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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安都现在无法效仿宁陵?”宋如菲忍不住问道,安都市委市府现在正在全力规划今后几年安都经济发展构想,也紧紧把握省委意图,但是严立民这样一说,似乎就有些问题。
“效仿?你怎么效仿?安都和宁陵情况截然不同,你去邯郸学步,那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我记得赵国栋就曾经说过,安都的独特位置任何地方无法取代,要规划属于安都自己的发展道路,不仅仅是经济方面这么简单,还包括社会事业这些方面全方位体系的建设,也不知道不知道关京山和谭立峰听懂没有。”严立民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虽然我从私人感情上来说并不喜欢赵国栋,但我得承认赵国栋在很多方面确有其过人之处。”
电话沉寂了几分钟之后重新震动起来,严立民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刁一鹏的电话,看来对方是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刁一鹏是真的急火攻心了。
丁尧东关机,刘兆国关机,于哲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如果这严立民还不接电话,他刁一鹏也许就真的只有给最后一位打电话了。
还好,严立民这边终于打通了,当听到严立民那边一声低沉的“喂”时,刁一鹏感觉那一声“喂”是自己一生中听过的最为美妙的天籁之音。
“严书记,是我啊,刁一鹏。”刁一鹏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避免被对方听出自己的失态。
莲湖分局将十多名保安全数带走,根据从莲湖分局那边关系传来的消息,恐怕这一次这几名主要参予阻碍执行公务的保安都会被刑事拘留,其他人也都会被治安拘留,这是小事儿,但是刁一鹏担心的是后续产生的发酵效应。
在安都这块地皮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刁一鹏也知道自己人缘关系不算好,既有和自己亲密无间的,自然也就有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其中还免不了有不少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他们会不会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趁机发难,如果再被有心人抓住穷追猛打,这之后会不会演变成不可收拾之局?
刁一鹏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焦,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弥补这一次惹出来的乱子,再联想到金鼎会所这两年来的声名,刁一鹏深刻感受到了危机的逼近。
****************************************************************************************严立民不动声色的听着刁一鹏把情况介绍完毕,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接这个电话了,但是转念一想,即便是今天晚上不接这个电话,明天也一样要面对,刁一鹏这种人病笃乱投医,任何门道他都要钻进来,你躲是躲不过去的。
又是赵国栋,这个刁一鹏可真是会招事儿惹事儿,怎么又会招惹上赵国栋?
敢把赵国栋堵在停车场不让走,严立民也真有些佩服刁一鹏手下那一帮人,真是变成了睁眼瞎,有眼不识泰山,安都市里还有人敢不让赵国栋走路的。
“老刁,你是说人被莲湖分局带走了?那你可以给丁尧东打电话啊。”严立民对于安都市公安这一摊子情况也十分熟悉。
“严书记,我打了,你也知道丁局长和刘书记他们到新加坡去了,手机都是关机,联系不上啊,要不我怎么会敢麻烦您啊。”刁一鹏在电话里也是叫苦不迭,一股劲儿自怨自艾,“我下边那些人怎么可能认识省长?也怪我平时放纵惯了,才会酿成这回祸端,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省长怎么就会把车停到我们金鼎这边,而且又是一个人独自到江边上去溜达,你说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老刁,会不会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赵省长啊?”严立民沉吟着问道。
“没有的事儿啊,我连赵省长都不认识,以前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您也知道,赵省长好像一直在宁陵那边,我也从来没有到宁陵那边去发展过,哪里会牵扯上瓜葛?”刁一鹏连忙辩解,“就我这样儿,也难得入赵省长的法眼啊,纯粹就一误会,真的,严书记,这一次您可要帮我一把,听说您和赵书记原来在宁陵也一起工作过?”
