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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箜篌身后的归临听到这话,顿时面色惨白,他看着朝他望来的箜篌,嘴唇无力的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元吉门有叛徒是你们的事,为何来冒犯我云华门的弟子?”箜篌冷笑,“当我们云华门的人好欺负么?”她手中不停,水霜剑刺穿灰袍男修的手臂,灵台却被他躲过了。她也不急,修为进入元婴期以后,她还没有跟人好好动过手,很多以前用起来有些吃力的术法,现在反而想吃饭喝水简单。
见水霜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他躲到哪儿就追到哪儿。灰袍男修顶着身上不断冒着血的窟窿,堪堪避过一剑:“因为我们元吉门的叛徒就是归临,他是我们元吉门的弟子,领了门主的命令潜入云华门做卧底,探听云华门的秘密。”
原本即将插入灰袍男修灵台的剑歪了歪,扎穿了他的手臂。
箜篌回头看归临,发现他面色苍白,双眼更是不敢看她,就知道灰袍男人没有撒谎。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似笑非笑道:“你说他是叛徒的意思,是指他不再给你们传递消息了?”
灰袍男修看了眼空中直指他眉间的水霜剑,反问道:“这种居心叵测之人,仙子还要护着他?”
听到灰袍男修这句话,归临全身发冷,忍不住抱紧了双臂。明明他嫌弃云华门那些人吵吵嚷嚷,嫌弃他们不务正业,嫌弃他们行事不长心眼,但是到了此刻,想到他即将失去这些东西,他心中没有轻松没有解脱,只有无尽的恐惧。
同门们毫不犹豫的信任,一张张毫无防备的笑脸,都是他来到云华门后才得到的。
“我们云华门如何处置弟子,不需要你这种人来操心。”箜篌眼神冷下来,手诀一变,水霜剑忽然分离出无数把剑,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把灰袍男修扎成了刺猬。
眼见元婴从灰袍男修身上逃了出来,箜篌飞身上前一把捏住元婴,手中一个用力,把这个元婴捏碎在掌心。
灰袍男修一死,四周的结界也消失不见,箜篌召回水霜剑,转头看向归临。
俊秀纤长的少年静静站在月色之下,身下有一道长长的影子,清冷又孤寂。箜篌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打斗乱了的衣衫,淡淡道:“还站着哪里作甚,还不跟上来。”
“师叔”归临抬起头,眼中有水光流转,他走到箜篌面前,跪了下来,“师叔,我错了,你别”
别什么呢?
不要赶走他,还是不要嫌弃他?
归临说不出口,也无颜说出口。他怀着不好的心思进入云华门,现在被云华门发现,就算被云华门毁去灵台,取了性命也是活该。
箜篌看着少年吧微微颤抖的双肩,弯腰伸手拍了拍他单薄的后背:“起来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师叔,你还愿意让我回去?”归临怔怔地看着箜篌。
“我答应了你师父,要完完整整把你跟柔柔带回去,若是现在把你给弄丢了,我拿什么赔给你师父?”箜篌笑了笑,“还是说,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归临摇头,他又怎么会不愿意。箜篌师叔愿意带他回去,说明她并没有彻底的厌弃他。等回到栖月峰,他就算跪死在师父面前,也不会离开云华门。
在没有得到温暖之前,并不察觉到它有多么美好。只有得到过,拥有过,才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承担失去它的痛苦。
忽然察觉到箜篌与归临气息的勿川赶了过来,跳上围墙就看到归临跪在箜篌面前,箜篌弯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看到这样一幕,勿川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岂不是要怀疑箜篌脚踩两只船,连自己的师侄也不放过?
“勿川大师兄。”箜篌早已经察觉到勿川的靠近,见他站在围墙上不下来,扭头不解地看他,“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赏月色么?”
院子里还有一具尸体,血腥味漫天,再美的月色也要打折扣。
勿川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归临,面无表情地跳下围墙,走到全身都是血洞的灰袍男修身边站定:“死了?”
“死了的恶人才不会乱说话。”箜篌把手伸到归临面前,“起来。”
归临看着面前白皙细嫩的手掌,把手掌在身上擦了两下,才伸出颤抖的手,放到了箜篌手里。手掌温暖柔软,犹如春日最美好的阳光。
箜篌用力拽住归临的手,把他像小鸡仔一样从地上拎了起来。
勿川静静看着箜篌与归临,等归临站稳以后,他才道:“这人身上有乐律造成的伤口,还有剑伤,被我们合力斩杀也不冤枉。”
“勿川师兄说得对。”箜篌知道勿川的用意,对勿川笑了笑,“请师兄放心,我这里有此人作恶的留影。我们该发飞讯符给元吉门,请他们上门来领尸首了。”
“此人是元吉门的人?”勿川看了眼地上被箜篌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修,此刻就算有男修相熟的人在场,恐怕也认不出他来。
“是。”箜篌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跟勿川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勿川道,“那现在把此人的尸首收起来吧。”他看向箜篌,箜篌扭头看归临。
归临归临默默弯腰屈收拾血肉模糊的尸首。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出去寻找归临的弟子还没回来。茶水早已经没滋没味,桓宗垂眸坐着,旁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秋霜发现他往窗外看了好几眼。
“外面月色正好,仲玺若是不嫌弃,就陪我去赏一赏月。”秋霜没有为难后辈的爱好,她站起身推开门,走到外面的围栏旁边站定。
桓宗跟在她身后走出来,他把手放在扶栏上,目光悠悠,夜风吹拂起他的衣袍,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即将踏月而去的仙人。
箜篌从密林中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月色下神情淡漠的美男子,她在地上跳了跳,挥手道:“桓宗。”
即将踏月而去的仙人露出笑意,他被红尘诱惑,弃月从飞宫上跳了下来。
看着两个小辈分离一个时辰,便兴高采烈的牵在了一起,秋霜懒洋洋的靠着栏杆,露出了笑意。就算有些情爱结局不太好看,但是在情深意浓时,却又如此的美好。
年纪大了,就喜欢这些甜蜜蜜的美好东西,甚至还希望这些美好永远不破碎。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桓宗见箜篌身上的衣衫多了些许褶皱,发钗也歪了些许,伸手帮她扶了扶发钗,“跟人动手了?”
