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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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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秀才,秋闱将近,得专心读了。”

    可李肆也是一肚子要事,只顾得上委婉地提醒了一句,然后就跟两人道别。他要去城南安家,不仅是为回个面子,还带着mōmō广州商场,特别是广州洋行底子的心思。

    “这李肆,以后你还是少跟他来往。”

    瞧着李肆的背影,管xiǎoyù开始进到贤淑妻子的角sè。

    “总觉得他对你……另有用心。”

    初见李肆时的遭遇,外加安九秀的经历,让管xiǎoyù下意识地就对李肆没好感,若是李肆在这,多半要哀呼nv人的直觉真是灵验。他对范晋没什么不良用心,可对她管xiǎoyù却真是别有用心。

    “这……多虑了。”

    也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想到之前在李庄直接间接感受到的东西,范晋心中微微一凉,似乎桩桩事情,总跟自己要走的功名大道格格不入。

    “还是xiǎoyù知心。”

    范晋看了一眼佳人的娇颜,心中生起感慨,再牵出了豪壮雄心,此番乡试,一定不能辜负佳人的期许。

    两人默默前行,一路还含情脉脉对望,到了光塔街口,北面就是旗人地界,范晋不得不和佳人分别。【1】

    从光塔街心出来一队shì卫,远远看到管xiǎoyù还对着范晋的身影发呆,其中一人咦了一声“那不是……”

    管xiǎoyù身边的shìnv被召了过去问话,片刻后,那人沉声吩咐着:“跟叶旉知会一声,那穷酸又回来了。”

    这时管xiǎoyù转身行来,那人赶紧换上了一张灿烂笑脸:“xiǎo姐,这一月可玩耍得尽兴?”

    安合堂在广州城里另有堂口,跟城外南面的洋行不在一起,李肆在这里跟安九秀的父亲,安合堂的东主安金枝会面,这名字让李肆也很是佩服。

    老熟人安六出迎,安金枝安合官在堂口后面,一座带着江南气息的院子里接待了他。见到真人,李肆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如其名。

    五六十岁年纪,很胖,浑身金灿灿,微微笑着,有些像抹了金粉的弥勒佛。

    “我那姑娘,可还满意?”

    浅浅的客套和揣摩后,两人就在院子里廊厅里分坐相谈,这是生意场,安合官的官身就不必当真了。而安金枝这话,语气简直跟青楼老鸨纹丝不差。

    “她娘是我十二房如夫人,当年可是江南yàn绝一时的大美人,甚至还有京里的大人物chā手,终究还是进了我的房。”

    安金枝一点也不提生意,话题就在安九秀身上转着。

    “琴棋画都不在话下,自xiǎo还学着管账,英吉利和佛朗机语都懂得一些,最通的还是拉丁语。虽然比不上牙人那样流利,可跟洋人对话还是没问题。总之我这姑娘,你要怎么用都行。不过呢……听下人说,你似乎还没迎她进mén,是不是对这江南风味不怎么上心?”

    一身金闪闪的安金枝气场十足,完全掌握了话语权,李肆就愣愣地听着。

    啪啪……

    安金枝拍掌,一阵环佩叮当声里,三个窈窕身影进了廊厅,齐齐朝安金枝和李肆一福,脆声唤着:“问爹爹安,问叔叔安……”

    一时间,云雀黄莺,高低脆柔,丽声萦绕,李肆是由楞转懵。定睛再看,乖乖,这三个姑娘,大的十六七岁,xiǎo的不过十二三岁,个个huā容月貌。大的亮丽,xiǎo的纯涩,单个拿出来都要让人两眼一亮,三个凑一起,李肆眼睛顿时huā了。

    “我还有五个未嫁的nv儿,这三个年纪合适,虽然本事比九秀差了不少,可若你觉得她还缺风姿,尽管再挑一个。听说你身边也有个异洋xiǎonv,瞧我那十一秀……”

