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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荼蘼把初月教的很好，你看初月现在多懂事。初月是荼蘼带大的，她跟荼蘼亲一点很正常。再说，初月现在不也叫你奶奶了吗？”李明勋说道。
“那能一样吗？你看晚上睡觉，初月情愿一个人睡也不肯让我这个奶奶陪着的。”顾可香难受啊，当年的事情这个家彻底的散了，家业也没了。儿子现在是有点成就，可年近四十了还单着。
好不容易明珠醒了，她对自己也有了防备心，亲孙女更是时时的排斥着自己。一想到这些，顾可香心脏烧烧的痛。
“妈妈，对小孩子要慢慢来，这也是你说的。”明勋劝着母亲。
“我看明珠好了未必要跟你一起，明勋，听妈的，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初月必须是咱们家的。要是到了抚养权，咱们一定不能放弃。”顾可香是打定了主意，当年让丁荼蘼带走初月她已经悔死了，现在绝不能再让初月跟人走。
“妈，我跟珠珠一定会在起！”顾可香这话踩到李明勋的底线，他听了脸色十分难看。
顾可香看着儿子，儿子还是没变，每次关系到明珠他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么坚决和义无反顾。可现在都变了呀，明珠已经不是她的珠珠，李家也不是当年的李家。
明珠其实听的不是特别真切，但是该听的也还是听到了。她拖着缓慢的步伐回房间，便思量接下来的出路。
她并不怪顾可香，就像顾可香说的，她变了，李家也变了，彼此甚至有了心结和怨念，试问这样又怎么可能相处呢！后来的日子明珠都不动声色，努力的复健，训练自己的语言，听力，嗅觉，让自己出院后能像一个正常人般生活。
等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跟明勋好好谈谈时，她才说自己不打算跟他一起。
“明勋，我不是说分开，而是说先不要在一起，咱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适合住一起，你说呢？”明珠说的比较委婉，她了解明勋的性子，当年她一次又一次推开他，让他那么绝望。
现在他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如果她说不在一起，明勋会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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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并非无知（）
但李明勋是什么人，当明珠这么说时，他已经知道他的意思。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么多年之后，明珠仍然不想留在他身边。
“珠珠，就算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可是现在你的身体状况需要人照顾，让我照顾你，可以吗？”他是真的不放心她，她醒来没多久，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
“不用的，我有特护何小姐，她会照顾我。初月也跟我一起住，而且医生说我的听力，嗅觉，语言能力都已经恢复正常。你放心，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明珠回答。
李明勋看面色如此平静的明珠，做这个决定对她来讲好像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就好像当年，她选择出国，头也不回便走。就好像她后来选择结婚，更是二话不说，说断就断。
他们之间的感情，对明珠来讲，似乎永远都是这么容易去结束。
明勋有受伤，而且是深深的受伤，八年来他守着她，等着她盼的是她醒来这一天。
她醒来后，他更是小心翼翼，甚至期待过她或许可以永远记不起从前，这样他们还能在一起。
但现在，梦碎了，她始终要离开自己。
“珠珠，你究竟心里有没有有过我？”明勋忍不住要问她，“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随时可以舍弃的？”
明珠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眼前的明勋跟八年的明勋不一样了，他黑了人似乎也粗壮了。褪去了早年的隽永贵气，现在更像一个男人般成熟更厚重了。
上一辈的事情，其实跟他无关。
明珠心头一紧，道：“我只是没办法若无其事这么下去，我并没有恨，也没有怨。我只想过点平凡正常的生活，如此简单罢了。”
明勋不说话，也没说答应她，也没说不答应，只久久的坐着。
直到顾可香来了，她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打发走了李明勋，便十分平静的坐在明珠的床前要跟她深谈一番。
“明珠，这些年来你昏迷着，虽说你的昏迷跟你爸爸有莫大的关系，但我知道他心里跟我一样疼你，爱你。你是我和你爸的掌上明珠，当年是一个误会才伤了你，我很内疚，明勋也很内疚，你爸爸受到惩罚把命都丢了。”顾可香想到死去的丈夫，想到现在这个破败的家，不由抹了抹泪水。
“其实，他并不是我的父亲。”明珠听着顾可香的话，淡淡的说了句。
顾可香一愣，有些震惊的看着明珠。
“那些记忆我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您心里清楚，他并不是我的父亲。那些缘由，您总是下意识的忘却，可一直都在我的脑子里。所以请不要讲，他是我的父亲。”明珠不是一个大恨的人，可那么深的纠葛，她也无法若无其事。
“好，他不是，那我是你的母亲吗？”顾可香含着眼泪看明珠，“我是不是呢？明珠，这么多年我把你当我亲生女儿啊！我活着这么多年，所有的重心都在你身上。你昏迷了，明勋要等你，守着你，我也支持着他。你一句让丁荼蘼抚养初月，我便让荼蘼把初月带走了八年，足足八年啊，现在我的亲孙女儿都不肯亲近我。明珠，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明珠看着顾可香，一时间心脏疼的厉害。她和顾可香这么多年的母女，顾可香待自己的确很好。
