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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的目光望向自己,关胜立即长身而起,郎声道:“末将赞同副军师的意见,兵来将挡水来圭淹,末将愿率一支兵马替大将军平息这场看似来势汹汹的叛乱。”
其余三人眸子里亦露出森然的杀机,显然也是赞同了关胜的意见。
我最后才将目光投向岳飞,让岳飞出席这样高规格的军事会议,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刻意培养岳飞。岳飞显出少有的老成,稚气未脱的面上显出冷然的神色,如古井不波,竟如一员久经战阵的老将!
我看得暗暗点头,看来有些人的大将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岳飞,你怎么看这次叛乱?”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二十几处叛乱除去曹州陈友谅还算有些实力,其余的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岳飞一挑眉毛,冷然道,“但有一点值得注意,这些举兵叛乱之力,无一不是大家士族,并非草莽豪杰,更非流民山贼,因此,以末将看来,此事定系有人蓄意策划,绝非巧合!大将军真正需要留意的,却是这幕后指使之人。”
吴用嘶了一声,森然道:“让岳小将军这么一说,属下也突然留意到,这些举兵叛乱之人果然身分有异,大家请看,这曹州陈友谅乃是枢密院转运使李野朋之女婿,素来便是曹州一霸,府上聚集了数千人的食客,据说久有不臣之心!再看南阳刘得标,乃是户部右侍郎杨刚妻弟,依仗其姐夫之势力,刘家在南阳也蔚然大族,人口过万……如此看来,这些举兵叛乱之人,无一不是被大将军斩杀之乱臣贼子,或者失势的京官亲属,这定然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我心中隐隐一动,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微偏着头望着吴用道:“那以军师之见,这次看似来势汹汹的叛乱,应该如何对付?”
“平叛是必需的。”吴用点了点头,森然道,“但同样不能忽略了这次大叛乱的幕后势力,如果不能根险这幕后势力,必然留下隐患,一旦大将军有朝一日率大军离京外出征战,这伙人再阴谋叛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直直地望着吴用,接着问道:“那以军师之见,这幕后势力会是何方神圣?隐匿京师的文官残余势力?还是四周藩王的指使?或者纯粹是李纲起兵北伐前甩出的烟雾弹?”
吴用蹙眉思索片刻,凝声道:“属下觉得,除了四方藩王的指使,前后两种可能都不能排除!一时间难以确定。”
我略一思忖,便长身而起断然道:“那好,关胜、张清、花荣、史文恭听令。”
四将立时长身而起,神情一冷,都将冷森森的目光向我望来,我一清嗓子,下令:“尔等可各率一万人马,出卫星城堡,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游击前进,平定所属方向的叛乱,对于暴民流寇休要刀下留情,立斩无赦。”
四将暴诺一声,扬长而去。
我这才将目光投向岳飞,森然道:“岳飞听令。”
“末将在。”刚刚脸上还稍有失落之色的岳飞霎时长身而起,满脸兴奋。我心中轻轻一叹,这岳飞终究还是少年心性,虽然比起同龄人已经老成持重了不少,但一接触真正的战事,还是显得有些兴奋。
但我正是要利用他的这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心态。
“你可率领三千御林军,星夜奔袭曹州,定要将陈友谅所部一举全歼,打出御林军的气势来,令天下人都知道,我西门庆有一支百战百胜的无敌御林,听清楚了吗?”
“末将明白!”岳飞厉声应允,向我投来坚定不移的一瞥,然后扬长而去。
老实说,岳飞的三千御林军已经足以歼灭三万人的大军了,当初我只靠两千神机军还拖住了薛涛的十万大军呢!不过陈友谅可是元末的绝代枭雄,明太祖朱元璋的死对头,这错乱时空跑到北宋来了,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待诸将分派已定,我才舒了口气,问吴用道:“军师,火枪的制造方法已然成熟,炼钢的高炉也已经建了十余座,为何这火枪的产量仍是上不去?爆膛的概率还较之梁山产的火枪高了不少?”
“这个……”吴用蹙紧眉头,摇了摇头道,“属下也是不知,或者汴梁的铁质太差罢……”
第七卷 坐拥江山 第四章 叛乱四起(中)
可恨我以前读书时从未认真记过在哪里有优质的铁矿,对吴用的难题也提不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只好转换话题问道:“军师刚刚说到这次大叛乱的幕后指使可能是残余的文官势力,也可能是李纲刻意挑起,现在我们再好好地议一议,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朱武忽然叹息道:“王爷,只怕很判断,因为我们对临安的情况一无所知,方腊和李纲将临安城经营得铁桶一般,我们派出去的暗探不是下落不明就是空手而返,根本就无法探听到任何实质性的消息。”
“一点消息也探不到?”我有些不信地望着朱武。
朱武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忖这方腊果然厉害,反间谍的功夫居然如此老到!我的心思忽然间转到了双香阁的苏小小身上,如果我也有像苏小小这般一个女人替我潜伏刺探,应该比时迁派出去的探子管用得多吧?
“王爷,现在局势已经十分严峻再不能拖了!汴梁的局势也基本安定下来,是时候出兵了。”吴用灼灼地盯着我,眸子里露出期待已久的渴望来,“至于究竟应该兵出何方?或者兵分几路,属下这里有上中下三策供王爷选择。”
“哦!?”我听得心里一动,欣然道,“军师先说下策。”
“所谓下策,就是分兵四路,大举进攻!”吴用脸色一凝说道,“分别对王辅、苏轼、李纲、张郎以及河间晁盖同时开战,一战以平天下!这样一来如果能够成功自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天下,如果失败却极可能全军尽没万劫不复。而且,即便剿灭了晁盖或者张郎,也将面对更为强大的辽国和西夏,是为下下之策。”
我听得大摇其头,连声道:“这样太冒险,而且我们兵力也严重不足,不可取,再说中策。”
吴用接着说道:“所谓中策,便是和伪南宋议和,解除东面威胁以腾出手来全心全力先解决四藩之乱,然后再集中全力一举平定江南!”