    安金枝说到这,中间那个十三四岁的xiǎo姑娘晕红着脸,朝李肆再深深一福,ω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褐发碧眼的hún血儿。

    “是我收的葡萄牙nv奴所生,你若满意,径直收去陪着九秀。”

    安金枝说到这,李肆不得不出声了,这安合官,到底是作洋行卖玻璃,还是在批发nv儿呢?他可算是见识了这个时代的豪商到底有多豪气了。

    “安爷子,您可把我瞧得太重了,xiǎo子事业初成,可当不得这样的盛待。”

    李肆一边客套着一边想,这安金枝一生最大的成就该不是赚银子,而是生nv儿,算算他居然有了十几个nv儿?算算十二房如夫人的nv儿,都有十六七岁了,如今他不该得有个二三十房xiǎo妾?

    “盛待?不不……李肆啊,就算这三个你全都收走,四个nv儿才换你这一个nv婿,我都甘愿。”

    安金枝呵呵笑道,李肆也只是跟着呵呵傻笑,真有这么豪爽,就不至于之前还用帐房丫头冒充亲nv了。

    “这真不是玩笑,李肆。若你之前径直收下xiǎo凤,我对你的玻璃行就没太大期待了。你这般谨慎,就说明你手里掌着货真价实的东西,我当然可以放心把nv儿托付给你。”

    说到这,李肆正以为安金枝要步入正题,他又把话题转开了。

    “不过呢,我瞧你还没怎么学会做商人。”

    安金枝挥手,三个nv儿款款退下。

    “商人之道,在于做人。”

    这名言后世用烂了,李肆哦哦敷衍着点头。

    “做人的意思呢,就是多生nv儿……”

    接着真把李肆雷住了,好半响清醒过来,越反而越觉很有内涵。

    “所以呢,你也得多纳nv人多生养。咱们商人,上靠天,下靠地,左靠官府右靠银货,可这些都不牢靠,靠的还是……”

    安金枝féi硕手指一比,指住了自己的kù裆。

    “这命根子。”

    前言后语在李肆脑子里转了一圈,顿时一脸的啼笑皆非,这是把自己也当作命根子了。

    “安爷子,原来你对这洋行的前程,还不是有十分把握啊。”

    李肆开口,安金枝楞住,眼珠子转了好几圈,chōu着凉气,将那手翻了上来,食指收起,大拇指翘上。

    “好xiǎo子,瞅得通透。”

    安金枝正sè,那féiròu堆迭的面孔多了几分沧桑,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外人都道这洋行光鲜,每日白银出入万两不止,我之前还瞅着眼热,被管大人一撮合,就在安合堂外另设行号,接下了这洋货行之事。这半年多生意做下来,银子是大把大把上手,可越做越惊心。”

    他苦笑摇头:“谁曾想到,这洋行就是给官老爷放钱的框。去年福建许家许乐官,因为茶叶生意没对上缝,亏了二十多万两,可年底还要给督抚监督照份纳钱,承揽的税银更是一两都不能少。原本还能周转着应付的生意顿时垮了,人也入了监,一大家子老xiǎo眼瞅着还在云端上过日子,转瞬就跌进了泥潭。”

    安金枝说到的就是洋行xìng质,这洋行依靠清廷授予的特权做垄断转口贸易,除开官面和内外客户的关系,靠的就是资本,而流转生意从来都是一分钱做三分事。

    洋行的具体运营是将洋人的货物尽数买下,负责发卖给内地商人,同时从内地商人那买到洋人要的货物。此外还要承揽关税、上供皇室的诸项“贡差”,至于对官府的打点,更是大头,这之间有什么天灾**,资金链跟不上,那就等着破产。

