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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元良没兴趣,袁宁也不多说。罗元良的人生是罗元良自己的人生,他虽然把罗元良当成非常重要的朋友,但也不能对罗元良选择的生活指手画脚。
袁宁说:“那牧场接下来还是拜托罗哥你了!”
罗元良点点头。其实袁宁还是变了一点的,以前袁宁都直接喊他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却改口喊他“罗哥”。别看“罗哥”听起来更亲近,实际上却和直呼名字有着一定的不同。
罗元良记性好,没有小黑在前面领路他也能准确无误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回到山下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山上。两人齐齐回到牧场,穿过辽阔的草甸,看见了明镜般的池塘。
月光撒在水面上,随风泛起了鳞片似的波纹。荷花已经谢了,荷叶也已经干了,只剩下脆弱的枝干在随风摇曳。
袁宁说:“明天可以把莲藕挖出来,然后请人来清塘泥了。”他记得每年快到冬天的时候罗元良都会叫人来清理池塘。
罗元良说:“塘泥味道挺大了,明天挖藕就好,塘泥等你回学校后再叫人来清。到时让方老先生先搬到我们那边去。”
袁宁说:“你决定就好!”
罗元良正要说话,余光却扫见了一个站在洋房前的颀长身影。他顿了顿,对袁宁说:“小章先生过来了。”大部分人都喊章先生叫章先生,到了章修严这边自然就喊“小章先生”。
袁宁一愣,循着罗元良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了倚在门前等他回来的章修严。大哥居然回来了!
袁宁转头和罗元良道别,蹬蹬蹬地跑了过去:“大哥!”
章修严点点头,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罗元良。罗元良是袁宁很重要的朋友。这人学习能力很强,办事能力也很强,把牧场和森林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不爱说话,不爱和人打交道,但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除了和袁宁交好之外,罗元良似乎对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半点在意。在罗元良看来,和人交朋友对他来说还不如多给马儿梳理一下鬃毛。
章修严平静地和罗元良打招呼:“谢谢你送袁宁回来。”
罗元良顿了一下,摇头说:“不用。”他转身往工人们居住的新楼房那边走,高大却瘦削的身影很快没入月色里。
袁宁说:“大哥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忙到傍晚才忙完。”章修严说,“想到你应该也忙,也就没有打电话直接找过来了。”毕竟是热恋中,他们一周本来就只有周末是空闲的,其他时间即使见了面也是倒头就睡,远不如周末适合说说话谈谈心。
袁宁也很想章修严。为了能和宋星辰一起在首都大学学生会站住脚,他们都把学生申诉委员会的事当成重大挑战来完成,忙得连和章修严见面的次数都少了!
袁宁拉住章修严的手,和章修严回到房间,把门和窗子都关严了。自从上次在山上一起睡之后,章修严就不再拒绝他的“同睡”邀请,只是他们都有太多事要忙,所以即使见了面也没多少心思做别的。现在方家姥爷的事解决了,学生会的事也解决了,袁宁一身轻松!
可一看到章修严眼里藏着的血丝,袁宁又心疼了。他把章修严推进浴室,和章修严齐齐洗了脸刷了牙,换好睡衣钻进被子里。
两个人都躺进温暖舒适的被窝以后,袁宁主动向章修严解释:“我刚才带罗哥去看小白虎了。罗哥说最近这边有人偷猎,我怕有人会打小白虎的主意,所以带罗哥去给小白虎认一认,如果真的有事小白虎可以找罗哥。”
章修严说:“我知道。”没见到袁宁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可能的理由想了一遍——要不然看到罗元良和袁宁一起走回来时他不会那么平静。可即使是这样,章修严还是忍不住叮嘱,“即使小黑和罗元良都很厉害,你也不要经常在夜里往林子里跑。”白天的森林已经很危险了,更别提是晚上。要是遇上不听小黑话的野兽或毒蛇怎么办?
袁宁乖乖点头。他说道:“大哥你睡吧,你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都能看见黑眼圈了。”哪怕章修严偶尔也会到“梦里”休息,精力也是有限的。
大哥压力太大了!
章修严听出袁宁话里的关心,心中一软,把袁宁轻轻抱进怀里:“我不会把自己累垮的。”
自从知道袁宁的空间可以让他的睡眠变得更有质量,空间里的食物也能补充精力,章修严已经把工作量翻了两番。要不是怕跟着自己干的下属们累死,他还可以更忙一点。
他想要走快一些。
更快一些。
知道袁宁会担心,章修严没有多说。他合上眼,渐渐有了睡意,抱着袁宁进入梦乡。
袁宁还醒着。他看着熟睡的章修严,忍不住亲了亲章修严的脸颊。感受到章修严灼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袁宁脸微微发红,又亲了亲章修严的嘴巴。
袁宁偷亲完了,心满意足地挨着章修严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袁宁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顶着。他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睛,往身下看去,发现自己和章修严下面都支着帐篷,只是规模有点不一样。
袁宁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章修严的大帐篷。
章修严蓦然睁开眼。他绷紧脸,有力的手掌牢牢地攥住袁宁的手掌,不让袁宁继续干坏事。
袁宁一本正经地说:“晨…勃是正常生理现象,代表我们都是健康的男人,而且平时没有纵情声色!”
