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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个办公室相对的另一个办公室里,指导员崔有林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微微地朝上翘了翘,然后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不过,他的耳朵显然竖得高高的,注意力全在外面。他甚至想将关紧的办公室门打开,可想了想还是不敢动:“可惜前面的话听不到,若是听到,该多有趣,两个党委吵架,呵呵……”
郭拙诚也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少给我称老子,就你这熊样,你还有理啦?你还跟我不客气?哼!信不信今天就把你揍倒在这里。”
马达鸣冷笑道:“揍我?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我告诉你,能揍倒我的人,我马达鸣还没在长河县看到过。”
郭拙诚yin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点头一边yin阳怪气地说道:“是吗?我看你不用在长河县找了,也不用在马驿镇找,那样太辛苦。因为能够揍倒你的人就站在你面前。”
马达鸣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你厉害!我真佩服你一张厉害的嘴巴。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啊——”
随着一声惊叫,一声巨大的响声从所长办公室传出,整个房子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所长办公室里面更是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破碎声。
所有人——包括那个冷笑的指导员崔有林——再次呆若木鸡:无论是马达鸣被干倒,还是郭拙诚被干倒,都足以让他们的思维陷入停顿。
他们实在不相信郭拙诚能干到马达鸣,那可是一人能打翻好几个jing悍干jing的猛汉,郭拙诚一个孩子怎么能干到他?如果郭拙诚被干到,那马达鸣怎么可能有这个胆量?人家可是镇党委书记,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可是,所长办公室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确确实实是有人被撂倒了。所有人都在自问:“到底谁被撂倒了呢?”
这时,里面传来郭拙诚镇定自若的声音:“马所长,不会就这么装死吧?也许我这么轻易得手,有侥幸的成分哦。刚才你肯定没做好准备,也有点胆怯,有点顾忌我的身份,所以不敢随意施为。现在我们都已经开打了,脸也撕破,你该胆气壮了一些吧?再来试一下?你可不要说什么甘拜下风的狗屁话,那会让我更瞧不起你。当然,如果你说害怕了,不敢打,那我们两人的打斗就此结束。你写一封辞职信,然后卷起铺盖走了,老子不喜欢胆小鬼当我的下属。”
马达鸣怒道:“姓郭的,你欺人太甚。不要以为老子……,啊——”
随着“嗵——!”的一声巨响,马达鸣又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接着一阵狂怒的咆哮,“姓郭的,别怪我不讲情面……,啊——”
只听见所长办公室里面传来马达鸣一阵阵怒吼和惊叫,传来一阵阵重物撞击地面、墙壁的巨响,而整个派出所的房子则簌簌震动着。外面的人都无一例外胆战心惊、脸se苍白,一个个用眼神交流着:“那小子是人还是神吗?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被虐的就是马达鸣。
就在这时,郭拙诚平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马所长,还比吗?对付你这种狗屁本事的人,我至少能应付四个。不说是你,就是你那个师傅过来,也只有低头认栽的份。”
“什么?四个?”青猴子脱口说道,睁大的眼睛在宋建国和闻讯赶来的其他干jing脸上扫描着,一副吃惊但并不怀疑的神se,“能够把对手当麻袋一样的扔,确实可以对付四个。”
其他干jing也是一样的表情。
直到现在,他们心里并没有小瞧马达鸣,因为他们知道马达鸣的本事,派出所的人基本都和马达鸣对阵过,没有一个人能在马达鸣手下走上三招。
派出所虽然不是部队,却也跟部队xing质差不多,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比试比试。虽然摔跤、围攻、对打这些动静大的比试虽然不是天天有,但一个星期总有一二次,至于扳手腕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正因为马达鸣在派出所里打遍全所无敌手,所以干jing们特别是年轻的干jing都服他崇拜他,让他短时间内在派出所站稳了脚跟,这也是干jing们虽然报了账但没有领到钱而只敢偷偷发几句牢sao的根本原因。
可是,现在的情况太让人感到诡异了,一个还是孩子模样的镇党委书记竟然轻松干过了他,还说能对付四个像马达鸣这样的人。
听他毫不喘气的说话声,听到马达鸣如牛吼般的喘气声,他们真的信了:这家伙真有这么厉害,如果我们跟他打,估计十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的天!
这时马达鸣的声音传了出来:“郭书记,我马达鸣有眼无珠,我确实打不过你,甘拜下风。不过……,你不可能干过我的师傅。”
郭拙诚冷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自己干不过就搬你的师傅出来。就算我现在真的干不过,等几年我轻易干倒他。因为我年轻、武力有足够的上升空间。他呢?过了盛年的他只有走下坡路。其实,就他那个熊样,我现在干掉他绰绰有余。”
马达鸣是军人出身,心底里还是有那种在部队养成的“胜者为王”的心态,没打之前对郭拙诚怨气冲天,真动手并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后,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佩服心理:这小子太变态了,根本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近身,能不能打到他的问题。
他咬着牙慢慢爬起来,说道:“我师傅可是全军搏斗高手,全军刺杀第一。我承认我打你不过,但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你认识我师傅?”
