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公公微微苦笑;正要吩咐掉头绕路;突然心中咯噔一声:眼前这一幕怎会如此巧合?会不会有人刻意弄坏道路;诱使他绕路;事先设好埋伏把人劫走?
他越想越是有道理;于是沉声吩咐道:“所有人停在原地不动;牢牢看好马车!”
顿时众人将马车围在中间;如临大敌一般护卫着。马公公又吩咐人紧急从附近寻找衙差来填修街道——根据他目测;这个洞并不算大;只要一个多时辰就能填补完毕;顺利通行。
“何必这么麻烦呢;我们押着这女贼走一段路就行……”
说这话的人话音未落;就挨了马公公一个络巴掌!
“混账。圣上的密旨说不许任何人跟她接触;你明白‘任何人’的意思吗?”
马公公压低了嗓门;厉声道:“也包括了我们!”
他目视周围众人;低声而狠戾道:“我可告诉你们;今天这差事宁可麻烦苦累些;也别去没事找事;给自己惹一身骚!”
作为一位受重用的少监;他隐约也是知道不少内幕;这个女人涉及到失踪的建文帝等隐秘之事;尽量少跟她接触为妙!
马车于是就这般停驻在街道中央。众人屏息凝神守卫着;却因为马公公方才的告诫;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与车身的距离。
月轮朝着大地洒下清冷光辉;世上万物都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而唯一的诡异事件。却悄然发生在车厢中!
红笺双手双脚拖着镣铐;坐靠在车厢内的靠垫上;看似闭目养神;心中却是如熬油一般上下翻腾不定。
她知道自己正在入宫的路上;也知道一旦进宫;就将受到严密的拷问逼供;那般惨状;即使是想象都是不寒而栗。
但景语之前却向她保证过;他一定会在她入宫前将她救出;不会让她被送进宫里!
随着马车向前驶去;她心中的惶恐不安越发高涨;但景语的坚定承诺;却成为她心底深信的一个念头!
他绝不会骗我;绝不会!
她心中念叨着;将一切怀疑和惶恐都强压在心中——王舒玄的欺骗和出卖;在她心中形成的阴霾并未消散;她其实很怕……害怕这一次;她仍然重蹈覆辙!
就这么辗转反复着;她在等待奇迹出现的那一刻!
而就在下一刻;马车停下来了;街道上出现异常的声响和人声喧哗;让红笺精神一振;黑暗中张开了勾魂摄魄的美眸——终于来了!
随即;她看到一缕青烟般的人影;快如鬼魅的从车下爬了上来!
是来救我的吗?
她如此忖道;却见那黑衣蒙面人目光炯炯的逼视;眼中寒意让她心头一凛!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对方是谁!
竟是那曾经被她迷昏的锦衣卫千户!
她眼中闪过骇然之色;张口正要大叫;却被一块湿巾捂住了口鼻;顿时浑身发软瘫倒。
广晟将她扶起;靠在车厢角落;贴着她的耳边道:“我问什么;你就给我答什么……”
看着她眼中露出的抗拒警惕光芒;他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瓷瓶;打开瓶盖里面竟是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细针。
他捻起几根;银针在黑暗中闪着诡秘妖异的光芒;他继续贴着红笺耳边;宛如情人般的轻声密语;“你一定没见过我们锦衣卫专门特制的刑器;也没尝过这般不见血的极痛。”
红笺拼命摇头;想要喊救命;发出的声音却是低不可闻;车外几步远处守候的内廷武监们丝毫没有发现异状;正在看着衙差们挑起焦土填入地洞。
银针宛如跗骨之蛆;一根根刺入红笺的指甲缝;那种极致的痛感宛如潮水一般将她吞没!
一根又一根;红笺痛得浑身都在颤抖;十指的指甲缝隙中已经被插入三四十根细针;却极为诡异的没有出血。
“这是我们锦衣卫特制的针;二十根针才比得上一根头发粗细;这样的针只有前朝的老工匠能够打造了;因为够细;所以伤口太小不会出血;因为够多;它们可以把你全身都插遍;让你彻底变成一只刺猬。”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内奸()
广晟的嗓音听在红笺耳中;宛如地狱鬼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她口中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我愿意说;什么都说……”
这一刻的痛感;深入四肢百骸;难以用言语形容;红笺只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被浓黑痛极的漩涡席卷;无数的神智念头都爆裂开来;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惜一切代价;快些解脱这痛苦!
针刺在这一瞬停止了;红笺喘息着;雪白酥胸起伏不定;芙蓉玉面上却是涕泪交加;毫无平时的娇艳风情;“你要我招供什么呢?”
“先说说那本账册是怎么回事;太子东宫那边的所谓铁证;又是从何而来的?”
“账册是我们金兰会伪造的;真正属于石巡检的那本;在他的外室韦春娘那里。”
红笺看着眼前男子冰冷彻骨的眼眸;急促喘息着继续道:“至于涉及东宫的一切证据;都是白苇弄来的。”
眼前男子的眼神不悦;红笺怕他再来一次;急忙补充道:“白苇在东宫还有同党;是三个太监。”
她说了三人姓名;满心以为自己能够过关;谁知对方却是冷声嗤笑;“东宫的人你都记住了;我锦衣卫的内奸;想必你也清楚吧。”
红笺咬牙不语;背心却是冷汗直冒——东宫那几个太监是白苇私下拉拢的;离金兰会毕竟隔着一层;但锦衣卫里的内奸;却是“大哥”景语亲自安插的;若是她滚。只怕金兰会那边也不会饶她!
很多人见到景语的时候;都觉得他温文和煦;可亲可敬;只有她在私下见过那个男人的峥嵘锋芒。知道他是个何等可怕的人物!