“遇到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箜篌小声道,“不过已经被解决了。”
桓宗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侧首看了眼走在勿川身后的归临,对两人微微颔首,什么都没有问,转头对箜篌温声道:“回去休息吧。”
目送箜篌与仲玺真人飞身离去,归临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站了泥土的鞋面。
勿川走了几步,见归临还站在原地,以为他被刚才的事情吓住了。向来严肃脸上的挤出一个有些别扭的笑容:“没事了,这里全是我们宗门的人,你不用再害怕。”
抬起头看着掌派大师伯的笑脸,归临小幅度点头:“多谢勿川师伯。”
“小孩子这么严肃做什么?”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回到宗门后你就能领月俸了,到时候约几个同门,到山下吃喝一顿。”
归临面色微微一僵,回到宗门以后,栖月峰还愿意要他吗?
箜篌回到飞宫上沐浴更衣后,就躺到了床上。她入睡的速度很快,只是睡着以后,总是梦到星宿门的事。她梦到自己不断地与将军傀儡们比斗,赢得一次比一次快,对法器的使用也越来越熟练,她就是凤首,凤首就是她。
再睁开眼时,她看到自己床边站着好几个人。
“师叔祖、桓宗、灵慧师姐”箜篌从床上站起身,发现房间角落里还站着勿川师兄等人,可能因为她在睡觉,所以他们没有靠得太近。她有些疑惑,“你们怎么都在我屋里?”
秋霜伸手探了一下她的命脉:“经脉浑厚有力,灵台清明,应该是梦中入了修行,没什么事。”
箜篌抱紧自己的小被子,对众人眨了眨眼,显得极其无辜。
“你啊”秋霜看了眼桓宗,起身道,“我们先出去,让箜篌好好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就到宗门了。”
一个时辰后就到宗门?不是还要两天才能到,难道她睡了两天?
很快屋子里其他人都走得干净,桓宗静静看着抱着被子的箜篌,连人带被拥进自己怀中,声音暗沉:“你没事就好。”
箜篌知道自己忽然昏睡不醒,肯定让桓宗担心了。她乖乖趴在桓宗怀里,小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还在星宿门后的世界,无数次登塔,一次比一次快速容易。”
桓宗没有想到红言真人打开的星宿之门威力有这么巨大,到现在对箜篌都还有影响。他轻轻抚着箜篌的青丝:“这是好事,整个修真界,能够在睡着后自行修行的人寥寥可数。”
箜篌想起她从星宿之门出来以后,红言真人让她打开的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后来附在凤首上面。难道是那些东西的影响?
她召出凤首,抚着上面的凤纹。丝丝灵气涌入她的指尖,像是温柔的手掌,轻轻梳理着她的经脉。
月星门历代门主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威力果然比箜篌预想中还要强大。她看了一眼桓宗,心里隐隐有了某种猜测:“桓宗,过一段时日,我想去月星门拜访。”
桓宗笑了笑:“我陪你一起。”
箜篌笑出声:“望宿门主已经发话,不再见外客,你不怕跟我一起被拒之门外丢脸?”
“两个人一起丢脸,就没那么丢脸了。”桓宗从收纳戒挑了一套法衣给箜篌,“前两日你不是说要漂漂亮亮的回到宗门,再不起来梳妆打扮,就来不及了。”
箜篌连忙掀开被子坐到梳妆镜前:“幸好有你提醒我。”
箜篌站在后面,看着她背影轻轻浅浅的笑,眼里心里都是温暖的笑意。
云华门演武场上,忘通抬头看着即将降落的飞宫,眯了眯眼,站在他徒弟身边的人,好像是仲玺真人?
不是说把他徒儿当做小师妹么,怎么又厚着脸皮跟过来了,这是什么毛病?
他用传音术对珩彦道:师兄,这个仲玺真人是什么毛病,把我们云华门当成第二个家了?
珩彦想起勿川穿回来的消息,干咳一声,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珩彦不回答,忘通也不介意。这段时间师兄总是偷偷塞给他灵石法器,大方得让忘通都不好意思在外面乱花灵石了。
眼见飞宫已落地,忘通也没有心思再多问,快步走到飞宫前,向秋霜行了一个礼后,就朝箜篌招手:“箜篌,到师父这里来。”
箜篌看了桓宗一眼,拎起裙摆小跑到忘通面前:“师父。”
“嗯。”当着“外人”桓宗的面,忘通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对箜篌与两个徒孙道,“走,回栖月峰。”
“等等。”箜篌转身把桓宗拉了过来,“师父,桓宗也跟我一起住在栖月峰上,可以吗?”
忘通盯着桓宗看了半晌,才板着脸道:“你安排就好。”
不能因为“外人”让徒儿不高兴,他才不愿意做那个恶人。
见忘通这个神情,箜篌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看来让师父接受桓宗,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