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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男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那沉闷的声响听的杜言奚胸口也是发闷,她不忍的皱着眉,干脆的拔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替男子封穴。
一阵下去,效果显著。
男子面上的惊诧瞬间转为惊喜,“姑娘,您真的会医?那您您能替我的老父亲看看吗?”
男子用手指了一个方向,眼里满是渴求。杜言奚却是下意识的向曲解衡看去。
她有些迟疑的眼神引起曲解衡的注意。曲解衡恰好也打听好了情况,起身往杜言奚的方向走去。
他半蹲在那男子的面前,眼神认真,“我们是朝廷派下来的人,是来医治你们的。所以请你放心,也不要着急,朝廷没有放弃你们。这位姑娘就是陛下御赐的御太医,我二人实在是要务在身,需立刻赶到府衙与朝廷的人相聚,若小公子您放心的下我二人,不如留下您的地址,待小生二人受了朝廷下的旨意后,便带人去看望您的老父亲,您看如何?”
曲解衡句句用了尊称,话亦有理,实在是让那男子无反驳的余地。他失望的点了点头,勉强勾起嘴,“麻烦二位了。”
朝廷的美意于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说实在是无福消受。历来某地出了事故,朝廷即使拨下了银两食物赈灾,可经过层层剥削后,真正落到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手中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对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开始,与其相信朝廷,倒不如安静的等死。
男子眼中闪烁着的认输的光芒看的杜言奚心下一阵刺痛。曲解衡太过了解杜言奚,不由分说的拉着杜言奚便走。
不是他不相信杜言奚的医术,只是西边事情有异,一切还需查清再动手。
万一那人就是造成这场疫情的罪魁祸首呢?这世间的所有事,又有谁能真正的说准?
“太子,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停入耳的呻吟声让杜言奚的良心很是不安,她小碎步跟在曲解衡的身后,头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向后看去。
曲解衡长叹着气,步履匆匆,“不是我想这般,实在是情况特殊。我让人下的药不过是普通的腹泻药罢了,不可能会要人命,这中间定是出了差错。事到如今,还是小心为上,此次西行,咱们总共不过四人出行,定不能出任何的闪失。”
杜言奚不忍的点头,“我知我力量微小,起不来什么作用。只是刚刚我替那位公子把脉,发现这疫病既不是最初传回皇宫的虫疫,也不是你所说的腹痛之症,反而倒像是真正的瘟疫”
杜言奚说着顿了顿,显然也是被事实惊骇。此前众人虽将西边说为疫情实则是小范围的虫灾导致,可这次不一样,这是真真正正会传染,会死人的瘟疫。
他们四人,在此处稍有不甚,很有可能会命丧于此。
此事,定是有人在后面作乱。
“殿下您之前说过,此地的粮食是从别地运来,因此有问题的不可能是粮食不如,让我去看看这的水源?”
水乃生命之源,杜言奚相信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病,除非祸从口入。
曲解衡赞成杜言奚的这个想法,考量了少许,曲解衡搂过杜言奚的腰身将她带上了西边的最高处。此处登高可以看见一条蜿蜒长河横亘整个城池。
“这就是此地的重要水源了。”
远远看着,看不出什么异常,“殿下,不如下去看看?我想看看这水中究竟有没有问题。”
曲解衡点头称好,便再次飞下山与杜言奚一道骑马过去。下落时,杜言奚恰好看到有人从那挑水喝,她走了过去,奇怪的问道,“大伯,你们为何不挖水井呢?从河边挑水,很是麻烦。”
“因为这里过分干旱,挖不出水,西部的百姓都是这条河养活的,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早就习惯咯。”
这位大伯精神看着不错,应是还未染病。他乐呵呵的冲着二人一笑,扛着水慢悠悠的离开。
曲解衡从老伯遗留下的水桶中舀起一瓢水,细细看着。仔细端详之下,倒真让曲解衡看出些问题:这水有种特殊的白。
“奚儿,你来,你看这水怎么这么白。”
杜言奚闻言伸头看去。那水的确是白的有些过分了
杜言奚凝望着平静的湖面,想起那些百姓都死于七窍流血,难道这里有砒霜?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能再拖()
可是,如果用的是砒霜,那幕后之人,也太过愚蠢。
还是,下毒之人,是故意做的这样的愚蠢?
有时候,看起来最笨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良方。因为,他们也需要喝水。
杜言奚指尖轻轻在水面划过,使得泛起丝丝涟漪。他们也需要喝水呢
控制的较好的疫情,为何偏偏在他们出现后突然加重?
