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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我带着这些弟兄们过来,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徒耗朝廷的钱粮了?”赵贵脸色一沉,这些所谓的一方大豪,在他做盐丁的时候,他就见到得太多了,别看在人前威风凛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就真正如蝼蚁一般。
海得胜连连磕头,好在这村子里地面都是黄土,也不用担心把额头磕破。他磕了几个头,猛然回过味来,这是祸水东引的好机会啊!这些官兵似乎不是自己招来的,要是没有二柱子那破事,自己还在海上逍遥呢,难道这些官兵是为了这事情而来,那这样的话,自己将二柱子他们交出去,是不是对自己的发落会轻一些?
见到面前的这个将军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小的一直在海上,三两个月难得上岸一次,如是有什么触犯将军的地方,小的真的是不知情,是被蒙蔽的啊!”
说道这里,他嘴角不禁忍不住抽了抽,自己被蒙蔽的,对方都先要了几十条人命去,要是说自己知道还打算给二柱子出气,那还不将自己这些人挫骨扬灰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官兵,这般的蛮横狠毒。
“几日前,是哪些人在益都县外冲击巡检司的关卡,还动手杀人了的,都给我挑出来!”赵贵淡淡的说道,话音刚一落地,海得胜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扭转身子,对着身后指点起来,一边大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王二柱,陆良,季力,刘狗子”
随着他的指点,跪在人群中的人,一个个都拿着长枪的官兵,提了出来,这些人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嘴里破口大骂道:“海得胜,你这个卖兄弟的,不讲义气,你生儿子不长**”
这些人被提了出来,跪在地下,口中骂声不绝,几个骂的声大的,被身后的官兵,用长矛杆子狠狠的抽了几下,登时满头满脸都是血,即便如此,这些人还是不肯罢休,嘴里含含糊糊的骂着。
“才这么些人,我记得好像听人说,足足有三四十人啊?”赵贵不紧不慢的说道。
“将军,小人的手下,都在这里了!”海得胜谄笑着说道:“除了被将军手下杀死的,就几个别的村子的小喽啰了,那些人只是壮壮声势凑数的,做不得数!”
赵贵扫了一眼,只有二十来人,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海得胜的说法,挥挥手,淡淡说道,“都斩了!首级带回去!”
那些人跪在地上,一听此言,登时有的就瘫软在地,有的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他们身后的官兵,却是没有在意他们这些无谓的反抗,手中的刀斧就砍了下来,有几个身手敏捷些的,刚刚挣脱没跑几步,就被后面拿着长枪虎视眈眈的士兵,一下子扎成了个蜂窝,然后那些拿着刀斧的亲卫走上前去,利索的砍下他们的首级。
海得胜脸色煞白,那一泡憋了很久的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裤裆里登时湿淋淋的了。几十人斗殴致死和几十人被人按住砍下脑袋,那是两码事情,没有亲眼经历过这种场景的人,是想不出这种场景对当事人的震撼的。不过,能够把这手下百多号人马的悍匪,吓得尿了裤子,赵贵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有两个盐丁兄弟折损在这些杂碎的手里,这些杂碎的命不值钱,这些首级,可是抵当不了的!”听这口气,这位将军大人还有杀人的意思,海得胜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倔强,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的趴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将军,将军,这些夯货罪有应得,虽不足惜,那两位不幸身死的官爷,小的愿意替大人厚加抚恤,就当是为小的御下不严减轻点罪过!”
他现在哪里管那死去的二柱子杀的是盐丁还是官兵了,他只是知道,这些官兵是为死了那几个人来报仇的,而且,人家的意思,当然在场的人,全部杀了都还不算完,要是等人家擦干净刀子对着自己了,再来求饶表态,那可就是晚了,自己献点钱财算什么,只要能保住性命,这以后大把的钱财可以转,性命没了,多少钱财都是浮云。
“算是个机灵的!”赵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却是没有接着海得胜的话语说下去,话头一转,却是问起海得胜的买卖来。
“你这私盐买卖,做的不算小啊,这广饶一带,怕是都是你的地盘了吧?”
海得胜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对方这么说是个什么意思,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输诚了,对方愿意,不光是家业,就连他的性命也都可以直接取走,这个当口,突然说这个话,是个什么用意?
“不用怕!”赵贵一直到此刻,脸上的笑容才算是正常:“本官以前也是做过盐丁的,这缉查私盐的活计,也都算是熟知的!”
“能不怕吗?那么多无头的尸首在那里,你身后还有一流提着人脑袋的军兵,要是不怕,我就不是海大圣,是真大圣了。”海得胜脑子里居然出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不过,迅即他就是大喜,这位将军这么问,那是不琢磨自己的脑袋了,自己还有用,那么,对方一定不会要自己的命,难道说,这位将军也想做这买卖。要是这样的话,这么多的兵马做靠山,这青州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小人的盐货走的是海路,与本地的那些做这等勾当的,倒也不甚冲突,就是销货的时候,麻烦一些,也就在本乡本土的地方,乡亲们给面子,照顾下我的买卖,到了别处还是不好使的!”
