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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内有一条长长的湖,贯穿北池别苑方圆二十多里。
湖面迂回曲折,迤逦伸展,两岸种着茂盛的树木,风吹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河水掀起了一层层的浪花。
元宏难得有空闲时间,和冯妙莲在湖面上泛舟——泛舟,有点像现代在公园里划船的意景。
那是造型小巧精致的观光舟,人坐在上面,让舟随意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漂流,可以欣赏到两岸如画的景色,一边把酒侃天,或喝茶弹琴,挺有意景,充满了诗意。
小小的舟中,只坐在元宏和冯妙莲。
两人在饮茶。
元宏真是全能,文能博通经史,熟读诗文,武能上战场打仗。如今连沏茶也会,手法还很熟练。只见到他将用炭火烧沸的开水倒到一个造型精美做工精致的紫砂壶里,然后将碾碎的饼茶放到精致的白瓷茶盏内,左手扣茶盏盖贴住茶盏,右手紫砂壶往茶盏倒去,壶里的水顿时滴水不漏地注满茶盏,然后把茶盏盖勾过来盖住茶盏。
茶香顿时淡淡的向四周围溢起。
随后元宏对冯妙莲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冯妙莲捧起了茶盅,拿开茶盖。
茶是绿的,溢着茶香的白瓷茶盏,细碎的绿色枝叶在清水中安静地飘。冯妙莲低头,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盏上,就有了轻轻浅浅的吻印。
元宏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冯妙莲,眼中,全是笑意。
大概是因为那一抹明媚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的缘故,元宏那张俊美的脸极是柔和,就是眼神也是温柔的。
观光舟随风一路向前行驶,不时看到两岸边青翠的树木,开得遍地的鲜花,山茶,石榴,杜鹃,碧桃……万紫千红,妩媚艳丽,还有可爱的小鸟在欢快的唱歌,让人更觉舒卷飘逸,风光旖旎多姿,万般的诗情画意尽现在其中。
冯妙莲不禁赞叹:“这儿好美,真的好美!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有着世外桃源的感觉。”她再说:“在这儿,没有你争我夺,没有明枪暗斗,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尔虞我诈,这儿简直是人间天堂!还真的不想回去了,还真的想在这儿住了个长长久久。”
元宏动作优雅地端上一杯热茶,吹了吹,随后抬眸淡笑着望向她,唇中不紧不慢溢出了一句话:“你耐得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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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节:谁让你是我的女人?2()
冯妙莲侧头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不能。渃晁兲尚”
元宏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轻轻的说:“这儿确实没有你争我夺,没有明枪暗斗,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尔虞我诈,但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久了,就会味嚼如蜡。”
元宏说的,何尝不是?
冯妙莲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在这儿住个长长久久!她低头,喝茶,一边嘀咕“我只是憧憬一下,也不行么?”
元宏凝视着她,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冷不防,他把身子略略朝冯妙莲半倾斜了过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摇头轻声说:“以前,我就对你说过,既来之,则安之!忘却过去,活在当下”。妙莲,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呢?”
冯妙莲瞪了他一眼,赌气地说:“死的时候,我才愿意面对现实!”
元宏伸手,捏着冯妙莲的下巴,微微的使力,让她把头抬起来面对着他,然后他的眼睛落到她的眼睛里去,元宏认真的说:“我不喜欢听到‘死’这个字,不吉利。妙莲,以后不要说了,因为我希望,要和你活到白发苍苍呢。”
冯妙莲叹了一口气:“哎——”
元宏摇头,放下捏着她下巴的手,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妙莲,你是个大笨蛋!”
冯妙莲抗议:“喂,你再这样刮我的鼻子,我的鼻子会扁的!鼻子扁了,那我就会变成丑女人一个了。”
元宏又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手上加大了力度——他故意的,故意的把她的鼻子弄痛。随后,他又再说:“笨蛋!妙莲,没有人比你更笨了!”
她笨?冯妙莲想,她真的很笨?
呸,她才不笨好不好?
元宏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冯妙莲,眼中,全是笑意,他说:“妙莲,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相依相守,恩恩爱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冯妙莲说:“嗯。”她又再说:“陛下,谢谢。”
元宏问:“谢什么?”
冯妙莲说:“谢你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
元宏凝视着她,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指,往她的脑袋瓜子一点,皮笑肉不笑地说:“又来了。难道我爱你,对你好,是不应该的么?”他说:“妙莲,你说得对,宫中太闷,像了一只大鸟笼。只是我是一国之君,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多少时间陪你。以后,只要我有空,我会常常陪你出来玩。”
冯妙莲惊喜:“真的?”
元宏说:“真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再说:“这些日子来真的是太忙,分身无术,妙莲,我知道我冷落了你,真的对不起。待以后我老了,退位做了太上皇,我就会有大把时间陪你,到那个时候,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陪你一起喝茶,陪你聊天,我们手拉着手去散步,互相搀扶着一起去看日出日落。”
那是多少年后?
