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把扇子下面,都坠着一块通体透明的美玉,作为扇坠,价值不菲。
李八郎拿出一把,打开来瞧。
精骨扇翼,扇面提了几句诗,都是脍炙人口的唐诗。除了那扇坠,其他的显得普通,不算什么名贵的。
倏然,李八郎微愣,把扇子凑到陈璟跟前,指着扇面上的题跋问陈璟:“这是不是陆玉川的字?”
陆玉川是当朝书法名家,先帝很欣赏他的字画,现在的皇帝也喜欢,重金求取。而后,听说在京里,达官贵人们都以为收藏陆玉川的字画为荣。
只可惜,陆玉川已经去世五六年,遗留在世间的作品渐渐少了。
正是因为少,才越发稀罕。
陈璟不知道陆玉川。
“。。。。。。既然落款是,那就是了。”陈璟道,“杨家的人专门送我,不会送假的。他的字画很贵吗?”
“一字千金啊。”李八郎感叹,“这不是夸大,是真的论字卖!”
这么一套折扇,放在京里,简直可以卖到天价!
杨家,果然财大气粗。
李八郎很珍贵的收起来,对陈璟道:“还是不要送人了。这套折扇着实昂贵,以后遇到为难的事,还能拿出来抵挡些银子,渡过难关。”
“。。。。。。我现在都不靠这套折扇,以后更不会了。人都是往高处走,哪有越混越差的?需要典卖家当过日子,我就不是陈央及了。”陈璟道。
“狂!”李八郎笑骂他。
陈璟有时候说话,让人觉得他很狂。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证明,他仅仅是阐述事实而已。。。。。。。
李八郎说他狂傲的时候,倏然就想到了这点,心里各种滋味。
陈璟笑了笑。
既然陈璟狂,李八郎就不客气了,挑选了两把,拱手道:“多谢央及兄,多礼多礼!”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永容兄笑纳。”陈璟也拱手。
他们俩装模作样,惹得李氏和清筠笑个不停。
剩下的十把,陈璟让大嫂寻几个礼盒过来,将四把装起来,送贺提父子;再将四把送沈长玉兄弟,感谢他们送饭之情;还剩下两把,倒让陈璟踌躇起来。
陈璟是想送陈七一把。
可是旌忠巷的叔伯、兄弟太多,不够分。陈璟跟谁都不太熟,厚此薄彼是要得罪人的。
陈末人又不可靠,送给他,他肯定要炫耀,到时候把陈璟抖出来,颇为尴尬。
“算了,留着吧。”陈璟道,“也许以后用得着。”
“那我收起来。”李氏笑道。
陈璟说好。
当天,陈璟就亲自去下礼。
沈长玉留陈璟吃饭,耽误了一天;而后,陈璟又去贺家。
贺提父子对陈璟背后的贵人颇为好奇。
若不是有人相助,贺家花钱也不一定能把陈璟保出来。他得罪的,可是孟家和邢家。
“。。。。。。可能是我运气好。”陈璟和贺辅仁打哈哈,不肯说。
贺辅仁和贺提问了,见陈璟不说,也不多勉强。
话题岔开了。
临走的时候,贺辅仁又道:“行事多加小心。邢家和孟家,都是新近得势,生怕旁人看不起他们,正是他们彰显威望的时候。你打了邢文定,又从牢里出来,这是孟家没脸,也是邢家不体面,他们只怕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我知道了,多谢三姑夫提点。”陈璟笑道。
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贺辅仁微微摇头,觉得孩子太年轻了,还是莽撞。
人生在世,总免不得有不如意的时候,哪能处处趁风头?就像孟家,在望县作威作福,在知府跟前,也是伏低做小。
陈璟若是年轻再大些,就不会因为和孟燕居、邢文定起这么大的冲突了。
要想活得风光,就要能屈能伸。
而陈璟,似乎不愿意“屈”。
陈璟不是贺辅仁的儿子,贺辅仁的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在沈家耽误了一日,在贺家又逗留一天,转眼就到了八月十四。
家里诸事不用陈璟和李八郎操心,他们便决定去马球场玩一天。
一大清早,陈璟去找了陈七,问他望县哪里的马球场好。
正巧陈二也在家。
陈二道:“若说马球场,自然是西城郊宋氏马球场最好了。只是。。。。。。”
他犹豫了下。
“哎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陈七见陈二吞吐,耐不住,接过话头道,“宋氏和孟家是姻亲,孟燕居常去的。咱们才和孟燕居打了一架,不好再去的。”
“那还有哪家比较好?”陈璟问。
“其他的嘛,有几个,不过都和宋家、孟家沾亲带故的。要是他们做点手脚,赛马出事,你们跌下来,就晦气了。
贺提自己弄了个马球场,场子小,去玩的都是他做生意的朋友,很少招待外客。”陈二道,“你们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找贺提。。。。。。”
贺提的朋友,都是做生意人家的。
商户地位低,读书人家和他们来往,显得跌份。
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商人哪怕再有钱,也买不来尊重。。。。。。
“我不介意的。”陈璟道,“自家表兄的马球场,玩得更尽兴。我们不赌|球,就是自己过过瘾。”
第99章 指点()
当天,陈璟和李八郎、陈七去了贺家的马球场。
中秋在即,贺提比较忙,没有来陪。倒是贺提的几个朋友,恰巧来了。
几个人凑了两队。
陈七不学无术,马球却是很好,不在李八郎之下。而陈璟,又很会运球、抢球,配合他们,于是,他们大获全胜。
“永容哥哥马球玩得这样好!”陈七赞服李八郎,连称呼都改了,不再叫李兄,而是直接叫李八郎的字,“咱们自己也养支球队,如何?”