章修严看着袁宁微微发红的脸蛋儿,耳根也烫了起来。他说:“不要胡闹。”说着他起身下了床,把自己锁进浴室里。
袁宁笑眯眯:“大哥,昨天是学生会的联谊呢!小岚一直怂恿我去参加,还让我当她男伴,宋星辰就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大概是章修严拧开了水龙头。
袁宁一点都不气馁,继续说:“小岚说让我带女朋友给她看,我说不行,你不愿意跟我去的!小岚就说肯定是你害羞!”
章修严:“……”
他关上门是想冷静冷静,结果袁宁一直在外面说话,他满脑子都是袁宁的声音、袁宁的样子。
章修严看着底下没有消停迹象的帐篷,有点想打开门把外面那个对着门说个不停的小混蛋按在床上亲个够——
章修严猛地回神,咬牙甩去脑海里的香…艳画面。
这小混蛋!
他真是高估自己了,事实上在袁宁面前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原则、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制力!
章修严把水放得更大一些。
袁宁听着浴室里的动静,乐得不行,不再故意和章修严说话了,只高兴地在床上打滚。大哥果然很害羞!
章修严过了许久才从浴室出来。袁宁从床上坐起来,抱着章修严的脖子亲上章修严的脸颊:“大哥,以后我一定带你去小岚她们面前吓她们一跳!”
章修严扣住袁宁的腰,注视着袁宁微微发红的脸蛋和盈满笑意的眼睛。
袁宁很紧张。
章修严莞尔:“去刷牙洗脸吧!”
袁宁:“…………”
袁宁灰溜溜地钻进浴室,认认真真刷牙洗脸换衣服。
就在他垂头丧脑地走出浴室时,整个人就落入了章修严的怀抱里。
袁宁心怦怦直跳。
章修严吻上了袁宁的唇。这是章修严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给袁宁这么热烈的吻,不是在“梦里”,不是在喝醉后。
袁宁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口。
他紧张地怀抱住章修严,努力学着跟上章修严猛烈的亲吻。
直至袁宁的唇微微发红,章修严才从上面离开。他哑声说:“不要引…诱我,宁宁。”
袁宁脸颊发烫。
他感受到章修严压抑着的欲…望了。那是比他激烈一千倍、一万倍的欲念,只是因为他还太小,所以章修严才从不表露。
袁宁把章修严抱得更紧,把脑袋埋进章修严怀里:“大哥,我们该去晨跑了!”
章修严点头,松开环抱住袁宁的双臂,把袁宁把没拉好的运动服拉链拉上。两个人踩着秋霜跑了一圈,回来时发上都沾着点雾水。方家姥爷已经起来了,见他们头发都湿了,殷切地拉着他们进屋,又去厨房给他们煮了姜汤。
姜汤热气腾腾。
袁宁和章修严动作很一致,都一口把姜汤灌完了。袁宁还不忘夸道:“喝进去整个人都**辣的,暖和!”
看着他们兄弟俩这么亲近,方家姥爷很高兴,吃完早饭就让袁宁不用陪着自己了,他和陈奶奶慢慢适应这边的生活。
这时罗元良找了过来,说起挖藕和清塘的事。袁宁拉着章修严一起下池塘挖莲藕。入秋之后池塘渐渐旱了,水很浅,只没到他们的小腿。
章修严没干过这样的事,一开始有点生疏,经袁宁和罗元良提点之后才渐渐熟练起来。两个人齐心合力,很快挖出了许多白白胖胖的莲藕。袁宁把莲藕搬到车上,和罗元良、方家姥爷他们道别。
章修严休息了一整晚,眼底的血丝没了,眼下的黑眼圈也没了,精神非常好。他亲自开车回市区。路途有点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聊天比较方便。
一路上章修严和袁宁商量起搁置了一个月的“坦白”计划。上次章先生有事先走了,他们也都事务缠身,一拖就拖到现在。
再这么拖下去,说不定又碰上过年了。章修严不愿意袁宁一直挂心着这件事。章修严说:“趁着这次章修文他们不在,我们和父亲坦白好了。”
袁宁有点紧张:“好。”
章修严见袁宁眼底满是忐忑,问起了袁宁在学校的情况。说起正事,袁宁那点小紧张慢慢散了,和章修严细细地说起这段时间他和宋星辰他们忙着的事,接着又提到黎雁秋给他特训。他说道:“黎学长还说带我去他家一趟,见见黎老爷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黎老爷子是棋坛泰斗,要是能得黎老爷子指点一下,说不定他真的能杀到决赛里呢!
章修严说:“机会难得,你应该好好把握。”
袁宁转头看着章修严一本正经的侧脸,心里又甜又涩。大哥总是这么正经!哪怕看到他和罗元良或者和黎学长单独出去,大哥也会先帮他把理由想好!如果大哥的伴侣不是他,指不定会被人骗了呢!
袁宁很想往章修严脸颊上亲一口,又想到正在马路上、章修严正开着车。他只好正襟危坐地坐在副驾座上,时不时用余光瞄着章修严。
到了半路,章修严把车开进加油站,让加油站的员工把油箱加满。等回到驾驶座上,他睨了袁宁一眼,侧过身按在安全带上,啪地一声,袁宁身上的安全带松开了。
袁宁愣愣地看着章修严。
章修严往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动作很快,快得连袁宁都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章修严说道:“安全带松了。”他若无其事地把安全带重新系回袁宁身上。
袁宁:“……”
这时加油站的员工过来了,说道:“先生,八十五块。”
章修严爽快地付了钱。
员工显然是个多话的人,见袁宁脸蛋发红,不由说:“车里是不是太闷了,看这小孩脸都给闷红了。开车的时候可以把车窗打开,别总关起来啊!”
章修严严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