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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平甲板船也掀起了炮mén,波普尔一时失语。过了好一阵,他才跟着船员们轰然大笑,瞧那炮口,不过是九磅级别的轻炮,一侧还只有四mén这样也敢亮出来吓人?
群起的笑声里,那个当地牙人的嘿嘿尖笑尤为刺耳,波普尔掏掏耳朵,指甲一弹,优雅地开口:“开炮”
这是他们自找的,波普尔心说,虽然他不是皇家海军的船长,可身为一位船长,绝不接受这样无知而且愚蠢的挑衅,黄皮猴子的嬉闹必须受到惩罚
金鲤号上,梁得广瞪圆了眼睛。
“他们要……”
萧胜一把拉住了贾昊,一边将他朝下压去,一边高声喊道:“开炮”
甲板下的炮舱,鲁汉陕的嗓音有些变调:“开炮”
左甲号炮位的炮手刚刚点燃引火索,霹雳轰鸣,天晕地转,刹那之间,金鲤号上,几乎所有人都摔倒在船板上。
老实人号悍然开炮,二三十丈的距离,怎么也不会打偏,第一炮就轰中金鲤号的后半截,炮弹将船舷径直砸出一个大破口,连带船舷下方的炮mén也被炸裂,碎木杂物横飞。在船艉舵台上正压住贾昊的萧胜啊地一声惨叫,他把在栏杆上的手被一块碎木击中,顿时鲜血淋漓。
这一发炮弹轰得金鲤号的船身都在朝外倾斜,接着的炮弹连绵不绝,带着股股风暴,径直从金鲤号的甲板上掠过,没错,是掠过。金鲤号的干舷低,老实人号的炮手估算失误,虽然没打偏,却大多打高了。
可金鲤号的运气显然没有好到爆棚,最后一发被轰在了船头上,将船头斜桅下的甲板炸得四分五裂,几个站在船头的船员顿时飞上了天。
“妈的打回去”
萧胜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势,朝着舵台的通话口咆哮道。
金鲤号的第一发炮弹早就出了膛,可老实人号一连串炮击,硝烟弥漫,根本就没看清打在哪里。等烟雾散开,才发现老实人号的艉台一片混luàn。
波普尔船长用还有感知的一只手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再看看不远处两具上半身已经血ròu模糊的尸体,以及身后已然破开一个大dòng的船壁,这位尊敬的英国船长推开左右部下的扶持,恼怒地咒骂出声:“嘎得谢特”
轰轰又是两声巨响,老实人号的船身也晃了起来,船头的一mén炮带着几个炮手跳了起来,一头栽进海里,同时还看到船身喷出了大团碎木,该是一处炮mén被炸个正中。
“满帆”
波普尔船长高声喊着,他可不想跟这艘平甲板垃圾船就这么原地不动地对轰,两败俱伤不是英国船长的风格。
“满帆”
金鲤号上,萧胜也呼喊出声,李肆给他送来这么一艘船,可不是让他这么用的。
“敢在这片海上撒野,不管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萧胜咬牙切齿地嘀咕着,这时他才有空看自己的左手,好像少了点什么,算了,没工夫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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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九指海狼萧胜()
第一百七十八章九指海狼萧胜
“背对着它跑起来”
司卫包扎着萧胜手上的伤口,而萧胜下的是这样的命令,众人不解,这是要逃?
