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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天当然了解儿子的个性,殷梅雪从小就是头硬折不弯的倔驴,怎么可能答应如此荒谬的婚事?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成了达靼人攥在手里的沙子,去留生死皆不由己,同意与否根本就不重要了。
“吾儿乃铮铮男子,亦是白沙堡的下任堡主,嫁给你们王子算怎么回事?”
“七殿下的王妃有一半都是男人,同性姻亲在我们达靼不算什么。殿下东征西讨多年,还从未因哪一个人撤过兵,这次对殷少堡主可谓格外开恩,甚至过几年放他回塞北也说不定。”哲别乌意味深长的道,“无论怎样,总比殷少命丧当前,两军血战到底要好吧?”
正堂之上,众人无声。
殷南天心中明白,此事还是答应为妙,这样既能保住儿子的命,也能让白沙堡转危为安。可他妈了个巴子的憋屈啊!堂堂塞北之虎,竟然要靠卖儿求全吗?!
林正玄见殷南天有些动摇,连忙道:“殷伯伯,您不能答应。。。。。。梅雪他绝对受不了此等折辱!”
“没什么比活着重要。。。。。。”殷南天挥手打断他,转向哲别乌道:“这婚事本堡主答应了。”
对方按胸为礼:“堡主果然深明大义,在下恭喜老堡主了。”
除他之外,其余汉人的脸上一丝喜色也没有,而林正玄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无。
燕不离抱着孩子坐在他旁边,悄声唤道:“喂?喂!”
林正玄恍然回魂:“啊?”
“智多星你倒是想点招儿啊,总不能真让小梅子嫁给那个扒了猛干的。。。。。。”
林正玄咬了咬唇,他何尝不是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可是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谋划也是枉费心机。
何况他现在心乱如麻,根本无法静下来思考,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两人前几日争吵的情景。在得知殷梅雪答应联姻后,他气急败坏的和对方大吵一架,最后更是甩门而去,现在想来真是噬脐莫及。
“算了,用最笨的方法吧。”林正玄敲了敲脑子,感觉里面快咕嘟出一锅浆糊了,就凭自己目前和燕不离持平的智商,再怎么琢磨也是浪费时间。
“什么办法?”燕不离问道。
“奶你的粑粑去,别问。”
燕不离瞪他:“你还说?都特么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我喂奶他根本不喝。。。。。。”
“你傻啊,不会把脸遮上或者带个面具?”
“诶?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林正玄叹着气站起来往外走。。。。。。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居然妄想和一个智障水准持平。。。。。。
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智障居然猜中了他的心思。
夜幕深处,白沙堡外。
林正玄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抱着剑道:“老燕,你快回去。”
“怎么着。。。。。。”对方露在面巾外的眉稍一挑,“殷梅雪是你媳妇?就许你救?”
妈的,你个智障还真猜对了。林正玄叹气道:“劫营太凶险,万一失手,你让粑粑怎么办?”
“正因为有儿子,我才绝不会失手。”燕不离轻笑一声,“殷梅雪也是我兄弟,没理由让你一个人去。何况老子轻功好,再不济也跑得了。”
“可你明知道我们以前。。。”
“过去的事不提了。”对方摆摆手打断他,“其实。。。。。。”
“嗯?”
“没什么。”其实被兄弟们推到鬼门卧底,进而又与那个人相遇,是命劫,也是缘。如今站在这里回首当初,他不悔,也不怨。
林正玄见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多劝,只是问道:“如果等会儿出了意外,我有件事想劳烦兄弟。。。。。。”
“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家里。”燕不离肃然道。
“不是,我是想问。。。。。。你跑的时候能带我一个吗?”
。。。。。。
达靼大营,弦月当空。
即便是盛夏时节,大漠的夜晚依然萧寒。宽阔的毡帐里点着红铜火炉,白驼绒的地毯上摆放着矮腿雕花木桌。桌上的银托羊脂灯燃着淡淡黄光,橘色的火焰摇曳在一双琉璃般的凤眸里,如星子般闪动晶莹。
帐门一掀,巴勒孟甘捂着脸走了进来。
这是他被一方铁箱、一个马鞍、一只尿壶砸过后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亲爱的雪,你的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殷梅雪一点也不意外,他已经被爹卖惯了。何况能够换得达靼五万大军撤兵,这算是他卖得最高的一次价了。
哦,赚了个王妃当呢。
巴勒孟甘在距离他三米远(离近了挨揍)的地方坐下来:“你看婚礼何似举办?”
“猴年马月吧。”
“。。。。。。”
“或者。。。我们回达靼再成亲也好。”对方用生涩的汉语描绘着一副美好的蓝图,“我给你建个五百丈的庭院,分给你最好的草场,可以养成千上百只坨坨。。。。。。”
殷梅雪皱起眉:“坨坨?”
“就是草泥马。”
“你骂谁呢?!”殷梅雪大怒。
巴勒孟甘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羊皮词典,翻了翻道:“坨坨是达靼语,我们那里的一种羊,译成汉语就是草泥马。”妈的,早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要泡汉人,小时候就该勤学苦读,何至于现在谈个恋爱还得他妈翻字典。。。。。。
殷梅雪:“。。。。。。”
帐外忽然传来侍兵的通报:“殿下,鞑琮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
一个身着暗褐长袍的高瘦男子掀帘而入。
梅雪沾玉,塞北双绝。
鞑琮沾玉同样生了一张俊美无铸的面皮,只是身形削瘦,唇色微紫,眉宇中隐隐透着一丝阴骘。
此人有病。
殷梅雪第一次见他就下了断论。
鞑琮沾玉的确心口有疾,自出生之日就被大夫断定活不过满月,结果他活了。接着又被断言活不过十岁,他也撑了过去。随后又被猜测活不过二十,没想到鞑琮沾玉顽强的挺过了二十大关,然后就把那大夫杀了。
所以还真不能怪他心理变态,天天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人没疯就算坚♂挺。
“殿下,请问您为何毁诺?”
