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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地势低缓隐秘,两块大石挡在洞前,只有一人通过的缺口,且还布满了藤蔓遮掩,十分方便。
她小心的燃了柴火,只有不大的火苗,聊以光明便是。
耳尖一动,她握紧了手里的剑,什么东西滚下来了,听着是个挺大的物件。
跟着便不动了,她等了半晌,剑尖挑开藤蔓,火光蔓延出来,隐约看见了白色衣物。
等了半晌,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她缓步踏出,将剑比在对方脖颈,一手拿着火折子,这才慢慢倾身来看。
尊玥蹙起了眉,他?
她顿了顿,收起了火折子,一手执剑,一手将人用力拖进山洞。
酸软的手臂不堪重负,她小脸皱成一团,心里实在生火。
骆璟搞什么鬼,齐太傅来都比他这破锣身子管用,这要不是遇上她,怕是她幕后黑手还没抓到,就先死了一个大梁丞相。
将他靠着山洞沿壁放好,她呼了口气,半蹲着拍了拍他的脸,“骆相?骆相!”
看他脸上手上的擦伤,她拿了手帕,沾了那会儿找来的水,胡乱给他擦了一通,摸摸怀中的药盒。
“生骨散这样的东西,给你治擦伤,真是好福气”她不由嘀咕,还是打开药盒给他上了药。
“王爷”他张口沙哑的喊,眼眸仍然闭着。
“又来了。”她莫名想起之前他病倒那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竟也觉得好笑,他几次病倒都是在她面前,连着几回都喊她。
只是好景不长,不过一会骆璟就发起了高热,浑身烫的跟火炉子似的,那点小火堆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她顿了顿,还是倾身过来将他抱进了怀里,摸摸他滚烫的脸,又看了看边上的水。
几块石头垒了圈,几片大叶子做了个暂时的碗,里面是她给自己准备的水。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人,她拿过水撬开他的牙关,小心给他喂下去,骆璟抿抿唇,“王爷”
“别喊了,我在这。”她没好气的道,自觉自己冷心冷性都被他扰的全是火气,不得安生。
接下来整整大半夜,他一直不退热,尊玥无奈,只能一边给他喂点水,一边用叶子单独腾出水来给他用手帕沾了擦擦身。
擦完手心脖颈,她没什么顾忌的解开他的前襟,偏着头在他胸前腋窝胡乱抹了一通,跟着又去擦背。
手下一顿,她不慎触到他肩膀,缓缓回头来看,将就着一点儿火光,那里是一排清晰的牙印。
她眉头一跳,恍惚间回想到什么,眸光一瞬杀意四溅,跟着又缓缓沉寂下去。
手错过那一处,给他擦着背,她面无表情,思绪仿佛回到了曾经,那是她此生最最屈辱难捱的一刻,对一个从小被用最高标准来要求长大的公主来说,那是比死比诸多酷刑加身还要绝望的痛苦。
骆璟这处印记唤醒了她的记忆,不过她很理智,这事并非他做的,只不过巧合一处相似的印记罢了,她不是个迁怒的人。
尊玥一夜没睡,一直给他喂水擦身,后来他又叫着冷,她只好将他抱在怀里给他取暖。
等到天光大亮,骆璟退了热,缓缓睁开眼,他此时完完全全在她怀里,身下是她的腿,肩膀是她的手揽着,她的脑袋偏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正睡得沉。
他看着顶上的岩壁,呆了好半晌,鼻尖嗅到她发丝浅淡的香气,恍惚觉得熟悉。
跟着便是红透了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喉结小心的鼓动,他僵着身子不敢动作,心跳的扑通扑通的,整个人都麻了。
想来是一夜没有变过位置,所以才酸麻了,他这样想。
她的脑袋动了动,下意识蹭到了他的脖颈,发丝软软的触感,骆璟顿时心慌意乱,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
尊玥蹙眉,整个人头晕的厉害,她这么久没吃没喝,又一夜没睡照顾他,实在有些撑不住,她即便坚强,可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哪里挨过饿受过渴,更别说照顾人了。
勉力抬起头,见这人闭着眼眼珠子却还乱转,手掌下的心跳的极快,不由冷嘲:“醒便醒了,何必再装?”
抬手要将他推到地上,可想想这人娇弱模样,还是忍住了,收回手不看他。
骆璟也觉得自己蠢,睁开眼,一手撑地侧身让开,跟着便跪在她面前,“微臣该死,带累王爷,还冒犯了王爷,请王爷治罪。”
尊玥动了动酸麻的腿,伸手一边揉一边冷道:“知道自己是累赘就好,本王从没期待骆相帮本王,只望着别给本王找麻烦。”
他抿唇,突然伸手隔着衣裙按住她的腿,尊玥一怒,他已经默默无语的帮她按揉起来。
看了看他低垂的长睫,尊玥还是默认了,手法还挺不错的,她心里暗暗想。
“多谢王爷救臣,大恩大德,微臣必定”他低沉的语调还带着哑。
第十一章 尊玥()
已经五日了;摄政王还是没有音信,只有一日前骆相回来了;但也没有找到摄政王。
今日上朝,众人行礼之后,看着坐在上首没有反应的皇帝,不由摇头叹气。
看见骆璟,几日没开口的其玉眼睛一亮;小手指向他,“阿姐?”
骆璟垂眸出列,“启禀陛下,暂时未有王爷消息。”
其玉眨眨眼;伸出的手指蜷了蜷;又道:“阿姐?”
