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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驻扎了数百官兵,还配有好几门火炮,耸立在堡垒中心的高塔也跟轮台城的高塔如出一辙,指引着火炮精确地轰散了试图攻城的准噶尔人。
要攻下这些堡垒可不是几百甚至几千人办到的,至少得出动万人大军,可这么分兵,万一遭到汉人援兵突袭怎么办?
从二月二十五日到三月一日,噶尔丹策零都在犹豫不定,到底打不打,到底打哪一个,或者是两个都打?到三月二日,他终于定下决心,出动一万大军,加上三十门火炮,要强行拔掉北面的一座堡垒。为之后截击汉人主力铺出足够宽敞的后方纵深。
可部队刚刚出发,东面就出现大批英华援兵,这让噶尔丹策零大吃一惊,来得这么快?
“战旗是一条竖着爬的蜥蜴……”
哨骑如此回报着。大策凌痛苦地闭眼:“这是龙骧军,他们本该在漠北的,就算只是带着两个本部师,我们面对的也将是四万到五万大军,而不是三万……”
噶尔丹策零强自振作道:“我们之前不就是把汉人主力算作五万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这股生力军现在出现,总比我们跟羽林军打到一半时才出现好。”
接着他笑道:“不仅如此。这还是分头击破的绝好机会”
正要转向北面的大军被拉了回来,准噶尔人紧急动员起来,准备向东进发,跟那支突然出现在东面的援兵对决。
轮台城东六十里,一座堡垒前,大军卷起滚滚烟尘,正向西面进发。龙骧军都统制,中将方堂恒踏在堡垒城垛上。正在等候参谋译完灯号。看着大军中飞龙旗招展不定,他心中也踌躇满志。从漠北转战西域,龙骧军功绩已能追上羽林军。更将鹰扬军远远抛在身后,当初从鹰扬军跳槽而来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当然,方堂恒可不知道准噶尔哨骑把龙骧军的飞龙旗描述为“竖着爬的蜥蜴。”
正陷入遐思中,参谋前来报告:“羽林军已至轮台城北二百六十里”
方堂恒耸肩道:“这老彭,磨磨蹭蹭,比我们慢了两百里……”
参谋没说话,肚子里却道,方都统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贬贬彭都统……羽林军可是远在阿勒泰一带,算起来路程足足有一千二百里。十日全军就赶了近千里,这速度简直就是飞一般。而龙骧军分布在巴里坤到吐鲁番的若干堡垒里,一声令下就在吐鲁番集结起来了,到这里也不过走了三百来里路。
可话又说回来,已是中将的方堂恒又能跟谁比呢,目前西域诸军里。有中将之阶还独领一军的就只有羽林军都统制彭世涵了,连王堂合都高升总帅部骑兵总长,不仅辖龙骑军,还管理英华诸军所有营以上建制骑兵的训练事务,龙骑军则交给了少将陈松跃统领。
不过想想龙骧军在十日内就将分散在各处堡垒的兵力拉了出来,编组成军,赶到这里,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事,这可大大出乎准噶尔人的预料,参谋也满心自豪。
说起来还是吴魔头够阴狠啊……
去年银顶寺战败后,吴崖不仅把龙骧军调了过来,还对西域军事作了重大调整。原本分出的三路人马全部推翻,改将军级建制完整拉过来。除了走天山南麓的岳超龙胜捷军外,剩下的龙骧军、神武军、天威军全部拆散到堡垒线里,跟仆从军一一对应配备,保障堡垒线安全,以堡垒线步步延伸,只留下羽林和龙骑两军为机动主力,而且还配属在阿勒泰一带,形成高踞北方,遏制俄罗斯人,监视准噶尔人的态势。
如果准噶尔人大规模攻击堡垒线,在北面有羽林龙骑军应付,东面则是也拆为营翼配属的龙骧军。
将精锐的野战部队塞到堡垒里,还塞得满满当当的,实在有些奢侈,可这只是临时措施。照吴崖的规划,等阿勒泰的堡垒线成型后,大军就将再度逼向海努克伊犁,那时背靠堡垒线,准噶尔人再没半点可钻的空子,一战即可定西域大局。
