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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这位老太太,两人谈了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之后,老太太便传了秦舟回去,又谈了许久。再之后,秦家老太太便拿着药去找镇国王爷,说要为他治病。镇国王爷当时得了疫症,都快死了,秦老太太的药救了他,他便感激不尽,留了秦家老太太在镇国王府做客,做客期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旁人都不知道,总之,秦老太太走了之后,镇国王爷翌日就起兵了,我自己猜测,那老太太应该是许诺了要助他为帝,他才会不惜一切地豁出去,毕竟,如今京城这么乱,他若有心谋反,这是最好的时候了。”
“这位镇国王爷啊,大概以为秦舟是他的后盾,可秦老太太不能代表秦舟啊。”子安笑了。
“是不能代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秦舟对这位太奶奶是言听计从的。”
“所以,”子安拢了一下头发,眉目飞翘,“镇国王爷误会了。”
“那也是故意让他误会的啊,他不误会秦舟怎能成事?”柳柳以为子安不明白,便解释道。
伶俐瞧了柳柳那殷殷老实的脸,叹息了一声,“柳啊,啥时候能长大?”
柳柳怔了一下,“我不是都成亲了吗?你一个没成亲的姑娘怎能说我没长大呢?”
子安扑哧一声笑了。
翌日,慕容桀带着楚月王爷来到器城。
他是提前得知了子安受伤的事情,所以,把楚月王爷送给秦舟之后,便要直奔子安的厢房。
秦舟拦了他一下,“你看起来很生气。”
“嗯?”慕容桀挑了一下眉。
“不是夏子安的错,她是为了救本将。”秦舟解释道。
“嗯?”慕容桀继续又挑了一下眉。
“不要骂她!”秦舟觉得在他强大的男性气场下,自己显得很弱势,遂轻声道。
“废话!”慕容桀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旋风一般走了,这北漠就没一个正常人。
秦舟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悠长,有些怔然,有些惆怅。
到底,人家是正经夫妻,自己一个外人,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夏子安!”慕容桀还没到院子,就扯开嗓子直吼。
子安眉心跳了一下,连忙对小荪道:“快打开门,别叫他踢坏了。”
小荪已经飞奔过去了,却还是迟了一步,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小荪幸好还没跑到,不然这门撞过来的力道能让她晕上好几年。
子安见状,飞快地走过去,一手就挽住他的胳膊,嘴巴一张,便是一连串的甜言蜜语,“王爷来了?路上辛苦了吧?吃得可好睡得可好?都快想死我了。”
说完,便要往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一口。
但是,嘴巴还没靠近,脑袋便被他的五指山撑开,子安讪笑着,对上他如墨漆黑的眸子,眸子里跳跃的那一丝,是怒气?
接下来,就是一声高似一声的暴怒狂吼,“你出息啊,帮人家挡箭,什么时候练的一身铜皮铁骨啊?你有几条命可丢?还学人家美救英雄,人家需要你救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你那身子骨,便是叫爷欢愉两次都说受不了的,还好意思去帮人家挡箭?”
小荪本来是走回来了,听到这骂声,顿时站住脚步,然后飞快往外跑去,羞死人了!
子安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狗般的讨好,“行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说了,嚷嚷啥呢?”
真是的,这生气得也没了理智,这话能说吗?
“知道错便骂不得了?”慕容桀一手拉开她的衣裳,“伤口在哪里?本王看看。”
子安自己动手解开,露出了伤口,伤口已经在结痂了,可见老王爷开的药极好。
慕容桀本还是盛怒之中,见了这伤口,也像是受了惊吓,怔怔不语,为她弄好衣裳,便坐了下来不说话。
“怎了?”子安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摇着他的手臂。
一路奔波,风尘满脸,浑身散发着血汗的味道,想必他也是经历了数番厮杀。
“老七,对不起。”子安见他仍不说话,便踏踏实实地认错。
慕容桀剑眉蹙起,脸上的线条越发的坚硬冰冷,便连眼底都抹了一层寒霜,“夏子安,你可知道,你这伤口若再偏一分,便能当场要了你的命?”
子安自然知道,若射偏一些,正中心脏,她也就去卖咸鸭蛋了。
“你在帮她挡箭的那一刻,可想过你出事,我怎么办?你我可是拜了堂许了诺的,你死了,丢我一个人,我以后便是做什么事都不会痛快了。”
他的声音,竟有些意兴阑珊,说不出的失望。
子安心中一紧,当时情况危机,她也来不及去想,事后,她确实也后怕,怕死是肯定的,但是也怕他会伤心。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子安抱住他,轻声道。
慕容桀摇摇头,依旧冰冷地道:“这一路,北漠皇帝一直派人追杀我们,但是,每一次遇到伏击,本王都会想到若本王出事,你会怎么办,因此,本王都以保护自己为前提,绝不逞强。”
子安眼底濡湿,胸口更是涨了说不出的波涛汹涌,如潮般涌着,他还没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珍爱对方最好的办法,莫非不是好好地保护自己吗?
子安深感愧疚。
第六百二十七章 京都戒严()
一个冷面的王爷,说出这样惊惧的话来,可见子安真是吓到他了。
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大周,这里是北漠。不管是秦舟还是祁王,都不是可以深信之人。
见子安踏实地认错,慕容桀才缓了一口气。说起柔瑶的事情,慕容桀道:“你也不要担心太多,高凤天已经派人出去四处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希望如此。”子安想起柔瑶,总是忧心忡忡。
她真的希望柔瑶能得到幸福。这是个善良的女孩,敢爱,敢恨。尽全力地让自己洒脱。
以她的门第身份,她是有足够骄矜的脾气,但是并没有,她家教极好。爱一个人。那人不爱她,她就放弃,不会死缠烂打。她有自己的自尊。
她知道柔瑶成亲过一次。但是显然那个夫婿不是她所喜欢的。只是当时为什么要嫁呢?