朱武听得直摇头,说道:“只怕也不行!先不说李纲是否可能听任我们顺利地平定四藩,即便是我们成功地平定了四藩,也将同时面对西夏和北辽两处大患,如果到时候这两方再和李纲串通一气,三面夹击,形势只居尤要凶险。”
我连连点头道:“是啊,以李纲和方腊之能,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军师再说上策。”
吴用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所谓上策,乃是和晁盖议和,抽调燕青所率五万山东军驻守河内,对晁盖采取守势,并以河内代郡之晁盖以及大名府之梁师成为屏障挡住辽国兵锋,暂时缓解北方形势!林冲将军所率二十万禁军便可以抽出手来掉头南下,对苏轼形成大兵压境之势,迫其就范,同时,王爷可命关胜将军率十万禁卫军出南阳,一路往南,与平定江苏的林冲大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击破伪南宋赵构集团,待平定了东南方,尽得其鱼米之乡,再回过头来应付北方的辽国兵锋,则天下大势可定。”
我略一思忖问道:“军师忽略了南面的王辅和西面的张郎,如果两人趁我大军离京之时率军来攻,如之奈何?”
朱武微微一笑,抢先答道:“王辅不过是个鼠辈,胸无大志,凭着裙带关系爬上了今天的高位,如果王爷能够封其为镇南大将军,领一等护国公,定可安其心!至于张郎,虽然颇有野心,但眼下正面临蒸蒸日上的西夏大兵压境,自顾不暇,绝无可能率兵东进!而且这样一来,可以免使我军正面对撞西夏和北辽,实乃上上之策也。”
“副军师所言极是。”吴用亦笑道,“如果王爷以为北面仍不保险,可使人暗中联络辽东之女真人,对辽人采取攻势,必可拖住辽人重兵,使其无力南下。”
“好,这果然是上上之策!”我兴奋地互击双掌长身而起,“就这么定了……”
我话音未落,前方已经传来士兵的急报。
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脸上尽是疲累之色,只是眸子里却仍然露出灼灼的热意,看见我之后翻身拜倒在地,大声道:“大将军,前方捷报!”
“讲!”我一挥手,挥出一道真气托住士兵因为拜得过急而差点扑倒的身躯。
士兵吸一口气,朗声道:“童公公采用林冲将军奇计,发动河间百姓共同对付贼寇,终于令晁盖一伙无所遁形,于高阳关一役大获全胜,擒获贼首晁盖以下三万余人,粮草物资无算,贼首晁盖仅以身免。”
我心下一跳,大声道:“来人,扶这位兄弟下去休息。”
看着传讯兵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前去休息,我才看了看吴用和朱武,耸耸肩道:“这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刚刚还在讨论让林冲退兵,与晁盖议和,可转眼间林冲便已经击破了晁盖,呵呵,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呀。”
吴用朗朗一笑道:“王爷,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呀,与晁盖议和乃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眼下林将军一举歼灭了晁盖所部,形势对我军更为有利呀!”
“哦?”我有些惊疑地望了吴用一眼,问道,“此话怎讲?”
吴用微微一笑,说道:“晁盖一败亡,梁师成面对林冲大军必然有所顾忌,对王爷号令也就不太敢敷衍了事了!而且王爷仍可采用议和之策来保证北边安宁,唯一的不同便是议和的对象由晁盖变成了契丹人而已,比起晁盖的反复无常以及穷凶极恶,契丹人的信义似乎尤要高一些。”
我仍是有些担心地望着吴用道:“但契丹人也更为强大。”
吴用摇了摇头道:“王爷有所不知,现在的契丹铁骑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契丹铁骑了,战斗力再不可同日而语!契丹人在辽东被女真人屡屡挫败便是明证!只要王爷能够联络上女真人,对契丹人形成南北夹击之态势,谅那契丹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女真人一定会和我们结盟吗?”我仍是有些担心。
“王爷尽管放心。”吴用朗声道,“女真人之首领完颜阿骨打,属下也久有耳闻,此人雄才大略极富战略眼光,膝下四子个个能征善战文武双全,尤其是第四子兀术,虽尚年幼但武勇过人且谋略出众,曾以三千精骑大败两万辽兵!以完颜阿骨打之雄才大略,绝不甘雌伏辽东一隅,必然垂涎契丹肥沃之地,如果王爷命人接头,肯定欣然应允。”
朱武听得脸色凝重,沉声道:“果如军师所言,属下倒是担心一旦契丹人失势,被女真人取而代之,只怕我们所将要面对的,又是另一个更为强大的对手,这一点不能不防啊。”
吴用微笑道:“副军师所虑极是,只是契丹人虽已疲弱,但综合实力仍然远胜女真人百倍,蚁多尚且咬死象,契丹人既便要跨也不太可能在几年之内败落!而几年之后,王爷早已经平定江南,削平四藩,到时候已经可以抽调足够的兵力进行北伐了,那到候,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女真人,或者更北方的蒙古人,都只能是王爷征服的对象。”
我不禁被吴用的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奋然道:“不错,等平定北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