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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却这么小,这是为何?”
叶缤怜爱地看了谢家两姐妹后,对丁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我的那位朋友名叫谢山,未成道前,便和我家是世交之戚,情分深厚,自从昔年开始修炼就一直隐居在武夷山绝顶,因为他这个人是生来就性情恬淡,又不好争斗,在百年前就已高强的道力修为,早证长生,炼就婴儿,成就散仙。
虽然还没度劫,可是他早就积满了外功,所以根本就没对天劫放在心上,而且他这个人对飞升也没兴趣,只想永为地仙,就这样介于天人二境之间,灵山隐修,自在逍遥,长此终古,其实这样的恬淡性格才是真正的修炼人所应有的。
也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无庸物色门人来承继道统,本来我曾经劝他:修道之人就是不立道统,可是门人弟子总须有两个的,你所居洞府也武夷山的一处福地,景物清妙,楼阁宏壮,花木繁植,占地甚广,平日又喜邀游十洲三岛,宇内名山。
仙人纵然不畏岑寂,既有这等壮丽布置,便须有人看守,服役其间,方能相称,专凭法力驱遣六丁六甲为你服役,不是不可,但是莳花种竹,引瀑牵萝之类,全是仙家山中岁月的清课,一切俱以驱役鬼神得之,虽然是咄嗟可致,无事不举,反而减了许多清趣闲情,有煞风景。
何如物色几个好徒弟,于传经学道之余,为你焚香引琴,耕烟锄云,偶出云游,仙府也有人看守照料,岂可因自己已经可以长生,度劫无忧了,就不思进取,就是你成了地仙又如何?这样一个人孤孤零零地就是活个亿万年又有什么意思呢?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只是一切随缘,不去强求,没为此事打主意罢了,如果真要遇上根骨深厚,福慧双修的少年男女,也断无弃而不顾之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出游的时候多留点心便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找到有缘人呢。
我当时就说:你此言忒是不由衷,这么多年仍是如当年未成道前一样,遇事就曲从于我,不愿拂我心意的故习一直不改,现在还是这样拿话敷衍于我罢了。
想你生性高洁,游踪所及,都是常人足迹不到的仙山灵域,纵有美质,早都各有依归,如何能强收到自己门下?这类多生修积,夙根深厚,或是转劫滴生有仙根的童男女,多在人间产出,你足迹不履尘世,何处物色得到呢?
可他却说:昔年我的好友极乐真人李静虚虽然功行早已修到地仙,却只为当年收徒不慎,为恶犯戒,累他迟却多年仙业,还受了好些烦恼,所收徒弟,十个中到有九人不良,就是内中只一个秦渔最好,本可代他积修善功,建立道统早完宏愿。
偏又在关键的时候为黄山紫玲谷的天狐宝相夫人所迷,失去元阳而坏了道基落劫转生,而极乐真人为完成立道统地宏愿,至今仍在尘海中往来,费力操心积累算计,不知何时始得圆满,可见人力虽然有时候能胜天,但这强求的事,总要经过无限的艰难与波折。
尤其是中途稍一懈怠,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我认为还不如自己这样逍遥自在,虽然天仙位业不想,金仙更是难于幸致,但也毕竟是长享仙家清福,不须终日畏惧,惟恐失坠之忧,所以我始终是没打收徒主意,如果真如我说的那样,以后遇到有缘分的,自然是要收的。
他就是这么个人,虽然同是散仙,但他的性格所至,在散仙中交游最少,也和人永无嫌怨,就是我同他有些亲缘才走的近罢了,这个正是应了【道德经】上的那句话夫唯不争,是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可是就这么一个无欲无求地人,却遇到了谁也想不到地一对良材美质。”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双娇来历()
随着叶缤的讲解大家才知道两女的由来,原来当年叶缤劝的时候,谢山当时虽然含笑未答,但经过两三次劝说他也动了些心,觉着叶缤所说的也是有理,当时心想:偌大一片仙景,没有两个仙童点缀其间,也是缺点,如虑将来孽徒牵累,尽可看事行事,循序传授,何必固执成见?
