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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你别吓我,老子可是耗子吓大的。
燕不离眨巴着眼道:“宗主啊,好歹夫妻一场。。。。。。我能申请直接去种菜吗?”
“住口!你还有脸说夫妻一场?本宗瞎了眼才会娶你!”池月想起那场倒霉的婚礼就压不住满腔怒火。被这姓燕的混蛋耍得团团转,结果折腾了半天娶个男人,还差点把命折进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不在人情在。你就当行个方便,大家好聚好散,来世再战如何?”侠之大者,颜面看淡。燕不离不止有脸说,他还有脸笑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是吧?”池月倾身逼近某人,单手将对方圈在角落里,笑得寒意森森,“那本宗再给你一回恩宠,方不负燕少侠一片‘真心’。”
“卧槽,你疯了?我是男人!”燕不离紧紧贴在墙壁上,骇得眼睫毛都立起来了。
池月目光赤|裸的在他身上反复打量:“没看出来。”
“。。。。。。”
“你不是嫌我恶心吗?那本宗干脆恶心死你好了。”对方贴到他耳边,如恶魔般轻语,“夫人若是伺候的不好,为夫可能会杀了花无信哟。”
燕不离闻言一震,双唇颤抖:“池月你这卑鄙小人!”
“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我如果答应,你会放了他么?”
“看你的表现了。。。。。。”对方一把将他拽起来按在墙上,低吼道,“自己脱!”
左肩传来一阵剧痛,结疤的伤口裂开了,在白色的纱布上渗出了殷红的血。燕不离强撑着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暗暗嘶了口气。
其实拔箭的时候应该更疼吧?只是因为一心想着这个人,才没有觉察丝毫。
只是现在,他被“止痛药”亲自撕开了伤疤,才终于懂得何为五内俱裂、万箭穿心。。。。。。
燕不离只有右手能动,解衣带的时候又不停颤抖,费了好大力气才脱下一件。
池月在旁边轻蔑的哼了一声:“何必扭捏作态?你勾引本宗的时候不是挺浪的么?”
废话,以前哪次都他妈是被你撕烂的,用得着老子脱吗!
一一褪掉裙子和里衣,美人赤|条条的站在墙根下,头也不抬的抱着左肩,像秋风里的树叶般瑟瑟发抖。
“燕少侠这是羞还是怕?”某人恶劣的笑了笑。
“啊嚏。。。。。。老子是冷!”燕不离伸出爪子去扒扯池月的衣裳,妈的要不你也光着试试?
对方却上前一步,张臂将他抱在怀中。带着体温的鹤氅如同一对雪白厚实的翅膀,把浑身颤栗的人紧紧包裹在温暖的胸膛里。
沉稳有力的心跳传入耳中,燕不离的侧脸贴在池月的胸口,那个被他一刀刺入的地方。
“还冷吗?”
“不、不冷了。”
“不冷就继续干活儿。”
“。。。。。。”
他慢慢解开池月的衣襟,才发现对方胸前也洇开了一团血迹。闻着那股清苦的伤药味,燕不离忍不住鼻子一酸。
原来伤口裂开的人,心口在痛的人,不只是他。
抬起眼,便望见一双波澜不惊的深眸。清光似月,幽惑如魅。
他展颜一笑,扶着对方的肩膀,踮起脚向男人唇上吻去。
妈的,老子这也算牡丹花下死了吧?
池月被那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神,直到唇上触到一股柔软才反应过来。他立刻转开脸,厌恶的皱起眉:“够了。”
燕不离一吻扑空,当即就不开心了:“干嘛?老子刷牙了。”
“你以为本宗真会对一个男人有兴趣?”对方眼神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靠,被耍了,他怎么就忘了这货是个老戏骨呢。
燕不离愤愤的用手勾上他的脖子:“老子不管,反正你说过伺候好了就放花无信的。”
池月大怒:“放肆!”
“别放四放五的,花花排老二!”
“你要不要脸?!”
“命都快没了还要脸干嘛?”
“住手,你碰到本宗的伤了!”
“啊啊啊啊你他妈别掐我肩!”
无间狱里隐隐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喊声,海上飞默默擦了把汗,感觉血压就像头插了翅膀的野驴,一路狂飙直奔天际。
这俩祖宗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可万一哪位出了事儿都是他倒霉。正蹲在地上揉着光头发愁,便见林子御端了冒着热气的药碗往这边走。
“林大夫,您可别过去,宗主来了。”
林子御愣了一瞬:“宗主在我为何就不能过去?这药刚煎好,得趁热喝。”
“诶呀,我刚才冒个了头儿就差点让宗主一巴掌拍死,你没听里面吵得欢实么?估计全在气头儿上呢。”
“那我更得去了,夫人现在可不能动气。”和乐千秋不同,林子御的医德从来是满点的。他端着药碗就往里闯,海上飞碍于情面不好硬拦只得放行,然后默默的给他呼了句佛号,加了个祝福。。。。。。
牢里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燕不离被池月按在草垛里动弹不得,一张利嘴却半刻没歇,正以从祖到孙的顺序问候某人的十八代亲戚。
“池老魔你这缺德王八,生了儿子也没屁|眼儿!”
“你不缺德,你儿子有,浑身都有。”
“我咒你孙子一辈子日狗!”
“你孙子就姓苟。”
“呸,我孙子肯定姓燕!”
“那可未必。”宗主大人俯视着他,眯着眼道,“万一随你家隔壁姓儿呢?”
