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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了民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当时 还没有引起知识界的注意。他们对威廉?福克纳1948年出版的小说《不该死的人》 该小说说黑人鲁加士?比彻姆被控谋杀白人被判死刑,暴露美国种族矛盾。——译者 中呼吁耐心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南方议员,对一切禁止人头税的法案,都还能进行阻挠, 使国会无法通过。而南方的黑人们也还像祖辈一样,生活在绞刑架的阴影之下。1947年发生 过一次私刑案件,而各党代表大会召开那年,还又出现了两宗。 在共和党内,当时大名鼎鼎的人物是托马斯?杜威、哈罗德?史塔生(“驾着双桨,破浪前 进,最好人选,还是史塔生”)、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哈勒克、范登堡、塔夫脱(“干 这工作,任命鲍勃即罗伯特的昵称,这是塔夫脱的名字。——译者”和“ 要掌好舵,选塔夫脱”)、厄尔?沃伦和小约瑟夫?马丁。威斯康星州的乔?麦卡锡和理查 德?尼克松也参加了代表大会,但都还是很小的人物。史塔生在威斯康星州参加预选时,麦 卡 锡只是拥护史塔生的一名代表。尼克松也支持史塔生,不过那时还只是列席,地位低微,连 当加利福尼亚州的代表都未够格。但是,他们后来大做文章的那个问题已在这里提了出来。 史塔生要把共产党宣布为非法,在预选中俄勒冈州的选民认为没有道理。但在代表大会上, 代表共和党做主旨报告的人却宣称:“我们要把联邦政府雇用人员中的赤色分子和粉红色分 子都清查出来,清洗出去。” 杜威自从1月15日宣布参加竞选,或更准确地说,让年轻的吉姆?哈格蒂代表他宣布这个决 定以来,已吃了几场败仗。但是,在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中,他还是领先。他往往把这些所谓 粗鄙琐事留给其他人去谈,说他情愿集中精力考虑重大问题。事实上他却花了许多时间为他 的外表操心。他那牙刷式的胡须,僵硬的举止,使人们想起基斯通默片里的警察基 斯通喜剧公司拍摄的默片,内容多是描写笨拙的警察和盗匪斗智的故事。——译者 ,或是结婚蛋糕上的人像。在预选时,有些摄影师曾劝他戴上了一顶容积十加仑的高大帽子 和曾被罗马尼亚的玛丽王后在20年代访问美国时戴过的印第安人头饰,照了一些相片,简 直非常离奇古怪。他为此后悔不已。对他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些刻毒的流言飞语:“你 很了解他,才会讨厌他。”但这种说法也欠公允。 史塔生在那年春天之所以成为杜威的劲敌,可说是事出偶然,对杜威也颇为不幸。杜威身高 五英尺八,史塔生则高达六英尺三,他们在预选期间凑巧在休息时同照了一个相,看上来活 像一个成年人带着他儿子。到了举行代表大会时,杜威穿上了一双特制的厚底鞋。但是,以 前那种形象已经形成。加上没有预料到史塔生会在预选取得那么多票,就更使杜威头痛。人 们原以为在威斯康星州,那些拥护麦克阿瑟的候选人,会大获全胜,因为拥护这位将军的人 有大量竞选经费,而且该州充斥着他的速写传记:《麦克阿瑟:天赐的英雄》、《麦克阿瑟 :自由的战士》和《伟大的麦克阿瑟》。3月29日,《纽约时报》头号标题猜测:“麦克阿 瑟在威斯康星州胜利在即。”第二天,支持这位将军的代表们在州大会中仅得八票。