于是从此稍稍留意,不时也往人间走动,但是美质难求,却终未遇上,而随着时间推延,他本心也是越来越想收两个好徒弟与叶缤看看,省得让她说自己是言不由衷。
大概在百多年前,一日他出去游玩,行经浙江缙云县空中,俯视下面,当时大雪初霁,遥望仙都群山,玉积银堆,琪树琼枝,遍山都是,谢山就一时乘兴飞落,观赏起这雪景,要知道江南不比北方,冬日少雪,如今有雪也不如北方粗犷,反而是江南特有的细腻精巧。
欣赏着这不同北方的雪景,他踏雪信步往前走去,仙都山本是道书中的仙山福地,虽然洞天封闭,福地难寻,可是寻常山景也是峰峦灵秀,洞谷幽奇,论景色之美也不逊色仙山洞府差多少,如今再被这场大雪一装点,从空中下望,不过是一片白茫茫,雪景壮阔,可是这一身临其境,就觉得出不同了。
南方地暖,山中梅花颇多,如今正是舒萼吐蕊之时,就在这山崖边的水际就有一片广大的梅林,在这大雪后,那梅花在雪中忍痛绽放,于疏影横斜中,凌寒竞艳,时闻冷淡的妙香传来,空山寂寂,纤尘不到,真是一片好景色。
谢山越看越觉得景物美好,清绝人间。只顾盘桓,渐渐走向山的深处,见危崖当前,背后松桧干霄,戴雪矗立,凌花照眼。若有胜境,刚要绕过,忽闻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走过一看,乃是一大片平地,地上一片疏林,俱是数十丈高,合抱不交的松杉桧柏之类大树。
崖顶一条小瀑布。下流成一条小溪,上层已然冰冻,下面却是泉声纵。响若鸣佩,溪旁不远,独生着一树梅花,色作绯红,看上去根节盘错,横枝磅礴,应该是数百年以上的古树,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上。
这树孤零零的静植于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花光明艳,幽香蔑郁,端的令人一见心倾,不舍离去,他正在树前仰望着一树繁花,留连观赏。偶一低头,却瞥见树后大雪地里,有一尺许大的包裹,他不禁一愣,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人来?
刚要走近去拾,便见包中不住乱动,微闻呀!呀!之声自内透出,他忙运慧目,定睛往包中透视。见里面竟是两个初生女婴。那包裹也是锦褪绣褓,甚是华美。再看两个婴儿,不特生得玉雪可爱,美秀绝伦,其根骨禀赋之厚,也是从来未见。
尤妙地是竟然是一对孪生子,从头到脚,俱是一般模样,想是在冰雪中冻的久了,两个孩子声音已经颤,甚是细微,互相紧贴一起,手足乱动,谢山不禁好生惊奇,因恐是人家的弃婴,刚生后血污未净,随手施法,放出一股热气,将那锦包护住,先为她们御寒。
然后默运玄功,潜心推算,他当时刚结元婴,道行已深,静心一算就立即洞彻了前因后果,一时间也是喜慰交集,不暇再看雪景,伸手抱起两个孩子,便即回去,那两个婴儿得了暖气,渐渐哭出声来,谢山越看越是怜爱,原来他刚才已经算出,这两个小孩子竟然是他的三生之女。
来修炼地人因为一世修炼不成。多有转生重修地。有地还是因为遇劫陨落。或者其它原因。这些人在轮回里流转。有几个孩子或者亲人很正常。却因为这些人都不能脱生死。缘分尽了就散了。很少有能两生都是亲人地。如果纠缠三生那基本就放弃不了了。