“去死吧你!”燕不离猛然将对方撑在他头顶的手打掉,支撑一失,池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趴了下去。。。
这一回,吻个正着。
“——喀啦!”一只陶碗摔碎在牢外,溅了满地黑褐的药汁。
林子御惊惶的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池月满眼爆火的抬起脸,手里还不忘将身下的人用衣服盖住。
林子御被他吼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池、池宗主,我、我知道小别胜新婚,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但是夫人她现在真的不能行。。。行房啊!”
“为什么?”
“她有孕了啊!”
“什么?!”牢里同时传出两道惊呼。
池月僵硬的低下头,和某人大眼瞪大眼。想想刚才那通恶毒的诅咒,连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燕不离则是在心里日了一万遍老天爷。
老天爷,我上辈子是不是睡过你老婆?你他妈能不能换个人坑!老子死也不要生小王八啊啊啊啊啊!!
第57章 心结()
窗含雪岭,檐立霜剑。西风打马,寒踏人间。庄蝶梦里朱栏绕,望乡楼前月钩帘。望不断,是流年。
璧落灯花,烛凝人影。
燕不离裹着厚重的荼白锦裘伫立在窗前,默默遥望着远方皑皑的雪山。只是他看得再远,也看不到千里之外的故土,看不到此生长绝的故人。
——“记住了,你从此以后就是江莫愁。若这孩子有半点差池,本宗让花无信和燕家满门陪葬!”
那人的话就像一枚套在头顶的紧箍咒,让一只燕子自折双翅,甘困牢笼,不敢造次半步。
燕不离知道池月将他安排在望乡楼的用意,不过就是提醒他安分点,免得步了岳卓的后尘。。。。。。
“夫人啊,您这风寒才好,怎么又站在窗户根儿下了?要是再着凉可怎么办?”水烟和寒烟端着早膳进了门,一瞅见他嘴里就絮叨个不停。
燕不离抬手关上窗子,掩住外面的霜天雪色。老老实实的滚回床里,脱衣、盖被、躺平。
“夫人您先别睡,吃点儿东西再歇息,不然胃里容易泛酸。”寒烟动作麻利给他在床上摆了梨花木案几,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肉蓉麦饼、杏仁红薯羹、茯苓雪参乌鸡汤。。。。。。燕不离扫了一眼就觉得嘴里能淡出鸟来,再看看寒烟的脸。。。。。。更没胃口了。
从牢里搬出来没三天他就开始频繁的孕吐,整个人被折腾得精神萎靡、憔悴不堪。
膳房的人被池月调|教(暴打)一番后终于开悟,改做了清淡的饮食。结果他现在吐倒是不吐了,食欲却依旧不振,磨磨唧唧的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碗,可怜巴巴的瞅着水烟。
水烟无奈,只好将剩下的两样压箱宝贝拿了出来:“林大夫说了,烤物油腻,不可多食。”
看到焦黄流油的烤银鱼,闻着香气喷喷的小土豆和熟地瓜,燕不离就像狐狸看见鸡一样双眼贼亮,口水泛滥着应道:“明白、明白,我就吃一点、一点。。。。。。”
水烟放下食物转过身,刚走出两步,再一扭头。。。。。。
盘子空了。
某人心满意足的擦着油乎乎的嘴:“啧,这鱼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连刺都不长了。”
寒烟叹了口气道:“那是宗主给您把刺儿都剔出去了,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吃得太快卡了嗓子。。。。。。”
“。。。。。。”
水烟一边收拾着碗碟,一边当着知心丫鬟:“夫人,奴婢不知您究竟如何想的,但也看得出来您和宗主都有心结。他虽然一直没露面,可每天都是记挂着您的,衣食药饮样样过问,奴婢可从未见他对什么人如此上心。”
妈的,他那是对自己的王八儿子上心,和老子有什么关系?不见面正好,省得相看两厌。
燕不离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一副深沉的表情:“没啥,就是梁子结得有点儿大。”
寒烟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因为您在大婚时伤了他一刀?”
“再大点儿。”
“您勾结武林盟背叛了宗门?”
“再大点儿。”
“难道门中的传言是真的?您给宗主戴绿帽子了?!”
“。。。。。。”大娘你真的不是八卦门派来卧底的吗?
“既然不是偷人还能有啥大事!”寒烟咧嘴笑了,“这夫妻啊,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你们有什么矛盾不能上个床解决呢?”
燕不离、水烟:“。。。。。。”
“男人嘛,有时候就需要你给他铺个台阶,说句软话,他自然就乖乖滚下来了。夫人有什么话要带给宗主的,可以告诉我们。”
水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保证带到!”
保证带到碧落谷每一只蚂蚁的耳朵里吧?燕不离挠了挠下巴,琢磨道:“我还真有句话要带给他。”
“您说!”两个女人浑身燃着熊熊的八卦之火,支棱起耳朵凑了过来。
“你们就告诉池月啊。。。。。。”某人打着哈欠钻进被窝里,眯起俩眼,嘴角勾起。
“告诉他什么?”
“明天的鱼就别放胡椒了。”
“。。。。。。”
鬼门宗膳院。
刘厨子捂着还未消肿的腮帮子,心惊胆战的站在厨房里,看着宗主大人挽着长袖,戴着围裙,动作细致的收拾着瓷盆里的银鱼。而厨房门外,几个鬼门宗弟子还在高谈论阔,每一句都让他打了个哆嗦。
此时早斋已过,不是饭点,但膳堂里仍有三个吃货围了一桌,正是水藿、沉川、流三九。这仨人手一壶假冒伪劣烧刀子,个个喝得面红耳赤、舌头打结。
“你们说夫人真在地牢里偷人了吗?我咋觉得不能啊!”沉川叼了口花生米,问向另外两人。
流三九嘬着牙花子道:“夫人归来以后性格大变,比从前开朗了不少,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