“您对我有恩我一直记着，我也一直敬重着您。可是您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吗？”明珠轻声的问，“您自己的孩子，您真的不知道吗？妈，在我心里我愿意叫您妈，您对我的恩我还不起。所以当年您让我嫁到京城去，我二话不说的便嫁了。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因为我有世上对我最好的母亲，我一直都记得的。这个恩，我记着，我以后还会还，但这并不代表李家和杨家的恩怨不存在，李乾不曾害死过我父母，不曾害过我外公外婆，不曾让杨家家破人亡，您说是吗？”
顾可香一时语咽，竟无言以对。
“这些您怎么会不知道呢？您只是习惯的把自己放在一个无知的立场，您不知道，您是无辜的，所以没有人可以怪您。您只想做个简单的李太太，有一双儿女足已。但您想过没有？因为您的故作无辜，您身边的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明珠不说完叹息一声，“我并不是要埋怨什么，只是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了。我睡了这么久，再醒来就好像重活了一次一样，我想重新开始生活。”
“好，你要重新开始生活也可以的。”顾可香知道今日说开了，撕开那层平和的外衣，接下来便是血淋淋的现实，“可是明珠，初月是明勋的孩子，是我们李家的人。你离开明勋可以，初月要跟明勋的。”
明珠听着这话，竟一点也不意外，她看着顾可香不说话。
“我知道你或许不能接受，但是也请你为我想想，为明勋想想。明勋已经快四十了，他那样子心还栽你身上，我要盼他结婚根本不可能。初月是我们李家唯一的种，当年我让丁荼蘼把初月带走，现在好不容易重聚了，我要初月回李家。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此时的顾可香眼角还带着泪呢，但是表情却是非常的坚决。
“若是我不同意呢？”明珠问。
“那就打官司吧！”顾可香道，“我倒要向法官讲讲道理，你昏睡八年，一句让丁荼蘼抚养初月就让她带走八年，一面都没让我见。明勋照顾你八年，为你守到现在，你醒来一句说离开，就要把初月带走。明珠，讲讲良心，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明眼眼眶红着：“这是你和明勋的意思？”
“对。”顾可香点头，“明珠，人不能那么自私，你为明勋想想行吗？为我想想行吗？”
“那就只能这样了。”明珠再次叹息。
“你说什么？”顾可香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回应。
“既然您要打官司，便只好打官司了。”明珠叹道，“让法官来判，只是初月已经大了，她心里最亲的是荼蘼，未必能跟你们一起住，您又想过没有。”
“感情需要的是时间来培养的，我有信心可以培养和初月的感情。”顾可香回道，“我也问过律师，像咱们这样的情况，初月判给明勋的机率很大。”
明珠定定的看着顾可香，原来眼前这个曾经是自己母亲的老人，已经深思熟虑，想的非常周到了。
“好吧！”明珠说，“这件事我知道了。”
顾可香看她这样，心里更是失望和难过。这就是自己养到大的女儿，丁荼蘼又和她做了几年姐妹，而自己是把她呵护在手心里养大的呀。现在，估计是丁荼蘼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荼蘼和姒悬来医院时，李明勋面色青黑的抽完烟回来，他一走过来姒悬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便搂住荼蘼，微微皱眉头。
“你们来了。”李明勋将目光落在荼蘼身上，“明珠明天可以出院了。”
“我们来看看明珠姐要有没有收拾的，帮着收拾一下。”荼蘼说。
“明珠要跟你们住？”明勋问道。
“她住城中城。”姒悬回答，“明珠想一个人住，正好荼蘼城中城的房子重新收拾装修过，前些日子也置了些东西，而且离松桂园近，也方便我们照顾。”
“原来她一早就跟你们讲过，阿悬，你竟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李明勋说道。
“这是明珠的意思，我想应该她来跟你讲比较合适。”姒悬回答。
“是么？”明勋目光无神。
几个人正说着，顾可香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他们微微怔愣。
“可香姨。”荼蘼微笑叫人。
“你们来了。”顾可香脸色清冷许多。
“嗯。”荼蘼看顾可香眼眶是红的，应该也是哭过了。而她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冰冷至极，甚至带着怨意。大概知道明珠不愿跟明勋在一起，把她也怨上了吧
“明珠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明勋，我累了，你送我回去吧！”顾可香对儿子说。
明勋还不放心明珠，他看了眼病房。
“这里有荼蘼和阿悬照顾明珠，你不用担心。”顾可香拉住儿子的手腕说。
明勋想了想，决定把母亲送回去之后再过来，便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姒悬以眼神示意，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他们夫妻才推开明珠的病房门。
明珠正坐在沙发前，脸色雪白，目光空洞，听到声音见他们进来才回过神来。
“明珠姐，李大哥是答应让你住城中城了吧！”其实都可以不经过李有勋的同意，但他是初月的父亲，以是姒悬的好兄弟，如果最后他同意了明天出院大家至少可以维持表面的和平。
“他算是同意了吧！”明珠点点头。
“那就好，我来帮你先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我再跟悬哥哥过来给你办出院手续。城中城那边已经收拾好，只要去住就可以了。”荼蘼说完，去整理她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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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完全主导（）
明珠看着荼蘼收拾的背影，再看姒悬正一脸担忧的看自己，她便说：“我没事的，明勋现在不能接受，慢慢的就明白了。”
“其实明勋这些年也不容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