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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圣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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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太宰府庆贺奴隶被抓回,热闹异常,女奴全都被赶进府上做事,太宰府宣布庆贺三天 。宰府上下同庆,奴隶亦在其中。女奴们趁机吃饱了肚子。关在地窖的奴隶只能竖起耳朵聆 听宰府的宣闹,闻着远远飘来的炖肉香。酒后,奚、仆、士卫等皆拿女奴寻欢作乐,满足兽 欲。夜半,太宰对酒肉都没有了兴趣,逐让女奴献歌舞,媚娘因能歌善舞得到太宰的奖赏, 可以不为奴隶。三天大鱼大肉,女奴和酒,撑死了奚仆、士卫,饿得地窖里的奴隶昏昏欲睡 眼冒金花。同是奴隶也分有不同的等级,最驯良的奴隶在宰府做事,普通的奴隶住在自己耕 种的土地上,三等奴隶每日由小籍臣或士卫押到田里去做事,整天有人督工,做完活再押来 ,关在宰府后的地窖里。 

  仅三天的时间媚娘便熟悉了宰府,东南西北的宅院,东西前后院,南北院为左右院,宰院里 上上下下总一百多号人,再加上世代为奴的农奴,整个封地有四五百人,几乎所有奴隶都从 事农业生产。在府上做事的奴隶多是年老体弱的和临时帮工使用的奴隶,农忙季节都必需回 到土地上去。 

  在太宰的眼里,奴隶与工匠自由民没有什么区别,在这块采邑上,他就是昊子,一切都是他 的,沼泽、树林、田亩、山丘、空气和水、男人和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他发怒的时候, 都是他施暴的对象。在他看来士和卫、小籍臣都是亲近他的可信的奴隶,而逃跑的造反的奴 隶都是和他作对的贱奴,太宰最大的嗜好是田猎,其次是观赏女人在池中洗澡,为此他在南 院特意造了一个流水环绕的假山水池,在他高兴的时候,他会让所有的年青的女人都到池中 去沐浴,不分奴隶家臣和妻妾。看着那些洗浴的女人,他会食欲大增,边吃边玩赏,也只有 这时,他才喜欢吃肥肉喝陈酒,一醉方休。除此之外,他的最重要的活动便是去其它贵族的 采邑作客,他不管别人欢迎不欢迎,带着士卫猎羊驾着马车便去,然后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用他的话说,不知肉是什么滋味了。 

  他醉心于这种郊游活动,时常是半月不归,他时常让家臣把肉和酒送到各个采邑,然后再逐 个造访,吃了这个贵族再去吃那个贵族,充分享受他的人生快乐。 

  一日,一个贵族顺便问他:“我听说,仲太宰喜欢赏女人洗沐,不分贵贱,可真有此事?? 

  他毫不愧色地说道:“此乃老夫一大快事,贵公若有兴致他日可与老夫同欣赏。” 

  他说到做到,他日果真邀请贵公前来赏沐,临池备下烤肉烧酒,此公原本不愿陪太宰饮酒, 厌恶太宰酒肉外交,不部礼俗。不想以此话题为难太宰,没想到太宰竟全然不介意。还真心 诚意地邀请他同乐,只得备下丰厚的礼物前来问礼,到了太宰府,太宰亲自率家臣士卫恭候 迎接。手把手一直将他扶到池边的宴榻上,此公见到池中果然是年青的女奴倍着太宰最宠爱 的夫人在洗浴,哪里敢细看,只好埋头饮酒,不敢多言,酒过半巡。使家臣送上厚礼,大意 是赏夫人洗浴定有冒犯之意,顾而特备薄礼一份为夫人请安谢罪。 

  太宰抒发英雄谊表犯急地说道:“公多礼了,老夫与老公共赏女人夕阳之美景,何罪之有, 人生在世若这等享受都不见,那不是老夫与公之悲哀?” 

