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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幼岚偷偷做个鬼脸,最让她不悦的是阿庞这株墙头草,一见到常小乐,像是得了失心疯,不过黯淡的脸庞总算有些发亮,垮下的嘴角也终于微微扬起,整个人不那么阴沉郁卒。
这时,自动玻璃门打开了,欧少颢从容的走进来,朝着常小乐所在的位置前进。
“颢哥哥,你下班了呀!”常小乐笑逐颜开,“饿不饿?我刚刚叫了火锅,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好。”欧少颢在常小乐的对面坐下,任由她为他擦脸擦手,顺便接收两道恶毒的眼波。
这对男女实在是太超过的,竟然在公开场合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冉幼岚气得牙痒痒的,想开口酸他们几句,又觉得这样太孩子气,干脆进入吧台,做个称职的女友,担任阿庞的助手。
但是她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下子打翻锅盖,一下子摔破碗盘,只是增加阿庞的工作,最后好脾气的阿庞只好请她站在一旁,别再轻举妄动。
她扁着小嘴,抬起眼,刚好见到欧少颢和常小乐露出耻笑她的笑容,还不忘冷冷的瞪了欧少颢一眼。
回到吧台前,为了表现出夫唱妇随的假象,她自告奋勇的抓起两条抹布,不顾阿庞的阻止,双手微微颤抖的端着烫手的小火锅朝他们的座位走去。
一路上,冉幼岚的心里犯着嘀咕,不时还得瞄着欧少颢与常小乐的互动情形,看他们笑得开心,甚至问起彼此的生活琐事,很不是滋味。
她好不容易来到桌旁,常小乐冷不防的站起来,刚好撞到她的手,她怕烫到好友,自然的反应便是退后几步,没想到热汤还是洒到她的手背上。
她吃痛的叫出声,火锅掉落地上,热汤和火锅料洒了一地,也溅到她的双腿。
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她只觉得手和脚都又痛又热,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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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双长臂拦腰抱起她,迅速冲进厕所。
阿庞也冲了出来,不顾倔强的常小乐将手藏在身后,硬是拉着她来到吧台,打开水龙头,让她的手冲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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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流个不断,冲刷着她的手背和小腿。
冉幼岚红着小脸,偷偷觑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他斯文俊美的脸庞紧绷,担忧的看着她被烫伤的红肿部位。
她的白衬衫被他解开大半扣子,露出白嫩平坦的小腹,双腿的丝袜因为他刚才粗鲁的动作而被撕毁,整个人狼狈不堪。
“我不痛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她小声的说。
欧少颢微微蹙起眉头,“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了。”她连忙摇头,他的关心让她的脸颊莫名的泛红。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量着她艳丽的小脸,原本垮下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
“你都烫伤了,你的男友还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没进来看看你的伤势。”
她怔愣住,原本有些害羞的小脸霎时沉下,就知道这个男人顾人怨,哪壶不开提哪壶,很爱往她的痛处戳。
“你又没瞎,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阿庞的一颗心完全悬挂在常小乐的身上,只要她有些动静,他总是沉不住气,眼底除了他的爱人之外,哪还会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所以在常小乐的面前,冉幼岚知道自己连空气都不如。
真悲哀,大家都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呜呜……
他的身子往前倾,“你明知道阿庞的心底只有小乐,还硬是要蹚这淌浑水,何必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
因为羞愤,也因为被说中心事,她白嫩的脸颊增添两抹红潮,忍不住抱怨,“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哪里一样?”欧少颢挑起眉头,“我和你可是天差地别。”
“你……”她鼓起腮帮子,冷哼一声,“你也是啊!猪八戒见一个爱一个,明明有了议员千金,还要接受小乐的告白,你这个男人有没有一点原则?有没有那么宁滥勿缺?”
“你知不知道,当你一根手指指着我时,其余四根手指都指着你自己?”
他淡淡的回应,“你有缺男人缺到这般田地,对着好朋友的男人下手?”
不知为何,这些话自他的口中说出来,她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自从她与阿庞走得近的消息在镇上传开后,其实让她的形象受到极大的损伤,不少八卦开始流传,说她是个背叛者,抢了好友的男人……
嘿啦!黑锅都由她来背,由她来扮演真小人,这几个人就继续当伪君子……她的人生真的好悲哀。
“要你管啊!”冉幼岚紧握粉拳,咬了咬唇瓣,“你应该先管好自己,维持住镇长的清廉光明形象,省得到时候被人发现你脚踏好几条船,表面上与小乐交往,暗地里却与王静偷来暗去……”
“说来说去,你只是在吃王静的醋,才故意找上阿庞演出这出戏啰?”欧少颢也不是笨蛋,自从她撞见王静在他的办公室,态度丕变,俨然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野猫。
但他还是没向她解释,那天王静为何会与他那么接近?其实是因为一只蚊子飞进他的眼里,他痛痒难耐,王静乘机扑了上来。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瞎,不过是事实,只是当时他若解释,好像是在脱罪,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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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小妮子的醋劲倒是挺大的,连原因都不问,直接认定他与王静有一腿,想要在他们之间劈腿。
她实在是高估了他的能力,光是应付她无厘头的搞怪行为,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
“关你什么事?”冉幼岚的小手紧贴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总之,我丑话说在前头,破坏别人的姻缘会衰三年,不过像你这种顾人怨,恐怕会衰一辈子,所以奉劝你不要跟小乐玩真的……”
“如果是你破坏自己的姻缘,会衰几年?”他一脸玩味的问。
她瞪着他,指尖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破坏我的姻缘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每次都现身破坏我的相亲,也许我早就有对象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他眯起黑眸,淡笑的说,“只要你承认早已爱上我,我就不配合小乐的戏码。”
她像是听到了恐怖的鬼故事,吃惊的瞠大眼睛,心跳加速,差点忘了呼吸。
群,他……他说什么?
