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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9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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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好了,以多年教诲之下已该相当理性,清楚自己责任的儿子,还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追求“幸福”,不惜与自己这个“封建社会总代表”抗争了。

    “入吴淞海军学院前,先办了你的大婚,正妃是你朱娘娘的段家侄女,小时候还跟你在学堂里同窗三年,你该很熟悉……”

    李肆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李克载的命运,这正妃人选,他跟三娘还颇伤了一番脑筋。候选者很多,英德老家乡亲,岭南江南工商巨阀,朝堂重臣。甚至连萧胜范晋都将自家女儿塞进了名单里,虽然一个才十二岁,一个更只有十岁,这两家伙当然是漫天开价。实际瞄着后面几位皇子。

    考虑到选哪一方都有偏颇,三娘还借各种机会扫人,最终都有顾虑,结果还是朱雨悠一句话解决了问题:“还是便宜我们段家算了,这样再没谁有怨言。”

    之前李肆就因没完成段老头的在世心愿,让朱雨悠的一子反继段家,只能延到孙子去顶缸。就怀疚,这个议正合心意。祭出段老头这尊大神,各方都不会太子妃出自哪一方而生嫌怨了。

    恰好段家一姑娘幼时也入过皇室学堂,跟李克载是同窗,事情就这么定了。有时候李肆也在想,这段家姑娘,怕还是老头暗暗塞进来,就备着这一日用的……

    听了宣判。李克载沉默许久后,涨红着脸,抬头直视父亲:“父皇的安排。儿子不敢违逆,儿子只是想……不设正妃。”

    李肆一声怒吼:“你说什么?”

    李克载打了个哆嗦,差点就要跪下去了。来肆草堂时,就在外面听到父亲发火,没胆子再这事。可听母亲说已经定了段家姑娘,也只能壮起胆子一搏了。

    临到头来,置身于父亲的龙威之下,李克载还真有些扛不住。在母亲和诸位娘娘嘴里,父亲是天底下第一好脾气,身儿子。也确实少见父亲发怒。可越是这样,越是害怕。

    辛姑娘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撑住了他的左腿,而父亲早年所又撑住了右腿,李克载咬牙抗声道:“父皇创制,儿臣不敢违”

    李肆气得嘿声冷笑。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我来说事?

    当年李肆不立皇后,实是因皇后之位无人愿坐,又不想另娶新妇后,伤了媳妇们的心,干脆虚了后位,实以三娘所领的贵妃后。

    这事放在旧时当然不可想象,可李肆跟段老头这对老少搅史棍的破坏力太惊人,李肆怎么荒唐怎么来,当时朝臣们是捏着鼻子认了,心中却老大不以然。而现在,谁敢说皇帝虚后是荒唐之举,绝对会被朝野上下的唾沫淹死,而且说辞还一套套的。

    但李肆终究是开国皇帝,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的三娘也令国人心服,兼之三娘肚子也争气,早早诞下李克载,嫡位虽有过争议,却没起太大风波。

    这事放在李克载身上就不一样了,李克载即位后,没有皇后在,该以哪个妃子所出嫡?莫以效仿李肆封个贵妃就能当皇后看,今日贵妃能尊,那是因三娘这个人,而不是贵妃这个名。

    所以,李肆绝没想过要儿子也学自己,来个“虚后位,以天道惕”。

    李肆冷声道:“你说的是朕给自己定的制,还是给你定的制?你是觉得,事事都可以学朕?”