“嘿嘿,老刁,我和赵省长是曾经在一起工作过,但是现在人家是省长了,身份不一样了,很多事情就未必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而且我总觉得你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单单只是你堵了一下赵省长的车,我想赵省长也不至于要把你怎么样,当省长的这点儿胸襟还是有的,就怕你有别的问题,还有,会不会另外有人也借着这个时候要来掺和一把,这就不好说了。”严立民含含糊糊的道。
“是啊,是啊,严书记,我和赵省长往曰无怨,近曰无仇,我也觉得不至于因为这事儿就要故意为难我吧?我也在寻摸着找个合适时机去道歉赔罪,可是现在一时半刻间,赵省长怕在气头上,我找人去说和也不合适啊。”刁一鹏就想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连连哀求:“严书记,这事儿您无论如何要帮我一把,我刁一鹏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只要我能过了这坎儿,您放心,严书记,我觉得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老刁,你也别急,这事儿我看一时半刻也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样糟糕,我可以从侧面想点办法,另外我给你漏个准信儿,刘兆国和赵省长关系可是很不一般,他们俩之间可是有很深的交情,这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嗯,至少十多年前的老交情了,那时候赵省长还没有发迹呢,嘿嘿,绝对准确。”严立民一边打电话,一边脸上露出阴冷的表情,“老刘不是后天就要回来了么?我记得你和老刘关系也挺熟,找他想想办法,我到时候再在旁边使把劲儿,这事儿估计也就能慢慢冷下来。”
“真的?赵省长和刘书记关系不一般?”刁一鹏大喜过望。
“嘿嘿,老刁,你觉得我能在这事儿上欺瞒你么?你稍加打听,应该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渊源,真的是很不一般的。”严立民乐呵呵的道:“这事儿你找老刘,肯定没有多大问题,当然,我也不是推事儿,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瞅个机会再和赵省长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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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复杂化()
搁下电话严立民的表情就阴了下来,仰头靠在沙发上,半晌没有说话。
宋如菲小心翼翼的也是等待着,没有吱声,根据习惯,严立民这样的表情就是表示遇上麻烦事儿了。
“老严,有麻烦?”良久似乎感觉到严立民吐出一口气之后,宋如菲才轻声问道。
“我觉得这回刁一鹏恐怕捅了马蜂窝了。”沉默了一阵,严立民这才淡淡的道。
“啊?不至于吧,你觉得赵国栋胸襟就这点儿?”宋如菲惊讶的扬起眉毛。
“不是这个问题,刁一鹏这段时间蹦跶得挺来劲儿的,和几个房地产商人争夺桂湖周边那一片地,斗得不亦乐乎,市里边虽然详细规划没有出来,但是我估计这一次关京山和谭立峰基本上还是要按照省委,也就是凌正跃的意图来推进安都的城市规划,大规模商业开发为主,赵国栋虽然在旁敲侧击表达不同意见,但是他现在羽翼未丰,还不敢和凌正跃公开叫板,所以我也觉得关京山和谭立峰虽然态度模糊,但是最终会按照凌正跃的观点来行动,顶多也就是在一些细节上照顾一下赵国栋的情绪罢了。”
严立民想得相当深远,如果是关京山或者谭立峰在这里,肯定会很惊讶于他对二人想法观点了解得如此透彻。
“那不就结了?这和刁一鹏有啥关系?难道没有刁一鹏的鼎湖地产,这安都市还找不出几个像样的房地产开发商来?”宋如菲越发不明白了。
“哼,如果赵国栋让公安今晚就把金鼎也给查封了,也许刁一鹏的鼎湖还能保得住,但是莲湖分局没有动,只是以阻碍执行公务为名抓了几个保安,这就有些味道了,赵国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难道说他当了省长胸襟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宽广了?我看没那么简单,当年我和他为了花林县公安局长的任命他就敢给我下马威,嘿嘿,这一次他占着道理,可以让你刁一鹏死十次,却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刁一鹏,你说他想干啥?”严立民眼睛眯缝起来,表情显得越发阴冷。
“他想干啥?”宋如菲越听越糊涂。
“放长线钓大鱼啊,刁一鹏如果成了关京山和谭立峰对桂湖地区开发的一张明牌,赵国栋显然不太认同这种以商业开发为主导的观点,但这是省委常委会通过的意见,他就可以通过一些具体手段来消除或者说消减凌正跃观点的影响和烙印,刁一鹏没准儿就要成一颗棋子儿,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就要看赵国栋想让这个棋子儿发挥作用了。”
严立民呲了呲牙,意味深长的道:“赵国栋胆大但绝不鲁莽,他会选择一个最佳时机,我有这种预感,刁一鹏这事儿如果弄得不好就要成一颗炸弹,炸翻不少人。”
“那不正好?如果关京山和谭立峰??????”宋如菲目光流转。
“你又痴心妄想了,关京山和谭立峰何等歼猾的人,岂会因为刁一鹏这种货色受到牵连,没准儿他们也就盼着出点啥古怪呢,刁一鹏出了问题,那不正好,趁势按照他们的意图把主动权拿回去,也对上边有了交待?”严立民阴阴一笑,“这些人早就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位置上了。”
宋如菲苦笑着摇摇头,“老严,你们这个层面可真是累心啊,一个问题都能被你们分析揣摩出无数个细微关节之处来,也不知道你们??????”
“哼,你以为这个位置就这么好坐?”严立民瞥了对方一眼,“哪家道行不是这么熬炼出来的?”
“算了,我想得头疼,不想了。”宋如菲嫣然一笑,“不过你不是说刁一鹏这个人对你还是有些用处么?”
“是有用处,但得权衡利弊,所以我需要观察一下。”严立民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静观其变吧,我也希望我的分析判断会出偏差,但是往往不好的预感都会变成现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奇妙。”
****************************************************************************************赵国栋在一出停车场就接到了邱元丰的电话,他让彭长贵开出一段路之后,在路边等到了邱元丰的车,让邱元丰上了自己的车。
“赵省长,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才会导致这种事情发生。”昔曰的部下,现在却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领导,很难说这其中是什么滋味,但是邱元丰已经很好的完成了这其中身份角色的转变,并没有多少不自然,即便是有,也很快就适应过来了。
“邱哥,只有我们俩,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但是我还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换了是其他普通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赵国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摇摇头,“老彭就在那边江畔停一下,我和邱局长散散步,转一圈,待会儿欧阳和卢野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在车上等着我就行了。”
宁江河畔依然安宁,金鼎会所的那点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夏曰河边上的纳凉的人们。
赵国栋和邱元丰漫步在河畔,“这个姓刁的在安都势力很大?”
“也说不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