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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消失,而是我们,我们掉入了一个时空断面中。就像铭刻在仇家宅院的光影一般,他们是永远的留存下来,而我们和他一样,都是时间的孤儿。”
时间的孤儿。
每个人都是。
攫取了那个黑色符号,拍摄下来并且保存。生怕数据存储会失效,徐紫箐甚至从包里拿出纸笔来抄写了三幅。这个女孩的绘画功底非常好,异常晦涩的图案在她手中几乎是一比一的比例复制,没有任何歪曲和别扭。
“这个东西,我总觉得有些眼熟。”柏向文沉思着,半晌后说:“在地下祭坛,我似乎见过。”
地下之中中,在古鼎和周围的墙壁上,都有着非常多晦涩难懂的符号。柏向文也曾想过是否要全部记录下来,但碍于数量,最终放弃了。
徐紫箐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符号含义?整个三楼天花板都如此干净,只有这一处有,不应该是巧合才对。”
“找一找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二个。”
仇家宅院非常大,就是这一栋主楼想要寻找都难如登天。但就算是少,也要试一试。
三人不敢离开彼此,就现在这三楼搜寻起来,一个一个房间的都不放过。斑驳的黄色痕迹非常影响时间,否则就以这个符号深邃的墨黑,很容易一眼就能看到。
他们搜寻的非常仔细,一个小时后,除了布满爬山虎的那扇房间之外,他们把整个三楼都搜寻了一遍,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三楼没有,我们去二楼看看吧。”柏向文忽然说:“也许,是每一层都只有一处也说不定。”
刚刚要走下楼梯,徐紫箐忽然停下了。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收回了脚步,看着三楼的某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衣橱,在搜寻的时候,她仿佛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那种感觉如同来自幽冥,却始终寻找不到源头。现在,她知道来自于何方了。
那个壁橱中。
“这里面?”柏向文顺着徐紫箐视线的方向看去,忽然恍然,他们确实忽略了这个地方,只在墙壁了扶手等看得见的地方搜寻符号,而忽略了被掩盖的地方。
“不,不,这里是”
走进面前,徐紫箐拉开了壁橱,一股尘封了数十年的生灰扑面而来,呛的人直咳嗽。她略微弯下腰,稍好一些后向上看去。
偌大的壁橱不知是何种木质所造,树的年轮在其上蜿蜒,时隔几十年也有一种沉木的香味。这个壁橱似乎只属于文萱,因为在上面摆放的东西大多数是书籍,除了张爱玲的作品之外,冰心,萧红,石评梅等人皆在其中。除了文萱之外,这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这些书籍。
书面早已泛黄,甚至有不少书面有被衣鱼虫啃噬的痕迹,只能依稀辨别出名称。除此之外,上面还有的,是一众的金银玉器与首饰,如此耀眼,若是拿出去流落在市场上,价值至少在几十万以上!
而最重要的,是在这些金银玉器的中央,都有那一个显眼的红点。几乎是每一个都有,而每一处,就代表一个可以代替灵魂献祭的物品。
“这么多?”柏向文赶了上来,他险些惊呼出声!这些金银玉器一共有整整五个,那么就代表了,他们可以在地下祭坛再召唤五次文萱的灵魂!对他们而言,价值远远在金银器本身的数十万价值之上。
就是这些上世纪的藏书,拿出去也价值不菲。若不是这地方实在偏僻,很难想象仇家会把如此之高的价值物品随意的摆放在这里,几十年来都没人取走,却被徐紫箐偶然之间发现。
书籍对他们来说并无价值,柏向文很快爬上壁橱,把那些玉器都收敛过来。文萱和仇家身上的秘密绝不止他们眼前了解到的这些,他几乎可以肯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去到祭坛,寻找秘密。
到那时,这些玉器就可以派的上用场。否则让他们去攫取一个活人的灵魂,谁都做不到。
全部收取后,再关上了橱窗。没有找寻到新的符号,有这个收获,也是非常难得的。
他们继续寻找符号,偌大一座宅院,哪怕是主楼也非常庞大。这需要花费很大的时间,一直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看见第二处铭刻那个诡异符号的地方。或许想要知道,就只能去地下祭坛,再问文萱了。
夜幕降临,他们没有再行动,而是都回到了房间之中。在这里,今夜,他们会渡过第二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夜晚。
“林烨书他们没有回来吗?”