准噶尔人也觉悟到了这一点,他们抢在吴崖动手前主动找上门来了,只是他们料错了一点,吴崖手里的机动兵力还包括龙骧军。
如果不考虑后勤部门的过劳死问题,吴崖甚至还能再抽出至少两个师,将龙骧军升格为四师编制的大军。不过……西域作战,后勤第一,吴崖也得向后勤部门的掌柜们低头。
踩了踩彭世涵后,方堂恒满足地道:“暂时停止前进,以前方堡垒为依托展开防御。”
两个师,一万五千精锐红衣,依托堡垒防御,这消息传到正准备动身的准噶尔大军中时,噶尔丹策零和大策凌第一时间就回过了神:“北面汉人主力也快到了”
几日内被多道命令搞得六神无主的准噶尔大军,甚至俄罗斯人都抱怨起来,这仗还没开打就,自己就快乱阵脚了……
三月三日,再接到北方百里外发现汉人大军前哨的消息,噶尔丹策零反而镇定下来了。
伏击再无可能,自己反而遭了夹击……
算了,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决战么?来得这么快,自己该高兴啊。
噶尔丹策零终于振奋起来,不管有怎样的谋划,最终不得在战场上决出高下么。
“决战准噶尔人,拿出你们的勇气来舍弃一切,就只为胜利长生天站在我们这一边”
噶尔丹策零发出了末路枭雄的呼号,大策凌带着所有准噶尔部族的首领,也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坦然面对准噶尔的命运。
三月四日,准噶尔大军向西后撤二十里,空出了预定的决战战场。
眺望一望无垠的辽阔原野,切尔雷赫悠悠道:“这里真是理想的埋骨之地啊。”
三月五日,英华三军战旗高高飘扬,跟准噶尔的汗王旗以及哥萨克的战旗遥遥相对,如中古武士般堂堂正正对决般的决战,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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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章 真正的洪流()
西域的冬日虽不如漠北那般难熬,但也绝非打仗的好时候,水寒草枯,马匹畜牲行千里路,几乎不能就地补给,只能吃从后方每一顶帐篷里搜刮来的粮草。 噶尔丹策零这支大军除了七万人,还有近二十万马匹牛羊,这一仗打下来,人能活下来多少还是个未知数,畜牲却是怎么也存不下三分之一的。
噶尔丹策零没有选择,轮台城已经固若金汤,等汉人在阿勒泰方向也拉好了堡垒线,到夏秋的时候,红衣大军背靠这条堡垒线长驱直入,准噶尔的末日也就来临了。
所有带着族人,跟随噶尔丹策零来到这里的部族首领都清楚这一点,他们也跟噶尔丹策零一样,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而来,这一战对准噶尔来说,胜生败亡。
但三月五日,两军相隔十来里,遮蔽了东西两头的地平线时,汗王旗没有剧烈招展,牛角大号没有吹出低沉却昂扬的战号,诡异的沉默笼罩着准噶尔大军,凝城厚重而无形的束缚,让他们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俄罗斯准噶尔军团部署在战场的西北方向,眺望两军排开十多里的宽大正面,军团司令叶夫秋欣皱眉道:“准噶尔人像是已经丢掉了魂魄,连进攻的勇气都没有了。”
切尔雷赫叹道:“的确是这样,漠北蒙古的遭遇已经传到了中亚,前两年的大小战事也一次次证明了,蒙古人……不管是漠北蒙古,还是准噶尔,用骑兵冲击红衣严阵以待的步兵就等于自杀。”
“即便是准噶尔人无比夸耀的银顶寺之战,红衣被分割为三个孤立的部分,在准噶尔骑兵的冲击下依旧没有丝毫溃散,反而杀伤了三倍于自身的准噶尔骑兵。噶尔丹策零如果没有带上他的炮兵部队,失败的将会是他。”
叶夫秋欣哼道:“所以……准噶尔人就等着赛里斯人进攻?”
