不在,她不敢坐在父亲身边,还是在樊先鸣身边安全。
她的父亲叫林靖远,29年生,是工厂里的一名普通工人。父亲在厂里一直都是老好人的形象,在家里关起门会打她们姐妹,凶母亲。
她的母亲叫杨名华,30年生,也是厂里的一名普通工人。母亲是标准的贤妻良母,把家里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当当,只有一点不好,性子软,一样的拿工资,家里的事都是父亲做主,每天花了多少钱都要告诉父亲。
小女儿的动作惹怒了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林靖远,“砰”的把茶杯用力的放在茶几上,砸出响声。杨名华不在,他敲的再响也没有人理他。
“小薇,跟我进房。”小女婿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小女儿也是,两个人这么热的天手拉着手,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他这位父亲。
“爸,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先鸣又不是外人。”父亲那样子明显气坏了,她才没那么傻羊入虎口。
“他不是外人,我是外人,这是我的房子,你们给我出去。”林靖远气急败坏,手指着门口让樊先鸣和林小薇出去,林小薇拉着樊先鸣真起身出去了。
“薇薇,我们的行李还没有拿。”媳妇拉着他空着手就出来了,录取通知书还在行李里。
“拿什么拿,我带你四处转转,等会儿回家吃饭,今晚还要在家睡觉。”以前还挺怕父亲,现在她嫁人了,又有樊先鸣在,面对父亲也有了反抗的勇气。反正在父亲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她都是樊家人了,父亲也管不着她。
“还回去?”他们都被赶出来了,媳妇这意思还要回去。
“不回去吃什么,住哪?”省城可不比农村,这里什么东西都贵,住宿肯定比县里还要贵。房子又不是父亲一个人的,只要母亲还认她,她就回。
林小薇带着樊先鸣没有走远,就在杨名华买菜回来的必经之路上逛。这个院子里到处都充满了林小薇的回忆,她在这个院子里出生长大,小时候院子里都是一排老旧的平房,后来工厂规模扩大,职工住不下,才建了现在这几栋三层楼的楼房。
一边走林小薇一边跟樊先鸣讲着小时候的趣事。这个时候外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女人在家做饭,小孩在家做作业,没事的大老爷们儿在家吹风扇,有条件的家庭还有电视看。
正说着趣事逗笑了樊先鸣,杨名华买菜回来了。
“妈,爸把我们赶出来了。”林小薇好人先告状,接过母亲手里的菜篮子挎上,空出来的手朝着樊先鸣勾了勾,樊先鸣过去牵着她的手。
“是不是又跟他顶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小女儿都嫁人了,林靖远也不知道少说两句。
第六十七章()
林小薇拉着樊先鸣的手小幅度的摇晃;跟着母亲回家,跟着母亲进了不大的厨房。两人都没有看坐在沙发上吹胡子瞪眼的林靖远。
林小薇和樊先鸣蹲在地上择菜;杨名华淘米煮饭。直到上桌吃饭两父女没有说过一句话。饭桌上只有父亲对母亲的菜咸了淡了,油放多放少的挑剔声。
樊先鸣习惯了农村的生活;不挑剔大快朵颐;林小薇给他添了三次饭。坐车一天都没吃好;岳母炒菜放的油多;省城的调料品也比村里丰富,做出来的菜味道好。再加上岳母和媳妇都给他夹菜,他吃的又快有多。
吃过饭岳父出去了,他们回房睡觉了;岳父还没有回来。
“薇薇,我们这样对爸会不会不好。”林靖远毕竟是他媳妇的亲生父亲;就算他做的事不地道,他也不喜欢他,那也是他岳父。媳妇明天去学校;他最迟后天就要回去。他走了就只有媳妇一个人在省城,有娘家在可以回娘家;缺什么想吃什么也有个地方说。他们今后还要在省城落户,可以和媳妇娘家的亲戚多走动,不想和岳父闹太僵。
“妈会帮我们和爸说;我爸这人特要面子,今天这事我们不先低头他肯定不会和我们说话。”不说话才好,聘礼的事就过去了。将来工作赚钱了她也会贴补娘家;总比这几百块钱的聘礼要多。
婚后她没为这个家庭付出过,她和儿子都是公婆和樊先鸣在养。她现在读书要花费,儿子断奶了也要花费,因为她要念书婆婆还不能上工,家里多了一份开销的同时还少了一份收入。明年樊先鸣来了省城,家里的开销更大收入更少。家里已经够困难了,父亲这时候要聘礼,就是趁火打劫。
早饭是岳母在外面买的油条,配上家里煮的稀饭,加上一小碗雪里红。这样的早餐还是好久前吃过,他都快记不清油条的味道了。
林小薇开口叫了已经坐在饭桌上的林靖远,他也跟着喊了一声“爸”,林靖远突然抬头看着他,好像才知道他在这儿,看的樊先鸣一愣一愣。
“送完小薇就回来,小薇的哥哥晚上回来吃饭,你们见见。”昨晚杨名华说了小女婿一箩筐的好话,说得再好又怎么,还不是没钱没文化的农民。他小女儿大学毕业出来了一定前程似锦,嫁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还没有钱的农民,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儿子他们厂厂长办事一点都不靠谱,有个准信小女儿也不会一分钱聘礼没收就嫁了。
当初儿子出事,方木厂厂长爱人来找他们,说只要把小女儿嫁进他们家,他们成了儿女亲家,儿子的事都好说。当时杨名华说要征求小女儿的意见,他也同意了。听说厂长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早就结婚了,只有有些痴傻的大儿子关在家里不出门。虽然很想攀上这个关系,这脑子不正常,他还是有些犹豫。
后来信都寄出去了,厂长找来家里说他爱人说的话不作数,儿子的医药费厂里愿意付,工作的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