郭拙诚用手指点了点办公桌上压在玻璃下的相片,说道:“不就是这个家伙吗?他叫欧志坚吧?对,应该是叫欧阳志坚,现在估计已经成了团长。”
“郭书记,你真的认识他啊?”听了郭拙诚的话,马达鸣感觉与他的距离近了许多,都忘记身上的痛了,“他现在不是团长,但是团级干部,是副团长。他认识你不?啊——,你们是不是师兄弟吧,那我岂不要叫你师叔?糟了!”
郭拙诚一屁股坐下来,冷冷地看着马达鸣,说道:“别跟我攀近乎,我可不想当你的师叔,说出去,你这人只能给我丢脸。一个胆小鬼、一个缩头乌龟而已。”
此时两人说话的声音低了许多,没有像刚才那么大喊大叫,外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指导员崔有林干脆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马达鸣脸红耳赤,争辩道:“郭书记,不要以为你能打得过我,我就随你任意编排,我什么时候担心了,我什么时候当缩头乌龟了?哪一次有事我不是冲在前,哪次抓坏人我不是第一个上去?你问问我手下的人,我马达鸣是胆小鬼吗?只要有一个人说我马达鸣是胆小鬼,我就承认我是乌龟王八蛋!”
似乎是真的出去找人,郭拙诚几步冲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猛地往里面一拉,只听两声响,宋建国、青猴子如麻袋一般滚了进来,摔倒在地。
一个惊呼哎哟,一个大声说道:“马所长不是胆小鬼,不是胆小鬼……”
第466章 这事没完!()
门外还站着四个尴尬的干jing,依然保持着偷听的状态,四双眼睛又害怕又激动地看着郭拙诚。
郭拙诚严肃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没事做,是不是觉得很清闲?一群大老爷们站在门外偷听,很光荣很自豪是不?指导员——!指导员——!你给我滚出来!”
正在装模作样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的崔有林听到喊声,慌忙扔掉报纸,急急忙忙地从里面冲出来,跑到郭拙诚面前举手敬礼道:“报告郭书记,本人崔有林,马驿镇派出所指导员,正在学习上级文件,请指示!”
郭拙诚大声道:“你马上给我把在家的干jing集合起来,到会议室去开会,学习有关组织纪律,学习有关上级文件。”
“是!”崔有林答应之后,大声喊道,“所有在家的干jing,马上到会议室学习文件!马上过去,迟到缺席者严肃处分!”
这家伙有样学样,借用了郭拙诚过来所烧的第一把火。
很快几个办公室的门先后打开,里面陆续出来几个领导模样的干jing,一个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郭拙诚,有两个穿好了制服的干jing走过来朝郭拙诚敬礼问好,另外的几个因为穿的便服,只是微笑着招呼了郭拙诚一声。
看向郭拙诚的目光很复杂,有的客气、有的心虚、有的不以为然,也有的甚至掩饰不了掺杂一丝讥讽。
郭拙诚没有过多地理会他们,他知道就算是派出所,也一样分成三流九教,各属不同的阵营,而且无论属于哪个一个阵营,都没有属于他这个阵营的,毕竟他们都不认识他,最多也就见了一面,还需要时间了解他。
看着众干jing在指导员崔有林带领下离开,郭拙诚将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对马达鸣冷笑道:“哼!说你胆小你还不服。我就不说其他的,因为我才来对你以前的事不了解,现在我只说两件我亲眼看到的事,从这两件事就能看出你就是混账王八蛋!”
马达鸣抑制着内心的怒火,尽力镇定地问道:“请说!我倒是想看看我哪里胆小怕死了。我还真不信今天做出了两件怕死的事,今天我投的是赞成你郭书记的票,与怕死根本扯不上,甚至还可以说我有胆量,我敢于跟马修德这个地头蛇斗。”
郭拙诚讥讽地说道:“真会给自己长脸,我发现你的脸皮真是不一般的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今天投票,你不也玩了鬼吗?如果我说你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你肯定不服气,但事实跟这个差不多。你到现在为止还惧怕马修德,刚才之所以投票,是因为马贵博书记给了你一个台阶下,让你巧妙地掩盖了内心的实际,给别人的假象是你受不了马贵博的激将法,以为你是出于自己迟到了而不得不表明态度,不愿意别人说你因为自己迟到了而反对我严厉处分迟到者。”
马达鸣张口结舌,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可我……可我真的是想……”
郭拙诚说道:“我知道你真的是想与马修德拉开距离,不想被马修德拖下水,拖到黑暗的深渊。可是你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你怕马修德将他许诺给你的好处收回去,你还希望与马修德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另外,你还聪明地以为只要你不公开地表示与马修德决裂,马修德就不会找你的麻烦,因为他还需要你,他担心一旦对你过分,你就会投到我这边来。因此你自认为你能在我和马修德之间玩踩钢丝的游戏,虽然没有想坐山观虎斗,但实际作用跟这个也差不多,至少是你既不想得罪他,也不得想罪我。”
马达鸣的内心被郭拙诚一下戳穿,就如一个人在大街上被剥掉了全身的衣服一样难堪,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如白ri见鬼一般惊恐地看着郭拙诚,喃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自己都没有这么清楚……,你到底多大年纪……”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拖过那把刚才踢到墙角的椅子,放在马达鸣跟前后,慢慢坐了下来,蔑视地看着对方,说道:“你的这套把戏并不难猜,不但我知道,就是马修德也知道。因为大家都不是蠢人,都不是傻子。……,算了,这些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自认为该这么做,那你就继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