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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豁出去了,直跑得呼呼风响,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也花了,脚上也如灌了铅,每抬一次脚就好象用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终于,在踩中一块石头的时候,他身体一歪,一头扑倒在地上,口鼻中皆沁出鲜血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上的那个小太监如一头大鸟一样飞了出去:“多谢,已经到了。”
辛追心中一松,“哇!”一声将口中的苦胆水吐了出来:“还好,终于把你送到了。”就瘫软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就在软倒在地的时候,他依旧用手狠狠地抓着手心里的钱票。
不可否认,辛追这家伙跑得真他娘的快,都赶上奔马了。不过,好象耐力比战马还好。就算是真的战马,这么来回跑,估计早就跑死了。
陈洪心中暗叫一声“万幸遇到这么一个异人,否则还真把恩师的大事给弄砸了!”
他刚走到东厂大门口,就有一个番子走出来,一脸的不怀一好意:“哟,我倒是谁,原来是大红大紫的陈公公啊。今天我们这里真热闹了,先是黄公公,如今又是陈公公。”
一听到黄锦的名字,陈洪心中一惊,低喝:“黄锦已经来了?”
那个番子本就是毕云的亲信,自然知道陈洪是黄锦的心腹,听他这么问,冷笑道:“黄公公自是你的干爹,他来没来,陈公公你不知道吗?”
“少废话,究竟来没来?”陈洪脸色难看起来。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那个番子眼睛一翻。
陈洪喉咙地低低咆哮一声:“咱家没工夫和你磨蹭,快带我去见毕公,别让其他人知道。是孙先生让我过来的。”
“孙先生,哪个孙先生?”番子还在问。
陈洪恼了,一把抓住他的胸口:“这京城还有几个孙先生,自然是孙淡孙静远。”他咬牙切齿:“老实同你说吧,黄锦今天到东厂来就是来夺毕云东厂都督大权的,再磨蹭,老毕可就要赔进去了。我刚才就是从孙先生那里来的,这里有孙先生的手书。”
孙淡和毕云关系密切,常年在东厂行走,毕云手下的人都认识他的笔迹,有的人还问孙淡要过墨宝。接过手书,只看了一眼,那个番子吓了一大条,不敢耽搁,低声道:“快随我来,黄锦正在大堂里与毕公公见面。”
陈洪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同黄锦一起来的还有谁?”
那个番子回答:“就他手底下的几个心腹,还有平秋里。”
“平秋里也来了?”陈洪头皮有点发麻。
“啊,对了。”那番子突然惊叫一声:“刚才黄锦来的时候,那一行人身上鼓鼓囊囊的,好象藏了兵器。不好……毕公公要糟糕,我们还是快点过去。”
说着话,他朝几个东厂的太监招了招手。
几个太监跑了过来。
那个番子喝到:“抄家伙,快,把毕公公的议事厅围住,一旦事情不对,立即下手拿住黄锦。”
还好,等陈洪赶过去的时候还来得及,里面还没有动手。
他藏在门厅外看进去,却见毕云正背着手看着正堂的屏风上那一篇孙淡所写的岳飞的《满江红》看得入神。
黄锦则坐在毕云的旁边,一脸忿然。至于平秋里,却是一脸平静,手端着茶杯小口的喝着。
而黄锦的几个手下一脸戒惧,有意无意地将毕云重重包围,右手都别在背后,显是只等黄锦一声令下,就立即动手将其拿下。
黄锦尖锐的声音传来:“毕云,陛下的手敕你也看过了,从现在开始,东厂就交给我了。咯咯,怎么着,你想抗旨?”
毕云还是没有回过身来,但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他的背心微微一颤:“抗旨?黄公公说到哪里去了,咱们这写宫里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家给的。抗谁的命也不敢抗旨啊。”
“咯咯,谅你也不敢。”黄锦得意地笑着:“那么,就少说废话吧,把你的印信给我吧,然后自去司礼监等着,到时候自然有旨意给你。”
毕云还是没有动,但陈洪却看到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掌却悄悄地五指并拢。
黄锦继续大笑:“老毕,你们现在是完蛋了。不妨告诉你吧,你的好朋友孙淡犯事了,陛下正命锦衣卫去捉他下狱。”
“此话当真?”毕云突然一个转身,凶猛地看着黄锦他们。
众人吓得同时一退,就连黄锦的身体也晃了一下:“毕云,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毕云皱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拿起案上的皇帝手敕看了一眼,这才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乱命。”
“大胆,反了,反了!”黄锦猛力地拍着桌子:“来人了,把毕云给我拿下!”
