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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单纯从军事层面看,总帅部的参谋没参与政事,不清楚年羹尧通过左未生,向江南行营发出了中立建议。年羹尧称,英华收江南,他绝不阻碍,但英华也要容他带兵北退。
这事李肆也点了头,毕竟江南人口稠密,能少打仗就少打。年羹尧部也是江南唯一有战力的部队,其人对英华军制战法相当了解,打起来己方肯定损失不小。年羹尧有什么异样盘算,李肆并未放在心上,他跟自己就不在一个层面。
因此,年羹尧西进,该不是要去阻击方堂恒,更大可能是……接应锡保的满军营。
李肆有些恼了,江南行营又被年羹尧当成了梯子使,这已是第二次。他命令贝铭基加快脚步,干掉满军营,同时韩再兴那边也好好教训一下年羹尧。
可引领满军营的人明显下过一番功夫,满军营北退脚步极快,贝铭基前方也不是城城都闻风而降,总要受一些阻扰,两面距离越拉越开,满军营竟有逃出江西的可能。
恼怒年羹尧翻云覆雨,毫无节操的同时,李肆还在猜测这家伙的野心到底通向何处。照薛雪和陈万策的看法,年羹尧怕是要以此功要挟雍正,以便盘踞淮北山东,仿效田文镜,不,比田文镜更进一步,就如多年前的“东南王”施世骠。
满军营有可能逮不着,汉军营的处置又让枢密院和政事堂有了纷争。枢密院认为这些汉奸太过顽固,即便不杀了,也该全丢到南洋去开矿,终生不得赦免。政事堂却认为,这些人都是汉人,处置太重,有损英华的正朔大义。
对汉军营处置太宽,不仅损军心,也损民心,毕竟这帮人可是标准的汉奸,还是少有侵入英华国境,杀伤数千官兵的恶奴。但处置太重,又要损另一面人心,当年旗人都能给改过自新的机会,甚至还出了禁卫第六师这样的好榜样,对这些汉人却如此重手,也确实说不过去。
纠结了两日,觉得还是等江西那边的情况传过来再说,李肆又转头料理起南北和谈的底本,孙嘉淦已到福建,仗虽然还没打完,和谈却即将展开。
肆草堂置政厅,李肆正沉吟不语,一人忽然急惶惶冲了进来,四娘下意识地拦住此人,却是杨适。
“北、北面出大事了”
杨适一张脸拧得无比古怪,还把四娘吓了一跳,什么大事?难道是大军遇挫?
再听杨适结结巴巴道出事由,李肆倒抽了口凉气,雍正病倒,危在旦夕?
怎么会?
李肆还不太相信,算算时间,雍正虽已在位十年,却比自己前世提前了三年即位,此时也不过五十一岁,?000肭瘫枳踊褂辛年呢?br/》
糊涂了……历史早已被自己变了模样,既然康熙没有五十七,雍正没有十三也很正常。
再看杨适,感觉他那脸色、那眼神不太对劲,四娘也死死盯着自己,李肆挠挠面颊:“有什么不对?我脸上开花了么?”
杨适语气怪异地道:“政事堂、枢密院,通事馆,还有东西两院的大小头目们,都呈请御前急议,大家还说、还说……”
四娘道出了心声:“官家,你什么时候布置的?”
咦?这话什么意思?
杨适把话说完了:“大家还说,这怕是官家的安排,他们都抱怨官家又一个人暗地里换了鞑子皇帝,也不跟大家打声招呼。”
四娘不满地低着脑袋道:“是啊,连咱们这些身边人都不知道……”
李肆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我什么时候要换雍正了?我怕的就是他出事啊,这简直是太冤枉了再说了,我哪有这般大能?自茹喜那条线断掉后,跟北面联络都不畅了,之前还传来消息,茹喜被雍正下了狱,我怎么可能在数千里外遥控雍正的健康?
四娘撅嘴哼道:“不承认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的,官家就有这般大能。”
普仁殿,面对济济一堂,都紧紧盯着自己,眼中或有惊叹,或有抱怨,或有敬畏的重臣们,李肆无力地摊手:“这是老天爷的安排,真不是朕干的……”
大家哪信啊,十年前的旧事可还历历在目。那时李肆曾经表态,要插手满清皇位更迭,而人选就是如今的雍正。
根据密谍消息,雍正多年操劳,又迷信道士丹药,身体早已在崩溃边缘,这一倒下,几乎没再可能爬起来,翘辫子也就是时日的问题。照常理看,之前英华在报纸上捅出“雍正十八条”,雍正多半是自己气倒的,可大家总觉得,这怕还是皇帝动了什么手脚,暗中催化此事。皇帝对雍正已没了“兴趣”,准备换掉他,另扶一个乖顺听话能看家的大清皇帝。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皇帝扶起雍正,换来十年安宁,让英华能安心融炼一国,争利南洋的同时还埋线江南和西北,奠定一国伟业根基,这足以证明当初定策的正确。眼下雍正不听话了,居然趁着咱们南进时背后来一刀,不把这家伙搞掉,难出心头恶气。
再说了,就算不是陛下你“暗行仙法”,把“雍正十八条”捅到报纸上的不正是陛下你么?在明在暗,雍正都是陛下你搞倒的,别抵赖了……
李肆企图转移话题:“朕允了大家开这御前急议,不是让大家来讨伐朕的,而是要赶紧议定应对之策……朕没有想法朕等着你们的想法呢朕……我说了,不是我干的,草”
见众人依旧一副绝难相信的嘴脸,李肆本就为这事烦心,气得直接爆了粗口,还真当他是李半仙了?另一面也是发泄对雍正的不满,你丫不是铁打的人么?怎么十年就扛不住了?怎么被我狠狠打了一次脸就羞愤欲绝了?真是没用的废物
雍正在位十年,靠的是铁腕镇住了北面,不知多少矛盾被压了下来。真要猛然翘了辫子,新皇镇不住场子,北面就要大乱,到时英华还不得不出手,可就要违背此战的既定方针。
什么方针?