  说罢,让家人传夫人上岸谢公之礼。夫人见此,只有奉令上池前来谢礼,因为这间距离太近 ,羞于*之身故将一黄巾缠在腰间遮住下面,双手握在胸前挡住射来的视线。 

  太宰命她给公斟酒,公受宠若惊。夫人无奈只能拿开胸前的手,给斟酒,后徐徐退下,公对 太宰的抬举,恨不能感恩待德,太宰蔑视道: 

  “妇,乃天之淫物,无贵贱可言,今我封地五百户,尽我挥霍,他日我为鲁国之君,鲁国三 内尽我享用,若为商之天子,那有周之妻室?天下皆可夫皆可妇!公不必太介意、太介意!”  

  公大醉,次日驾车而去,从此不再恶太宰的巡游酒。 

  不久,太宰去齐国看望自己的亲兄弟,因为其弟之采邑效兄小,路途遥远,想见其兄一面不 能遂愿,太宰一以兄弟分 各地难有聚首之日,便下了决心走远门,了却心头之事。 

  这一走便是半年,太宰走后,媚娘一家人被指到采邑最远的黄近。照管宰府的羊群,她们来 的那一天看到的那个被打死的奴隶,以前就是负责这里的羊群,监工怀疑是他将羊卖给了齐 国的商人,事实上齐国的商人不可能从东边接触采邑,那绵延不尽的山丘,人迹罕至,完全 没有道路可行,商人不可能从这经过,媚娘估计丢失的羊只是被封地的奴隶偷吃了,或是被 山丘里的豺狼虎豹叼走了,为了安全起见,媚娘将羊群放到了一片芦苇荡的中间,那些生长 芦苇的地方几乎都是沼泽地。办有山丘的一根地脉伸到芦苇中间,恰好是一条好路,尽管这 会冒着掉进沼泽地的危险,但可以防止那些逃进山丘的奴隶来偷,也可以防止豺狼的袭击, 无论是羊还是人,掉进沼泽便是死路一条。 

  媚娘在唯一的进口上,修了一个栅栏、磊满了石块,白天将羊赶到山丘里,傍晚再往回赶, 晚上把栅栏关上使万无一失。 

  好梦没做上两天,一场暴雨就将她们教训了一顿,没有可射的地方,她们半夜里跑出了芦苇 荡在山丘下的一棵大树下躲了一晚。 

  第二天,她们开始修建自己的防雨设施,媚娘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砍来了大量的棘条,要么就 不做,要做就做一个气派的屋子,她们用树棍打根基,先把房子搭好,然后将棘条编成墙。 房子就像生根长在地面上一样。 

  房子还未做好,接着又是一场暴雨,这雨下的就像是天破了一样,她们还未反应过来全身就 淋透了,赶紧入山丘跑,天又黑雨又大,完全看不见在什么地方,媚娘几次都发觉自己走进 了芦苇地,再向前跨几步就是沼泽了,倒是那些山羊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也不乱跑乱叫, 它们齐心协力地挤在一起,任雨水冲洗。孩子在雨中痛哭着,她们抱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 往芦苇外摸,到了栅栏口,那巨大的石块都被冲倒了。那山丘下的那榇大树,也不像前天那 样遮风雨。几根大枝丫都被吹断,她们蹲在树下,又被淋了一夜。 

  孩子发烧了,可媚娘最紧要的事还是要将栅栏修起来。昨夜的羊要是像前天那样乱跑乱钻, 那就闯大祸了,有了大雨的教训,她搬来了更大的石头,把栅栏磊得更高更坚固,门像做房 子一样用棘条编成一个完整的圆洞。 

  她马不停蹄,做好了栅栏做房子,她知到还有更大的暴雨,房子要做得更扎实可靠在这个多 雨的季节,房子必须悬空,才能保证住的舒服。仅这一个问题,就给她增加了两天的劳动量 ,棘条编织墙壁遭到这样的大雨也不顶用,她又在外面加了一层芦苇的墙。屋顶当然是最关 键的问题,她编好屋顶,采来大量的芦苇叶,一层一层铺好,最后再加上一个芦苇的项。 

