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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心中暗自想着,觉得形势还未到坏的地步,不必跟茹喜硬顶,保住小命再说。想想今早所作的安排,允禵就无比庆幸。茹喜啊茹喜,你能掌住紫禁城宫卫,可你能靠这点宫卫,跟城外三大营的十五万大军抗衡?三大营,尤其是他直掌的西山大营,有高其悼坐镇,怎么也不会坐视茹喜篡权。
“废话不必多说,十四爷,还有你的一干党羽,大清就得靠着你们过这道难关了。”
见允禵也再无言语,茹喜冷冷笑着,宣判了允禵一党的结局。一边张廷玉等人此时终于有了反应,痛苦不堪地念叨着什么,细听好像是不雅还是怎么的,大概在以他为首的汉臣心里,就算是夺权,也得留点脸面,不然不好糊墙……今日这一幕,怕是他们心目中难看的谋朝篡位戏了。
“太妃娘娘,正值国难关头,大清就该绝了内争,同心为国,就不知皇上如今可安好,太妃又有何策解眼下之难?”
张廷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随便你们怎么争,但不能坏了大清社稷,这可是礼教道统所系。他不仅追问乾隆情况,还要茹喜拿出解决方案。若是乾隆被害,方案也解决不了问题,汉臣可难以站在茹喜这一边。
茹喜语调转软,幽幽感慨着:“皇上龙体不适,需要静养。大清确是已生死一线,可本宫不过区区太妃,便是想要出头,也无名无分,唉……”
这是跟张廷玉等汉臣派谈交易了,张廷玉还在犹豫,吴襄慨然道:“太妃娘娘侍先皇度国难,扶立当今皇上,十年来未正名分,臣请奉太妃正位”
殿中稀稀拉拉响起附和声,张廷玉挣扎了片刻,无奈地道:“臣请奉太妃为皇太后……”
附和声大了起来,有张廷玉表态,汉臣陆陆续续叩拜而下,请太妃就皇太后位,接着王公宗亲们也都屈膝跪拜,就只有允禵、福敏和刘统勋等人强自站着,冷哼不断。
茹喜也没理会他们,朝吴襄扬眉,吴襄再道:“太后本得先皇赐名曰淳,而太后仁心高照,再另加‘慈’字,太后号‘慈淳’为善。”
茹喜轻叹:“太后么……”
她摇头道:“不好,你们这是要哀家篡权逆国啊……”
众人叩得脑袋蓬蓬作响:“请太妃就太后位,垂帘治政”
茹喜掩面道:“你们让哀家怎么面对先皇啊……”
众人再叩求……
茹喜抽泣起来:“不可,绝对不可”
众人继续叩头,敦请就位的呼声大了。
乾隆十年二月二十一日,大清淳太妃茹喜就皇太后位,号慈淳,淳字没什么,这慈字的由来颇为古怪,据大太监李莲英私下对心腹所言,此字似乎还跟南面圣道有关。好像是早年圣道跟《中流》总编白小山谈到大清局势时,圣道似乎口误,把“茹喜”说成了“慈喜”,这话拐了几个弯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就记住这字了。
慈淳太后上台,但大戏并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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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清宫碎梦:三里屯惊魂()
原创南面的鼓噪声隐隐传入映华殿,依稀还能听到“太后”二字,弘历端坐殿中,眼角一直抽着,一颗心也七上八下,难得安宁
“大清就是一堵烂砖碎瓦拼凑起来的墙,万岁爷你不过是光鲜的墙皮而已,没有本宫这糯米浆糊着,这墙早就塌了。 万岁爷既被十四爷蛊惑,要来拆了这墙,为了大清,就只能委屈万岁爷在这里冷静冷静……”
茹喜的冷语还在弘历耳边回荡,此时他满心塞的都是惊惧。
这里是哪里?映华殿……茹喜就是在这里孤居十年,父皇是被幽禁此处,再在光绪变乱里遭圣道斩首,只留下无头尸身。
这里草木凋零,生机难觅,鸟雀地鼠似乎都绝了,茹喜把自己丢在这里,意欲何为?是要把自己如父皇那般暗中处置了?