曲解衡双手抱胸,也想到了此事,他望着杜言奚的侧颜,肯定道,“是冲着父皇来的。”
杜言奚轻轻的点了点头,抬头望着远方。这里,本就不是一片安宁的地方,两国的交接处,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地方。
这里的人自小生长在此处,却不舍的轻易离开,所以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苟活。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成了政治的牺牲者。
“能对陛下有怨言,又可以轻易知晓陛下行踪的人,只有宫里之人。”
那么,究竟是何人刻意做的此事,就很清晰了。
“是曲流觞。”
杜言奚摇头,“我倒觉得是皇后娘娘。”
杜言奚收回手指,准备站起。不料蹲的时间久了,头不免有些眩晕,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后栽去。
她的后方,正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水源。
曲解衡眼疾手快的拉回杜言奚,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杜言奚不适应的挣扎着,轻声道,“放开我罢。”
曲解衡自然不会放过可以光明正大接进杜言奚的机会。他收紧手臂,带着怀里的小女子往后退着,直到脊背抵上一干枯的大树,没了退路后,他才不情愿的松开了手臂。
身后刚刚被曲解衡撞倒的大树摇晃几下后,从中部断裂。
杜言奚惋惜的看向曲解衡身边的大树,“水源遭到污染,连草木也在所难免,温皇后,好毒的心。”
“为何你就这么笃定此事就是温皇后所为?”
杜言奚也是不解的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三皇子还未到如此丧尽天良的地步。”
曲解衡沉默了一番,安静的点了点头。
曲流觞的人品,他最是知道。小时候他就是那般,喜欢捣乱抢别人的东西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下过狠心伤害别人。
他唯一伤害过的,也只有素兰了。
发觉曲解衡面上有些追忆的意思,杜言奚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事,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和父皇汇合吧。”
“那这水”
曲解衡无奈的摇头,“只能暂时找个牌子围起来了。不过估计没有人会理会了。”
这里的人几乎人人都有病在身,既然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黄土里的人了,又有什么好顾忌的?更何况,这条河,是整个村子赖以生存的唯一一条河
不,不单单是一个村子。
曲解衡猛的抬头,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此处是该河的中游,下游处也是一个村庄!
温皇后此次,真的是过了!
曲解衡将心中所想告知杜言奚,一边显得愤恨,“为了一己私欲枉顾百姓的性命,将他们视为草芥,这样的人就算坐上了皇位,又有何用!”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一个国家的改头换面,必须经过大换血吧。上至朝廷百官,下至无辜百姓。”
杜言奚与曲解衡并排而立,眼里是共同的沧桑。
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才会允许一个又一个的心思歹毒之人,苟活于世。她不敢想象,大温若由温皇后上台统治,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是血流成河吧。
曲解衡长长的叹气,拉过杜言奚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中。此时此刻,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够给他一点点的温暖。
“我们,真的该走了。”
杜言奚不适应的抽手,又往前走着,她看着上游的方向,疑惑道,“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有想通。”
“是什么?”
杜言奚指了指上游,“这条河是从周国境内流下的,既然温皇后已经下手,为何不干脆将周国一并算计了进去?她心在朝野,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到,如果她一举拿下了周国,这世间岂不是只有她一人高高在上?”
大温执政者换人,这么重大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温皇后初邪着三皇子上位,最开始定不会受到诸位百姓的追捧,而那时将会两党对立,造成是大温国力衰弱。那个时候,也将会是周国攻举下大温的好时机。
杜言奚想不通,温皇后这样做,岂不是等于将大温拱手让人?
曲解衡安静的听着杜言奚的分析,直到她说完,他才开口道,“听你说起此事,我倒是想起了其他。”
杜言奚看着自己指尖上隐隐的灰色,闻言配合的问道,“是什么?”
“你可知杜白露出嫁时,朱氏为她在孙家安排了个人?”
杜言奚终于正了襟,“并未听魏云华说起此事。”
她替孙皓解了身上的花柳后,魏云华便告诉了她那日在杜国公府外看到朱氏偷人一事,这也是杜言奚顺利将朱氏从杜国公府赶出的成因。
自那日事后,魏云华对她也算是有几分亲近,倘若她发现孙家有任何的不对,也应会告诉她才对。
“因为朱氏安排的人,就在孙夫人的身边伺候着。”
“你去查了杜白露?”
曲解衡不自在的挪了眼。当初为了查探杜言奚与月华国的关系,连带着将杜白露也查了一番,也正因为此,他发现了雨竺的不对劲。
只是,他终究好皮薄,好面子,所以个中的缘由他不好意思与杜言奚说。
他总不能说自己为了查她,查到了她姐姐的身上去了吧?
曲解衡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孙夫人身边的那个丫头,祖籍是周国。”
杜言奚瞬间想通了曲解衡说此话的意思,“你是说,大温境内出现了周国之人?”
不对!
“是周国派人进了大温!”
曲解衡面色凝重的点头,“这也是我带你西行的主要原因,父皇身上的蛊,真的不能再拖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直言不讳()
驿站,
即将进驿站前,曲解衡顿住了脚,轻声的问着身边的女子,“你想好怎么解开父皇身上的蛊毒了吗?”
“有了打算,但是可能会冒险。”
杜言奚本来也是毫无思绪,可就在看那条河流时,她忽然有了主意。身为臣子,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温皇用药,也不能忽然告知陛下身上中了蛊毒,只能用折中的方法。
看着杜言奚的这幅神情,怔了怔,“你莫不是想让父皇也染上疫病?”
杜言奚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如若唐突的告诉温皇他身上有情蛊,想必他也会很快的联想到苏湘妃的身上。只不过在她与苏湘妃之间,陛下定是会选择苏娘娘,倒不如另辟蹊径。
此事关系重大,曲解衡阳也不敢贸然做决定,“你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