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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防止敌人将长矛的前面砍断,余风索性令刘生敏他们,打造了近一尺长的铁套,套在枪杆的前头,这样的话,即便是利刃砍剁也不用担心了。
不过这个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眼下余风还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去大量的购买精铁去打造斧钺钩叉什么的,所有的武器当中,只有这长矛是最经济最实惠的,后世有曾经那些伪军队在军事论坛上大放厥词:为什么咱们国家不把最好的武器装备给军队,咱们又不是没有。余风对此都是晒然一笑,最好的武器,不一定就是最合适的武器,装备军队,不光光是性能,价格也是主要因为,ak47为何风靡全世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足够便宜。
余风现在手下完全脱产的运盐队,已经是差不多近两百号人,这些人手上的长竹竿,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换成了清一色真正的长矛,两百多精壮的汉子,两百多支如铁长矛,在海滩上操练的时候,那真是人如虎狼枪如林,杀气扑面而来,两百人竟然隐隐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即便是赵家村那些曾经打过大仗见过世面的老人,见到这样的气势,也是暗暗心惊,一个个嘀咕着,想来那九边精兵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余风的练兵之道,他们开始颇不以为然,甚至还有嗤之以鼻的,但是,这几个月练下来,他们不说话了。什么叫法度森严,进退有据,这些以往只是听说的的东西,他们现在亲眼在自家的儿郎身上看到了。余风不过是将后世解放军的一些基本训练课目拿出来训练这些人,但是,这效果,却是令这个时代从未见到过如此纪律严明,遵从号令的军队的人刮目相看了。
当然,看到这群渔民,变成自家手下的虎狼之士,余风也是很自豪的,他甚至想起后世的那句著名的笑言:给我三千城管,天下尽在我手。眼下,三千城管那是没有的,不过要是真有这么十万八万眼前的这种虎狼,这天下间,还真是没有去不得的地方。
很尴尬的事,这些他手下的长毛,却没有一个名分,虽然百姓称之为长毛,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群不太祸害老百姓的私盐贩子而已,余风虽然活动了一个总旗的身份,但是,手下的这些人,却是名不正言不顺,虽说大明的将官都有养家丁作战的习俗,但是,一个小小的总旗,养着两百号的家丁,这说出去,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不过,这个令他比较尴尬的事情,很快就要过去了,崇祯六年六月,灵山卫卫指挥,召见总旗余风大帐议事,灵山卫千户、赵家村百户作陪。
第26章 忽悠人去剿匪()
会是什么事情?余风往卫所去的路上,一直在暗暗想,要是不传话的人,是自己的老丈人,而他也相信老丈人绝对没有害他的心思,他都有心琢磨着不去了。
反正他这个总旗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难道这位指挥使大人还不知道吗?自己拿到这总旗的告身,连村里那位正儿八经的百户上官,都没见几面,现在一下,上官的上官,越了几级要见自己,是个人都会感到奇怪。
饶是如此,余风还是带上了二十来人,就算是被人说成跋扈,他也顾不得了,人心隔肚皮,他不能指望所有的人都会像赵家村的人一样友善,按照赵总旗对于卫所里战力的描述,万一有事,这二十几人,护着他逃得一条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这指挥使怕是也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特意在和赵家村走得比较近的灵山卫来召见余风,说是指挥使,实际上,这也是不过是一个指挥佥事的虚衔。灵山卫在天启年间本来就只有一个卫所,后来偶有海寇登陆掠夺,为平靖地方,军中某大佬觉得有必要加强地方卫所的的力量,于是,这靠海的灵山卫,就被分为了鳌山卫,灵山卫两个卫所,不过,这人马还是原班人马,只不过,原来的世袭千户,加了一个指挥佥事的虚衔,成了指挥使,而原来灵山卫中的两位百户,也因这个缘故,官职也涨了一涨,成为了这灵山鳌山两卫的的新千户。
指挥使姓童,叫童山,余风赶到鳌山卫所的时候,童山正和两位千户有说有笑,武人粗豪的招牌笑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得到。
“见过指挥使大人,见过千户大人!”余风行了一个军中的礼节。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余风非常明白这一点,为人处事上,他的脑子里从来不少这么一根弦儿。
“来来来,大家自己人,不必客气!”这童指挥却是热情的好,招呼着他,要是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余风和他们是多年的同僚了呢。
“不知指挥使大人今日召见,有何等要事?”这口气,就有点不像是一个总旗和指挥使说的话了,童山和两位千户对望了一眼,脸上却是笑容不减。
“灵山卫的军余数量不少吧,余总旗听说募集了些许兵丁,回头报个名册上来,都入籍了吧!”童指挥招呼众人坐了下来,身后有亲兵送来茶水什么的。
“呃是有这回事情,事先没有禀报给大人,倒是余某唐突了!”余风似乎有点意外。
这纯粹是扯淡了,什么叫事先没有禀报,要是纠集几个穷军户贩卖私盐,也要通知卫所的话,这算怎么一回事情。余风心里暗暗嘀咕,口中却是惶恐的告罪,与此同时,心中的那份意外,更不用说了。
这招募兵丁吃行伍饭,虽说卫所的军官都曾做过,但是,招募几百人和招募几个家丁,那可是天壤之别,这一大帮子人,总要吃饭,总要拿军饷吧,既然是当兵,你再破烂的武器,总归是要给配发吧,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大明的军将,要找出一个不吃空饷的来,那比登天还难,这童指挥是今天是没有睡醒吗?居然说出这样的昏话来。
“不过,这些兵丁,虽然在名册上,但是只能算余总旗的家丁!”童指挥话风一转,眼睛盯着余风,居然眨了一眨。
余风听明白了了这话的意思,算作自己的家丁,那么,就是得靠自己花钱来养了,至于军饷什么的,怕是靠不住。人家给了你这个便利,再指望拨发点军械粮草下来,那就叫人心不足了。他倒是不稀罕那点军饷,要按照一般的常例,百户也不过是三五个家丁,这总旗,有个跟班就算不错了,那才几个大钱。倒是军械,能够弄上一点,他还是不嫌弃的。
只是这童指挥突然把他叫来,又送给了他这么大一个便利,他心里头总是感觉有点古怪,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说法?余风脑子里盘旋了一下:“莫非是要钱?”