弘历很后悔,可到底是后悔没能抢先下手对付茹喜多一些,还是后悔不该起心对付茹喜多一些,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他大的愿望就是当着太平天,得过且过,现在……
正惶恐时,忽听殿外吵闹起来。
“傅清你不配为富察氏之人我傅恒再没你这个兄长”
“你就不懂我的苦心么,傅恒……我这条命舍就舍了,可谁来护着皇上的命?”
是傅清和傅恒兄弟,弘历哀叹不已。前日他进坤宁宫,却被叫到寝殿去,还以为茹喜又要跟他颠鸾倒凤,心想一边办事,一边也能探听口风,他就去了,结果就在寝殿门口,被常保等侍卫拿下。
之后常保该是借自己的名头,又拿了傅清等人,傅清投鼠忌器,没有拼死反抗。领着几十名铁杆心腹,跟自己一同拘在了映华殿。
傅恒等贴身侍卫在常保拿人时脱逃了出去,还潜在宫中,想找机会救自己。现在也该是被搜了出来,一并押进这里。
如自己所料,整个紫禁城,本就已被茹喜控制了,可怜十四叔还懵懂不知,自己也没深切体会,一动知厉害。
“万岁爷这里是先皇殒命之地。那妖婆绝不会再容万岁爷活着,待她握稳了权柄,就是万岁爷蒙难之日万岁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傅恒冲进殿中,朝弘历叩头哭喊着。
这本就是弘历惧之事,但他还存着莫大的希望,再怎么自己跟她也算是……那啥的关系,她不至于这么狠毒吧。
“茹喜也不过是想铲除恂亲王一派。她一介妇人,怎可能亲手握住权柄?还不得靠皇上?只要皇上隐忍听命,站在她那一边。等清理了恂亲王,安抚了南蛮,她还得用皇上来镇住场,不然咱们大清就真的要崩掉了。”
傅清跟进殿里,一番解说也是弘历的心声,只要忍得一时,终有翻身的机会。
傅恒却摇头道:“茹喜怎肯再容皇上?她要握权柄,有的是傀儡先不说阿哥,她手里还有弘?……”
傅清愣住,弘历如被天雷轰中。两眼发了直。
该死,怎么没想到此事
弘?是先皇遗孤,生母是宁太妃茹安,被茹喜收为亲,跟弘历的长永璜一般大,都是九岁。封为贝勒。
在傅清傅恒等人看来,茹喜真有心把当今皇上掀下龙椅,必然会选弘?,如此好垂帘听政。尽管兄终弟及不合大清宗法,可茹喜除掉恂亲王后,大权在握,既敢垂帘,就敢推翻宗法,把自己的儿推上龙椅是理所当然。
可让弘历心惊的不是弘?,而是五阿哥永琪……
弘历育有五个儿,现今只存三个。大阿哥永璜是皇贵妃富察氏所出,九岁,二阿哥永链是皇后所出,七岁,三阿哥和母亲苏佳氏在六年前母双亡,四阿哥永珏过继给了康亲王一脉,五阿哥永琪如今三岁,是愉妃珂里叶特氏所出,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
永琪实际是自己跟茹喜所生的儿
说实在的,不是自己清楚来龙去脉,不是自己帮着遮掩,不是有受教于英慈院的稳婆团护着,弘历压根不信已经年迈四十的茹喜还能生那一年茹喜深居宫中,诞下此,自己还颇为高兴。
就因为自己跟茹喜有这般纠葛,他没有铁下心肠,第一时间动手,反而去找茹喜探听口风。也因为有这层关系,弘历虽然惊惧,但还不愿相信茹喜真会下狠手。
可现在傅恒说到弘?,弘历想的却是永琪。茹喜把自己掀下龙椅,根本用不着搞兄终弟及,只要选五阿哥永琪继位就好,那本就是她的亲儿……
加上弘?,茹喜手里有两个亲儿,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无名有实,她选择多多,根本不必在意自己这个皇帝。此女什么时候讲过情意?自圣道选她为南北中人开始,她怕就已没了人性,一心就为谋权柄。
想通了关节,弘历顿时浑身冷汗,对茹喜再不敢抱什么幻想,她把自己弄到映华殿来,说不定还是在暗示自己干脆自我了断。
难说下一刻就有人送上白绫毒酒,自己真甘心就这么死了?
