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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朝廷就会派人来拿这批粮食了,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该拿什么跟朝廷交代呀。
“连夜调派人手从全国各地把新收上来的粮食押送到京城,速度一定要快!”贺俊铁青着一张冷漠的俊脸,咬牙切齿地对掌柜命令道。
他不会让裴相的阴谋得逞,不就是损失点粮食吗?粮食他有的是!
掌柜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情,毕竟得罪了朝廷,不会有好日子过。
贺俊在烧毁的粮仓没有待多久就离去了,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去找了那清贵优雅的宰相大人。
“本相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本相呢,贺公子。”
裴元诤坐着,手里拿着酒杯优雅地晃荡,墨眸似笑非笑,笑看贺俊从容不迫地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看来宰相大人早就知道在下会来找你了!”贺俊冷眼看着一桌子早已准备好的酒菜,讥讽地冷笑不已道。
“是你派人烧了在下的粮仓吧?”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与这个卑鄙小人多废话!
“谁叫贺公子你偏要一意孤行跟本相抢九儿呢?”裴元诤侧头斜睨贺俊,清雅墨眸里的笑意慢慢变冷。
“这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你若再执迷不悟,本相定让你好看!”
没想到贺俊的祖父没能劝说退贺俊打九儿的主意,反而同意了,他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只能卑鄙一回,出此下策。
“裴相大人好计谋啊,若此事被皇上知道的话,皇上该作什么感想!”贺俊冷笑一声,好看的凤眼里立即流露出无比的阴郁来。
作为一个朝廷的栋梁之才,专干这种损害朝廷利益的事情,皇上实在该好好看清楚裴相的真面目!
“贺公子,你手中有证明本相纵火的证据吗?”裴元诤将酒杯凑到了薄唇边,轻笑地开口对他说道。
“没有真凭实据,皇上能信你吗,贺公子?”
贺俊他想让皇上除掉他,只可惜啊,他手里没有证据,就算有了证据,皇上也不会相信贺俊的一面之词!
“在下知道宰相大人你做事心思缜密,绝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让在下抓住把柄。”贺俊扯了扯嘴角,脸色异常的难看。
“不过你也别太嚣张了,就算你派人烧了在下的粮仓,害在下损失不小,但依然不能改变在下与九公主的婚事,宰相大人,你说是不是?”
他要这么轻易放弃早放弃了,何必要跟当朝的宰相大人过不去呢?
既然已经过不去了,那就坚持到最后吧,最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贺俊的这番话让裴元诤的心里很不痛快,但面上却纹丝不动。
“贺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与本相作对,你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又是个不知死活的!
“在下还没进公主府呢,裴相就让在下没有了好日子过,那进了公主府还不是一样吗?既然都一样,在下又何必要放弃九公主呢?”
贺俊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急不慢地啜饮着,面上的表情很是狂傲。
裴相想用这样的卑鄙手段逼他主动放弃九公主?
不,他不放弃,他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裴元诤冷冷地看着对坐的贺俊,清雅的墨眸里一片沉郁的漆黑,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贺俊如此执着九儿,到底是为何?
要说贺俊喜欢九儿吗?那也未必见得,倘若真的喜欢,又怎会在江南的时候为了南海夜明珠放弃九儿?
若换作了他,他绝不会因为任何的东西而放弃九儿!
“贺公子,你喜欢九儿吗?”裴元诤放下手中的酒杯,浅浅地朝他一笑道。
“倘若对九儿没有半点的情意,本相劝你还是早点放弃的好,九儿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女子!”
他曾经也想利用九儿去报仇,可结果怎么样呢,他失败了!
他把自己的一颗心丢在九儿的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裴相又不是在下,又怎知在下对九公主没有半分的情意呢?”贺俊冷笑,仰头将杯中之酒灌进了肚子里,闭眼喃喃叹息了一声。
“若不是喜欢,在下何必要执着?”
他若对九公主没有半分的情意,他何必死缠着不放,还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让皇上成全了他,或许在公主府别院里的那次,他就对九公主动了心,才会念念不忘到如今。
“这么说你偏要与本相作对了?”清雅的声音里饱含了浓浓的不悦,裴元诤将手中的酒杯抛到了桌上,然后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贺俊,本相会让你知道跟本相作对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贺俊没有起身去追裴元诤,而是高傲地丢给他一句话。
“裴相,以后在下会好好伺候你这个大驸马的!”
贺俊这话说得实在是……
裴元诤听了以后,一张清雅的俊脸立即变得墨黑,愤恨地甩袖大步离去。
他有那么老吗?老得要贺俊来伺候他?
笑话!
贺俊给自己自斟自饮了好几杯后,才起身离开了酒楼。
出门的时候被酒楼的掌柜拦住了,说是裴相还没有付酒钱。
贺俊听后,眼角狠狠抽了抽,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甩在了柜台上,然后迅速扬长而去。
裴元诤,真有你的!
回到了自己的商会,又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跟贺俊禀告道。
“大当家的,所有的官道都不准让我们贺家的商队通行!”
“哼,又是裴相干的!”贺俊咬牙切齿低咒了一声,立马对那人道。
“叫他们走水路,抄近路,明天傍晚时分一定要到达京城!”
裴元诤,你真卑鄙!