于是民 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参议员麦格拉思对记者们说:“这使我得出这样的结论:要保证民主 党在11月选举获胜,只要时事评论员们都一致预言失败就行了。”记者们都客气地笑起来, 全国代表大会的主席先生们也有自己开心的笑料。  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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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黑夜里哈里的一点英雄形象(7)
尽管到了全国代表大会前夕,杜威在俄勒冈州后来居上,但一般共和党人并不属意于他。根 据这时盖洛普的民意测验,全国登记为共和党人的,认为明尼苏达州那个巨人比杜威好,比 例是37%对24%。民意测验出现这样的数字,本来值得杜威更好地研究一下。前一年夏天,两 个共和党人中就有一个要选举这位短小精悍的纽约人。现在威信下降得这样厉害,他本来应 该有所警惕,特别是民主党在罗斯福领导之下,已经成为全国的多数党。在他当了候选人以 后,他本应该向民主党展开猛攻。谁知他接受提名的讲话,却哄得代表们打瞌睡。他说:“ 我们所要求的团结一致,并不只是物质方面的,并不只是具体事情和措施的问题,最主要的 还是精神方面的。我们的问题不存在于我们自身之外,而存在于我们自身之中。” 他和他的副总统候选人厄尔?沃伦让摄影记者们照相以后,他就回家休息去了。他待在奥尔 巴尼,直到9月19日为止,那时离选举只剩下六个星期。这样,正如《纽约时报》所说的, 他的竞选在“近年来在野大党的总统候选人中,时间花得最少。”看来他把竞选不过当成是 形式问题而已。而其他共和党领导人也都同意。有几个强有力的共和党人,认为他们就要成 为新政府的成员,在费城开完代表大会回家,就取道华盛顿,在同僚来到之前,捷足先登, 用低价买下好房子。 “民主党人的行动,活像来这里参加葬礼。”美联社在7月12日报道执政党的代表大会时说 。费城热浪炙人,代表们慢步走进大会堂时,就像走进蒸汽浴室一样。在三周前还是鲜艳夺 目的旗帜,现在已经斑斑污点。一面高悬着的横幅写道:“有了杜鲁门,美国才宜人。”但 是几乎没有谁个望它一眼。大会向人们分发了杜鲁门“胜利袋”,里面装有一本笔记簿、一 支铅笔和一个哨子。有的人就说:“是为了去民主党墓园的!”在贝尔武…斯特拉福德大 厅 的门廊上面,装上了一个机器驴子,向过路人们闪动着蓝灯泡做的眼睛,但点缀会场欢乐气 氛的也就只有这么点。代表们都绷着脸孔,好像给人拷问过似的。反杜鲁门的各州代表,刚 才从动员艾森豪威尔的运动失败中喘过气来,现在正拼命挣扎,所以还有点微弱的活跃劲头 ,但那是为了避免第三回失败,想找一条救命稻草而已。选举前夕,19个州的代表团长举 行了一次秘密会议。他们想请最高法院法官道格拉斯担任候选人。他推辞不干,他们只好死 了这条心。接着杜鲁门也给道格拉斯打电话,请他当副总统候选人,他表示也不愿干。这时 ,看来总统好像连副总统候选人也找不到。最后,阿尔本?巴克利,忠诚可靠的老阿尔本, 说他倒乐意参加竞选。 杜鲁门真是面子丢尽。他知道多数代表不想要他,如果他这时宣布他不当总统候选人,他们 定会起立鼓掌欢呼,然后迅速选出另一个人。亨利?###看来肯定会拿到几百万张票 ,就 是说,足以使他失去纽约州选票。现在,民主党大本营的南部各州也濒于分裂。年轻的( 37岁)明尼阿波利斯市市长汉弗莱、伊利诺伊州的民主党参议员和州长候选人道格拉斯和 艾 德莱?史蒂文森带头提出强烈的民权政纲,要求大会通过。在这点上,杜鲁门本来不愿多放 高调。但这时北方和南方两派正要拼个你死我活。在那次关键性的对政纲唱名投票中,南方 代表以票对票之差失败了。亚拉巴马州的汉迪?埃利斯 高喊:“再见!”