恍惚间,就听傅清咬牙道:“小弟,你这话倒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弘历暗道,都成阶下囚了,还能怎么办?
却听傅恒道:“如果之前恂亲王所言不差,是茹喜初起意在西安行刺圣道,那么茹喜跟圣道该是已经撕破脸面。茹喜急着想把恂亲王推出去当替罪羊,为此她不得不亲掌权柄。为了稳这权柄,她也再容不得皇上,那么圣道会允此事发生么?”
傅恒这话粗听像是在绕大圈,可一说到“圣道”,弘历心中就生起一股热意。
没错,茹喜终究不还得看叔皇的脸色?若是叔皇开口,她茹喜真有胆下狠手?
弘历张口就道:“去找陈大人南蛮……不,大英总领馆的陈润他能救朕”
傅清傅恒呆住,这话方向倒是对,可还有两大难题要解决,第一是怎么跟陈润搭上线。第二是那陈润,乃至南面的圣道帝,凭什么要帮他们。
紫禁城东面,距内城三里之地。本是北京顺天府大兴县所辖城区,《英清和平协定》签署后,这里起了一片建筑,作为大英通事馆驻大清总领馆属地。十年下来,京城人也就将此处的地名“三里屯”,跟大英总领馆混淆为一个概念。
二月二十三日,三里屯四周被大批兵丁围住。号衣上就一个字“步”,表明这是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的兵。而他们的顶头上司庆复,正在总领馆里,卑躬屈膝,朝一个三十多岁,紫袍乌纱的年轻官员絮叨个没完。
大英通事馆副知事,驻清总领馆总领事陈润没好气地挥手止住了庆复的囫囵话:“本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们怎么闹是你们的事,反正在本月之内,得有能定夺清国事务的人出面接下国。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是你们清国内政……”
陈润掷地有声地道:“我大英绝不干涉他国内政”
见庆复苦着脸还要开口,陈润再道:“你就回去问你的那个太后,我们凭什么要帮她?我们皇帝陛下还等着她的谢罪呢。”
庆复无奈叹气,再恭谨地告辞离开,等他一走,陈润身边的领事官员们顿时炸开了锅。
“清国越乱越好,我们为什么不插手?”
“咱们就只是表个态,那妖婆就绝不敢动恂亲王,不敢动乾隆”
“是啊,让他们互相斗。越是斗得不可开交,对咱们越有利”
“只要清国上层决裂,就是北伐之日,社首,你还在等什么?”
听着部下的吵嚷,陈润悠悠叹气:“北伐?现在是北伐的时机么?”
满清太脆弱了。皇帝把西安行刺案这么一搅,满清竟然承受不住,十年糊起的上层建筑轰然瓦解,那茹喜不得不强势上位,从太妃晋身太后,要自幕后坐到台前来执掌权柄,以求继续保全满清江山。
满清这番大变,除了皇帝造的势,红衣在陕西的逼压,其实也有通事馆的功劳。陈润领命急急北上,统掌与满清的交涉事务,就是从外交层面施压。之前没急着要乾隆皇帝接国,现在也还在给茹喜宽限时间,就是坐等满清自己斗出一番格局,然后再坐等红利。
但现在看来,这一套连环招有些用力过猛,自家的马缰有些勒不住了。皇帝原本只是想烘烤人心,预先造势,可没想着马上就北伐。部下们此刻之言,就如国中的舆论,竟是来势汹汹,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