背叛景语将会遭到何种下场;她只是略微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况且;他保证过会来救她;也许下一刻她就能奇迹般的获救?
她正在犹豫;那俊美而冷酷的青年却是轻声一笑;“你还在等什么?等着你的会首大哥前来英雄救美吗?”
他指了指窗外密不透风的防卫人马。又淡然说了一句;“从这里直到皇宫东华门;我都会在车里陪你一起——你那个神通广大的会首若是敢出现;也必定是有来无回。”
红笺彻底沮丧下来;她气若游丝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我只知道这个人;剩下的;他就不肯告诉我了。”
因为这人涉及到红笺诬陷锦衣卫和太子勾结的假口供;景语才告诉了她;其他的内奸是否还有。具体是哪些人;他也是绝口不提。
“足够了。”
广晟低声断然道:“只要有这么个突破口;就能寻到线索——锦衣卫对组织内的叛徒;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他并未放出什么豪言壮语;甚至因为是藏匿在车上;嗓音轻微近乎呢喃。但这一句的力量却让身旁的红笺浑身瑟缩。
她低下头;压抑纂身的颤抖;侧耳倾听车外的沙沙脚步声——宫监们皮靴在地上磨蹭的细微声响;此时此刻听来;却宛如人间最美妙安全的仙音。
她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挪开些许;目测着自己若是翻滚出去喊叫示警;能否在一瞬间逃开广晟的袭杀范围!
“我若是你;就不会蠢蠢欲动的想做蠢事了……”
男人的嗓音在耳边想起;宛如鬼魅的亲密呢喃;红笺嘴唇发抖想辩解些什么。却觉得胸口一凉;俯身看时;却是有三根针已经刺入大半。
长针穿过胸骨的间隔;精准的刺入肺叶之中;整个人都因为痛苦和窒息而蜷缩成一团。而如此细密的针体;却仍是奇迹般的不见一丝血迹。
红笺的脸色这一刻变成惨白;额头沁出黄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已经彻底无法动弹;只有那一双美眸挣扎着转动;散发出无尽的哀怜惊悚。
“最后;你跟圣上到底说了什么?”
他的问题在耳边问出;红笺大声粗喘着;眼前一片黑暗;嘴唇阖动却发不出声音。
嗤的一声轻响;两根针被拔起;心肺间的憋闷顿时减轻不少;红笺喃喃道:“那只木盒;关系到建文帝的去向之谜……”
“木盒?”
广晟听到这个词;顿时联想起了先前的一件事——先前审问那个燕校尉时;他曾经详查此人的过往;发现他私下在各家勋贵府上调查一只神秘的长条木盒。
广晟当时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用它作为突破口;虚言恫吓引诱他意志奔溃;终于开口招供。
据说;他也是奉了金兰会大哥的命令;在暗中搜索这只长条木盒。
这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木盒;牵涉到如此重大紧要的干系;究竟内中藏着什么?
广晟不动声色;静静听着红笺叙述;心中却已是掀起波涛万丈!
建文帝的下落……里面也许藏有遗诏!
这果然是今上的心腹紧要大患;比起这来;什么元蒙鞑子又来滋扰;白莲教又闹出匪乱;根本不值得一提!
红笺还没说完;外面的细语声转为轻轻欢呼——路面已经修好了;足够让这辆车平安通过。
车轮开始启动;武监们分成两列守在车厢旁边;行驶之间;夜风轻轻吹开窗间的布帘;虽然有铁链拴着;但仍能看到外间人头攒动。
广晟屏息凝神缩在角落阴影里;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围在车旁的武监虽然时而朝内瞥上一眼;但终究没有仔细察看;竟然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东华门就在眼前;不远处传来禁卫金吾的吆喝查问声;广晟知道此时必须离开;否则就是插翅难飞了!
他弯下身子;从车厢下部的挡板处轻轻用力;随即搬下一块;露出底部的精钢铁板。
这种局面常人见到就会绝望;他却是临危不乱;取出身上带着的细小镊子开始旋开钢楔。
在他的巧手下;钢板的接合处终于露出一丝空隙;随即空隙慢慢扩大;整片钢板一分为二——广晟趁着这一刻翻身钻了下去;在裂开处一个鹞子翻身;倒转过来;仰天吸附在车底;靠双手之力抓住钢板——这个动作十分惊险;只要一个失手就要跌落扯下惨遭碾压。
他的眼角余光朝上偷偷看去;想要抓住时机及时离开;却无意中瞥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守在门口的一个“大汉将军”;竟然偷偷在袖中挽起手弩;朝着车厢正要射来!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第二百章 灭口()
东华门前的宫灯将方圆十丈照得亮如白昼;广晟躲在车厢铁板下;向上仰视正好看见这一幕;心中震惊之下;还未及反应;那人袖中的手弩已经射了过来!
那弩箭快如闪电;嗖的一声就到了车前;广晟情急之下顾不得暴露的危险;将手中的小镊子掷了过去;却是因为角度问题准头不佳;擦着箭身过去将它震得一颤;却终究没能把它拦下。
只听车中啊的一声惨叫;一腔鲜血喷在车窗上;顺着桐木厢板朝下流淌;将广晟的衣襟都染成鲜红!
变生肘腋;押送钦犯的太监们在宫门前毫无防备;目睹这一切又惊又怒;几瞬之下才大喊出声——
“有刺客!”
那守门的大汉将军临危不乱;朝旁飞掠后退而去;暗藏的袖弩又射出几支;连连射入车厢里;嗤嗤连声仿佛深陷皮肉;又有不少鲜血喷射四周;蜿蜒而下弄得满地狼藉!
一旁的马公公狂怒之下额头青筋乱绷;心知这趟差事出了大乱子;只怕自己难以向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