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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少保;没听说有何才华;为什么能够成为辛十四娘的座上宾客。实在令人不服
一时间;冲着张少保开炮的书生不少。山顶乱糟糟的;好像几百只鸭子在开会一般。
见众人如此疯狂;常晋才知道辛十四娘的名头到底有多大。不但他;王启年也瞠目结舌;急忙闪退到一边。
“各位兄台;少保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就不陪各位游山了;他日有机会咱们再聚……”硬撑片刻;张少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等张少保几人离开;常晋和王启年也没有继续游玩的心思;与其余书生寒暄几句;当即掉头下山
回到城中;三人随便在一家酒馆吃了些饭菜;常晋便动身返回绿柳山庄。
进庄内没见皇甫员外;常晋随口询问老仆;才知道皇甫南山今日也外出访友去了。
直到晚饭时刻;对方才匆匆回来。看他神色凝重的模样;像是有事情发生。
人家没有开口;常晋也不便多问。
吃过饭;他准备照例回房给那群小家伙讲故事;谁知被皇甫员外拉住;说是等下有一老友过来;让常晋作陪。
左右回房无事;常晋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也没有走远;直接在院外小溪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那老仆奉上酒菜后;当即离去。
酒菜显然是精心准备;三荤三素;一鸡一鱼;还有盘熟牛肉;应该都是从酒楼里买回的。三个素菜也做的极为可口。
只是常晋刚用过晚饭不久;暂时没什么胃口。两人也不动筷子;喝着酒等待客人到来。
“允升;你来我这庄园近十日;觉得我这些族人如何?”皇甫员外给他倒了杯酒;开口问道。
“很好呀;”常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哎……允升;老朽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皇甫员外灌了口闷酒道。
“员外请讲;”常晋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皇甫员外境界和自己相仿;让他棘手的事情;自己做起来也不会容易。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老朽发现允升确实对我们妖类无恶感。如果老朽哪一天不在;希望允升能够看在曾经当青凤它们老师的份上;照顾一下……”皇甫南山盯着他的眼睛道。
“皇甫员外;你这是何意……莫非有什么变故?”常晋惊愕的反问。
“哎;我也说不清楚;”皇甫员外又喝了口酒;苦闷的回答。那模样;更像一个忧国忧民的老儒
“皇甫员外;晚辈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员外觉得在人类附近居住不安全;何不重新搬回山林;落得个逍遥自在。”这疑问常晋刚来绿柳山庄就有;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出。
“允升有所不知;山中也不平静。这十万大山深处有一黑山妖王;最近几年正在整合各路妖怪;训练妖兵;很多积年大妖的山头都被他攻下;有些妖族不服;皆被黑山妖王斩杀。正因如此;我才将族人迁到山外居住。一来这里有道院守护;黑山妖王必不敢来附近;二来也想让青凤它们学些人间道理;以后我若不在了;它们也有些自保之力。”
“黑山妖王?”猛然听到这名字;常晋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仔细回忆;却又没有半点隐形。
“对;此妖来历神秘;数年前突然出现在十万大山中;近段时间;好像又在谋划什么……”皇甫员外简单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叙述一遍。
“原本以为只是人间不太平;原来妖族也如此。”常晋略有些感慨;随即恍然;如果乱世真的即将到来;哪里会有什么安静之地。
正思索着;常晋下意识扭头朝远处看去。三四十丈外夜色迷蒙;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他却清晰感应到;那里有东西迅速赶来。
“允升;你看什么?”皇甫南山抬起头问。随即脸上露出喜色:“是我老友到了”
“皇甫老哥;我来晚了……”一个声音穿透黑暗;从水面上远远地传来。
鬼物??常晋本以为皇甫员外的朋友是妖类;没曾想却是个鬼物。
而且看他头顶气运;竟然有几分香火念力气息;这让常晋有些惊讶;以为对方和屠义方一样;通过占据某个祠堂神位;慢慢积攒得来的。
“允升可是奇怪我这老友身上为何带有香火气息?”皇甫员外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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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渎水河伯()
不等常晋回答;皇甫南山又开口道:“我这老友乃是跃马河中一水鬼;数十年来一直栖息于河底;从未害过半条人命;反而断断续续救下上百人;因此被人感恩;在家中立神牌祭祀。体内香火念力;皆由此而来。”
“哦?”常晋闻言后大为惊讶。
他曾担任过土地神职;自然对水鬼的来历知晓清楚。这些鬼物生前几乎都是意外溺水而死;躯骸沉入水底被鱼虾吞食;最后骨架又被真水灵力侵蚀;正因如此;鬼物自身都积累有相当大的怨气。
要想化解自身怨气;必须寻找另外一个替身;好让自己摆脱自身怨念;可以投胎转世。
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情况;常晋却不知晓;只知道是地府阴司的铁则;就如人世的法律一样;不需要理由。
