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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着的算盘很简单,就是借这青魃发狂之机趁乱越狱。他懂得怎么撬开铁锁,也算计好了逃跑的路线,却万万没想到姓林的小子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捂着被咬断的脖子,丁不着不甘心的倒在了铁牢门前,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光亮,至死也未瞑目。
千般算计一场空,他只差一步就逃出去了啊。
花无信和蔺府的人赶到时,林子御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牢里的狱卒多是被自己人踩踏致伤,因为他们生怕染上尸毒,所以谁也不敢阻挡那只青魃,一个个跑得比林子御都快。
牢外的州兵们倒是进行了拦截,可某人被长|枪戳成了筛子也丝毫不落下风,几个枪兵都被抓得脑袋冒血,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
“怎么会突然癫狂?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花无信望着丁不着的尸体,拧眉沉思。
莫非是因为自己没有满足他就走了,那家伙欲求不满以致狂性大发?这他妈的,果然是下半身动物!
蔺家此番也无法再包庇林子御了,张贴了缉拿要犯的通缉令,派出四队精兵沿途搜寻。
蔺闻之下的命令是全力抓捕,如遭抵抗,当场格杀。
花无信与河不醉分头随军出城,只希望尽早找到那人。然而十天已过,他们搜寻了方圆近百里,就在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偏僻村子的猎户急茬茬来报官,说是自己的捕兽笼抓到了一只非熊非猿的黑毛怪物。
“黑毛?”花无信一脸错愕,“难不成换毛了?”
随猎户进了村子,他看到一棵老楝树下摆着一只专困熊虎的巨大兽笼。密密麻麻的铁杆如手臂般粗细,外面还罩了一层缀满铁钉的锁网,只要碰触到四面笼壁,里面的野兽都会被扎得痛苦难捱。
无论多烈的野兽,在这里关上三日也会学乖,再不敢胡乱挣扎。少数徘徊在角落里不断咆哮嘶吼的,被人用火钳子燎几回也老实了。
铁笼里有个缩成黑乎乎一团的家伙,不知道是死是活。猎户甩开刺鞭用力一抽,对方便猛地一阵痉挛,在颤抖中抬起了头。
看到那双熟悉的碧眸,花无信才确认这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人。想必是近几日连下阴雨,山路泥泞湿滑,所以才把林子御身上的毛都染黑了。
“子御。。。。。。子御!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花无信拍着铁栏,手上被铁钉刺得鲜血淋漓也没停下,“你醒醒,清醒一点!”
“——嗷呜!”对方猛地冲过来,扑到他面前大吼了一声。
花无信不禁被吓得倒退半步,猎户连忙举起鞭子狂抽:“给俺老实点!”
“你别打!”拦住猎户的鞭子,花无信一动不动的盯着笼子里的人,“看他要做什么。。。。。。”
林子御喉咙里低吼两声,放下了护着脑袋的手臂。碧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然后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的伸长脖子,用舌头一点点舔食着花无信留在铁网上的血。
这个味道他有印象。。。。。。嗯。。。。。。又香又甜。
“养不熟的饿死鬼,又该喂食了。”猎户在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进一间低矮的茅屋,很快又扛了半扇野山猪出来。他攀着梯子爬到笼顶,打开铁窗将猪扔了下去。笼中的黑影立即扑上去,如野兽般伏在食物上狼吞虎咽起来。
花无信脸色苍白的僵立在原地,两眼无神的望着那道身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花公子,要犯已经拿到,我等还是将其羁押回府城吧。”站在一旁的什长道。
“带回去以后,是不是就会处死他?”
“小人不知,这要听从州府大人的安排了。”
花无信刚要点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救命!救命!俺滴娘呀!”猎户死死抠着铁杆儿的边缘,整条腿已经被笼中人拖了进去!笼顶铁栏的缝隙比四周要大,他一不留神踩进了两道铁杆儿的空档,里头那位主儿一瞅饭后还有加餐,立即不客气的扑上去撕咬起来。
“快!拿火钳子燎这畜生!”周围的村民纷纷赶过来帮忙,有拿鞭子抽的,有用石块砸的,可林子御就是死不松嘴,花无信知道这货是王八属性,一旦咬住就没那么容易松口,高声喊道:“你们把笼子打开,让我进去!”
村长和什长一齐打了个哆嗦:“公子,你不要命了?!”
“快点,不然那人的腿保不住了!”
笼子打开后林子御也是死咬着不放,花无信执扇为剑,挡过几下利爪的袭击,直接顶在了对方的右腋。
他知道自己只要在扇柄的银色凸起处一按,眼前人就可以彻底摆脱沦为疯兽的痛苦。然而执扇的手颤抖不停,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就在犹豫的瞬间,林子御突然放开了猎户的腿,转头咬在了他的右手上。
“咔!”腕骨断裂的声音无比清晰,花无信登时脸色煞白的跪在了笼子里。
“花公子!”什长吓得腿软,“来人,给老子捅死这怪物!”
“我没事。。。。。。你们撤远点,不然容易刺激到他。。。。。。”花无信额上冷汗直坠,艰难的挥退了一干官兵。他看着对方衔在嘴里的手腕,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林子御没有像啃骨头似的撕咬他,而是在美滋滋的吸血。
啧啧,今天的餐后饮料真好喝!某人心满意足的抱着一条手臂,叭滋叭滋的吸吮不停。
花无信咬着牙半跪在笼子里,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花公子!花公子!我的天,快把人抢出来!”一群官兵纷纷持刀执枪的围上去,把笼里的那位吓得毛都炸了起来。
一见有人抢他的饮料,林子御立马将花无信抱得死死的,龇着牙暴吼起来。官兵们受制于他怀里的人质,一时都不敢逼得太近。正在僵持之时,一条烧红的烙铁突然伸入笼子,猛地插|进了林子御的背!