这两个女孩子和谢山就是如此。他们是三生父女。如今重新相遇谢山也是欣喜若狂。可是抱着孩子走着走着他就寻思起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原来他想到这两女还不能带回自己地武夷山抚养。一是因为她们还在襁褓之中。自己孤身隐修。又是男子。抚养初生女婴。诸多不便。
二是他刚才算出来。这仙都山是她俩地安身立命之所。百年内不应离开这里。否则必然有奇祸生。就是自己在旁边也是如此。这就让他犯难了。
思来想去。他忽然记起曾经听叶缤说过。她有一个女道友就在这仙都山居住。难得有这么个现成地保姆。也真是实在凑巧。只是这位女道友出身旁门。近始方改邪归正。来此潜修。不久便该兵解转生。和自己又是素昧平生。如不许以酬报。对方未必会答应。
可是此外却再无适当之人。为此二女。说不得只好看看再说吧。当时主意打定。谢山便纵遁光飞去。在山中找了一会。才找到那女人居住地锦春谷。只见那里危崖外覆。仿佛难通。内里却是谷径平坦。泉石独胜。因为有阵法防御。所以气候温和如春。谷中满山花树。灿如云锦。
谷当中有一高崖。崖腰以上突然上削。现出一片平面。嘉木疏秀。高矗排空。占地约有数十亩。向阳一座极宽大地石洞。洞内隐居着一个麻面道姑。两人见面通名后。谢山才知道。此女名叫碧城仙子崔芜。便是他要寻找地人。
谢山便把自己来历和渊源告知,并且欲烦她代自己抚养这两个孩子十数年,自己以后也会常来探望她们,请她视若亲女,传以道法,为她们异日成道之基,本来冒昧奉托,明知不情,但是因为与二女夙缘深厚,此外又无人可托,如蒙俯允,必有以报云云什么的。
崔芜一见来人便是好友叶缤说过地谢山。也是大为惊异,先时颇有难色,末了把谢山请进洞内,打开包来一看,二女生得一般相貌,先触目的便是那一双又黑又亮、神光湛然的眸子。再衬上额上浅疏疏一丛秀,两道细长秀眉和琼鼻红樱,玉雪一般地皮肤。
端的是粉滴酥搓,不知天公费了多少心力,捏就这么一对旷世仙娃,别的相貌都同,独独颊上各有一个酒涡,一是在左,一是在右。好似天公恐人分辨不出次序,特地为她们打出来的记号,尤妙的是仙根仙骨。智慧有生俱来,见人丝毫不惊。
两个小娃娃反而睁着一双乌光闪亮地眸子,摇着粉团一般的双手,向人索抱,梨涡呈露,一笑嫣然,越添了好些天真美丽,崔芜终究是女子,见此佳儿也由不得爱怜顿生。立时接抱过去,引逗起来,真是越看越爱,竟然是不忍放下。
谢山见她喜欢,知道事情有门,其实他自己也不舍得将孩子让别人抚养,可是孩子不能离开这山,而自己在这里也没个洞府,同时自己又不会抚养婴儿。最重要的是,他虽然心里怜爱两个孩子,可是却也是道心坚定,断不会为两个孩子舍弃现有的,费力气在这里开辟洞府。
他见崔芜喜欢两个孩子,就趁热问道:“崔道友,你看此二女可还使人爱怜么?不知道我说地事情道友觉得如何呢?”
崔芜想了想道:“如此佳儿,我便为她们迟转一劫,也是甘心。只是贫道法力浅薄。大劫不远,仇人三年以内必至。不能始终其事,已经是愧对道友,如果留两个孩子在这里,再使二女受了仇人的侵害,那我岂非罪过吗?唉!我也不舍得她们,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谢山闻言笑道:“这个无妨,只要道友愿意帮忙,等到了你仇人来地时候,我必然会来这里为你略效微力,助道友避去此劫便了。”
崔芜听了不禁一喜,她听叶缤说过,这个谢山为人低调,可是本领却是不凡,如果能得他帮助自然是好,于是就应承下来,之后两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