李肆对外宣扬此战无界线,但各部兵马都领有训令,止步于黄河一线,不再向北推进,这一战要划河而治。
这一战落幕后,英华要吃下湖北、安徽、江西、浙江、四川完整五省,同时还有江苏大半、河南、陕西乃至甘肃青海一部分,地域大幅拓展,人口更是暴增四五千万。依着英华的国体,必须花时间消化,不能再朝北吞食,否则就要乱了一国根基。
为此满清就得继续安定北面,雍正必须稳住他的皇位,和约还得由他来签认呢,怎么能让他倒下呢?
“我早就有言在先,现在还少不了雍正,雍正要倒,咱们也头痛。”
“是啊,陛下就算有半仙之能,要行事也不会瞒得这么紧,当年处置康熙皇位,不也是跟几位相爷事先商量过么。”
薛雪和陈万策这对鬼谷子谋臣赶紧出来糊泥,殿上那神神叨叨的玄幻气氛才终于散了,开始商量起对策。
讨论没办法深入,有个问题无法回避,大家又只好看住李肆,大殿角落里的记注官提笔在手,全神贯注,等着皇帝再爆粗口,这可是能留在史上的趣闻啊,嗯,只是趣闻……
什么问题?那就是雍正要完蛋的话,谁来坐那龙椅?不,该是皇帝钟意谁?
“弘历早早被雍正暗中定储,他要得位,朝野毫无异议,满汉人心归一,难受我英华操控,所以他绝不是合适人选。”
“不可能选雍正的兄弟,那样汉臣很难接受,满人自己也不再习惯早前的兄终弟及。即便雍正得位不正,也要由他的儿子即位,才能得满人的支持,新皇至少也得有人撑腰。”
“那么只有两个人……”
“不,其实只有一个人,弘昼能扶起来吗?不能,只有弘时,咱们需要的还是一个有能力坐稳龙椅的满清皇帝。”
薛雪和陈万策循着当初李肆摆弄康熙皇位的思路,一番议论,已将一个人选摆了出来。
两人自然不清楚,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他们跟满人宗亲重臣不谋而合。
……
第七百零九章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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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豪杰再起()
第七百一十章豪杰再起
此时已是七月十二日,时间回到七月十日那一夜,热河行宫正杀声震天,殿堂里,徐元梦和高其倬皱眉:“弘时?”
急急立起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正在商讨皇位更迭之事,福彭首先就提十四,可其他人都在摇头,连同为宗室的崇安也摇头。 十四已被圈多年,再无jiāo际,谁知道他就位会搞出什么事?而且十四要得位,满天下人都知道大清已luàn,汉人的人心还是其次,内外méng古的人心能稳住吗?就算天下已剩一半,还能捞时,总得稳住这一半江山。
不管是以汉人礼法论,还是以满人人心论,都只能把皇位jiāo给雍正的儿子,但这人必须跟满人一条心,绝不能再玩什么满汉一家的荒唐把戏。
马齐缓缓点头:“没错,弘时弘时自小跟老八等人相处甚密,对十四也很是敬佩,很看重咱们满人一心。就因为跟皇上心意合不到一起,才被圈了起来。”
仔细想想,弘昼就是个làngdàng子,就算是装的,但装成那样了,也难得人信服。那就只有弘时了,虽然禀赋比弘历差点,但为人还算不错,至少屁股很正,不像弘历,高举他父皇满汉一家的旗帜,养着雍容气度,已为当这满汉一家的大清皇帝准备了十年。
但雍正还没死,密令要杀弘时,他们却扶弘时,这是跟雍正对着干。杀李卫就如诛杨国忠,还算是挟势bī君,而扶弘时,就直接是谋反了。
众人都有些顾虑,马齐长长叹气:“其实我也不满这个人选,还是老八最佳,可惜……先帝老眼昏huā,不仅看mí糊了时局,还选错了人。不,其实也没选错,当年的十四还是不错的,只是南蛮作祟,当今皇上又有大决心,嘿嘿……大决心,把咱们满人都葬送掉的大决心。”
马齐这老臣,名望太高了,历经康熙朝风雨,雍正朝也稳稳坐着。早年个xìng跋扈,甚至还有直接跟康熙顶牛的事迹,后来却韬光养晦起来,以至于雍正也寻不着把柄按下他,只能将他当一面旗帜竖起来。
原本大家都觉得这就是根老泥鳅,却没想到此时,马齐竟然是“异心“最坚的一个人。也正因为他心意坚定,其他人才敢走到一起,将这等同于大逆的事业进行到底。
“若是皇上还有一丝顾念咱们满人的心思,我也不会挑头说话,可现在这幅光景,皇上不出言怜恤满人,不想着在西山大营出事后安定满人,还一mén心思要削我们满人,我只能站出来,为咱们满人说话。”
表白了一番心迹,马齐沉声道:“没有退路了要救下满人江山,我们也得有大决心”
的确,皇帝已经杀了一圈人,又把屠刀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而他们也在围杀皇帝指定的宿卫大臣,还有什么退路?立起议政王大臣会议时,就已经没了退路。
福彭满脸狰狞地道:“写好传位遗诏,趁着皇上还有气,让他赶紧认下”
高其倬作为唯一的汉军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满脑子正被君臣大义和满人出身两股心绪纠缠着的徐元梦一声长叹:“不要株连太广,就求尽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