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抑或,是四十年?如今元宏才二十九岁,离做太上皇的日子还远着呢,不知还要等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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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节:谁让你是我的女人?3()
冯妙莲甩了甩头,把这令人烦恼的问题抛到一边去,她兴致勃勃地说:“陛下,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
元宏说:“好。渃晁兲尚不过,不准用任城王送给你的那支笛子。”
两年前,元澄自平城护送冯妙莲到洛阳。路上,冯妙莲跟元澄学吹笛子,然后元澄便把他的白玉笛子送给冯妙莲了,之后冯妙莲一直用这根笛子,不为别的,只为这根笛子挺好,不必买新的。冯妙莲一直没有告诉元宏这事,其实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觉得又不是什么事儿。
冯妙莲问:“咦?你怎么知道任城王爷送笛子给我?”
元宏身子缓缓地往后面一靠,一张倾国倾城的妖魅脸孔,浅浅淡淡的露出一抹笑意,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有什么事儿是瞒得过我的?”
冯妙莲白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是神仙似的。”她问:“为什么我不能用任城王爷送的笛子?”
元宏双眉一挑:“因为我不喜欢。”他瞥了她一眼,目光炙炙,轻飘飘地说:“还有,我得警告你一声,你是我的深受的女人,你的举止言行得注意点,别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心里不舒服。”
冯妙莲吓了个魂飞魄散。惊悚得差点儿坐不稳要从椅子上摔下去,她心惊胆战的问:“我……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冯妙莲心中叫苦不迭。
老天爷啊,上帝啊,真主啊,快来帮帮忙啊,她跟高菩萨以前的那些事,竟然给元宏知道了,大白天下了。男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只许自己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不许自己的女人除了他之外有其他的男人。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男人都不愿意接受被戴绿帽子。
冯妙莲一颗心只管落到谷底。
元宏说:“还说没有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前几天晚上——就是冓火晚会的时候,你偷偷溜了出去,然后跟任城王说了那么久的话,双二说,你们说得眉开眼笑的。翌日,你又再教广陵王唱歌,什么可恶的小美女,什么讨厌的小美女……这两日子广陵王有事没事就哼这歌,还哼得不亦乐乎,听我一肚子的火,狠不得把他的嘴巴封上了,让他哼不出声来。”
哎呀呀,原来是这些!
冯妙莲喉咙里“咕嘟”了声,咽了一口唾液,如释重负,整个人完全松弛了下来。哎,原来是自己吓自己,白白虚惊一场,她跟高菩萨以前那些事没有东窗事发,真是老天保护,祖宗积德!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冯妙莲心情轻松下来,她斜了眼睛望向元宏,窃笑:“陛下,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元宏倒也没否认,很理所当然的说:“是,我吃醋了。”
冯妙莲赶紧撇清:“我跟任城王爷还有广陵王爷是清白的好不?”
元宏懒洋洋坐在一张椅子里,素手闲然地把弄着跟前的茶盏,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他慢悠悠的说:“我知道。”
冯妙莲瞪他:“那你吃什么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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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节:谁让你是我的女人?4()
元宏微微眯起了眼,轻笑一声:“反正,我看着心不舒服,你就不希望你跟他们走得太近了。渃晁兲尚”顿一顿,他又再说:“我专程让人做了一根笛子,还拿了来,你就用我这根笛子,不用任城王爷那根——以后,也不能用。”
冯妙莲嘀咕:“**!”
元宏气定神闲的说:“谁让你是我的女人?还是我深爱的女人!”
冯妙莲不跟他吵,举手投降说:“好好好,一切听陛下的话。”她问:“陛下,想听什么什么曲子?”
元宏说:“你弹什么曲子,我都喜欢听。”元宏还真的带了一根笛子来。他还真料事如神,知道冯妙莲会在观光舟吹笛子。
冯妙莲吹了一段乐曲。
调子轻快,活泼,悠扬,缠绵悱恻,扣人心弦。吹完笛子后,冯妙莲意犹未尽,唱了起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歌中的大意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把“我”约到了城楼,自己却藏了起来,在暗中望着“我”“搔首踟蹰”。她送给“我”一支“彤管”,还有几根茅草,彤管很美丽,但姑娘更美丽了。
元宏惊诧:“咦?这是什么歌?倒不像你平日里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歌。”——他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歌”,是指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歌。
冯妙莲嘻嘻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歌,是前一段时间我听到紫荆弹奏此曲,觉得很喜欢,然后跟她学来的。”
观光舟行驶到一片山茶花附近。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在阳光照耀下,格外艳丽格外耀眼,成片的花海像彩霞片片,丛丛山茶花嵌其中如繁星点点。那恣意开放着的山茶花,红得如胭脂,涂抹开来无限娇态;红得如火,漫天漫地让人眩晕,染红了周围的景色。
观光舟驶近岸边,停了下来。
元宏说:“妙莲,我们看山茶花去。”
冯妙莲说:“好。”
山茶花的品种极多。植株形姿优美,密集油亮的绿叶终年不败,始终生机勃勃。花形各种形态,有的含苞欲放,花苞又大又红,饱胀得快要裂开似的;有的刚刚绽放,展开迷人的笑容;有的盛开到极致,花瓣一层层,一叠叠,艳丽缤纷;有的已经枯萎凋落了,但花萼仍然挺立枝头。
冯妙莲立在花丛中。
此时冯妙莲身上刚好穿了一件粉色缎衫,绣了一朵朵绽放的梅花,繁复层叠,一条白色丝罗襦裙,裙幅的细裥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