    当然,也正依仗着垄断特权,行商也个个是暴发户。广州十三行的代表人物,怡和行伍浩官伍秉鉴,能坐拥两千六百万两白银的家产,靠的无非就是垄断。

    但对清廷来说,这就是个猪圈,养féi了就杀。接近两百年间,洋行商人绝少有历二代而继的常青事业,即便是伍秉鉴,在世之时,他的怡和行也被清廷榨干。

    “这更是个神仙地,十年前,内务府的某个大人物,原本在北方作盐务,后来生意砸了,从当时的太子爷那买到了独揽洋货买卖的生意,顿时让广州的洋行垮了大半。后来还是林陈何安几家行商买通了总督和海关监督,跟着英吉利商人一起用力,这才顶住了那位皇商。哦,那个安,正是我安家的远房叔伯。现在么,这洋行成了各路神仙的香饽饽,谁都要伸手,我可不就是管大人牵进来的一只手么。”【2】

    “所以啊……”

    安金枝把话题兜了回来。

    “我安家是琉璃匠人起家,靠琉璃做大了事业,这是根。就算洋行败了,我还有根在,总能护得周全。李肆,你手上可就握着我的根,让我怎么能不盛待呢?”

    安金枝投过来的目光真诚而炽热,李肆暗道对这金闪闪真是低估了。这年头能认识到实业才是根的人可真不多。可惜商贸的环境都如此恶劣,更不用说目前还必须依托于商贸环境的实业,安金枝对实业的态度,也就是当作一株续命草。

    “要保命,这玻璃就是根,可要让事业枝繁叶茂,靠的就是……男人的命根。”

    接着安金枝又转到nv儿身上,听到他嫁出去的nv儿全都在达官贵人府里,而且都还不是什么正房,李肆唯有一声感叹。能bī得这金闪闪鞠躬尽瘁,日夜做人,求的就是个安稳的环境。他的nv儿,可是赤luǒluǒ的jiāo易砝码,这让李肆对安九秀的心xìng了悟得更深了一层。

    之后的谈话就深入到了实际。安金枝很坦诚,向李肆jiāo了不少底。他的玻璃料不少都是走sī来的,和洋人打jiāo道的经验也由此而来,这才让他有了chā足洋行的本钱。而目前的广州洋行,龙蛇hún杂,规矩húnluàn,行商们正有谋变之意。

    “去年洋船入黄埔有二十来条,来的船既有英吉利,也有佛朗机,还有荷兰,几国都相安无事,看来是联手走了这商路。细xiǎo杂物不论,máo绒织物、铅、羽纱是报关的大宗货物。出口的都是生丝、绢绸、瓷器和茶、糖、锡等等,每船来时,视关系和国别,由一家或者几家洋行包揽一船货物,因为背后各自牵着各路神仙,经常搅出难平的纷争。不仅行商困苦,洋人也很烦恼。”【3】

    从安金枝这里mō到了眼下广州洋行的大致情况,李肆心里有了底。目前阶段,广州洋行还没进入到以公行为主体,也就是后世所谓“广州十三行”的稳定外贸体制,很多事务流程,利益分配都还处在磨合阶段,正有他浑水mō鱼的机会。可听安金枝的介绍,各路神仙目前也chā手颇深,而且洋行去年的总贸易额,李肆估计应该在一千万到三千万两白银之间,从澳mén到黄埔这xiǎoxiǎo一段,银流如此粗壮,他要chā手,实力还太弱,只能放在后一阶段的规划中。

    “那么,安爷子,咱们就先安心赚这海内的银子吧。”

    李肆微笑着对安金枝说。

    等到李肆离开,安金枝发呆良久,直到安六出声才惊醒。

    “把十一秀送过去吧,记得别提任何要求,他的条件也都一并允了,赶紧出银子出人,把粤璃堂nòng起来。”

    安金枝沉声说着,安六很是吃惊。

    “九xiǎo姐都还没……又把十一xiǎo姐送去?他可没让一点步呢。”

    安金枝摇头。

    “他不是商人,此番来也不是跟我谈判的。”

    深深吸气,安金枝看天,嘴角微微翘起。

    “玻璃,不过是xiǎo事一桩。这xiǎo子,视野如此深如此广,真不知有何等心志。他对洋行很是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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