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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在逃亡的典韦何曾想过他母亲的葬礼会是如此风光,挺直身子面朝坟茔跪着,高声喊道:“娘,看见了吗?先生也来看您了……”
话说到这里,典韦只觉得喉咙里好像被塞了团什么东西,后面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低头朝跪在地上的典韦看了一眼,刘辩转过身,轻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带着撑伞的唐姬向一旁去了。
他才走出没几步,典韦站了起来,快走两步跟了上来,抱拳对他说道:“先生,老娘已经安葬,自今日起,某这条命便是先生的”
刘辩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朝着典韦,对他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兄弟,日后切莫再说命是我的这种话。”
“诺”典韦被刘辩一句话给说的愣了一下,双手抱拳应了一声。
“走吧”刘辩转过身,与唐姬共撑一把伞,朝着小镇方向走去。周仓与众汉子也连忙跟在后面。
典韦与周仓并肩走着,周仓在人群中,也算是比较高的了,可与典韦走在一起,竟是要比他矮了半头。
扭头看着典韦,周仓咂吧了两下嘴。
听到周仓咂吧嘴的声音,典韦也扭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疑惑。
见典韦看他,周仓才赶忙把脸扭了过去。
众人进了镇子,刚回到朱儁的宅子,刘辩就看到朱儁带着一个家仆迎面跑了过来。
“先生”到了刘辩身前,朱儁朝左右看了看,抱拳对刘辩深深一揖说道:“先生出去这半日,只是着人回来取了些铜钱,着实让老朽担忧不已。”
“大司农多虑了”朱儁向他行大礼,始终让刘辩感到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毛躁,他也不回礼,朝朱儁摆了下手说道:“有何事要对在下说?”
“请先生随老朽前来。”站在身后家仆撑着的雨伞下,朱儁微微躬着身子,向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刘辩抬脚跟着朱儁向后院走的时候,典韦扭头朝一旁的周仓看了看,小声说道:“听闻此老乃是朝廷大官,如何会对先生这般恭谨?”
“日后你便会知晓。”朝典韦看了一眼,周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脚紧跟着刘辩朝后院去了。
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典韦也紧跟着朝内院去了。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两个汉子不顾身上被雨水淋透,跟在刘辩身后进了内院,其他人则各自回房更换干爽衣甲去了。
虽然典韦和周仓说话时声音不是很大,可先一步走开的刘辩还是听了个真切。
典韦给人的感觉有些莽撞,像他这样的人都能看出朱儁的举止有些古怪,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跟在朱儁的身后,经过那条长长的木质回廊,刘辩来到了头一天见朱儁的房间。
这一次朱儁并没有在门口安排家将守门,刘辩和唐姬进屋过后,典韦与周仓也紧跟着走进了屋内,那两个跟在后面的汉子则在进屋之后站在门后,将房门关了起来。
“罪臣叩见殿下”众人进屋之后,朱儁两腿屈起,跪在刘辩面前,仰头看着刘辩说道:“罪臣得到消息,牛辅已然带人前往此处,请殿下务必小心为上。”
朱儁的话刚一说出口,除了唐姬和先前已经知道刘辩身份的周仓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刚归附的典韦和两个站在门边上的汉子都是一脸的愕然。
典韦只想到刘辩一定是个贵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一位殿下。而那两个汉子跟随刘辩走了一路,也从未听刘辩透露过身份,朱儁这么一称呼,倒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哼哼”刘辩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了两声,把脸一冷,对朱儁说道:“牛辅如何知晓我等在此处,恐怕大司农比谁都要清楚吧”
刘辩这么一说,朱儁连忙把头低下,竟是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董卓老贼一心要置本王于死地而后快,没想到你朱儁竟然也是董卓的同谋,倒是我弘农王看错了你这老臣”刘辩一甩袍袖,把身子背了过去,冷声说道:“朱儁,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暗中向牛辅通报本王下落?又为何要事先提醒本王?”
当初周仓在黄巾军中,也是与朱儁率领的官兵作战多次,眼看着许多黄巾军死在朱儁的手中,虽说没有见过朱儁本人,他的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
一听刘辩唤出朱儁的名讳,周仓顿时双目圆睁,狠狠的朝朱儁瞪了过去。
朱儁跪伏在地上,身体微微发着颤,半晌也没回话。周仓上前一步,一把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低沉着嗓音骂道:“老匹夫,竟敢谋害殿下,今日某便将你撕成两片,看你如何再与贼人勾结”
“元福住手”领口被周仓揪着,朱儁仰着头,两行老泪已是夺眶而出,双手背在身后的刘辩转过身,朝周仓喝了一句,随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朱儁那张满是悲戚的脸说道:“大司农此举,恐怕是要保住朝中的刘协。”
周仓松开了揪着朱儁衣领的手,恨恨的退到一旁。朱儁则满脸愕然的看着刘辩,嘴唇哆嗦了几下,问了声:“殿下如何知晓……”