皇甫南山和王明堂相识于几十年前;当时皇甫南山尚未化形;王明堂也刚溺水而亡不久。他们一见如故;后来更成了知己;隔三差五皇甫南山都会带些酒菜过来与王明堂对饮。
一日酒后;王明堂告诉他自己蒙此地土地指点;眼下罪孽已满;明日正午时有一女子渡河溺毙;那是他的替身。倒时王明堂只要将其勾入水中;便可摆脱怨念;重归于地府。
第二天正午;皇甫南山准时来到跃马河边;果然见到有一中年妇人怀抱婴儿从浮桥上走过。那妇人行至浮桥中段时;一脚踩空;连同婴儿一起滚入河水当中。落水之际;妇人奋力将婴儿扔到浮桥上;救下自家小孩一条性命。
只是做完这一切;妇人已经没了力气;被急湍的河水冲向下游;浮浮沉沉;眨眼就到几丈开外。
那小孩没了母亲;在浮桥上哭哭啼啼。皇甫南山见状心中很是不忍;想要游入水中救下中年妇人;只是想起王明堂的话;又有些犹豫。他知道如果救下那妇人;自家兄弟没了替身;魂魄就不能够归于地府;只能继续呆在跃马河底饱受真水灵力冲刷之苦。
一时间皇甫南山心乱如麻;正焦躁之际;却见上游飘过一块浮木;正巧冲向那妇人身旁。对方看到;急忙伸手抓住;而后游向岸边。
妇人上岸后慌忙跑到浮桥上;抱起自家婴儿远离。
当时皇甫南山诧异无比;不知道是何原因。晚上两人相聚;他特意问起。
王明堂告诉他;白天那位妇女确实是自己的替身;只是他见对方怀抱婴儿;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一人;伤害两条性命。所以最后才会送了一根浮木;让那中年妇女活命。
随后又遇到过几次机会;可是他不忍害人性命;都放弃掉。
后来王明堂更是绝了转世投胎的心思;安心呆在跃马河底;每日巡游河内;如果碰到有人落水;他都会亲身过去将对方救起。
这几十年来;王明堂足足救起上百人。救的人多了;人们交口相传;以为河中有水神保佑;纷纷在家中立神牌供奉。
听完皇甫员外详细讲解;常晋对眼前这位名叫王明堂的水鬼很是敬佩。当即起身行礼道:“做鬼尚能行善;做人却每每行恶;如此看来;人不如鬼王老爷子有大德;请受晚生一拜”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善能通神。王明堂与其说得到了跃马河两岸百姓的认可;不如说得到人道的认可。
其实所谓的神灵并未定论;无论妖魔;或者鬼怪;只要享受凡人跪拜;得到香火念力;就可以称神。只是如今道法显圣;道院强行规定神灵必须得到道院敕封;这才算是正神;其余皆邪神伪神。
“使不得;使不得”王明堂急忙侧身避过。刚刚到来之时;他已经看出书生的不凡。
只是皇甫南山一直在讲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出口打断。如今才找到机会询问:“员外;这位公子是?”
“这叫常允升;是来万山府参加府试的书生;允升有大才;如今在教青凤小安读书。”皇甫南山简单为他们介绍。
待王明堂坐下;一人一鬼一妖才开始吃菜喝酒。
初始有常晋这个外人在;皇甫南山两人谈论话题还围绕着人间奇闻异事来说。
后来喝道兴处;他们也没了顾忌;对于常晋的问题;知无不答。三个都不是凡人;是以也不在乎时间流失;不知不觉;已是半夜。
常晋还记得前些日子渎水水君诞辰;自己曾进庙中参观;发现神像破旧;香火并不凝聚;显然河伯神位已失。
可是此地竟然没有被其他水妖占据;实在让人奇怪。皇甫南山和王明堂在万山府生活几十年;对这段秘辛应该明了。
于是他开口询问:“两位可知渎水河伯之事?我曾经去过河伯庙;发现河伯神位并无神灵占据;到底是何原因?”
听他提起渎水水君;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王明堂开口道:“好叫常公子知道;这都是道院的手段。此地原有河伯;名叫江朱;乃渎水中一修炼上百年的大妖。几十年前玉清道整饬水脉神道;江朱被敕封为渎水河伯;统领渎水数百里河段;几十河神;数千水妖皆在他的管辖之下;一时风头无二。
后来不知怎地;江朱得罪了玉清道。道院让他让出河伯神职;江朱自然不肯;双方由此大战。当时道院派来几十名道人围攻;渎水河伯不敌;最后被打下神位落荒而逃;此战中被灭掉的河神也不在少数;整个万山府水脉神道为之一黯;这些年才稍有恢复……
战后道院本想另找水妖就任河伯神位;只是害怕对方再行谋反之事;所以于脆让这渎水河伯之位一直悬空;并未敕封。
这些年来;倒有不少不开眼的水妖想要占据此地享受百姓香火;结果都被道院斩杀。久之渎水河段妖类明知道河伯庙香火鼎盛;却再无人敢占据。”
原来如此;常晋总算知道为何河伯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切都是玉清道操控。
渎水河伯为什么会和道院发生冲突;皇甫南山二人并不知晓。常晋却能猜出一二……无非是香火念力。
十有**是玉清道索要香火念力过甚;渎水河伯不能忍受;才会起兵反叛。他先前曾听叶宗人提起过;神道所得香火念力;必须七成供奉给道院;剩余三成才是自用。
如此剥削;神灵反叛纯属正常。
常晋现在愈发想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造成道院一家独大;释家避走;神仙沦为奴隶。
不过常晋并没有询问皇甫员外和王明堂;他们修行不到百载时间;所知应该不比自己多。
在他们谈论之时;近百里外的渎水江面上;正在发生一场变故。
夜色寂寥;四周一片漆黑。渎水江面;寒冷的水流缓缓流淌。
距离万山府城五十里远的一处宽阔江面上;忽然波涛滚滚;无数硕大的鱼鳖虾蟹在浪潮中现出身形。最前方那朵浪花上站着一位青衣老者。老者长着一双狡黠的三角眼;身体半佝偻状;手中还握着根通体漆黑的木杖。
在他身后的几朵浪花上;同样有几个水妖肃然而立;像是等待什么大人物的到来。
更后边的水妖方阵;则是乱糟糟一团。其中滚滚妖气冲天而起;几乎将整个江面遮蔽。
众水妖等待了大概两柱香时间;青衣老者精神一震;抬头望向远方;继而兴奋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