李八郎失笑。
他从姚江离开,就是为了戒掉马球,不成想,陈七居然怂恿他重新养支球队。
“也可以啊。”李八郎没有开口,陈璟却先接了话,“七哥,二哥答应你养赛马吗?”
陈七就奄了。
陈二肯定不答应。
陈家是书香门第,他们是读书为己任。陈七要弄个马球队,那是跟整个家族作对,少不得挨顿打,连陈二也脱不了干系的。
大家玩到了半下午才回城。
陈七回旌忠巷,在城门口就和陈璟、李八郎作辞。
“改日一起打球啊,永容哥哥。”陈七临走的时候,特意和李八郎打招呼。他对李八郎,有点惺惺相惜。
大概是很多年没见到球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了,相见恨晚。
“改日再说。”李八郎道。
他对陈七也大为改观。
进了城,陈璟去铺子里买了点中秋节礼,拎在手里,对李八郎道:“我去趟杨老先生家里。他就一个人,请他到咱们家过中秋,看他赏脸不赏脸。”
中秋是阖家团聚的日子。
杨之舟一个人,也是冷清。
他的确喜欢清净。但是到了月圆之夜,难免孤寂感。
陈璟家里人也少,正好,大家结伴。
“也好。”李八郎道。
于是,他们先折到了玉河巷。
兄弟俩头发都有点湿漉漉的,衣裳也散发着汗味,杨之舟蹙了蹙鼻子,问:“去哪里厮混了?”
“去打马球了。”陈璟笑道,把节礼放下,“给您过中秋的。”
杨之舟点点头。
“。。。。。。明日夜里赏月,要不要去七弯巷?我们家地方小,人不多,不拥挤,却是其乐融融。”陈璟道。
杨之舟笑笑,摇头道:“不了,我明日夜里,要请客赏月。”
“啊?”李八郎惊疑出声。
他实在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有荣幸被杨之舟请。
而后,他又觉得唐突,自己咳了咳,想遮掩过去。
杨之舟已经听到了。他笑了笑,对李八郎道:“金县令算是我的门生了。明日单独请他,喝酒赏月,不枉师徒一场,让他尽尽孝。”
李八郎很聪明,他立马就知道了杨之舟的用意。
这是替陈璟善后呢。
李八郎看了眼陈璟。
上次在明州的事,陈璟自己是不好善后的,这就需要杨之舟出面。虽然是举手之劳,也是杨之舟对陈璟的恩情。
“老先生,多谢您了。”陈璟感激道。
“我请我的学生吃酒,用你道什么谢?”杨之舟佯怒,“这几日,我在河边散步,总有人偷窥。我不请他吃一回酒,我也难安身啊。”
话虽如此,主要还是替陈璟善后。
陈璟机敏,他能明白。
杨之舟不想听感激的话,于是不等陈璟再开口,继续道:“。。。。。。你们马球打得好?”
他把话题,拉回到了马球上。
“我不太好,八哥的马球打得好。”陈璟笑道,“老先生,您也喜好马球?”
杨之舟笑了笑,没有回答陈璟的话,而是看了眼李八郎,问他:“你往后是要念书考功名?”
这话题很跳跃。
李八郎认真听杨之舟讲话,还是愣了下,呆呆点头道:“是。。。。。。是啊。”
“。。。。。。不错。”杨之舟轻笑,“好好念书,马球也别荒废了。京里最盛马球。逢年过节,朝中休沐的时候,官家也会看马球,甚至叫大臣们竞赛给他瞧。内廷有专门的马球场,有三处。
官家私下里,也要和身边亲近的人玩几回。我是腿脚老了,要不然我也要学学的。官家所好者,必然有趣。”
李八郎怔住了。
这话,已经算是明确指点了。
“是,是!”李八郎连声答应着。
“念书还是正途!”杨之舟继续道,“考不上,连京里都进不去,官家的面也见不着,会马球又有何用?不要舍本逐末。”
“是!”李八郎猛然站起来,深深给杨之舟鞠了躬,“多谢老先生教诲。”
“孺子可教。”杨之舟笑,“你肯上进,这很好。像央及,他便只想做个郎中,胸无大志,老夫教他也无用的。。。。。。”
陈璟笑起来。
“央及想解苍生病痛之苦,他才是真正的大志。”李八郎恭维陈璟。
杨之舟也笑了笑。
兄弟俩一身臭汗味,杨之舟没有挽留他们,让他们赶紧回去更衣。
当天回到家,李八郎用了晚膳之后,秉烛看书,一直到子时末。
他似乎受了很大的鼓励,更加勤奋。
李氏夜里醒了几次,见李八郎屋子里灯一直亮着,早膳的时候,她问李八郎:“昨夜什么事,熬到半夜不睡?”
“看书。”李八郎埋头吃饭,吃完又要回去看书。
他骨碌碌吃了几块绿豆糕,喝了一碗米粥,起身钻回他的耳房了。
李氏都愣住了,问陈璟:“他。。。。。。他没事吧?你们昨日又闯祸了?”
“没有。”陈璟笑道,“八哥他说,来望县就是静心念书的。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念得稀里糊涂的,故而往后要努力。”
李氏将信将疑。
到了半下午,倏然有人敲门。
陈璟去开门。
是个青衣小厮。
“。。。。。。我家少爷请李家官人说话。”小厮道。
陈璟微讶。
“你家少爷谁啊?”陈璟问。
小厮想了想,没回答,只说:“请您唤李官人出来。”
陈璟看了几眼这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