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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跳下检查台,像一只被刺瞎双眼的野兽,惊慌又愤怒地冲出去。
罗圣乾追在後面喊他,“安平你别去,没用的!荣钊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转圜的馀地,你去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安平闻若未闻,裹挟著满身将要爆裂的屈辱闯进书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安平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去撞开那扇门。
他曾遭受过无数的欺侮,被欺骗,被抛弃,被毒打迫害成性奴,供人玩弄发泄。
那麽多苦难他都熬过来了,他以为再没有什麽是他不能承受的。可今日他才明白,跟爱人的轻视相比,那些蛮横侵害只是击垮了他的身体和一部分意志。而齐荣钊,他只噙著一抹浅浅的冷笑,不动声色间就能把他的人生全部否定掉,把他所有的信念碾碎成齑粉。
“不想做女人?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跟女人有什麽分别?”
“安平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思路。孩子你都肯生,为什麽又如此排斥做女人?”
“受不了?我说过,时间长了,什麽都可以习惯。不要给我找这种任性的藉口!”
“好了,到此为止。再吵下去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你只要把我下面的话记清楚就好: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个家庭包括一个正常的母亲;我的家族,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女性做长孙媳。”
齐荣钊失去了耐心,他冷下脸转身往外走。
安平缩在墙角,仓皇无措的看著男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胸口一股激涌的热流喷薄而出,他攒起在男人的绞杀下残存的一点的胆量,撕心裂肺地喊出来,“那我们分开吧!求求你大哥!”
齐荣钊迅疾回头。
“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周身戾气暴涨,几步跨到安平身旁,张手捏住安平的脖颈,“有胆子就再给我说一遍!”
男人下了狠心,手指越收越紧,毫不心软。片刻工夫安平的脸便涨成紫红色。
安平大张著嘴巴,双手本能扒住男人的手指,扑腾著垂死挣扎。
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变得模糊摇晃。
是真的要死了吧。
安平朦胧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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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好。至少这样去地下见父亲,父亲还能认得他。若真把自己整成女人……
安平嘴角扭曲地扯出一个不成形的笑,垂手放弃了挣扎。
眼角一颗泪珠,随著他虚软下垂的头颈滴在男人虎口上。
齐荣钊眼神晃了晃,猛地收回手。
安平顺著墙壁滑坐在地上,捂著脖颈剧烈咳嗽。
男人急忙抱起他,将他拥在怀里,“对不起安平,对不起。我气蒙了。原谅大哥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麽温柔,似乎他怀中紧拥的是他的生命。
安平一下哭出声,“我是男人啊,大哥,我是男人……”
男人抚摸著他的头发,轻声哄他,“我知道,我知道安平最棒了。安平是个好男人,安平同样也能做一个好女人。”
安平泪眼婆娑,在他怀中无力地摇头。
齐荣钊捧起他的脸,郑重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我明白,这也许有些残酷。但是安平,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为了我,尝试著去做一个真正的妻子和母亲,好吗?大哥求你了。大哥保证,这是最後一次违背你的意志。以後,大哥什麽都听你的。”
“不,不,”安平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慌乱地抓住男人的衣襟,急切道:“大哥,我从没想过要你听我的话。我是大哥救回来的,我才应该事事听大哥的安排。可是这一次……”他急促地喘息著,声音紧张到发颤,“这一次……我做不到大哥,真的做不到。我从出生就被当男孩养,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努力地去做一个男人。如果,如果大哥不喜欢,我会彻底断掉把身体完全变成男人的念头,用这副身体过一辈子。所以求求你大哥,求求你不要让我变成女人。我不是女人我不想做女人,我受不了!”
齐荣钊刚刚转暖的目光,在安平的乞求中又渐渐变得阴冷。他盯著安平被泪水湿透的脸庞,缓缓站起身,抬腿往外走。
“大哥!”安平直接擦著地板上扑过去,拖住他的裤脚,“大哥,大哥别走!求求你!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那比死还痛苦啊,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大哥,大哥,求你了!”
男人从高处向下望著他,眼神冰冷毫无波澜,“那就选一样吧,”他淡淡地开口,没有起伏的声线跟目光一样冷冽,“是去死,还是变成女人,选一样。”
安平愣愣地仰望著他,像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麽。
男人讥笑地牵动嘴角,“不是说做女人比死还痛苦。怎麽,真的让你解脱痛苦去死,又舍不得了?”
安平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他以为方才齐荣钊只是气急了,才没把好分寸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可原来,原来他是真的容不下这样的自己。只要不肯变成女人,自己便真的连活著的必要也没有了。
他不怕死。
在气死了父亲,把豆豆弄丢,又害自己的宝宝活活惨死之後,死亡对他而言本就是种解脱。一层层的罪恶积压在身上,活著对他而言,除了折磨除了受罪再没有其他。
可他现在若真的死了,母亲怎麽办?齐荣钊又会怎麽对她?
安平像被烙铁烫到,猛地松开齐荣钊的裤脚,抖抖地伏在地板上往後退。
男人伸手,猛力将他扯起来。
“安平,这麽多年过去,你人也不小了。我原想,有些事你应该也能看得透了。真没想到你还是这麽天真。也好,那今天,我就让你透透彻彻地明白一回。”
男人钳住他双臂,手掌滑进他的睡衣下摆。
“你以为我的家族,能允许我娶一个不男不女的双性人进门?还是你觉得,让孩子喊一个外表是男性的人为母亲很正常?”
不顾安平的挣扎,没有温度的手指,钻入他身体最隐秘的中心。
“不是女人?不想做女人?无法忍受?生不如死?安平,你还能更口是心非一些吗?”
