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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平秋里所经营的平氏钱庄开业的日子,领了正德皇帝的旨意,孙淡也不需要再进宫去,也难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夜晚。
从展布那里出来,孙淡闲适地在街上走着,随便在街上吃了点晚饭。晚餐也不需要太精致,也就胡乱地来了两个驴肉火烧,外带一大碗小米粥,却吃得非常舒服。比起在宫里吃过的那些所谓的御膳,却美味到极处。皇帝的饮食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同后世的快餐店的那些高热量食品有得一拼。吃到久违的百姓饮食,孙淡不禁有泪流满面的感觉。
吃过饭,还有工作要做,孙淡也没急着回家,就跑去展布的戏社听戏。今天的剧目是《刘知远白兔记》,实在没什么可看的,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好在展布跑过来作陪,又指着前边不远处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悄悄对孙淡说:“那就是郭勋的儿子郭曾。”
孙淡听他说立即来了精神,定睛看过去。
郭曾长得有些营养不良,个子不是太高,体型也有些偏瘦,说话做事好象有些畏缩的样子,胆子有些小。看得出来,戏社里这里多人让他有些畏惧。这让孙淡不觉皱了一下眉头。他这种性格就是一个不能成事的,若靠着他去赚平秋里,估计会有些问题。就算是做坏人,也需要素质。而郭曾就是这种好人做不了,坏人也做不好的废物。
真是让人无奈啊!
不过,等月官一出场,这小子面上立即容光焕发,好象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炯炯地盯着舞台上的月官。
月官扮的是一个大青衣,微施粉黛,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念走作唱,顾盼之间自有一种说不清的韵味,当真是女人味十足。尤其是她一个眼神过来,更是生动异常,引得下面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时候,孙淡这才吸了一口气,这个小女孩子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虽然个人条件不怎么样,可一上舞台,简直就是神灵附体。孙淡本就是一个对女人有免疫力的人,被这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扫到身上竟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这个月官还真是不错啊!”
“那是,她天生一副大青衣的坯子。”展布有些得意:“这上了舞台和舞台下面就是两回事,挑女孩子选戏子,我布官如果是第二,天下间没人敢自称第一。孙先生,你先看着,我去应酬一下。”
这个时候,月官所唱的这一出已经结束,下面一声哄堂般的“好!”,而那郭曾也兴奋得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红光。
孙淡笑着让展布自去忙,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郭曾。
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郭曾的面前,正是冯镇。
冯镇做商贾打扮,低着头同郭曾说起话来。刚开始的时候,郭曾好象还很不耐烦的样子,可后来不知道冯镇又对他说了些什么,竟引得郭曾眉开眼笑,站起身来请冯镇坐在身边。
孙淡暗暗点头,冯镇这个老兵痞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要对付郭曾这个不通世事的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一点,倒让人放心。
果然,自坐下之后,冯镇和郭曾就没停过说话,二人好象很投机的样子。
对传统戏剧孙淡毫无兴趣,听了两出,只觉得精神困乏,差点睡了过去。
正朦胧间,孙佳过来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孙淡决定回家。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在大街上走着。今天是正月十五,春节的最后一天,满城都是花灯,熙来攘往的人流中,有几个孩子大声欢笑着提着灯笼嬉戏,空中时不时绽放起几朵礼花。大明朝最鼎盛的时代,在这今夜尽显无余。
孙佳带来了好消息:今天一天,陆家钱庄分批购入了三万两平氏的钱票。今后十天,每天都会购入等量钱票。如果不出意外,市面上应该没多少平氏钱票流通。
“这么多!”孙淡有些吃惊:“一下子调集了这么多现银,陆炳还真是富有啊!”看样子,兴王府早在几个月前就调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北京,否则仓促之间不可能凑集到这么多现银。
“十天,三十万两,这么大的量已经足够捏住平秋里七寸了。”孙淡沉吟。
正说着话,冯镇快步走了上来。孙淡有些奇怪,问:“你不是同郭曾在一起吗,跑过来做什么?”
冯镇:“这街上乱得,我放心不下,还是过来跟着你心头塌实。”
“大事要紧,我这里不要紧。”孙淡有些不悦。
冯镇见孙淡脸色不太好看,忙解释说:“今天小人初次同郭家小子认识,若缠得太紧,只怕会引起他的疑心,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也是,对了,你今天同郭曾说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谈谈了昆腔的事情。”冯镇抓了抓头,呵呵笑着:“老爷,说起吃喝玩乐,嫖赌我在行,可唱曲捧戏子,却有些为难。这事你还另找人吧,真真是憋死我了。”
孙淡有些恼火:“先前找你过去赚郭曾的时候,你保证说要搞顶他的,怎么现在又说不干了?”
“这小子也是读过几年书的,说起话来让人听不懂,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不过淡老爷你放心好了,我在他面前倒没露馅。我还对他说同月官很熟,准备找个时间请她出来教唱戏,并请郭家小子一起去。那小子,一听到可以让月官私下教戏,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呵呵,老爷,现在,你应该给我找一间大一点的宅子用用。”
“这事好办,陆炳在京城有十几间不大不小的院子,找他借一间就成。”孙淡点点头,心中沉吟,让冯镇这个老粗去对付郭曾是优点为难他,看样子,还得另外找人。可兹体事大,找一个不相干的人过来做局,却不太妥当。
大概是知道孙淡的心思,冯镇道:“淡老爷,明面上我是一个南方来的富商,可要给郭曾下套,单靠我一人可不成,还需要几个帮手。这个帮手需要能读过几天书,能同郭曾说上话,还得懂戏,能言会道。”
“知道了,我下来再考虑考虑。”孙淡也不在谈论这事,只同孙佳一起在街上慢慢散步。
冯镇和孙佳的丫鬟凤仙很自觉地落在后面,远远跟着。
“真好啊!”孙佳长长地出一口气。
“什么真好啊!”
