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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毕云的这辆马车很是简朴,上面也没有任何徽记,倒不惹人注目。
毕云坐在孙淡身边,道:“我说的这人姓郭名曾,在京城里倒不怎么出名。不过,此人虽然懦弱胆小,在京城却颇有人面。”
孙淡眼睛一亮:“可是武定侯府中的人?”
“对,孙淡你还真猜对了。”毕点点头,说:“此人据说是郭勋的儿子。”
孙淡好奇地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成了据说了?”
毕云笑了笑,道:“咱家怎么知道这里面的究竟。这事说起来还有些意思,十八年前,郭勋还在宣大任上的时候,曾统军与蒙古人作战。他既然是一镇之大将,所需军饷和粮草自然要从山西的老西儿们手上筹集,一来二去,倒从晋商手中刮了不少油水。当然,老西儿们也没少得他的好处。
其中,有一个晋商为了讨好郭勋,将自己的侍妾献给郭侯。后来,这个侍妾替郭勋生了一个男孩,取名郭曾。但是,此事想想也颇为蹊跷,这个郭曾并非足月生的,他母亲自随了郭勋之后,七个月就生了他。也不知道是带过去的,还是老郭的骨肉。老郭也不敢肯定这一点,可好歹是在他侯府生的娃娃,他不认,难道还扔到大街上去喂野狗?”
孙淡:“这个郭勋还真是个风流人物啊!”孙淡暗想,只怕郭曾的母亲未必就是那个晋商心甘情愿送到郭勋手里的。
毕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自说得神采飞扬,嘴角都泛起了一层白沫。看得出来,这个毕公公也是一个很八卦的人。孙淡以前在网络上听人说,宫里的公公们自从挨了那一刀之后,男性荷尔蒙就不再分泌,于是,大内的太监们便逐渐娘化。女人家窥人阴私、饶舌和八卦的毛病也学了个十足。
他伸出右手,用细长白皙的手指抹了抹嘴角,继续说:“也因为这个郭曾来历可疑,加上他母亲十年前也去世了,在府中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起来。名义上,他还是叫郭勋‘爹’,可实际上郭勋却不拿他当儿子看。反正老郭有十一个儿子,再多一个也不要紧,左右不过是每月多开销几两银子而已。
府中的人也势力,见郭勋不讨主子喜欢,也都欺负到他头上去了。这几年,郭曾可说是过得极为窘迫,比之府中的家生奴才还不如。前一段时间,平秋里见天朝郭勋那里跑,郭曾同他也熟。还有,郭曾的母亲因为跟过那个晋商,他也算是半个山西人,同那群老西儿也有来往。”
孙淡点点头:“看来,这个郭少爷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舒心啊?对了,毕公,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毕云回答说:“老毕我平生没什么爱好,只喜欢听听曲,看看戏,有时间也去青楼逛一圈。”说到这里,他骄傲地一挺胸膛,好象很得意的样子:“前一段时间,我经常去布官那里捧场,和他见过几次面。这段时间,郭曾正同一群京城的纨绔子弟追捧展家班一个叫什么月官的女戏子,很花了不少银子。最近有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了,估计他的手头的钱花光了。不过,明日就是十五,按照以往规律,郭曾领了月份就会出府。你若要找他,我找东厂的人盯住侯府,只要他一出来,就把捉来见你。”
毕云又问:“说了这半天,这人你合用不,准备拿他怎么使?”
孙淡却不回答,只开玩笑地说:“毕公,你可以啊,居然也去青楼,只不知道找到红粉知己没有?宫中那么多宫女,你老如今身份尊贵,要想找个伴也很是容易的。”
“不一样,不一样,以往咱家身份卑微,也没人瞧的上。如今日子好过了,却想在外面灯红酒绿逍遥一番,若真在宫中找个人对食,被人管,如何有现在这般潇洒。家花那里有野花香。”
孙淡听得直想笑,同一个太监讨论男女问题,还真有些诡异。他忍住笑,绷着脸不住点头:“好,此人正合我用。不过,毕公找人盯住他就是了,先别动他。这事真要做成,还得叫他自觉自愿,强扭的瓜不甜嘛。等我见了人,再想个法子。”
说着话,马车就到了孙淡的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院子里张灯结彩,人影憧憧,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往日间,孙淡这里门可罗雀,只孙淡夫妻外加一个看门的冯镇,冷清得紧。如今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倒让孙淡有些不适应了。
冯镇是见惯了毕云这两马车的,老远见了,就一脸喜色地跑过来迎接。
“冯镇,家里怎么这么吵,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孙淡皱着眉头问?