聊,她爱他?
独,厚,这男人的自我感觉很良好耶!可是她的脸庞又热又烫。
家,“我……我才没有爱上你,你少臭美,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她微颤的嗓音透露一丝心虚。
她为什么要先承认爱上他?怎么不是他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向她求爱?
她的人生已经输在起跑点,总不能一直输到终点吧?
所以想和她交往,应该是由他来告白啊!她跩跩的抬高下巴,努力摆出女王的姿势,再以眼神暗示他。
他若是有这么好控制,就不是欧少颢了。
缓缓的帮她扣上衬衫的扣子,洗净双手,他扬起好看的笑容,望着她。
“是吗?那么我只好继续配合小乐了,也许我应该假戏真做,还能完成你毕生的心愿——结婚。”
“什么?”冉幼岚反射动作的伸手想要拉住他,却被他俐落的闪开。“等等,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他整理好仪容,收敛笑容,俊颜蒙上一层寒冰。
“有关你的事情,我哪一件不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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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冉幼岚坐在办公桌后,小手撑着娇艳的小脸,回想昨晚在餐厅发生的事。
她想着欧少颢对她说的话,以及他那认真的表情,不知为何,还是有些悸动。
弄清楚他与小乐之间只是演一场戏,她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她听到他要假戏真做时,一颗心就像是被绑上大石头,然后丢入大海,郁卒得不得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
她从鬼打墙的境界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请进。”
办公室的木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她的助理,而是扛着笔电的常小乐。
冉幼岚怔然的望着好友,她的小手也缠着绷带,是昨晚那两个大男人将她们压至医院的结果。
她的伤势比较严重,除了手,长腿也同样缠上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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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道歉的。”常小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所以今天义务来当你的义工,需要打字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你要道歉,好歹也有诚意一点。”厚,她从来没看过有人道歉还可以这么跩跩的坐在沙发上。
“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常小乐白了她一眼,“若不是为了你,我需要衰三年吗?”
冉幼岚愣住,听出好友的弦外之音,小脸微红,“你……你又没有破坏我的姻缘……”
常小乐忍不住翻个白眼,“我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明明就是喜欢欧大哥,为什么不大方的承认?”
“我哪有喜欢他?”她像只暴冲的小青蛙,弹跳起身。
“你不喜欢他?”常小乐呋了一声,“你不喜欢他,会把阿庞拖下水?你不喜欢他,会天天埋伏在阿庞的餐厅?你不喜欢他,会每次相亲都失败?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一个程度,歹戏拖太久很难看,观众都快走光了,你还想演到七老八十?”
冉幼岚想要反驳,但是舌头仿佛被猫叼走了,后来被逼急了,不自觉的说出心底话,“就当我喜欢欧少颢,那又怎样?他又不喜欢我!”
见鬼!常小乐有些哭笑不得,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
“难道你是因为不确定他喜不喜欢你,才在闹别扭?”
好友的话一针见血,让冉幼岚有些无地自容,红着小脸避开她的目光,不想让她见到她尴尬的表情。
“我才没有闹别扭。”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感情这件事,不就是你情我愿吗?一方若是没意思,就无法进行下去……”
“喔喔。”常小乐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原来是欧大哥没亲口向你告白,才让爱面子的你拉不下脸……”
“我才没有爱面子。”冉幼岚咕哝,“在他的面前,我已经是一只花瓶,总不能连我的表现都要很花痴吧!”
说来说去,还是好胜啊!常小乐实在很想揍好友两拳,难道沉浸在恋爱氛围中的女人都如此脑残?
“就算欧大哥不说,难道你真的没感觉到他是喜欢你的?”她开门见山的问。
冉幼岚又不是木头人,当然会有感觉,尤其和他发生亲密关系后,她对他的悸动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刻,只是他们已经斗了二十几年,而且都很好胜,没有人愿意先示弱,于是两人之间就像拔河,等谁先累了,另一人就能占得优势。
“在爱情里在意谁输谁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常小乐接着又问,“还是从头到尾在你的生命中,就属欧少颢这个男人最特别?”
呃……好友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入她的心底,冉幼岚当下哑口无言,脸颊通红。
常小乐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不禁窃笑。
“你又何必为了面子而跟他拔河?论脑袋,你没有比他聪明;论耐性,你是半吊子,根本沉不住气,几句话就被打出原形……说真的,你不如发挥女性最大的美德,先抓住猎物,再慢慢的让他爱上你,之后想调教或是折磨都可以,总比你现在与他对峙,搞到两败俱伤来得好,不是吗?”
冉幼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