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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她没人愿意帮我做,我这也是没办法。”她也想和丁文珊做朋友,做无话不谈的朋友。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总是找各种机会挖苦她,就像现在。
“还不是你要接那个流氓的话,直接不理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明天就年三十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什么都没有拿做什么年夜饭。
她和林小薇都是赶鸭子上架,能把饭菜弄熟就不错了。现有的菜只有萝卜土豆大白菜和猪肉,想在村民那里买只鸡炖汤,鸡都被村民卖了,剩下的也是留着自己过年没有多余的卖给他们。
自从林小薇得罪了那个流氓村民不爱和他们打交道,也没有村民提醒过年要提前备菜。像昨天分猪肉,他们知青处处受挤兑,这全都拜林小薇所赐。
丁文珊又开始说她,不理她试起新棉袄,都没有告诉樊先鸣尺寸,没想到做出来会这么合适,不大不小刚刚好。
相对于知青那边的冷清,村民这边是热热闹闹。自留地在院子里就那么大不可能什么菜都种,一般都是关系好的几家一家种个两三样,平时想换口味了换菜就行。
明天过年不只关系好的,所有的村民都出来换菜,这家的葱那家的蒜,这家的姜那家的辣椒,反正自家没有的都会换点回家。
以前村里可没现在这么和睦,前些年村里有好几个生产队,那时规定每个生产队的户数和辖域约为一个“甲”的规模即10户左右。由于人口的增长和家庭单位变小,前些年才开始把几个小生产队合并成大生产队,也就有了现在一个生产队有30多户130多口人的规模。
樊老大在合并前也是小生产队的队长,村里几个生产队每年产值最高的都是樊老大那个生产队,后来合并投票选队长樊老大以最高票数继任生产队队长。
合并后不仅产值高了,村民也更加团结,不像以往只关注自己的小集体,就算邻里之间也不敢交往过深,怕被说成吃里扒外。
过年家里有很多事但都轮不到他,娘和幺凤一直在厨房忙,他想帮忙插不上手,爹坐在院子里喝茶。
昨天家里大扫除,里里外外前后院都进行了打扫。他重点打扫了后院,冬天还好,夏天气味大的熏死人。
后院不仅有厕所还有猪圈,猪粪拿去生产队换工分清洗了气味不会那么大。厕所就不一样,旁边还有一个化粪池要给自留地施肥。这地方不能清洗就算清洗也只能清洗踩脚的石板。
夏天很热,娘几次叫他打开对着后院的窗户通风凉快。门窗对着确实通风,后院的那股子臭味也都通到房间把衣服都熏臭了。热的实在受不了了他宁愿睡院子也不开窗。
闲的无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坐着冷,学父亲喝茶暖和尿也多。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闲的没事做,樊孝虎带着弟弟妹妹来找他。
“你怎么把他们都带来了。”樊孝虎是大堂哥家的老大,手底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最小的妹妹樊宝珍还没有满五岁鼻涕泡都出来了,带这么小的孩子找他玩是几个意思。
“先鸣堂叔,娘和奶奶嫌我们在家吵叫哥哥带我们在门口玩,哥哥说先鸣堂叔这里有好玩的把我们都骗过来了。”说话的是樊孝平,樊孝虎的弟弟在家排行老三过完年八岁。