指头灵活地爬到花心深处,恶劣地戳弄幼嫩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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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惊喘著抱住男人,花|穴急切地绞缠住入侵的异物。
男人舔了舔他的耳珠,满意的轻笑,“看,这样就受不了了,还说自己不是女人?”
手臂用力托起安平的腰,将他摊放在写字台上。
深棕色的桌面衬著安平凝雪一样的皮肤,灼眼的豔媚。
男人眼瞳微眯,抓住安平虚弱挣动的手臂,挑开半敞的睡衣,专心调弄他的花心。
“唔……”
安平啜泣著呻吟。只是简单的戏弄,过於敏感的身体便摆脱了意志的控制,在男人的手中扭动辗转,腰部不知羞地泛起阵阵酥麻的快感。
“安平,你见过这麽放浪淫媚的男人吗?嗯?告诉我,你见过吗?”
安平闭著眼睛,绷紧身体,极力抵抗体内逐渐涨潮的欲望。他大汗淋漓,牙齿咬破了嘴唇,可潜藏在皮肤下的火苗,还是可耻地被撩动了起来。
“啊……”
安平短促地喊了一声。
齐荣钊目光一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湿透的花|穴在快速的戳刺下黏腻地开合,汁液黏著的声响清晰低充满色欲。甬道中汁水泛滥。男人的手指顶住花蕊中心,用力一按。安平惊叫著,蜜液急涌出花|穴,沿著腿根流到桌面上,汇成一小块粘滑晶亮的浮水印。
“这样就兴奋的高潮了……”
男人的手指,自他被玩弄到熟透的|穴道中抽离,整只手掌都沾满了他淫乱的黏液。
“安平,你再告诉我,”男人俯下身,暧昧的气流吹动著他耳边的发丝,“你告诉我,哪个男人,会用荫道夹著别的男人的手指高潮?”
“啊!不不,不要说,不要说了!”
安平大喊著缩起身体,屈起双臂压住耳朵。
“来,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齐荣钊扭著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将手指放在他的唇边,在他的唇瓣上仔细地涂抹。让那淫靡潮湿的气息,充满他的呼吸。
“好好尝一尝,然後再告诉我,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安平羞耻地全身滚烫。他脑中如被台风扫过,狂乱狼藉,只想快点逃走,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不出来。可在男人用力将他按在写字台上。他就像砧板上的被开膛破肚的鱼,无法移动分毫。
男人的手指执拗地摩擦著他的嘴唇,突破牙关,插进他的口中。
泪水从睫毛间一滴滴滚落,安平喉咙里呜咽著,一点一点,舔净了自己喷射在男人手上的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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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修了两千字,一定要看!
今天抽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知道了上来的方法。於是没有写新章……
二十一
二十一
检查结果出来後,罗圣乾根据安平的身体状况,制定了周详的术前激素治疗方案。一般的变性手术,术前的激素治疗大多要持续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安平体质特殊,激素分泌水平与常人差异颇大。罗圣乾依照他自身的情况,缩短了用药周期,初步计划在十个月内,把身体调整到最佳手术状态。
长期使用激素会身体产生不小的副作用。罗圣乾把雌激素的用量控制的很严格,药量按月递增,随时调整辅助药物及配比度,四个月後达到确定值。最初的一个月每周注射一次,每次只五毫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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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毫升的药液,从扎针、推液到拔针,熟练的医生不到十秒锺就可以完成。针尖刺入血管也不过是蚊虫叮咬般的感觉,绝对谈不上疼痛。
但这十秒锺,却无疑是安平走向消亡的开始。
从第一管雌激素推入血液起,他的身体就会逐渐产生缓慢而切实的改变:男性特征一天天消失,女性的特点更加凸显出来,他的外表会变得更像一个女人。
也许他还会被要求提前适应穿女装、高跟鞋,提前去学习化妆、打理头发、保养皮肤,去适应像女人一样的生活和交际。
等外观上的男性性征完全被女性性征所取代,他的身体便会被彻底地不可以转地改造。他努力维持了三十六年的男性身份,会被一具陌生的纯女性的身体吞噬掉,连一点渣滓都不会留下。
到那时他还有什麽?
脸孔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的。
到那时“安平”还存在吗?
面对镜子里长发红唇的女子,他怎麽能相信那就是他,那就是“安平”?
身为男人的安平不被需要,而他只会做一个男人,也只想做一个男人。
他无法改变现状,他捍卫不了自己选择的性别。那麽,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学会把“安平”埋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不去感受、不去思考,假装自己已经死亡。直到“安平”,真的被磨得没有一点痕迹。
如果这样去想,事实上,他不过是从过去的伪装男人,变成伪装女人。
或许真如齐荣钊所说的,跟他之前三十几年的生活没什麽两样。
他这种生理畸形的怪物,执著於把自己定位在“男性”里才是真的奇怪。
他明明什麽都不是的。
一直到罗圣乾端著药剂盘推门进来,安平都很平静。
十多年了,他早已习惯接受和妥协。既然没有勇气去死,就只能活著,而活著,便理所应当要屈从饲主的意志──不管齐荣钊到底拿他当什麽,他将齐荣钊奉为自己的主人终究是不会有错的。
罗圣乾动作干净利落,把一小支雌激素吸进针管里。
安平把手臂伸出去,卷起衣袖,沈默地看著针头精准地扎进静脉。
罗圣乾开始推针。安平却突然失控,身体剧烈震颤,手臂挥舞著猛地打开罗圣乾。针头失去准头,沿著静脉的走向斜插进肌肉,前臂瞬间喷出一道血线。
“安平!”罗圣乾冲上来给他止血。
安平抱著手臂,呻吟著翻滚到床下。
那针头根本是一只毒针,针尖刚钻进皮肤,身体就像被锯子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