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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火铳”?贼人们面面相觑,探子们不是说他们只有短兵吗?
“冲进去,近身了他们的火铳就没用了!”人群中有人喊道,被火铳震慑住了的贼人,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散了开来,挥舞着手中的利刃短斧,闷不出声的朝着大车冲去。
“分段射击!”余风站在大车中间,面无表情的下令道:“打完后退回房装药,矛手上前顶住!”
院子就这么大,三十几只火铳依次开火,简直和抵近了射击没有什么区别。从大车的空隙中伸出的枪管,喷吐着火舌,顿时将贼人们打得惨叫连连,更多的是如同先前的喊话者一样,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了账。
火铳手们打完手中的火铳,也不去看前面的战果如何,抱着火铳立刻就往后跑回了房间,而丘时和他马队的那些手下,此刻却是人手一杆长矛,靠近大车,马上填补了他们退下来空处的位置。
余风这份布置,看起来中规中矩,火铳兵打死一些,然后若是有冲进跟前的,再用长矛捅死,若是有冲进内圈的,再由拿着倭刀的近身护卫解决。但是,他太高估了这些贼人的战斗力了,火铳一阵乒乓作响,当场就打死了十多人,剩下那些侥幸没死的,哪里还有胆量往前冲,一片鬼哭狼嚎中,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撒腿就往后跑,连翻墙的动作,都比来时敏捷了几分。也有几个傻站在原地没动的,那不是吓傻了,就是两腿发软,抬不动脚了的。
“这倒是有几分戚少保的车阵模样!”旁边的小楼的窗户前,徐元良看着楼下的战况,脸色微微有点发白,口中喃喃自语道,在他的身边,几个护卫脸色紧张的站在他的旁边。
“徐福,你在蓟镇呆过,你看眼前这些军兵如何?”
他身边的一个护卫眼光闪烁着,微一沉吟即刻说道:“进退有序,可算精兵了!仓促间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暗合戚少保的车阵之法,这为首者,也算是有谋略的!”
“如若是你,如何破这阵势?”
“骑兵冲击,借助马匹的冲撞之力撞开车阵或者是借助马高,冲进去杀伤士卒”他顿了一顿,不过,“这样的地形,这些贼人还真的没有办法!”
说话间,火铳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将场中站立的贼人,全部都撂倒了。
“这火铳装药之快可不多见,要是多一些,岂不是可以连绵不断的打出去?”这徐福脸色微变,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这些火铳没有打完之前,根本就靠近不了大车。
“少爷,这到底是那一家的私兵,竟然犀利如此,怕是蓟镇总兵的家丁,也不过如此了!”
徐元良微微摇头:“不过是灵山卫所的军兵吧了,我大明什么时候,有如此之强的卫所兵了”
旁边一个护卫有点不屑的说道:“上场厮杀,还得靠着真刀真枪,这火铳能顶什么事情?”
怕是天下九成的官兵都是这么想的吧!徐元良微微叹息了一下,你都近不了人家的身,还谈什么厮杀,宁远大捷,靠的还不是火器犀利,要是刀枪厮杀,就是十个宁远也未必守得住。
说话间,场中又有了变化。车阵里面的人严阵以待,等待这贼人的下一波攻击,但是,贼人的攻击迟迟不到,却等来了贼人的喊话。
“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回风山的数百弟兄,做定了你们这桩买卖,我们大当家的菩萨心肠,不想多伤人命,识相的将财货叫出来,便让你们离去!”
“这么多人!”徐元良低呼了一声,几十人的厮杀就如此惊心动魄了,数百人是一个什么概念。
“虚张声势而已!”徐福低声说道,“有这多人,白天在官道上哪里动不得手,非得晚上摸过来,只怕这些贼人以为这些军兵护送的是上官家眷,若有了损伤无法交代,后退一步,宽这些军兵的心而已!”
“哦!不过似乎没什么家眷?”徐元良应了一声,接着朝着楼下看去。
“我家大人说了,若是有胆量,不妨自己来取!”车阵中一个大嗓门喊道。
墙外一阵嘈杂,没多久,复又沉寂了下来。
这山东地面上,难道就糜乱成了这个样子了吗?徐元良暗暗想道,要是这些响马不是为了余风,而是为了自己,自己的这些护卫,能像余风的军兵顶住这些贼人吗?徐元良打了个寒战,不敢想下去了。
“大人,没动静了,贼人好像退了!”丘时一直张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半响,对着余风说道。
“带几个人出去查看贼人的尸首,看看是什么来路,回风山什么的,只怕是个幌子!”