想了一想,他老老实实的说道,话中一点水分都不敢掺,说完,他偷偷看了下面前这位将军的脸色,还好,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那就是说,对方不嫌弃自己,还是用的上自己的。
“嗯,你起来,跟我过来!”赵贵点点头,对着海得胜说道。带着他朝着身后的屋子走去,有些话,当着手下人说,就不太合适了,还是避开一些的好,对于自家守备大人的意思,领会的最深的,在现在的风字营中,恐怕还是要数他,而且,他执行余风的意图起来,也是一点折扣都不打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得到余风的如此信任,从盐丁大队长到眼下,都是独挡一面。
守备大人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自己带人马过来,为巡检司保驾护航,让自己的盐货可进入青州,眼下既然首恶已除,这个盐枭头子又吓破了胆子,倒是不妨可以用一用了,巡检司打不开局面,还处处受到抵触,不就是因为没有本地的势力合作吗?这盐枭是本地人,还有这自己的班底,用一用,总比杀了的好,若是这人敢有什么花花肠子,自己能抓得到他一次,难道还抓不得他第二次吗?到时候,一刀砍下他的狗头就是。
当然,真要是这样,不仅仅处理起来麻烦,还在大人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所以,即使要用他,也得要让他有所顾忌才是。赵贵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屋子,在他身后,几个贴身的护卫,也走了进来。
第97章 因祸得福混个脸熟()
“你可有家眷?”
待到坐定以后,海得胜依然是跪在赵贵的面前,听到赵贵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心里顿时大安,无论如何,这次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对方既然开口询问自己的家眷,当然是要拿这些家眷做人质,要不然,怎么会关心自己的老婆儿子。他咽了下口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有个老婆,还有两个小妾,老婆没本事,两个小妾倒是给小的养了一儿一女,已经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了。”
“回头带出来,将家小都送到灵山去吧!”赵贵说道:“到灵山自然不会薄待了他们!”
海得胜连连磕谢,眼下能有这个结局,他已经相当知足了。
“那海上的买卖,停了吧!”赵贵没有看他,径自说道:“咱山东,岂有吃别家盐的道理,以后你的盐货,全部从灵山进,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将军说如何做,就如何做!”海得胜连连说道,隐隐约约,他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情,自己盐的来路有了保障,还有这些官兵在后面撑腰,就算赚不了多少,也亏不了多少去,但是,这样的买卖做的放心啊,比起自己以前拿着脑袋拼命干的营生要保险多了。
“这外面的人,你可安抚得了?”赵贵有点狐疑的问道,外面就算死了一地的人,假假也还有百多个桀骜的汉子,要是闹腾起来,这海得胜压不住的话,这些话说的就没多大意思了?
“要不,我给你梳理一下,将几个刺头砍了,你以后为我风字营做事情,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这不遵号令,可是砍头的大罪,要是因为手下办事阳奉阴违,牵连了你,那你在灵山的老婆儿子可就倒霉了!”
“谢将军费心,小的手下信用的兄弟还是有一些的,这些人都是死心塌地的,小的还掌控得住!”既然是要为对方做事情,那么手下的人就必须要有了,刚才最能打最悍勇的手下,差不多现在都躺在外面了,要是这位将军大人,再砍了一批脑袋。那自己还有什么本钱和其他的盐枭争斗。
“那就好,出去吧,有人会告诉你怎么做,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明天我带你去广饶、益都,让你认识几个人!”
张枭从给那位千户大人送去了消息之后,回到自己的营地里,就一直在忐忑的等待着消息,他可是亲眼看到,风字营拉了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北边而去,这样的阵势,扫平一个小小的贼窝,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不仅仅是他在等消息,就连他手下的那些盐丁,都在等待着风字营带回来的消息,能有这样的强援,他们自然不是担心不能取胜的问题,要说担心,也只是担心那些贼人闻风而逃,抓不到正主了。
这几天,盐丁们都是提高警惕,生怕被漏网的盐枭报复,到了第五天上头,终于有人带来消息来了。
来到关卡上的是一个百户,也没有带多少人,让人奇怪的是,他和他身后的人,都是穿着风字营的号服,但只,里头却是夹杂了一个穿着穿着便装的光头家伙,明显不是军中之人。
“张队正,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得胜海大当家的,日前你卡子上的两个兄弟,就是殁在他的手下的手里的!”
张枭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本来还笑嘻嘻的和这百户白话呢,听得这话,登时脸色大变,手里当啷就把家伙亮了出来。
“多谢大人将这贼头子擒了过来,兄弟这就砍了这厮的狗头,祭拜咱们的兄弟!”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朝着那海得胜抓去,难怪这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原来是知道自己的日子到头了。
“哎!”那百户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伸手拦住了他们:“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不,张队正,你也是个急性子啊!”
“我带来的箱子里,有二十八颗首级,那天凡事参与了杀害盐丁兄弟的人,一个都没落下,全在这里了,咱们大人答应你的事情,可是一点都没有亏欠,至于这位海大当家的,那是对手下人的胡作非为毫不知情的,是被蒙蔽的,我们大人已经答应不再追究他了!”
“海大当家的,你也说句话吧,被这几位兄弟拿刀子对着,别人还以为我们内讧呢!”
“张队正,先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这次来,是送些银钱,给卡子上那些死难的盐丁兄弟的,兄弟们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吩咐下来,我海得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