应急灯的灯光电源并不充足,三人索性下午在后院之间,砍下了一簇枯枝,在房间中生火,许久未用的壁炉重新启用,有火光微微燃烧,带来温暖和光明。
房间不大,这一点火光已经足够照亮,虽然光源并不稳定。壁炉里面尘封了几十年的灰被清理出来,恍若一夜之间回到了那个凄冷的夜晚,他们现在躺着的位置,就是文萱和天佑的房间。
柯传显然有些担忧:“一日的时间,应该足够往返了才对。这么迟都未能归来,在山林之间,恐怕会有危险。”
他们担心的并不是鬼魂,而是在离开村庄之后,根本就没有路和可供指示的标志性物体,完全会陷入鬼打墙或失去方向感。
“也许担心天色渐晚,在那个村庄中住下了也不一定。不用担心,这一次不是启示,他们不太可能有危险。”
望了一眼窗外,知道那两个人今夜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柏向文轻掩上房门,没有关,以防止外面有什么动静的时候,他们听不到。
昨天的光影是在夜晚八点十二分出现的,今天不知是什么时候。其他两人闭上眼睛休息,第一个负责守夜的是柏向文,难以入眠的夜晚,没有好的睡眠质量,只能用时间去填补。
水珠滴落,沙漏流逝,时间一点一点向前。
不知多久以后,柏向文侧着耳朵,忽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声音,仿佛一只猫蹑手蹑脚的走动。他慢慢推开门,隔着一点门缝,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有一个影子,从黑暗中来,到光芒下去。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空灵落尘,手中捧着一本书,对着秋月冰轮,秋叶蔓草,附下身耳语。
这一次,不是任何音律或者声响,而是轻轻的吟唱声。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幅画面——在月夜之下,在这片星辰与山峦的中心,隔着隐隐约约的雾气,凝结的水珠落下,泛起滴答声音。有一个女子,面对月色,缓缓唱着一首诗歌,声音婉转动听,洋洋盈耳,犹如夜莺轻吟。
并不是在大厅,而是就在二楼,在靠近月色上升的窗台之上。一个娇俏的影子,沐浴在月光下,影影绰绰,让人怜醉。
这是一首林微因的经典诗作,哪怕在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仍然是经典。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谁都不忍心打破这种气氛,安详宁静,如诗如画。声音轻微的甚至连熟睡的柯传和徐紫箐都没有惊动,柏向文摇醒了他们两个,举起手示意噤声。哪怕明知道他们的动作不会影响几十年前的光影,他也不愿多做干扰。
“文萱,她”
一首诗歌念毕,文萱轻轻翻着她手中的书。隔着极远,花了好久时间才能看清那是一本谁爱这不息的变幻,收录了林微因绝大多数的诗歌。可以看的出来,文萱非常喜爱这本诗集,拿在手中的动作轻柔,生怕有所损坏。
新月如钩,不知是否被黄沙迷了眼。她还未念出下一首诗,就蹲了下来,有些痛苦的抱着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扶起她。柯传险些就要上前一步,被柏向文拦了下来,脸色有些尴尬。
这样的一个女子,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感觉。
在文萱身后,第二道身影贯步而出,轻轻抱住了她。身影高大,容貌隽秀,正是他们昨天在舞池中看到的仇天佑。
“天佑”
天佑蹲下身,在她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柔声说:“你怀孕了,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想去哪里,我陪着你。”
“我哪里都不想去,就在这里好了。今晚的月亮好看,你陪我看月亮。”
语气间,俨然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天佑顺从的点了点头,拉着她多走了几步,那边有几把桌椅。二人缓缓坐了下来,看着云彩沉浮,月辉洒下,滋润万物。
“文萱,我有一个秘密,想对你说。”
倚靠了一会,天佑忽然看着文萱的侧脸,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轻声说:“想听吗?”
恰好一阵微风拂过,怀中的人动了一下,接着是如呢喃似的回答。
“想。”
本章完
第143章()
第三个夜晚
这一次甚至更迟,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才出现那一抹光影。听到纷杂的脚步声传来,柏向文让柯传和林奕留在原地,其他三个人迅速冲了上去。
就在那个布满爬山虎的房间内,点点星光投射,影影绰绰。而此刻,在房门面前却蹲坐着一个人,正在无力的拍打着“房门”,满脸哭容。
“文萱”
三人皆是动容。昨夜见到那温婉如雨的女子,已全然消失不见。此刻的文萱却更让人怜惜,娇小的身躯中,藏着永远不屈的灵魂。
“天佑,天佑你在什么地方!天佑!”
声嘶力竭的哭喊,如莺隼轻吟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甚至有些沙哑。她已经看不到他了,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都是如永夜般的黑暗。
可以看得出来,她和天佑已经被仇家的人从广东抓了回来。这一对彼此爱慕的情侣被迫分开,此生都不知道有没有再相见之时。
“‘天佑的母亲,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牺牲的’。”忽然间,徐紫箐咀嚼着这句话,明白了什么:“他的意思是,他的母亲被公公”
为了守护家族的秘密,一个人居然可以残忍至此,到亲自毁了自己曾经的爱人!天佑的母亲虽然还不至死,但躺在床上,此生怕已经是彻底毁了。
“另一个世界?”
“对。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我们所处的地方,而是充满了痛苦,鲜血,被囚禁的灵魂,嗜血恐怖的恶魔!我这一生只见过一次那样的场面,就再也不愿意看第二眼了。但难以相信的是,我们家族所有的资源,财富,力量都来自于这个世界里面,可以说没有它,就没有现在的仇家。”天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难怪我从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在你带我去看祭坛的时候尤为热烈。”
“我的父亲他逼迫你生育,是因为我们仇家每一代人都要把这一代的独子献祭给他,否则,我们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