“忠贞可嘉”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朱儁说道:“可惜我刘辩却不会为刘协而死今日我等便要离开,若是府上任何人敢于阻拦,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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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反抗者格杀()
门外回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多脚板踏在木质的地面上,发出一阵“空咚空咚”的回响。 仅仅只是从脚步的密集度,刘辩就已分辨出朝这边跑来的大约有二十多人。
“朱儁莫非你要弑杀本王不成?”脚步声越来越近,刘辩不仅没有现出半点恼怒,嘴角反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用一种好似正在谈论别人的淡然语气向朱儁问了一句。
刘辩的淡然让朱儁吃了一惊,领军征战数年,天下间的英雄好汉也是见过不少,可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处变不惊的人物。
“弘农王明鉴”内心深处,对刘辩始终有着一分愧疚,朱儁再次双膝屈起,跪在刘辩面前,仰头望着他说道:“董卓专擅朝政,殿下脱离洛阳,可当今陛下却是要代殿下受过,罪臣无奈,只得行此下策”
朱儁说话的时候,站在刘辩身旁的唐姬满脸担忧的看着刘辩,生怕她的夫君为了汉室宗庙,一时头脑发热,甘愿引颈受戮保住刘协。
“好一个无奈”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角闪过一抹森冷,语气却是平淡的如同白水一般,对朱儁说道:“刘协乃是董卓废黜本王,强行将他扶上帝位,他的死活与本王何干?你朱儁竟为了保住刘协,而不惜将本王推上刀俎”
刘辩所说的话,让一直担忧他会做出傻事的唐姬松了口气,也使朱儁彻底明白过来,他是不可能为如今坐在皇帝之位上的刘协做任何牺牲的,若要逼刘辩就范,唯一的办法只有动武。
“殿下恕罪”朱儁双手抱拳,站了起来,朝后退了两步,以低沉且苍凉的声音吼道:“来人将弘农王一干人等拿下”
朱儁的话音才落,房门就被一个家将用力踹了开来,二十多名家将随即涌进屋内,一个个手持盾牌长剑,将刘辩等人给堵在了房间里。
门外的家将刚冲进来,里面房间又蹿出了六个手持盾牌长剑的家将。从里间屋蹿出来的家将挡在朱儁身前,六支长剑的剑尖齐刷刷的指向被围在中间的刘辩等人。
先前随同刘辩进屋后一直站在门后的两个汉子,在房门被踹开的那一刻,连忙拔出长剑,后退了几步,挡在刘辩身前,与刚涌进来的家将们对峙着。
原本站在刘辩和唐姬身后的周仓与典韦,见里面房间冲出了六个家将,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上前两步,挡在刘辩和唐姬的身前,将他二人护了起来。
周仓抽出长剑,剑尖指向那六个挡在朱儁身前的家将,眼睛微微眯了眯,微眯的眼缝中,闪过了一抹杀意。
站在六名家将身后的朱儁此时脸上已没了半点表情,他双臂抬起,朝着那六个家将虚推了一下,以一种异常坚决的语气说了声:“杀”
得了朱儁的命令,六名家将提着长剑,纵身朝周仓和典韦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挺剑直取典韦前胸,另一人则剑锋横扫,切向典韦腰肋。
二人配合的恰到好处,假若典韦是寻常兵士,仅这一招,他不是被长剑贯穿胸膛就是腰肋狠狠的挨上一下。可就在长剑即将碰到典韦的时候,典韦的身子突然一拧,向前蹿出一步,避开了攻向他的两柄长剑,朝着两名家将贴了上去。
刚一贴近二人,典韦张开双臂,一手兜住一个家将的脑袋,双手猛的用力一合。
典韦的力道是何等强悍,两个家将哪里能抗的住他这猛力一挤?随着“啪”的一声闷响,两颗头颅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头骨竟是给撞了个稀碎。
一手揪着个被撞碎了头骨家将的发髻,典韦将两具尸体朝地上一甩,抬脚向第三名家将冲了上去。
他这一撞,不仅是镇住了门口那些正要向刘辩等人发起攻击的家将,就连早听闻过典韦力量强横的刘辩,也是暗暗吃了一惊。
人的头骨可以说是身体最坚硬的部分之一,外力施加在头颅上,虽说有可能把人撞死,但要撞碎头骨却并不是寻常人力所能及。
两个家将的脑袋被硬生生的撞碎,鲜血和着脑浆喷溅的典韦满脸都是,就连他胸口的衣襟上,也都被沾染了一大块红红白白的污秽。
典韦冲向的那个家将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同伴被这强横汉子一下挤死,心内早是暗暗发怵,两腿也是不住的打起了颤。
当他发现满脸血污的典韦朝他扑过来的时候,怪叫了一声,顾不得朱儁就在身后,掉头就想逃走。
下肢有些发软,家将的动作要比平日迟缓了许多,他刚抬起脚,还没来及迈开步子,一只大手就抠在了他后颈的衣领上。
抠住家将衣领,典韦怒吼一声,抬手将他给举了起来,朝着前面正与周仓对峙的三个家将狠狠砸了过去。
可怜被他举起的家将甚至都没来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如同炮弹般被典韦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前方两个同伴的身上。
冲向周仓的三名家将发现斜刺里飞来一个人影,连忙侧身想要闪避,最边角的那人由于距离较远,及时避过,可离典韦相对近些的两个家将却是被扔过来的人给砸了个正着。
两个被砸中的家将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体急速后退,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那个被当做石头丢出去的家将,则是整个人凌空翻转着撞上墙壁,被反弹到了地上。
三个撞在一起的家将止住动作之后,都趴伏在地上动也不动,竟是连一点气息也没了。
典韦连杀五名家将,周仓则趁着最后一名家将后退的空当,纵身上前,手中长剑猛的刺出,一剑穿透了那家将的前胸。
六个家将只是一眨眼工夫就被典韦和周仓解决,立在这六个家将身后的朱儁不由的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刘辩身边竟有如此强悍的人物。眼见擒杀刘辩的机会就要失去,朱儁抽出佩在腰间的长剑,纵身朝着刘辩冲了上去。
冲向刘辩,他想要避开挡在中间的典韦和周仓,可身子才只是动了一动,连两步都没蹿出,一只大手就斜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