“虽然还不怎么熟悉,可我已经明白四哥造这船的用意,什么?少了一根?我草……”
萧胜正在解释,听到司卫的话,朝自己手仔细一看,无名指少了大半截,顿时骂了出声。
“别管又不是那根东西断了,怕个鸟四哥给了我这船,就这么溜了,那才是丢了把”
拒绝了贾昊梁得广要他去休息的建议,萧胜咬牙切齿地要报仇。
“这船就是头狼,老子要狠狠教训那头洋夷”
李肆的预料没错,把金鲤号jiāo给萧胜,并没细说具体的战法和要点,可萧胜自己能有所感悟。这家伙虽然干了多年的陆军,可以前跑过海上的生意,现在又在水师当差,以他脑子里那些近代战争的概念,外加之前李肆对他的熏陶,这金鲤号要怎么打仗,应该心里有数。
这就要说到李肆为什么刻意要造快船,而且是类似飞剪船这样,在这个时代,完全是“飞船”的根本原因。
南海是李肆未来规划中必须要掌握的核心地盘,要控制这块地盘,除了商业和政治上的运作之外,武力是一项核心保障。而说到武力,英法荷兰人的船,即便只是商船,都占据着巨大的优势。要震慑住他们,走对称主义路线,也建起一支强大的正规海军,李肆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资源,尤其是人力资源。
所以他只能走偏锋,不去考虑什么风帆战列舰,甚至巡航舰都不加考虑,就选择了速度超越前者百分之五十的快船。而这类本质和飞剪船差不多的快船,因为大长宽比带来的横向稳xìng不佳,加上干舷低等弱点,并不适合当战船,最多只能装一层炮甲板,而且还装不了重炮。
但是一个快字,就能弥补很多缺陷。快,就意味着力量投送迅速,能以较少资源,形成有效的力量,这是战略层面上的意义。而从战术层面上看,快,就意味着作战的主动权。更具体的战法上,那就是萧胜说到的“狼”,虽然船小炮少,可咬一口就跑,兜个圈子再来一次,就算咬不死对手,也要咬得它遍体鳞伤,丧失斗志。而借由不逊于对手,甚至在shè程和shè速上都略微超出一线的火炮技术,就能让自己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回到李肆的海军策略上,金银鲤号寄托着他发展“袭击舰”的思路,虽然只是百多吨的小船,却是未来“袭击舰队”的训练舰。
当然,快还能带来更多好处,比如克服季风的影响,这一点在未来的经济和政治层面上,会获得更大的收益,可这是实施层面上的具体手段,现在还没办法看出来。
一个快字,背景如此复杂,所以当严三娘问到李肆时,李肆也只能含糊着忽悠她。
而在眼下,萧胜就得靠这个快字做文章。
片刻之间,那艘平甲板船就跑到了一英里外,让右手也裹上了绷带的波普尔船长钦佩不已,这平甲板船就跟黄皮猴子一个德xìng,灵巧滑溜无比,接着他也是恨得牙痒痒的,瞧这速度,自己是追不上了。
可接下来的事,让他是喜怒jiāo加。喜的是那平甲板船不是在逃,而是围着老实人号绕起了圈子,怒的是它还嗵嗵轰来了几发炮弹,波普尔只觉那炮声就像是扇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还想打?
刚才大家都泊着,只算是意外的贴身ròu搏。而说到正儿八经的海战,虽然他不是皇家海军的船长,他的老实人号也只是一艘武装商船,十六mén十二磅炮,四mén二十磅炮,在皇家海军里压根算不上战力,可怎么也轮不到一艘平甲板小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船长认真了,老实人号上的水手炮手也认真了,可也只是认真而已。就算在欧洲,其他国家的船要打英国船的主意,都得仔细掂量一下,在这亚洲,他们可不认为真有谁在海上能对他们有威胁。
相距一英里远,两艘船开始了第二轮炮战,炮声连天,水柱四溅,来往几个回合后,双方都发觉这实在没意思,根本就打不着。