一边鲁缅采夫摇着头,像是难以置信:“任何一个受过基础军事教育的军官都会认为自己眼前所见极度荒谬。极度违背军事常识,七万骑兵等着四万多步兵进攻?”
鲁缅采夫没有看错,但这种违背军事常识的情形,却不违背准噶尔人的生存常识。
噶尔丹策零没有糊涂。准噶尔人没有丧失理智,“等汉人主动出击,然后再寻找缝隙,一举打垮”,这是噶尔丹策零的策略,也是让所有准噶尔人都乐于按下策马狂奔念头,静待对方出击的理由。
在这个理由之下。身为几百年前几乎征服了全世界的蒙古骑兵的最后传承者,准噶尔骑兵第一次没有主动进攻,第一次坐看敌人打过来,这种近乎破天荒的事情居然也能接受了。
准噶尔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认知,可他们的对手却似乎还有些不适应,于是从上午十时左右开始,轮台城西南方的广阔战场上,两军的沉默对峙一直延续到十一时。
直到确认准噶尔人真没有主动进攻的。红衣动了,这一动就让所有准噶尔人,甚至所有俄罗斯人低声惊呼。每个人,每匹坐骑的微微骚乱很快汇聚为大股涟漪,在十多里宽,纵深也有十多里的大军中急速荡开。
巨大的圆球在红衣阵线后方缓缓升起,还不止一个,圆球下方似乎有微微火苗闪烁,还吊着背篓一般的东西,一直升到数十丈高的半空,冬日那清冷的太阳似乎也被这些圆球遮蔽,数十里方圆内。所有准噶尔人和俄罗斯人都不再觉得自己跟对方一样头顶着一片天,总会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半空,觉得自己已是对方俯瞰的蝼蚁。
“那是热气球该死的,还不管束好你们的部下”
叶夫秋欣怒斥着各个骑兵团的团长,已经有不少哥萨克两眼发直,低声叫着魔鬼。他从欧洲来。对这种几十年前就有人尝试的新鲜事物并不陌生。
“切尔雷赫,去跟准噶尔人解释清楚”
准噶尔人更为不堪,不少人跪在了地上,叩拜祷告,把那圆球当作长生天降下的神物。
不知切尔雷赫是怎么跟噶尔丹策零解释的,而噶尔丹策零又是怎么安抚那些愚昧族人的,总之准噶尔人的骚动还是渐渐平息了,轮台城的灯台上,魏振华却兴奋不已地拍着新搭档的肩膀:“王楼官就在上面”
热气球,原本由东莞机械局负责的一个半死不活的项目,多年没有成就。后来因大公主李克曦的搞怪而广传于世,继而由天道院接手,又因西域战事获得了大笔资金投入,终于在去年开花结果。
跟一般人所想的“飞天”不同,此时的热气球尽管已能投入实用,但局限性非常大,例如准备时间长,升高不足,留空时间更只有可怜的个把小时,但这已是此时技术的极限。西域大都护府也是受灯号塔的炮兵校射功能启发,想要一种可以在野战中进行炮兵校射,同时兼顾战场指挥观测的工具,就这一点而言,目前的热气球已经够用了。
六具热气球升空,替代了军旗的招展,本稳如磐礁的红衣阵列几乎在一瞬间化作洪流,朝着西面倾泻而下。
红衣的皮靴踩踏起淡淡烟尘,呼应着密集的细碎鼓点,汇聚成一股缓慢但却让人感觉无可阻挡的流动之势,虽远不如千万骑兵冲锋拉起的尘浪那般令人震撼,但那种万人如一步的沉稳节奏,让当面之人有一种前方每一寸空气都被渐渐抽走的窒息感,这才是真正的洪流。
八人幅面,六十人长度,宽大正面的队线拆作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