猎户跛着脚,红着眼骂道:“老子烧死你个畜生!”
“——嗷!”随着一声狂暴的怒吼,笼中的黑影猛地冲开了重围,抱着花无信撞飞了一圈官兵,风一样的向林子里跑去!
“快抓住他!别让那混账东西跑了!”什长坐在地上简直要崩溃,妈的青魃没抓着反倒又丢了人!花公子要是死在那玩意儿手里,他这仕途就算特么走到头儿咯。。。。。。
官兵跨刀上马,村民携着猎犬,钻进野林子里一路追踪,结果刚出了树林就被一条宽河挡了道。看着几条狗汪汪汪的朝着对岸叫唤不停,什长心下一沉:“那东西渡河了?”刀枪不入也就罢了,竟然还他妈会凫水!还让不让正常人混了。。。。。。
村长扶着老腰,喘着粗气道:“军爷,不好办啊。那怪物过了水身上气味就淡了,只怕猎狗闻不着了。。。。。。”
什长闻言惊讶更甚:“难道那青魃还有此等智慧?竟然知道用水隐蔽行踪?”
林子御当然不知道。他此时的智商堪比三岁稚婴,会跑到水里是因为背上火辣辣的烫伤,跳水降温纯属本能反应。也亏得这位大夫有救死扶伤的爱好,在北蜀时便救过不少落水者,所以凫水这项技能早已满点,负着一人也能轻松游到对岸。
只是花无信一直昏迷不醒,让他有些担心自己的移动饮料出了什么问题。背着人在山坳里转悠半晌,总算寻着个山洞钻了进去。
然而那洞却是个有主儿的。
从睡梦中惊醒的狗熊茫然的看着闯入者,一脸懵逼。
它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林子御一通狂殴轰出了山洞,连铺盖卷都没来得及收拾。
狗熊一步一回头,凄凉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委屈得洒了一路眼泪。
某人对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毫无反省之意,将花无信轻拿轻放的搬到铺满干草的熊窝上。林子御摸摸这里,敲敲那里,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最后也懒得再研究,干脆抱着“饮料瓶”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过得担惊受怕,遭遇过野兽,踩入过陷阱,还碰到了许多惧怕和想杀他的人。怀里的人是唯一没让他感受到敌意的生物,而且闻着有股熟悉的香味,喝起来还很美味。林子御抱着这只完美的玩具,睡得格外安稳。
临到晚间,花无信便发起热来。
他的手腕因为伤势肿得像只馒头,渡河时浑身湿透着了凉,又在阴冷的山洞里睡了一觉,再硬朗的身板也吃不消了。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仿佛有一条狗在舔自己。花无信睁开眼,洞中一片漆黑,但熟悉的绒毛触感和幽绿的眸子让他知道这是林子御。
头上昏沉的紧,手腕仍在隐隐作痛,再不尽快医治只怕就废了。他用左臂撑着自己爬起来,可刚离开熊窝就被对方低吼着逼了回去。
“子御,我要去找水和药。你不能拦着我。。。。。。”他向洞外指了指。
林子御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这货说的什么鬼。
“我生病了,要出去。。。。。。”无论这人能否听懂,花无信还是摸着他的脑袋,柔声的解释道。
“呜呜。。。。。。”对方竟然转过身蹲了下来。
花无信睁圆了一双细眸,讶然道:“你要。。。。。。背我?”
碧月虚空,林风入微。细银般的星光在头顶闪耀眨动,明灭之间,仿佛洞彻了往昔。
林子御比从前壮实了很多,跑起来迅疾无比。花无信伏在那双宽厚的背上,想起在冰心阁后山的密径里,对方也曾被他背着,一路跋山涉水,连夜逃离。
——“上来,我背你,你指路。”
——“花、花姑娘,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背我一个大男人?这、这太不合体统了。”
——“江湖人讲究那么多做甚?你快点上来吧,我毕竟是习武之人,负重个几百斤面袋行路都不算什么。”
——“那你家运粮倒是省骡马钱了。”
是不是从最开始相遇的一刻,他们就注定了会纠缠不清?
不容细想,花无信脑中一沉,便再度昏了过去。
林子御没了背上人的指路,顿时不知该跑向何处。他疯跑了一会儿觉得渴了,便嗅着水汽到了河边,扎到水里咕嘟咕嘟饮了个痛快。然后又将花无信放下来,试着给对方喂水。
可惜他的方法略有些粗鲁,直接把某人的脑袋按在了河里,愣是将对方活活呛醒了。
花无信:“咳咳咳。。。。。。”尼玛,这货是有多蠢?!
不管怎样,喝过几口水,喉咙里也不觉干渴了。他将身上的湿衣褪下来,用冷水擦了擦身体,脑中总算清醒了些。这个地方他并不熟悉,也不知何处能寻到医馆。若是走官道只怕林子御会惹人注意,可再不找到伤药。。。。。。花无信摸着肿起的手腕,估计伤势会加重。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凑了过来,林子御捧起他的腕子,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开始用湿漉漉的舌头不停的舔舐。
这他妈属狗的啊?!花无信紧张的望着对方,生怕这货再来个猛咬碎腕。
他想抽回手,但稍一动作那货就发出不悦的低吼,仿佛护食似的。花无信只好往衣服堆上一躺,一边数星星一边由着对方舔。慢慢的,伤处的痛感渐渐消失,反而传来一阵凉飕飕的舒适,他坐起身摸了摸,竟然感觉消肿了些。。。。。。
舔伤是兽类的本能,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