“臣一直都派人寻找,会尽快向皇上交代。”
大眼睛里“刷”的落下一串泪珠子,其玉收回小手;呆呆的玩着手指;垂着脑袋再次不开口了。
他是傻了,可他还是有意识到;可能阿姐要和父皇母后哥哥一样;再也见不到了;也不会说话了。
站着的朝臣心里都有些异样,这摄政王好几天没音信了;而且如今京中谣言四起;都说摄政王坠崖没了;尸骨无存啊!
“陛下,臣有本奏!”陈尚书站出来。
骆璟眸光一定,站在自己的位置不动声色。
“诸位同僚,今日本官再次斗胆,这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虽说陛下健在,可往日里家国大事都是摄政王打理,如今摄政王了无音信,再这样下去,恐怕江山不稳啊!”他叹气。
跟着群臣之中便有人连声附和,看过去却正是张太卿等人。
永郡王勾唇一笑,十分自得的仰着头,等着群臣举荐。
“那陈尚书说说,该当如何?”骆璟敛眉轻问。
“自然是举荐一位贤德兼备的皇亲,登临大宝,为我大梁,鞠躬尽瘁!”陈尚书道。
群臣一静,紧接着高副将军等人站出来纷纷附和,骆璟回眸,静静看向这一众人。
“却不知,陈大人心中是否已有人选?”高副将军急忙接口。
永郡王眸光大绽,大手都控制不住的颤动。
“还记得先皇做太子时,那时的大皇子,即如今的贤亲王,诸位老臣,可是记得当年贤亲王的贤德才能?依本官来看,是时候请贤亲王出来坐镇了。”
什么?永郡王一怔,贤亲王!是他。
电光火石间,永郡王白了脸,原来如此,他竟然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裳,陈尚书这些人从来不是他的人!
骆璟眸光轻轻转向永郡王,“郡王也是皇亲,不知郡王何意?”
永郡王抖着唇,看着这满朝文武,攥紧了手,笑的难看,“自然,自然是诸位说的对。”
这才五日,满京谣言纷飞,全是摄政王死讯,今日陈尚书就跳出来了,可见,他等了太久了,二十多年了,贤亲王早就盼着这一天,所以临了了,急切一点点也可以理解。
又五日过后,因为有杨震义等人力保其玉,贤亲王也只能十分大度,表示绝不会伤害他,只是封他做庸王,让他安生过一辈子。
这一日,贤亲王在众臣请托中故作推辞两下,跟着理所当然的坐上了皇位。
钦天监已经下去算日子了,很快,就会是他的登基大典了。
贤亲王摸了摸身下的龙椅,叹了口气,神色迷醉,这一日他等了太久了!
当年他是长子,先皇却是嫡子,仅仅如此,他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虽然他谋划多年都未成功,如今却这么轻易的做到,让人实在犹如梦中,但他早被到手的皇位迷惑了心神,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
贤亲王抬抬手,志得意满,满朝文武知趣的跪了下去,顿时,整个殿堂仅剩骆璟和摄政王的亲信官员还站着。
贤亲王眯了眯眸,“看来,还有人不满朕登基啊。”
“皇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都忍了这么久了,怎么临了了,反而忍不住了呢?”女子声色清冷带着嘲弄。
殿内人除却站着的,全都白了脸,尊玥身后跟着杨震义,十万御林军出动,将整个皇城围的严严实实,此时正在外面和一众贤亲王亲兵厮杀。
贤亲王大掌一抖,目光惊骇,“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尊玥两手一举,面色无辜的左右看看,“本王自然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啊,唔若真要计较的话,那便是杀进来的!”
跪下的臣子中的中立派急忙站起身,识趣的跟着尊玥一党退到一边。
所谓中立派,不偏帮任何一方,只是谁胜利就跟着谁,尊玥也没期待整个朝堂站她,权利倾轧,如今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还在自己这边,已经是十分可贵了。
张太卿跪在地上,额间汗珠子不停的落,关于摄政王的心狠手辣他是从不怀疑。
“王爷回朝,实在是可喜可贺,臣等还想,国不可一日无君,贤亲王也是皇室宗亲,能够暂时为王爷分忧,也是极好。”一句话,他便成了为了家国的忠心老臣了。
尊玥看向他,向着这边行了几步,“张太卿,您瞧瞧,贤王一党,旁的人都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反应的快,啧,活了几十年了,黄土埋脖子了,也得要点脸吧?”
她张口毫不客气,连嘲带讽说的张太卿面红耳赤,却是无奈苦笑。
“正因老臣是快死的人,这才想为大梁择出明君,因而犯下大错!如今,王爷大军杀进来,老臣知道大势已去,只求王爷念在老臣好歹也是两朝元老,能够放过老臣家眷!”说罢,他重重叩头,跟着极快的站起身,回身向着身后的柱子狠狠撞去。
“拦住他!”
“王爷!”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事出突然,尊玥踏前一步伸手没能拦住人,身后武将队列里高副将军怒目一睁,回身半跪,抬手小臂处射出一柄小箭,直直冲向尊玥后心。
骆璟站在她身边,从高副将军动作开始就察觉不对,来不及反应更多,倾身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
宽大的袖袍将她整个人几乎遮严实了,骆璟素日里看着,总觉得这人很强大,可现在再看,原来她也这样娇小脆弱。
他的那声呼唤响在耳边,尊玥猛地瞪大了眼睛,只感觉身子被一股力道一冲,身后便有什么一咯,是那箭狠狠刺穿了骆璟的身体。
“唔”骆璟控制不住一声闷哼,身子重重颤抖两下,脸色一瞬惨白,手下力道便松开了。
“微臣冒犯了、王爷,还请治罪。”他嘴唇开合喃语,跟着整个人便轰然倒地。
尊玥定定的站着,眸光大睁,她抿紧了苍白的唇瓣,握紧了手心,勉力镇定,“杨震义!”
“臣在!”杨震义急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