“出来同你走走真不错,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成天朝外面跑,就不怕府中的人知道吗?”
“怕什么,姨娘吗?”孙佳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生气的样子:“我们院子里的一应开销和景家的用度都由我支撑着,谁敢说我?景家兄弟来北京了,安家过日子,还不都得靠我。我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好吃懒做,一来京城就从我手中弄了一百两银子安家费。如今又缠着我让给他们安排个好的营生,对了,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说你是陆家钱庄的股东,想在钱庄找个事做。”
孙淡笑着摇头:“你那两个宝贝舅舅我可不敢用,对了,他们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孙佳:“是啊,我估摸着是姨娘同他们说的,还说什么在你这里做事,什么活也不用干,就有大钱可拿。我心中生气,骂了他们一顿,也再不理睬了。他们是正月初十来京城的,已经在城中晃悠了十天,府中的人都不待见他们,真真是把景家的脸都丢尽了。”
孙佳神色有些黯然:“可怜这两个舅舅都是成年人了,妻子儿女加一起,两家人上下十余口要吃要喝,成天腻在府中,自己丢人不说,反让家人陪着他们丢人。他们以为我孙佳是什么人,成天闹着要我想办法,一不顺心就骂将起来。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拳打脚踢维持院中的生计,却不讨人一句好。”
孙淡心中一动,这景家兄弟还真是一个纨绔子弟啊,这样的人是最适合的损友对象。若将他们放出去,要想带坏郭曾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况且,这二人也读过书,琴棋书画半通不通,斗鸡走狗吹拉弹唱样样精熟,好吃懒作为人刁滑,典型的清朝八旗子弟,应该同郭曾有共同语。
孙淡:“孙佳,你两个舅舅懂戏不?”
孙佳好象明白了什么,眼角有喜色闪过:“那两个不省事的,只要是玩艺儿,什么不懂?”
孙淡:“让他们来找我。”
“你真要用他们?”
孙淡:“只管让他们来,这事若做好了,我给他们一人一间宅子安家。”
孙佳虽然心硬,可景家兄弟好歹是她的至亲舅舅,见他们潦倒成这样,心中也是痛惜。见孙淡愿意扶持他们,心中感动,低声道:“多谢了。”
孙淡:“自己人就不说这些了。”
这样安排也好,到时候景家兄弟负责下套,冯镇假扮富商不断借钱给郭曾,只需十日,定叫那郭曾欠下一屁股还不完的陈年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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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景家兄弟的毒计()
回家已是半夜,仆人们都已睡着了,只汀兰还带着一个小丫头在门房处侯着。见孙淡和冯镇回来,立即用夸张的语气喊:“我的老天,这么大雪,老爷可冷坏了,快快回屋暖暖身子。”
然后又对身边的小丫头一通呵斥:“你什么眼力劲,没看老爷冻成这样了吗,还不快点拿热水了,快快快,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说着话,一边用手拍打着孙淡身上的雪花,一边埋怨:“老爷你也真是,你这身子也不好,每日又回来得那么晚,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眼圈儿却有些红。
孙淡听得心头发毛,他知道自从那日在河边拒绝了汀兰之后,这小丫头应该很恨自己吧。而且,听人说她在刘夫人人手下也调教了一段时间,本来,汀兰是想跟孙岳的,可惜刘夫人人说汀兰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些,不适合非少爷们做丫头,就扣在手头一直没使。这才派到孙淡身边来,也不知道刘夫人安了什么心思。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有什么好心思。
不行,不管怎么说,得找个机会将这个女子给打发掉了。
虽然孙淡认为汀兰是他来明朝后所见过的最两的一个女孩子,内心之中未免也没有想法。可枝娘对自己恩深义重,再说,家中有这个一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大丫鬟,未必是什么好事,将来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风雨出来。
但是,汀兰这两日的表现非常不错,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孙淡也找不到理由将她打发掉。
想起这事孙淡就觉得有些头疼,听她这么大呼小叫,孙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汀兰别闹,大半夜的,把大家都吵醒了做什么?”
“这些下人们成日间也没什么事,老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让他们过来服侍,否则我孙家还真成养懒人的地方了。”汀兰小声回答。
孙淡心中更是不喜:“我好手好脚的要谁服侍?等下我自己打点热水洗了脚就睡觉,你叫那么多人起床完全没有必要啊。”
虽然如此,但大家还都被汀兰给叫醒了。于是十几个丫头小子一通鸡飞狗跳,弄得整个宅子像一口烧开了的锅。
枝娘睡眼惺忪地起来,“孙郎,你回来了,快把衣服换了吧。”
孙淡点点头,将大氅解下来递过去,那汀兰已经抢先一步接了过去。
孙淡很是无奈,只得脱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