    李克载自称“儿臣”,李肆也改口称“朕”,这话说得还挺重的,李克载脸色发白,身子也佝偻起来,但他依旧不屈地道:“儿臣愿践父皇之道……”

    李肆终于忍不住了,蓬的一巴掌拍在案上,咆哮道:“混帐”

    李克载也再扛不住龙威的重压,双膝跪地,但他已道出心声,心中一片坦荡,昂首直视父亲。

    看着这小子酷肖自己的面容,眼眉却蕴着三娘的倔强,李肆顿生恍惚之感,怒气也骤然消散。

    三十年了,自己来此世真的三十年了,儿子都大得能扛着红旗反红旗,再不是对自己百般崇仰,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儿了。

    一掌拍得案上的奏文乱飞,多是东京“中极殿之乱”的报告,李肆的感慨又深了一层。此时的两院,乃至此时英华一国,也非自己能随心所欲,如臂使指的了。何尝不是又一个李克载,愣头愣脑,有了主见。

    尚幸自己的调教终究是有成效的,两院的乱子未波及一国,甚至都只是乱在设定的框子里。李克载也只是想学自己继续虚后,不愿亏待意中人,而不是非要把意中人立皇后。

    思绪这么高起横荡,加之厅外响起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李肆的怒气骤然消散。不止是三娘,雨悠也来了,想必是早就候在外面。此推断,她们也是支持李克载的。

    心念瞬闪,李肆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自己也该明白既有胆子左拥右抱,就得有事料理好首尾你若是找不到绝害之途,江山和美人之间就必须作个了断朕给你半年时间”

    李克载一愣,父亲话里的意思他很明白,不仅要他安抚住段家姑娘,还要他拿出一套储位传承的方案来,说起来。父皇还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荒唐帝呢,居然要儿子来搞定储位传承的“祖制”。

    接着他才惊喜交加,父皇其实是答应自己了?

    李肆不耐烦地赶人:“出去朕可不想你娘扯上你,抱着朕的腿哭求……”

    李克载暗自发笑,父皇也总是爱作大男子气概,母亲和诸位娘娘可不会这般低声下气。若是自己不在场,母亲拧腰肉,朱娘娘抛白眼。关娘娘抱脖子,其他几位娘娘挥手绢齐声鄙夷,这都是后园常有的故事。

    想到梦想成真。李克载心胸激荡,眼中含着一层水气,低声道:“谢谢……爹。”

    被一股不曾预料的亲情裹住,李肆有些狼狈地转开头,板着脸挥袖:“滚”

    李克载自侧门刚离去,三娘就跟着贤妃进来了。

    “刚才怎么了?”

    “刚才?我在拍苍蝇?克载?他有事先走了……走走,陪我钓鱼去去嘛去嘛,老胳膊老腿了,别再成天乱动,跟着我静静。你也一起。别再看了,不然一月就得换一副老花镜。”

    儿子真的长大了,但不意味着自己再没责任,能多帮儿子扛起一分就算一分,这不仅是对李克载,也是对这个国家……

    李肆心意坚定时。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里,茹喜一番话,却正让总理大臣和军机大臣们魂魄难安。

    “说了这么多,就一个意思,李肆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满人的后计也得加紧办妥了。”

    茹喜幽幽说着,脸上弥散着一股彻悟之后的解脱之气。

    总理大臣衍璜惶恐地道:“太后何出此言?备妥后路是兵家常识,但不等于就任南蛮北侵啊祖宗基业,怎能这么随便丢掉呢?”

    讷亲也道:“显亲王此言极是我大清上下一志,抱定玉石共焚之心,南蛮未必奈何得了我们”

    庆复更道:“南蛮这几日闹的阵仗颇荒唐,奴才看他那一国已显乱象,与太后早前所料分毫不差。”

    吴襄已白发苍苍,嗓音混浊不清,可调门却很高:“当年宋人伐辽,已经进了燕京府,却还被辽人打了出来,我看南蛮就跟宋人没什么区别。他们能在南方逞威,他们能得了西域,可北方中原的人心终究是归我们大清的……”

    他还嘶声吼了一嗓子:“圣道北伐之日,就是南蛮崩溃之时”

    这番话有些神了,拿英比宋,相合之处令人遐思,可相悖之处也令人喷饭。

    年近七旬的张廷玉颤颤巍巍地把气氛扯回严肃:“你们怎能妄自揣测太后之意呢?太后绝不是要我大清学蒙元……”

    茹喜却辜负了张廷玉的糊墙,冷笑道:“怎么不能学蒙元?前明灭得了元,却没灭掉蒙古”

    这话倒是交代出了对策,让众人心头大震,太后真的就想着跑路,连点抵抗之心都没有了?