“是,大当家!”那人急忙应下,很快退下去办事了。
贺俊双手撑在了桌子上,冷漠的俊脸阴沉无比,好看的凤眼半眯,透着嗜血的冷光。
裴元诤为了阻止他进公主府,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打压他,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他有的是钱,不怕没有做不到的事!
裴元诤离开酒楼后,前去打听消息的裴青很快出现在他的身边。
“大人,贺公子那边已经派人走水路了。”
“哦?”裴元诤的神情没有多少的意外,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垂下眼睑,淡淡地对裴青吩咐道。
“你派些水性好的人,凿穿他们的船即可,不要伤人。”
“是,大人。”裴青没有不忍,没有阻止,而是直接爽快地应下了。
大人这么做虽然有点缺德,但他知道大人这么做只是为了公主。
裴元诤嘴角含笑地挥手赶走了裴青,然后一个人回到了公主府。
九儿说不让他做坏事,给瑾儿积点阴德,可他不做坏事又怎么能让九儿只属于他一个人呢,他不伤人,也算没把坏事做彻底吧。
半夜的时候,贺俊听到自己家的船沉没在运河里的时候,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暴跳如雷。
裴元诤,爷早料到了你会来这么一招,所以爷用了调包计,那些沉没的船上装的并非是运到京城的粮食,而是泥沙!
任你再聪明绝顶,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第二日傍晚时分,没有插上贺家旗号的商船悄悄靠在了贺家的码头上,十几艘商船上装满了几千旦的粮食。
贺俊亲自到码头察看,并指挥人把船上的粮食搬下来,送到朝廷的运粮车上。
整整忙活了大半个晚上,贺俊才算把这件事情办妥,也算是给了苏邪一个最好的交代。
当裴青再次把消息回禀给裴元诤听的时候,他不禁扼腕地叹息了一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这次算是输给了贺俊!”
他把什么都算计进去了,唯独没有算到贺俊会用调包计,让真正运送粮食的商船沿最近的小水路前行,而让插有贺家旗号的大只商船行驶在大运河里来迷惑他。
有这样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很是欣赏,只可惜啊,偏偏这个对手要跟他抢九儿,那就休怪他下手无情了!
裴元诤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立马去找了苏邪。
“皇上,公主她不喜欢贺俊,微臣也不希望贺俊进公主府,永筝公主今年年芳二八,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
裴元诤躬身立在了苏邪的面前,含笑得对苏邪建议道。
“贺俊是个不错的人选,永筝公主见了他以后也必然会喜欢他。”
裴元诤的意思很明显,贺俊不是喜欢公主吗?那本相就让你娶一个公主回去!
“裴相,永筝公主好像喜欢你,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她的心?”苏邪一本正经地反问裴元诤,反而弄得裴元诤无话可说。
说起那个十六公主,好像在宫里一旦见到他,便会缠着他不让他出宫,若这事被九儿知道了,他的耳朵肯定又要遭殃了。
“裴相,朕懂你的意思,也知你对九儿一往情深,但贺俊要的是九儿,不是永筝,倘若朕对贺俊出尔反尔了,朕的威信何在呀!”
见裴元诤不说话了,苏邪缓了缓脸色,和蔼道。
“你是大驸马,不要像个妇人一般争风吃醋,拿出你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气度来,一个贺俊而已,值得你宰相大人如此紧张吗?”
九儿心里有谁他这个做父皇的很清楚,裴相是太多虑了,贺俊怎么会斗得过他琉璃国的第一宰相呢!
“皇上……”裴元诤再次被苏邪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憋闷得慌,却没办法对苏邪发作。
皇上说得太轻松了,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九儿的心思谁能知道,保不准她下一秒就不要他了,而把贺俊当成了宝贝!
“好了,别在朕这里唠叨了,赶快回去帮九儿张罗婚事吧,朕明白你的心思,不会把永筝喜欢你的事情告诉九儿的。”
苏邪站起身踱步到了裴元诤的身边,眯眯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裴元诤随即抿唇低头谢恩,在苏邪意味深长的目光中郁猝地走出了御书房。
皇上……也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裴元诤两头受挫,心情更加的郁猝,索性把自己关在了东厢房里勤奋读书。
试问一个博学多才的宰相大人还需要勤奋读书吗?那自然是不需要了,裴元诤整天看着书本上的字,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样能把贺俊彻底铲除,永无后顾之忧。
总之呢,宰相大人的肚子里撑不了船,反而只有一肚子的坏水。
被裴元诤这么恶整一次的贺俊,觉得自己选定的黄道吉日太长,到时候一定夜长梦多,而且九公主也没看日子,因此贺俊决定提早举行婚礼。
日子定在了这个月的初五,很快就到了。
贺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红色喜庆的气氛,而公主府里却是什么也没布置,该干嘛就干嘛。
贺俊请来的贵客都被小桃拦在了外面不让进,公主府门前乱糟糟的,场面差点就要失控了。
“你们在这看着,别让他们进去,我进去跟公主禀告一声!”小桃大声对公主府的护卫命令完后,立即跑进去跟苏九禀告去了。
这到底要如何是好啊!
小桃进来的时候,苏九正在给苏瑾喂奶喝,苏瑾眯着眼睛,蹬着小腿,喝得正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