“柔瑶成过一次亲,当时是为什么?”子安问道。
慕容桀摇头,“不知道。”
他对这些事情,从不问,不管。
“一点都不知道?”
慕容桀想了一下,“似乎听倪荣说过一下,老八对她死缠烂打,还让贵太妃去提亲,你知道贵太妃的手段,她那宝贝儿子喜欢的,定会为他夺来,柔瑶是个倔强性子的人,不愿意嫁给老八,便寻了一门亲事,那人也是高门子弟,只是,身患恶疾,命不久矣,柔瑶嫁过去后没多久,她夫婿就死了。”
“原来如此!”子安不禁叹息,这么个热烈的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如果这一次她死了,怎不叫让人悲痛扼腕。
夫妻之间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经历了这一次分别和受伤,两人的感情增进不少,或许,从北漠这一场瘟疫和屠杀中,他们都看穿了一些东西,便越发觉得没什么比得上还好好地活着,然后好好地珍惜身边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秦舟依旧是按兵不动。
京中的消息,偶有传来。
全城戒严,宵禁,京中巡防已经被镇国王爷的人除掉,九门有四门也被镇国王爷拿下,百姓惶恐不敢出,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厮杀的刀枪剑戟声此起彼伏,早上若有大胆的打开门,便能看到有胜利者的一方在清洗街道上的血迹。
宫中还没什么消息传来,但是只是没传到子安的耳中,秦舟和楚月王爷每日都在商议。
慕容桀倒是给子安带回来一些消息,宫中两军对峙,皇帝已经等同被软禁,镇国王爷不忙着下手,听闻是要逼皇帝下旨禅位。
皇帝毫无办法了吗?不,皇帝一直在等待秦府的秦老将军入宫护驾。
但是,皇帝却不知道,秦老将军确实有护驾的心,却没护驾的力,府中被老太太接管,老太太下令,秦老将军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听闻秦老将军病愈反抗过一阵子,但是老太太何等的威风?一言不合就把他的腿打断了一条。
老将军身残志坚,不顾孝义,指天笃地咒骂自己的老母忤逆君上,坏了秦家多年忠义之名。
老太太倒是也干脆,直接便给他两大耳光,指着他的脑门神气地说:“没错,老身就是忤逆君上,老身就是要反了,怎地?”
泼妇骂街的功力,显然老将军这个老男人是不及老太太的,虽说他巴掌的力道也很惊人,却也只敢打在床板上,连掌风都不敢碰到老太太的。
宫中的消息也不是没有的,曹后多年也网罗了不少大臣,但是奈何皇帝和曹后都没有想过,起事的会是镇国王爷,之前一直监控着秦舟的动作,不妨镇国王爷忽然就带兵攻进来了,是实打实地杀了个措手不及,便连消息都传不出去。
有几个皇室的忠心拥护者想入宫护驾,可手底下没喽啰啊,武将大部分都被秦舟拿捏在手中,便有一些,也是龙老将军的旧部。
龙老将军倒是活跃得很,一改之前的低调,不断地游走在各位大臣中间,把灾区发生的种种,都活灵活现地说了出来,期间,还落下了两滴浑浊的英雄泪。
诚然,老将军的号召力是惊人的,他对北漠的贡献都深入民心,他的四处演讲,感动了很多人,当然,感动是面子上的,最重要的是看到他来,大家都明白了,皇帝已经失去了支撑。
连皇家的老将都不支持皇上了,皇上还有什么活路?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声讨皇上的大队伍。
既然官员声讨,民间肯定也有声音的。
龙老将军只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百姓疏导工作,就由其他官员去做了。
官员呢,也有自己的广播渠道,例如,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街头巷尾的小贩,还有忽然冒出来的正义教派,由官兵打扮成道友的模样,抬着一个刚出土的活神仙,大街小巷里游走,高声
说着皇帝的罪行。
子安听罢,笑道:“但是,这样一来镇国王爷入宫讨伐,岂不是顺应民意了?”
慕容桀撸起袖子为她细细剔除伤口边上的药汁渣子,“是的,顺应民意了,但是,不要忘记,无人不知的一点,皇上所做的一切,镇国王爷原先是领头之人。”
“这就是秦舟要拿捏的转折点?”子安笑了笑,“秦舟没有这种弯心思,谁出的主意?”
“楚月王爷。”
“这个楚月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子安知道秦舟会扶这个王爷上位,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和太子一样的残暴?
“不错,”慕容桀想了一下,才下了这个定论,子安知道他看人一向挑剔,若他说不错,定然就很出挑了,慕容桀又说:“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是被曹后害死的,听闻,死前还折磨了一番。”
“哦!”子安顿时为曹后感叹,“这一次,曹后娘娘怕是要死得很惨了。”
“不是应该的吗?报应。”慕容桀拉好她的衣裳,淡淡地道:“北漠皇帝这些年重武将的原因,是要不断讨伐四方国家,他倒不是不忌惮秦舟,只是以为秦舟是女子好控制,且他的权力下放得太彻底,可若不是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