“是!”四个黄锦的心腹同时扑上去,将毕云架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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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夜谈()
孙淡一路急行赶到杨廷和的府上时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他已经想好了等下见到杨廷和父子时该说些什么,对于说服这两个士林领袖和文官系统的当家人,他还是有信心的,这也不需要太担心。
孙淡唯一担心的是家中的老婆孩子,可现在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只希望陆炳做事不要太过分,以小陆子的为人,他还不至于同自己彻底翻脸吧。
已是农历五月,初夏季节,今天夜里的风很大,看了看杨家的府邸,一阵风吹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孙淡镇定下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毕竟是当朝内阁首辅的家,虽然已是夜晚,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实际上,杨家无论是门房还是厨房,都昼夜有人值守。
对这里孙淡并不陌生,以前不知道来过多少次。有公事,也有私事。遇到公事的时候,他就直接找杨廷和,碰到置酒高会吟风弄月,则多与杨慎诗酒唱和。
门房是认识孙淡的,见他漏夜而来,心中惊讶:“原来是孙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孙淡点点头,笑道:“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晚来过,又什么值得惊奇的。人说宰相家人七品官,怎么,不放我进去。”
“我哪里敢呀。”门房慌忙将孙淡等人迎进了签押房,一边走一边感叹:“这都五月了,天还有些凉,这天气都邪了。快坐,快坐,看茶!”他说着话,口中却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白气。
汪古是第一次进如杨廷和这种当朝第一宰相的府邸,局促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倒是小刀少年心性,性格也急,不禁急道:“少废话,我家大人要见首辅大人,快去通报。”
这已经是很无礼的举动了,那门房眉毛一扬,心中大为不快。若换成其他人,即便是四品官员,一进这间屋子,也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可这小子如此狂妄,若不是看到他是孙淡的随从面上,他早直接甩袖子走人,将其晾在这里置之不理。
再一看,小刀一脸色剽悍,衣着也十分不得体。门房心道:原来是个不知礼数的野人,我同他制气反失了我杨家的身份。
这个门房乃是杨廷和从四川带过来的亲戚,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是杨廷和的心腹。
孙淡伸手向小刀摇了摇,客气地对那个门房道:“杨先生,杨相在吗?请代为禀告,就说孙淡有机要大事求见。”
孙淡如此客气,那姓杨的门房心中舒服了许多。不过,他还在气头上,有心给孙淡一点难堪,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这么晚了,杨相应该已经安歇了吧。杨相年纪大了,晚上也睡不塌实,这个时候去打搅他老人家,不妥当吧。”
孙淡知道这个门房还在生小刀的气,他也知道只要再同他说一句好话,以自己同杨家的关系,应该就能见到杨廷和了。他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哈哈一笑:“里面的可是静远兄,漏夜来此,又气急败坏,你读书多年,又是我翰林院编修,怎么还未培养出静气来?”
这声音熟悉无比,说话的正是孙淡翰林院的顶头上司,文坛好友杨慎杨用修。
孙淡忙走出门去,心中却有些奇怪。以后世的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北京时间九点左右。按照明朝官员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都应该上床睡觉了。否则,明天早晨三点就要起床早朝,睡不足觉,又事务繁忙,精神上受不了。
而且,这个杨慎作息非常规律,讲究养生之道,据说每天晚上天一擦黑就会上床休息,否则也不会活到七十一岁高龄,无疾而终。
等孙淡跨出签押房的大门一看,却大吃了一惊。
签押房里点着五盏油灯,明亮的灯光从门窗处投射出去,照在杨慎的身上。
杨慎赤着脚,手中提着一个大酒壶,披散着头发,满身酒气地在院子里走着,一派狂士派头。显然,杨府的人对杨慎如此行经已经见惯不惊,只两个下人远远站在对面的屋檐下看着。
写出过“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杨慎敞着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此刻放浪形骸,别有一股放达的气势。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大笑道:“今夜月黑风高,夜色美甚,故尔踏歌夜游。幸遇静远,不胜之喜。壶中乃是蜀地美酒剑南烧春,独饮无味,来来来,何不效苏子也行,一醉方休。”
孙淡好笑:“升庵兄,正如你说,今夜月黑风高,又有甚美景可看?”
“不不不,静远你错了。”杨慎连连摇头:“所谓景物之美不过是牵强附会,你说风和日丽乃是良辰美景,我却说淫雨霏霏连月不开却是最好。有人爱那月圆时分的澄澈,我却独喜寒风怒号风声滂沱。夜虽黑,风虽高,难道你不觉得颇有一种沉雄肃穆的韵味吗?”
孙淡苦笑:“我说不过你,用修,首辅大人在不在?”
“你来得可巧,父亲大人还没安歇,正在书房批阅公文。”杨慎笑道:“静远,你也别急着去见首辅大人,咱们先干几杯,等父亲大人办完工事再说。反正也不急着一时。”
孙淡摆摆头:“不成,此乃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必须见到首辅。”
“多急?”微醉中的杨慎一脸的不以为然。
孙淡走到杨慎身边,低声道:“用修,此事关系到东宫归属,关系到国本,你说要紧不?”
杨慎神色一凛,立即恢复了正常:“东宫归属有什么可议的,大皇子朱栽菟乃是陈皇后所生,又是皇长子,自然该被立为储君。”
孙淡:“若是有人不愿意,又或者别有动作呢?”
杨慎哼了一声:“他们敢,静远快随我去见父亲大人。”
同杨慎在家中的狂放不同,当朝首辅杨廷和即便在家中也是一身整齐的官服,在椅子上坐得笔直,见孙淡和杨慎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对孙淡说:“原来是孙淡来了,可有何事?”
杨慎抢先一步道:“父亲,静远今天来这里是为储君之事。依儿子看来,东宫之位也该定了,否则百官不安,天下不安。”
“哦,是这事啊。”杨廷和却接这个话茬,反问孙淡:“孙淡,你是武宗皇帝的近臣,在先帝弥留期间,你一直侍侯在他身边,在你看来,先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
孙淡不知道杨廷和为什么这么为,他心中也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