他说的是达靼语,巴勒孟甘自然也用母语回复:“本殿原就没有承诺你一定能赢。白沙堡太难啃了,就算不撤兵也要付出偌大代价,最后极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可此战之中鞑琮家族已经暴露,日后我等要如何立足于塞北?”
“那是你们的事。”巴勒孟甘笑了笑,“当然,本殿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如果你们放得下塞北的基业,本殿可以和白沙堡谈判,接纳你们回达靼去。”
鞑琮沾玉脸色一白:“殿下是因为殷梅雪吗?所以才放弃了鞑琮家,放弃了整个塞北?”
对方鹰眸一凛:“是又怎么样?本殿娶他做王妃,自然要对他的家族有所照顾,总不能岳婿相残吧?”
鞑琮沾玉当即跪了下去:“那请殿下也娶我吧!请您庇护鞑琮家。。。。。。”
巴勒孟甘一愣。
鞑琮沾玉的容貌并不比殷梅雪逊色,他也的确打过这位玉美人的主意,只是对方一直回避,自己讨伐塞北又用得上他,所以就没有纠缠下去。
“沾玉,若你早有此言本殿还能出手相助,但如今我已经决定娶殷梅雪了,就不可能再助你同殷家作对。明白吗?”
“可殷梅雪终究是异族,莫说他现在根本不容您近身,就算日后跟了殿下,又能有几分真心?”鞑琮沾玉抬起头道,“我会让您知道。。。。。。玉和雪,究竟哪个好。。。。。。”
他抬手解开了腰带,红色的长袍倾落在地,露出一身美玉般无暇的肌肤。
殷梅雪顿时受到了惊吓。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怎么聊着聊着还脱上了?!
他干咳一声站起身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巴勒孟甘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忙喊道:“雪,你别误会。。。。。。我和他没那个、那个。。。。。。妈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奸|情。”
“对!没有奸|情!”
“没关系。”殷梅雪站在毡门前扭过头道,“很快就有了。”说完就撩开帐子走了出去。
“别、别走!”巴勒孟甘正要追出去,却被鞑琮沾玉一把抱住了腰。
“殿下若是现在走了,沾玉就不活了。反正我一生病痛,命短多苦,如今连家族也保不住了,又何必再苟活于世呢?”一滴凉泪打在颈间,让人忍不住一阵颤栗。
巴勒孟甘皱眉道:“你别这样,家族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没关系的殿下,您不必为难,我认命了。”鞑琮沾玉吻上他的唇,眼泪簌簌而下。
“我已经为鞑琮家支撑了这么多年。。。。。。今夜,只想为自己而活。”
。。。
两道黑影如幽灵般在暗夜中穿梭而过,巡营的士兵只觉眼前掠过一阵风,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刚要走过去察看,脖子上就是一凉。一柄寒剑在月下泛着冷冷白光,燕不离在他身后低声道:“老实点,告诉我帅帐在哪儿?“
对方的表情却是惊惧而茫然。
林正玄用达靼语问道:“殷少堡主被你们关在哪里了?”
“雪王妃?他住在帅帐里。”那人指了个方向。
燕不离惊奇地问道:“你还会鞑子话?”
“现学了几句劫营专用术语。”林正玄轻笑一声,“你压根就没想到语言障碍的事儿吧?”
“我。。。老子可以靠眼神交流!”
“。。。。。。”
两人敲晕了达靼士兵,将对方扔进了草垛里。避开守卫摸到了帅帐,压低身形伏在了毡围外。燕不离竖起耳朵,便听到帐内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喘息和暧昧的呻|吟。
听这动静,还真是扒了猛干呢。
“怎么办?小梅子菊花不保了。。。。。。”他回头一问就被身后人吓了一跳。
惨白的月光下,林正玄脸色可怕得像要杀人。
营帐之中,灯光已灭,两具赤|裸的身体在白色的绒毯上紧紧交缠在一起。
鞑琮沾玉搂着对方结实的虎背,竭尽所能的迎合着上方的男人,仿佛要将一辈子的压抑都发泄出来。
曾经垂涎的玉人自荐枕席,巴勒孟甘当然不会放过。他从来也不是挑食的主儿,女人喜欢,男人喜欢,马也。。。。。。反正只要是他看上眼的,都先睡了再说。而唯二特殊的人就是鞑琮沾玉和殷梅雪,一个是他的棋子还有用,另一个是他睡了会没命。。。。。。
唉,小十二看样子是生气了,明日得好生哄哄才是。嗯,就送他一百头草泥马好了。。。。。。
两人正在黑暗中疯狂的交欢,突然一阵冷风吹入了帐中,巴勒孟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踹到了一旁。
林正玄红着眼举剑欲劈,燕不离慌忙将他拦住。
“有刺。。。!”巴勒孟甘刚喊出两个音,一柄寒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子殿下若是想死,尽管喊。”燕不离冷声道。
林正玄知道不能真杀了这个达靼王子,便恨恨的收起剑,焦心的转向躺在毯子上的人:“梅雪。。。你。。。。。。你没事吧?”
鞑琮沾玉愕然:“啊?”
林正玄一听声音:“咦?”
燕不离也是一愣:“诶?”
巴勒孟甘:“。。。。。。”
这时,帐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