日头跨过正空,开始朝下斜落,金鲤号和老实人号相距半英里,开始兜起了圈子。英国船讲究抢上风,金鲤号原本无所谓,因为它快,但想着不能让老实人号把速度差补得太多,也追着上风位不放。船上的葡萄牙船员很尽职,萧胜说什么就是什么,拿钱办事,他们的职业道德可是有名的。
圈子转熟了,又一轮炮击开始,金鲤号的炮手再次建功,清晰可见的一条弹道落在了老实人号上,鲁汉陕兴奋得跳了起来。甲板上,贾昊握拳欢呼,萧胜举起望远镜看过去,却是一声叹息。
老实人号只是商船,船壳木料不像军舰那般讲究,可依旧相当厚实,隔着一里多远,金鲤号的炮弹砸上去,仅仅只溅起一团木屑,远不如之前相隔二三十丈对轰那般有威力。
“如果能瞄得更准就好了,径直砸进他们的炮mén去”
贾昊这么想着,然后就看到老实人号的炮口亮光不断。
“他们要能打中,我就回家讨媳妇生儿子去。”
萧胜淡定地说着。
这个距离上,即便是皇家海军的炮手,也完全指望不上准确度,更不用说商船上的客串水手。更恼火的是,金鲤号那平甲板特xìng再显神威,不像老实人号这样的盖伦船,它没有宽大高耸的船头船尾。波普尔就亲眼看到一枚二十磅炮弹分明到了那平甲板船的船头,却硬生生从船头上方擦过,成了一枚近失弹,懊恼得差点又摔了帽子。
虽然没被打中,可làng头打过来,拍得金鲤号原本就受损的船头就是一沉,船身也dàng了好一阵才找回平衡。
“兜它屁股就朝屁股上打”
萧胜也被这一发重炮吓住,不愿跟老实人号再舷侧相对,而是靠着速度,开始去咬老实人号的尾巴。
葡萄牙船员的cào船技术也显露了出来,在萧胜的指挥下,金鲤号切上了老实人号后半弧,进到了它舷侧火炮的盲区。两mén尾炮的shè击毫无威胁,金鲤号bī到半里以内,咚咚四炮连轰,终于炸中了一炮,隐约听到一阵鬼哭狼嚎,望远镜里看过去,老实人号的尾炮处,碎裂的木块跟着人体四下横飞。
“就是这样”
萧胜兴奋地叫了起来。
等老实人号圈子兜过来,舷侧火炮指着的却是正急速掉头的金鲤号,炮弹悠悠飞着,除了实心弹,还有链弹,全都无力在它的尾迹上溅起一连串水柱。
金鲤号退到了一英里外,接着再朝老实人屁股后面兜过去,海狼咬尾战术,就这么渐渐成型。
黄昏,缩在船艏的简便卧室里,闻着船艏厕所那恶心的味道,波普尔船长一肚子邪火无处发。老实人号原本像位丰满的贵妇人,可现在她的裙子被扯得稀巴烂,圆润的屁股也被咬得满是伤痕。不仅尾炮毁了,他的豪华卧室也成了垃圾场。
那艘平甲板船还在老实人后面开着炮,感受着船身一阵震动,还有几声惨呼响起,波普尔船长无力地摘下了帽子,将舷侧火炮推到船尾的努力,又一次失败了。那平甲板船的动作越来越娴熟,现在已经能非常完美地在船尾方向拐一道弧线,bī近到老实人号的二三百米远处,而炮弹也就在船身到达弧线顶端前发shè出来,借着船行的势头,稳稳揍在老实人号的尾巴上。
他的大副和水手们已经竭尽了全力,可怎么都没办法摆脱这头狼的“尾袭”,对方太快了,波普尔估计,那家伙最快能跑到十六节而自己这艘船,在这样的风速下,能有八节就不错了。这时候他无比地后悔,早知道最开始就该用上链弹,把这船的桅杆轰断。
虽然对方的炮小,可也架不住老是挨打,到现在为止,他的水手已经死了十七个,伤了二十来个,算算这笔生意,真是亏大了。
想到那个当地牙人,波普尔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没什么麻烦吗?怎么这个卑微的黄皮猴子就咬住了他不放?
万幸的是,天马上要黑了,看看黄昏的霞光,波普尔出了口长气。
“怎么办?”
金鲤号上,贾昊问萧胜。
“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