冯镇一把扶住孙淡的手,将他从马车上扶下来,低声道:“回淡老爷的话,自那日你被接进去之后,侯府刘夫人就派人送过来一个大丫鬟,六个小丫头和四个小子,说是给老爷你使唤的。且说,老爷你好歹也是孙家子弟,在外面若寒酸得连个下人也没有,没得堕了孙家的名头。”
孙淡有些疑惑,这个刘夫人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对我这么好了。不过,孙家既然自从送了十个下人过来,倒省得自己另外去买。枝娘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如今家中条件好了,是时候让她享受享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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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故人()
也不在意,正要同毕云告别。那毕云突然压低声音问:“孙淡,是自己人咱家这才问你一句:这次收拾平秋里,有没有好处可拿?那些老西儿肥得流油,若不顺手割他们一块肉下来,也可惜了我们手头的这把尚方宝剑。”
毕云的眼睛里在夜色中闪着寒光,这目光同孙淡所认识的陆家钱庄的黄金眼中的光芒完全一样。孙淡一楞,立即醒悟过来,这太监因为挨了那一刀,五肢不全,加上又从小生活在宫廷那种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性格都有些扭曲。对权力和金钱有着常人想向不到的渴望。
这次正德将内藏府的藏银尽数划归孙淡使用,虽然那四十万两内帑在皇帝眼中近乎于无,可在毕云看来,依旧是一笔大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天文数字。
若说不动心,那是假话。反正如今孙淡掌握着这笔钱,毕云如今又是宫中一手遮天的人物,稍微动点手脚,就足够让他吃穿不尽。
孙淡无声地咧了咧嘴:“毕公,陛下的本金我们自然是不能动的。”
毕云不住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孙淡你的理财的能耐我是了解的。这次定能杀那群老西儿一个片甲不留,怎么着也能给陛下筹些钱。当然,咱们也不能白跑腿,茶水钱总要搂上几个。就算你我品性高洁,清得一汪水儿一样。可底下的人帮咱们办事,车船住店茶水伙食,都是要开销的,总不可能让你我掏腰包吧。我每月才多少俸禄,孙淡你在国子监的碳火也不多吧?”
孙淡终于笑出声来,连声道:“毕公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放心好了,总归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究竟、大概能开支出多少银子……”毕云毕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一提起银子,却有些不太好意思,可又不能不问。
孙淡大概算了算:“陛下给了我们四十万两,怎么着也得替他赚两倍回来才是。刨去开销,陛下拿回去一百万两应该是可能的。”
毕云抽了一口冷气,小声道:“如此说来,你我各自能得十万两好处了。”
“这个只是大概加估计,不到时候,我也说不清楚。”
毕云大觉振奋:“你的能耐我是了解的,如此说来,也不枉咱们劳累这一遭。”
同毕云分手之后,进了院门,孙淡一身放松下来,只觉得得四肢百骸无一软。这十来天整日同正德呆在一起,倒弄得精神紧张,同领导一起过节可不是一件好事。
刚进院子,就看到一群小丫头同时躬身请安:“老爷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快去告诉夫人。”
“老爷,我这就替你准备洗脸的热水和毛巾。”
孙淡有些不自在,毕竟受了那么多年党的教育,内心中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腐朽没落的统治阶级的代表人物,有些可耻。
孙淡因为不习惯这一套,也不废话,埋着头朝自己房间走去。
倒将这群丫头和小子给吓住了,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引得孙老爷的不快。
枝娘早就听到说孙淡回家了,忙拢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正要出屋,就见孙淡一头撞了进来。忙上前用手不住拍打着他身上的雪花,爱怜地说:“孙郎,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里了,让人这个年也没过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孙淡笑笑,一把搂住她的腰:“男人在外面做事,你们女人就不要过问,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道理。放心吧,孙淡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不会把外边的女人给你引进屋来的。有你这么一个女人,我已经烦不过来,这么还会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真的给我找个姐妹回来,我还很高兴呢,也可以多一个人说话。”枝娘被丈夫一把搂住腰,只觉得筋骨酥软,一张脸都红了。
“不不不,受不了那种烦。”孙淡摇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总站着两个以上的女人。”
枝娘听得小声地笑了起来:“我家孙郎如今也学得油嘴滑舌了,当初你在山东老家的时候多老实呀!”
“你也不用怕寂寞,如今院子里多了这么多人,你以后也能找着人说话了。”
“是啊,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是不错的。”枝娘很高兴:“从昨天起,把我忙得。这么多人要安排吃住,每月还得发给她们月份,家里房子又不多。对了,伙房也要重新打灶台。忙死了,忙死了!”
看到枝娘这么兴奋,孙淡也有些高兴。女人嘛,就算是如枝娘这样贤惠的女人,也多少有些虚荣,这也可以理解。还有,如今枝娘也成了一家的主母,手中管着这么多人,总算找着事情做。这人不能闲着,总归要找点事干,也好打发时间。
孙淡自认为自己怎么说也有超过古人的见识,也有信心在明朝混出一个样子。在明朝呆了将近一年,他也不免被古人所同化,有的时候思维方式也逐步朝古人接近。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将来是要大富大贵的,家中的人丁、土地、田庄也将不断增加,管理逐渐庞大的产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得早点让枝娘进入角色,做好自己的闲内助。
正说着话,一个丫头端着一盆洗脚水进屋来,躬身到:“老爷,你的洗脚水已经烧好了。”
孙淡正好搂住枝娘,见小丫头进屋来,枝娘哎一声,忙从孙淡手中逃开接过木盆:“我来吧。”
“是。”小丫头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真舒服啊!”孙淡一边让枝娘给自己洗脚,一边同她说话:“这些丫头小子们我以前在孙府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枝娘:“府中的丫头本来的丫头和小子们各有各的主子,不要从她们那里要。这十人都是天津位那边的庄子里买过来的,只领头那个大丫鬟是侯府的老人,叫什么汀兰,以前跟刘夫人的。”
“汀兰,没听说府中有这么个老人啊。”孙淡一听说是刘夫人用过的贴身丫鬟,就不禁皱了下眉头。
“或许是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