  几场夜雨,把山丘、树林、芦苇、田野洗刷得干干净净、晴朗的天空透明几净,一尘不染, 媚娘坐在屋上,迎着阵阵暖暖的微风,感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和抚爱。如果天气永远是这样温 和,那该多好,那就不用修建这高脚棚,少了不少负担。她讨厌这种窝棚,睡在这种棚子里 面,看不到远山、树林、白云或星光,这和躺在青青的草地上,头枕田野,仰望蓝天,是一 种全然不同的感受,它把她和大自然人为地隔离开了,在她看来,与大自然保持那种天然的 关系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种小屋破坏了她们的亲密无间的关系,使生命变得脆弱不可 靠。她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夜黑,那仿佛是老天在发怒,她怀疑是什么使老天变得这般凶狠, 再不像从前那样友好的对待她们,好像即使是在这炎热的夏季,她们也需要躲在这房子里, 她记得首领曾对她说过,很久以前神就是住在这种树枝搭起的屋子里,后来因为人位进了木 屋,神就住在了庙里,现在人住的屋子比庙还大,比庙还要好,大概神又要搬家了,那夜间 的雷声,轰轰隆隆,像雷神的大车碾破了天空,要不雨怎会下得那么大那么猛。 

  她在沉思着,是雪和雨把她们赶进了这棚屋,是老天的变脸,让她觉得这种棚屋成了必不可 少的东西,她必须躲在里面,才能躲过老天的愤怒,她看到树林在叹息,山丘在叹息,芦苇 荡也和她一样在叹息,她把眼光投得遥远的田畴上,看得到奴隶劳作的影子,也许他们还在 呻吟为了昨日的伤痛,可是她听不见,因为他们相隔得很遥远,她是神的祭司,是奴隶中的 幸运儿,否则她无法活下去。 

  她在屋顶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傍晚,看到母亲背着小媚娘赶着羊群朝芦苇荡走来。 

  今天她们再不用怕雨了,她滑下屋顶,预备火和晚餐。 

  这个夜里,又下了雨,雨点很小,在头顶留下沙沙的声响,没有雷声。雨总是在晚上下,大 概雷神总在晚上搬家,现在看来她们已经走得很远了。她们坐在高脚棚里,细心地聆听着夜 雨的声音,没有灯。只有石板上的一点余火,草地上的羊群在寒夜中缓缓地移动着,不一会 的时间都移到了高脚棚的四周,有的羊开始往棚子下面的空屋里钻。这声音提醒了媚娘,她 跳下棚子,在下面给羊扒了一个洞让羊钻进去,然后将一只只小羊抱到上面来,尽管如此还 是有许多羊只能在雨中过夜,这让她内心很是不安,这不安的状态,使得她有一种自己就是 羊的感觉,仿佛置身在夜雨中,因湿漉漉的身体而呻吟,在她的呻吟下,羊越来越少,最后 只剩下她这最后一只,高脚棚也不见了,她无处藏身,孤零零地一个被遗弃在雨中。 

  她入梦了,进入了一个羊的世界,她在这个全部是羊的世界里,过着半人半羊的生活,她有 着羊一样的处境和遭遇,体现的倒是她这个人的个性和命运。 

  她用羊的眼睛看待自然界,看待这个世界,她以自己的个性自己的方式反抗,她不能沉默, 不会伪装,她的个性和命运就是逃亡,她拚命的奔逃,田猎的太宰和士卫在其后追赶,她无 论怎样都跑不过太宰和士卫,她寄希望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救命的洞,好让她一头栽进去,以 求脱身,可是洞没有出现,她只有一直地奔逃下去。 

  在安定下来之后,媚娘开始赶着羊群去熟悉附近的每一个树林,每一块草地,每一个土包, 水洼地。在一个傍晚,她终于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敌人,一只黑色的狼,它先是躲在一个黄 土包的后面,注视着羊群的动态,当媚娘发现它之后,它知道躲已经没有意义了,便装出并 未动心的样子走出土包,在坡地上闲逛着,并用屁股对着羊群想麻痹羊的主人。媚娘没有理 采它,一直把羊群往回赶,走了老远的一程路,始终看得到狼的影子,她清楚地意识到,今 天要和这只狼有番效量。 

  她回到芦苇荡,照例将栅栏关好,并仔细地察看这道防线有没有漏洞,在她认为丝毫不会有 问题的时候,她才上了高脚棚,告诉母亲今天有一只狼,一直跟着她到芦苇荡的口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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