车阵打开一个缝隙,几个拿着长刀的军兵走了出去,逐个逐个的检视尸体,尸体上没有明显的标记,服装也是五花八门,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聚啸起来的响马贼人。
余风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不过,贼人虽然已经退去,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这一夜,众人都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天色微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贼子真的是知难而退了。
昨天夜里这么一闹,客栈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结果除了余风和徐元良一行,其他的客人,天一亮就急急离开了客栈,生怕受了这池鱼之殃。死了这么多人,可是大事,客栈老板早早派了小二去县衙报案,生怕这伙杀神一大早就离开,给他留下一个不可收拾的乱摊子。
好在余风他们忙了一夜,徐元良他们则是看了一夜,天色一亮,都感到有些疲惫,早上用了点饭食,各自安排了些人值守,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倒也让店老板放了一半的心。至于那些贼人的尸首,放在院子里,却是没有人敢去收敛。
中饭过后,附近县衙来了人,一个班头带着几个捕快,据说县太爷随后也要到。在他治下,贼人围攻官兵,还死伤了数十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虽说而今的武官多如狗,不值得如何恭敬,但是咬他一口,说地方上与贼人勾结,他也是吃不消的。
余风却是不耐烦于这些人打交道,好在徐元良此时也醒了,见到他们整装待发,也要一起搭个伴,这些应付官差的事情,他留下一个护卫,也就够了。也不知道他那护卫给官差看了什么,官差们对此毫无异议,但是,脸上的那种讨好谄媚的神态,谁都看得出来。
徐元良要同行,余风倒是愿意的很。即便他不开口,他也想邀请对方。尽管对方的那些护卫对于自己装着银子的大车,关注的目光似乎是多了一些,但是说担心对方队伍里有人有什么异样心思,余风却是没有的。想必昨天晚上的厮杀,这些人都看在了眼里,多一点好奇罢了,而且他昨天虽然和徐元良接触没有多长时间,对于这个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余风还是心有好感很愿意多聊聊的,而徐元良对余风也是同样的感觉,这双方倒是一拍而合。
第61章 木讷千户俏丫环()
“你当真只是一个六品千户?”坐在余风的大车上,徐元良很是好奇的问出了这问题。
至于这几日一直陪在余风身边,尽着地主之谊的布润,却已经消失不见,比起那个一脸精明商人模样的布润,余风显然更是待见眼前这位男生女相的徐公子。
“怎么,你看着不像?”余风笑了笑,“昨天晚上没有惊吓到你吧!”
“那你如何养得起如此多的家丁?”徐元良摇摇头,眼睛好像有点失神。这些军兵如此精壮,自然不是那些一打就垮的卫所农兵了,在他看来,这些人一定都是他的家丁。他可不相信,就靠着一个千户的俸禄,能养得起这些兵。这些马匹,火铳,倭刀,哪一个不是要银子堆起来的。
“哦,在下还有一个盐政巡检司巡检的差事,这银钱,来的倒也不是很难!”余风不经意的说道,昨天萍水相逢,他自然赶体面一点的官职说,现在两人在车中交谈,倒是不用这般见外了,何况,即使不说,人家也未必查不出来。
“原来如此!”徐元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一地的盐政巡检,往往就是当地最大的盐枭,油水丰厚,这倒是天下都知道的。不过天下的巡检,貌似都是赚的银子揣到自己的腰包里,可没有人再拿出来这般大方的用在军兵身上。
“那你岂不是用自己的银子在替朝廷养兵?”他的疑惑更大了。
天底下吃空饷的武将举目都是,就连戚继光戚少保也还被御史弹劾过这事情呢!但是,掏腰包拿自己的银子养兵的,还是这芝麻绿豆大的武官,还真的是少有了。要是官至副将总兵什么的,没准还能猜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可一个千总,能干什么?
“连这官职都是朝廷给的,在这官职上捞点银子,用在朝廷的军兵身上,也算不得什么!”余风淡淡的说,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再说了,这些也未必真的算是朝廷的军兵!”
“余千户!”这下徐元良也动容了,眼前众人如此轻描淡写,一腔忠勇之心,却是赫然可见。此间在大车中行走,也谈不上沽名钓誉一说,那么,这人就是真的是这般想的了。
“我大明正是有了你这等忠勇之士,才国运连绵,小弟钦佩!”
此刻,这徐元良真的是有点看重余风了,言行合一,王阳明的心学天下无人不知,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车外一阵喧哗,说话的两人顿时一愣,齐齐掀开帘子朝着车外看去。
“大人,布家的人手来了!”一个骑兵骑着马小跑过来,隔着车帘禀报道。
“有多少人?”
“三十余人,都是早上接到了信立刻就赶来的!”
“叫丘时和布管事安排吧,若是错过了宿头,大家就辛苦一点!”
眼下这车队,余风的手下和徐元良的随从,加上这新来的三十余人,足足有一百多人,走在官道上也甚是打眼。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的消息散布出去了,还是那些贼人畏惧他们的声势,这一路走来,别说成群的响马贼人,连昨天盯梢的人,都看不到了。
天黑的时候,到达了布家在这里的一处庄子,庄子不大,倒是也有百来个青壮,这一下,就更不用担心了。布家的第三个儿子布夏,也早早就恭候在这庄园当中,到了这个地步,余风的护送之责,算是完成了,至于布家怎么处理这批银子,是直接运到票号换成票引,还是运到济宁了装船运走,那就是不是余风关心的事情了。
听得那借钱的余巡检,是亲自带着人来护送银子的,那布夏自然是热情异常礼数周到,又听得余风欲去济宁拜望自己家的老爷子,哪里还不赶紧安排的道理。不过,对于和余风看起来十分熟络的徐元良,他倒是有点吃不准对方的来路了,这分明是一个公子哥的样子,怎么会和余风这等武人混在一起。不过对方护卫丫鬟的,足足一二十人,出门还有这个派头的,那肯定是非富则贵了。于是,他也就一并邀请了,反正有钱有势的朋友,多认识几个,也是好事,对方既然于余风熟识,那么也有见自己家老爷子的资格了。
晚宴过后,余风难得轻松了下来,布夏去安排警戒守卫之事,他和徐元良索性一人一杯清茶,秉烛夜谈起来。
“这运来的都是盐货吧?”徐元良笑问道,得知余风的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