即使是要钱,只要不是很过分,余风也打算认了,这捐献军资的勾当,他又不是没做过,在王家台他还捐过一两银子呢。毕竟这样的名分,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至少他今后手下的儿郎,就是货真价实的官兵了,和那些不开眼的私盐贩子械斗的时候,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冠上官军“平贼剿匪”的名义了。
“就是,这上阵杀敌,还得靠自己这些家丁!”一旁的一个千户帮腔道:“咱大明的成例,七成军饷养家丁,三成军饷养大兵,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余风敏锐的听出来了,这千户,是在把话题往行军打仗上扯呢,不会是看上我那些儿郎了吧,他隐隐觉得,对方卖这么大一个人情给自己,怕是不仅仅为了从自己手中弄些银两。
“这倒不假,听这些手下的人说,这余总旗现在可是保着一方平安呢!”童山乐呵呵的说道:“恰好,这最近有些不开眼的溃兵,占据了一个庄子,四下勒索当地士绅,这灵山知州都行文到我这里来了,咱灵山卫能打的,现在风头最健的就是你余总旗了!”
明白了,明白了!余风终于清楚,这童山为何如此亲切,还见面就给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了,敢情,这是地方上要求剿匪,这童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愿意出兵,转而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出兵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是这种方式!余风神色一变,有点恚怒,但是,他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个有利的因素,自己的手下,虽然操练得有模有样了,但是,除了刚刚开始的时候,和一些盐贩子打过几场,这几个月,差不多已经是没有动过大的刀兵了,这兵要是不见血,是养不出那股彪悍之气的,是骡子是马,平时说得再好听都没用,得拉出去遛遛才知道。
不过,这主动出兵和被人诓得出兵,那是两码事,既然这童山先给一个甜枣,然后再谈这事情,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既然如此,这送上门的竹杠,那不敲简直就对不住自己了。
“指挥大人说笑了,属下就是招募了几个乡民,一些庄稼把式,兵甲尚不齐全,根本当不得一战。这剿匪,这么大的事情,还需要要好生斟酌一番才是!到时候,死了属下几个人倒是不怕,就怕丢了咱们卫所的威风!”余风娓娓道来,似乎为自己的这两位上官着想得更多一点。
这童山几十年的官当下来,岂会有不会听话的道理,余风这话一说,他就明白,对方这是在伸手要好处呢,“兵甲尚不齐全”?看来,刚刚的人情还卖的不够。
余风来之前,他就和两个千户商量了一下,眼下卫所里穷得叮当响,就靠着这些军户种田弄点银子呢,拉人出去剿匪,肯定是不行的,打不打得过再说,打仗那有不死人的,这死一个兵丁的可等于少了一个给自己种田的人,所以,这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但是不做,那灵山知州恐怕就要闹到山东布政司那里去,万一祖宗不照顾,即使上达天听也不是不可能,几人商量来商量去,才想出这样的一个主意。反正这余风现在名义上也是千户所的军官,不用白不用,将他那手下的人给个兵丁身份,又不花自己一文钱,不过是费点纸墨,往上面一交的事情。
而且,强行下令这种事情,他们几人可是不会做的。这余风多少斤两,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前段时候,他们还在嘀咕道,卫里的青壮都往余风那里跑,都没心思种田打渔了,大家都知道,在余风那里干,可比在卫所干要强多了。
真要是不管不顾,强令余风出兵,引起对方的不满,那恐怕就不是普通军中士兵哗变的问题了,他们这些人恐怕晚上连觉也睡不安稳了,大家都心里有数:别看这余风斯斯文文的,可是手下有着几十条人命的凶悍主儿。
所以,看着余风要好处,他还真的不能不给,但是,能给什么,他还是犯了难,自家钱没人家多,人没人家多,还有什么人家看得上的?看着眼前的余风,一身的总旗打扮,他眉目一舒展,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邢千户,赵家村那里的马百户,差不多到了点了吧,老百户为国操劳一辈子,也到了享清福的时候了!”一边说,他还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这可是当初跟着咱爹平过白莲的老人啊,看到他们,我就想起那我死去的爹!”
这邢千户正是鳌山卫的千户,也是一个机灵之人,眼下这顶头上司这么一说,他要是还不明白不配合,那就真的白当了这个官了。
“正是,指挥使大人体恤咱们下面的人,大家都清楚,这赵家村事务繁多,也的确是辛苦了他,人年纪大了,未免有点精力不济,老马已经抱怨过好几次了,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