“不许瞎说,不想跟先鸣堂叔玩就自己回家去。”小小年纪就把骗字挂在嘴上还学会了污蔑他。弟弟樊孝平就是个鬼灵精还经常捉弄他,小妹妹樊宝珍和他一条战线也不听他的话。好在大妹妹樊桂珍比较乖巧懂事,两个小的虽然不听他却愿意听大妹妹的话。
“先鸣堂叔,你看我哥又欺负我了。”
樊孝平向小堂叔告完状拉了拉妹妹樊宝珍的手。
“堂叔哥哥欺负我。”
听到小妹妹的声音樊孝虎头疼的拍着额头。
“先鸣堂叔,哥哥,你们去玩!我带弟弟妹妹回家。”樊桂珍一手牵一个拉着他们走,樊孝平还转过头对着大哥樊孝虎做鬼脸。
“就这样?你不跟去看看?”看到樊孝虎无可奈何的模样他莫名的有些开心。其实有弟弟妹妹也挺好玩,以前是独生子女,现在又是最小的一个,都没有尝到过做哥哥姐姐的滋味。
“不去,都这么大了哪还要人跟着。”他上学远在家时间不多都是大妹妹樊桂珍带着两个小的。
“现在拖油瓶都走了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以前都是樊孝虎带着樊先鸣玩,他也习惯了和樊孝虎在一起时由他做主导,村子里的事樊孝虎比他知道的多。
“明天祭祖,等过完年再出去玩。”祭祖那天所有人都不能出村子,爷爷说是祖先回来只保佑在村子里的自家人,还告诉他今天也不要出村子,祖先有可能会提前回来。
还好棉袄已经给了林小薇,都忘了樊家有祭祖不能出村的规矩。
明天大年三十吃年夜饭,吃年夜饭前有一个重要仪式就是祭祖。安放供桌摆好香炉供品把家谱家规牌位供于正上位,由爷爷主祭,烧三炷香叩拜,最后还要烧纸钱。
每年祭祖樊老三会把樊先鸣安排到比较靠前的位置,告诉他在祭拜时祈祷心诚祖先会保佑他。
以前和外公外婆过年也会祭祖,外婆做好一桌子菜,摆放八副碗筷盛好饭筷子放在碗上,倒上八杯白酒烧纸钱叫祖先回来吃饭拿钱花。那时她还小也有一些印象。
外婆在的时候过年的规矩很多,外婆不在了一切从简,连祭祖也因为父母说迷信没再弄了。
“那你找我做什么,还骗孝平我这里有好玩的。”爹在院子里樊孝虎都不敢进他家,以前不知道樊孝虎怕他爹啥,被爹打过一次后才知道爹表明的平静都是假象,想打他了二话不说说打就打。
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来来往往都是人今天好热闹。
以前樊先鸣喜欢生病,除了去大伯家祭祖吃年夜饭,整个冬天几乎在床上度过,这种人头攒动的景象樊先鸣没有看到过。
“你听他的?还没上几天学就喜欢瞎用词。我说要过来找你玩,他死皮赖脸怂恿宝珍一起跟过来。”
第二十一章()
三十早上天还没大亮幺凤叫她起床;爹在院子门口等他,早上要把对联和门神画报贴好。
过年必不可少的对联、门神画报还有纸钱都能在生产队里换到。生产队就像一个杂货铺;村民日常需要的东西生产队都会前提置办好。这样的好处是利民,生产队的办公室也成了小卖部;下工时间有人守在办公室;需要什么东西可以拿钱拿工分过来换;对大家来说很方便。
这是收成有余粮的景象;没余粮的情况下都是村民过来登记需要什么,队长一个月去一次集镇把东西买回来。
村里离集镇远又没有商铺只有生产队有马车,以前还有游商会走街串巷来村子里卖东西,后来那些游商被抓了;说是投机倒把。
贴过对联和门神画报还有剩余的浆糊,樊老三找来一节竹子;把竹子片成半公分左右宽一毫米左右厚的竹条。他知道爹是在做灯笼。
以前有多的浆糊爹也给他做过灯笼,他只能拿着灯笼在房间里玩,连院子都不能去。
娘和幺凤一大早吃过饭又在厨房忙;他在院子里看爹做灯笼。爹手上的功夫很好,一刀下去厚薄一样;看的他心血来潮想学片竹子。
“你手嫩,竹片上的刺扎手你学不了。”
爹手上全是老茧,手指上还有一道道裂开的口子;口子里有黑色的脏东西,那些脏东西在肉里已经洗不干净。
幺凤喊他们吃午饭,爹做好两个灯笼骨架只剩纸没有糊上;把纸糊上灯笼就做好啦!