    见众人发愣,茹喜再道:“咱们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南北之势这般明显,还想占着北方,可能吗?李肆把漕运一停,塘沽一封,不必派半个兵北上,不出三月,咱们大清治下,整个北方就是满地烽烟了”

    她深沉地道:“这些年来,南北其实就如猫鼠,猫一爪爪拍着老鼠,看似戏弄,实是想拍松了肉,吃下去更可口罢了。”

    衍璜呆呆地道:“大清就是这鼠?圣道就是那猫?”

    茹喜摇头长叹:“南北不是一猫一鼠,而是两猫一鼠加一叶孤蝶啊。”

    太后这话意境颇深啊,什么意思?

    众人支起耳朵,就听茹喜继续道:“南蛮是一只幼猫,圣道则是一只老猫,就在一边指点着幼猫捕鼠。在你们眼里,南蛮闹的桩桩笑话,不过是这只幼猫腿足无力,齿爪不利而已。”

    “我大清呢,就是那只老鼠,还断了腿,瞎了眼,就靠着一只孤蝶生死不离地引着,还在拼命挣扎。”

    那只孤蝶是谁呢?茹喜没说,但众人却很清楚,这是慈淳太后茹喜自比嘛。

    “他只一统功业的话,径直伸爪,老鼠顷刻就死。可这非他所求。他要的是幼猫能自力而,他不是一般人,他不是一般皇帝,他要立的是亘古未有的功业,他想要造就一个万世绵延的汉人之世……”

    茹喜口里所说的“他”也不必解释,当然就是老猫,是圣道皇帝。

    听得茹喜此言,众人心弦剧震,不仅对圣道评价绝高,语气也带着一丝诡异的味道,就像是怨妇一般。

    果然,茹喜垂眼再来了一句:“天下无人能比我更知他……”

    暖阁里沉寂一片,众人都觉咽喉燥热,心绪像是火上飘浮的飞灰。

    接着一股冷风刮起,茹喜磨着牙道:“我还知他一桩事,他好洁他万事求圆满极致,他自以能操控一切,他自诩神明”

    不知道是在发泄着什么情绪,茹喜喘了老大一阵气后,才平静下来,再悠悠道:“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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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胡虏无百年运() 
大地银装素裹,一大一小两条玉带纵横相接,大的玉带东西横卧,小的玉带自北而下,拼成一个丁字。 在夏日,这两条玉带该是湍湍而涌的河流,而此时寒冬里,河面已被冻成坚冰。

    该是沉寂的苦寒之地,此时却笼罩在密集如雨点般的枪声下,偶尔还有沉闷的雷声轰响。就在南北向河流东岸,一座石木垒砌而起的营寨正是这风暴的中心,白雪夹着黑土升腾上天,拉起一股股斑驳之柱。

    悠长的号声响起,大批套着号褂的兵丁踩过及膝深的雪地,朝那营寨跌跌撞撞前行。逼近到营寨数十步时,自垒墙射来的枪弹在雪地上溅起团团白雾,偶尔夹杂着一团猩红的血雾,模糊了仆进雪中的人体轮廓。

    营寨后方两三里处,一人身着重裘,被大群军将簇拥着,见到兵丁不断倒下,前进之势猛然一滞,他放下望远镜,露出一双削瘦阴冷的面目,如鹰隼般的眼睛正闪烁着炽热之火。

    “推上去把炮推上去”

    大清燕国公,吉林将军年羹尧高声喊着。

    “大帅冬日在这极北之地用兵,已是苦极现在苦力冻死大半,再打下去,将兵都难撤下去啊”

    “大帅,撤兵吧”

    次子年富泣告,众将也哗啦全跪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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