接着带头离开会场。 南部邦联派的人是7月14日星期三晚上离开会场的。总统那时刚到,几乎遇到他们退场。那 晚大会执行主席要求大家安静下来时,他的专用列车刚离开联邦车站。他坐在“费迪南德? 麦哲伦”号车厢内,两旁是克拉克?克利福德和萨姆?罗森曼。杜鲁门把他的讲话稿通读一 遍,以为到达会场时就直接上台讲话的。后来不是这样,也不可能这样,因为大会正在进行 提名发言。他还得在闷热的后台等上四个小时。这是他生命中最倒霉的时刻。就在这时,人 们把他带到台下一间阴暗的房间,那房间有个小阳台,望下去是一条垃圾遍地的小巷,这倒 合适。房间靠近铁道,他可以听到机车轰隆而过,也可以感到他的硬背椅子随之震颤。他一 会儿和巴克利谈话,一会儿又和霍默?卡明斯交谈,不时朝外面望望那烟尘和垃圾,抹抹前 额上的汗,修改着讲话提纲,浏览一会儿,又独自沉思一会儿,等啊等啊。 星期四零时42分,总统终于被提名为候选人,票数是张,对佐治亚州的理 查德?拉塞尔的362票和印第安纳州前州长保罗?麦克纳特的半票。卡贝尔?菲利普 斯写道,尽管那时半夜已过,人们疲惫异常,天气又热,但对杜鲁门的表态,“似乎一下子 爆发出来,欢呼之声,反对之声,似乎都出自肺腑。那些不管别人在通道上来来往往,一直 没精打采地坐着的代表,现在也拿起旗帜,敲打着各种响器,参加到那无目的的长蛇舞蹈中 去。新闻记者们在报界席的椅子上站起来,彼此相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说, ‘看来倒像是真的。’” 巴克利的任命是鼓掌通过的,更显出代表大会没有把同样荣誉给予那位总统的候选人。1时 45分,巴克利和杜鲁门在《欢呼我们的头头》的乐声中登上高台。一般在这样的代表大 会上,这时本应该是最高潮的时刻:两位领导人手携着手,高举起来,灯光夺目,风琴急奏 ,男人们在折椅上站起来,妇女们激动得涕泪横流。当然,诸如此类的一切,现在也是有的 。但还不止这些,还有一种滑稽的味道,似乎和大会一般气氛很配合。雷伯恩主席刚开始介 绍巴克利,一个肥胖的打扮过分的女人就打断了他。整个晚上,大会主席台前都一直放着一 个花砌的自由钟,准备总统在台上出现时之用。这时她就献给了他,或者说,准备献给他。 突然那个自由钟下面沙沙作响——她刚来得及结结巴巴地说完“和平鸽”,一群又一群的白 鸽就由这个花钟下面钻出来,带着它们自己的礼品,在代表们头上飞来飞去。设计这个戏剧 性场面的人显然不知道,但熟悉鸽子的人,都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小心衣服!”人丛 中的农场主大声叫道。太迟啦。人们整个开会时间都嘟囔着脏话,现在脏东西倒真来了,把 他们的衬衣和长裙都弄脏了。幸而在1948年时,新闻界还认为这类事情太粗俗,不应让正经 的读者阅读,所以对这个政党的形象还没多大影响,这也还算是万幸。在主席台上的萨姆? 雷伯恩挽救了当时的局面。他抓住了一只刚飞过的鸽子,猛然把它向高处一掷。代表们都欢 叫起来。使他们惊喜交加的是,这一下子,他们发觉紧张情绪顿然消失,人们轻松起来,低 声窃笑,把弄脏了的手帕揣起,彼此开玩笑说,无论哈里?杜鲁门将来怎么搞,再肮脏也不 过如此。 还有一次更大的意外。在巴克利作了简短发言后,欧文?罗斯告诉我们:“疲倦异常的听众 强打起精神,准备听一套总统的例行演说。”谁知总统却只是用提纲发言,那份提纲就是他 在那阴冷的窗下,对着小巷,在机车喷出一阵阵喘声中摘记下来的。他用他那即兴发言的新 风格发表了一篇词锋尖锐、震颤人心、一致对敌的演说。用罗斯的话说,“他的尖锐刺耳的 、音调很高的语调使全场听众像触了电一样。”他一面作着快速而又笨拙的手势,一面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