中午有肉一人三片,这肉是去年腌制的猪肉,娘说肉不过两个年今天要吃完。昨天炖上的鸡汤也装上了一小碗,里面有四块鸡肉一人一块。
午饭很丰富,樊先鸣没有和爹娘幺凤那样慢慢品味细嚼慢咽。狼吞虎咽的吃完,爹答应让他糊灯笼纸,他有些迫不及待。
灯笼纸很薄一不小心就会弄破,小心翼翼的糊完灯笼,娘和幺凤已经准备好,等他弄好了提着东西一起去大伯家。
装煤油的小碟子和灯芯爹都帮他准备好了放在堂屋的方桌上,只等灯笼纸干天黑了放进去点燃。
大伯家,樊孝虎的爹他的大堂哥樊先亮也在院子里做灯笼,小堂哥樊先全在片竹条,院子里已经有四五个灯笼,小孩子全围着他们俩叽叽喳喳赶都赶不走。
以前樊先鸣都是祭祖前才过来没有看过这种景象。
“先鸣堂叔,我让爹也给你做一个,你要不要。”樊孝虎没在前院,倒是樊孝平牵着妹妹樊宝珍过来和他说话。
娘和幺凤去了厨房,爹去了堂屋,丢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没人管。
这些亲戚还是中秋一起吃过饭,平时上工看到也只是点个头。樊先鸣和他们不熟,他和他们更不熟。跟他熟的樊孝虎不在,跟他弟弟樊孝平只能算半生不熟。
“我有灯笼,你哥哥了?怎么没看到他?”
“他不听话在帮奶奶干活。”哥哥太没用了,奶奶又没叫他帮忙,娘都说他越帮越忙还赖在厨房不出来。在厨房干活也不知道偷偷拿点肉给他和妹妹吃,一点都没有做大哥的样。
樊孝虎会不听话?肯定又是樊孝平埋汰他。
“你怎么带着妹妹在院子里玩。”大伯家堂屋有火炉,他以前到大伯家都是在堂屋挨着爷爷坐着烤火。樊宝珍还没满五岁,这么小就带着她在院子里吹冷风,脸都冻红了圆圆的两块像高原红。
“是她要跟着我,我们男孩子怎么能跟女孩子一样待在堂屋里烤火。”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晚上还要看放鞭炮。
樊先鸣以前都是在堂屋烤火,他那身体不能吹冷风更不能出来玩。
今天男人们负责带孩子,女人们都在厨房忙活,特别是像樊幺凤这种待嫁的姑娘要教她年夜饭怎么弄。嫁出去了就不能和在家里时一样只是打打下手,特别是幺凤没有婆婆帮忙,怕她把过年才有的好食材给浪费了。
平时都是吃素,只有过年才会有这么多荤菜,一年上头也只有这么一天,不敢让没做过荤菜的姑娘们掌勺,万一砸了菜就毁了。让她们在旁边看着,只要教会她们弄熟不糊就好。
大家都没做过几次荤菜,也不可能做的很好吃,放一点点油翻炒再加水煮熟或者放一点点酱油上个色。农村的菜都是这么做,最后再放一大勺盐,荤菜放的盐特别多,咸了就能多吃饭少吃肉。
樊先鸣的记忆里有一年爹在集镇买了一条不到一斤的鱼回家过年,那条鱼从年三十吃到了年初八。那一年二凤还没出嫁,五个人围着桌子吃饭,鱼每人只能夹一筷子,夹多了娘的筷子会打手。
就算只有一筷子也能吃一碗饭,因为那条鱼够咸很下饭。
下午大婶站在厨房门口喊一声“好了”,大一些的孩子带着小孩子去堂屋,堂哥们打扫院子把祭祖的东西摆出来。
爷爷上香跪拜,所有人排在爷爷身后跪着,然后从长到幼一人烧几张纸钱,等纸钱燃尽了再一次到跟前跪拜。
樊家人口多整个过程历时了一个小时,祭祖完天擦黑吃年夜饭正好。
祭祖前菜都已经做好,炖在火上的汤不用热,其它的菜热一下就能上桌。
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