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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看了眼陈璟,冷笑了下,道:“央及,你如今是出息了。”
“二哥过奖。”陈璟道。
对陈二,陈璟是半分不让。
两人乘车去县衙。路上,陈二阖眼打盹,不和陈璟说话。
金县令在堂上,他们找到了县丞,把文书交上去,两人分别按了印章,就把陈璟家里的三百亩祭田,让给了旌忠巷。
事情办妥,陈璟并不走。
他还有事找金县令。
陈二看了眼陈璟,心里过了下,最后还是他自己先走了。
衙役把陈璟请到了后堂坐下,还给陈璟端了杯热茶。一路走过来,陈璟也感觉微寒,就端起茶盏,慢悠悠喝着。
“。。。。。。县尊大人昨夜拷问了牢里那对夫妻。男的着实姓郭,叫郭荣华,是凌家家奴。是他们家主子吩咐他,去看房子的。”衙役低声,和陈璟说话,“其他的,没有说。”
主人家叫他去看房子。
只要把他主人叫来对症,这个案子就可以了结。看房子并不犯法,县衙无缘无故把他们抓来,反正是县衙的过错。
“多谢。”陈璟悄声笑了笑,向给他报信的小衙役道谢。
衙役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约莫等了两盏茶的功夫,金县令才把堂上的事务处理完毕。
望县不算大县,人口不足五千户,平日里诉讼不多,税务经济也不繁重,故而金县令比较轻松。
县令是底层的官吏。越是清闲,就意味着越难出政绩,也越发难升迁。必须朝中有人,美言几句,才有机会。
因为,金县令在陈璟跟前,甚至有点谦卑。
他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去讨好杨之舟。上次因为陈璟的事,杨之舟中秋节还请金县令吃酒,让金县令欣喜若狂。
但是,过年他去拜年,杨之舟不肯见。
陈璟去了,杨之舟反而留他吃饭。
陈璟就是个跳板,是金县令接近杨之舟的跳板。
“陈老弟,新年大吉啊!”金县令瞧见陈璟,热情和他寒暄,甚至叫他老弟,“今日怎么有空了来老哥?”
一副亲热至极的口吻。
陈璟笑了笑:“大人安好。是家里有点私事,顺便过来瞧瞧昨日那案子,如今可有了眉目?”
昨天陈璟也来了,有打点了县衙上下二百两银子。
但是案子没有审。
金县令是不打算让这个案子见光的,所以夜里才审。
“走,进去吃杯薄酒,咱们慢慢说。”金县令笑道,“别大人大人的。公堂上是大人,私下里就是亲兄弟。”
“金大哥。”陈璟道,“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璟需要金县令,帮他搞定同安堂的事;金县令也需要陈璟,帮他在杨之舟前面牵线搭桥。
金县令非要以兄弟相称,陈璟就不再谦虚。
太过于谦虚,反而是他不买账,事情不好办了。
哪里是兄弟?金子初的年纪,是叔侄还差不多。
陈璟跟着金子初,进了他内院。
一进门,就有清甜幽香萦绕。陈璟抬头,只见仪门两侧,种了两株腊梅树,虬枝舒展,攀爬了半边院墙。
虬枝梢头,缀满了嫩黄色的花瓣,正泛出阵阵寒香,色香繁盛,给阴寒冬天点缀了些许色彩。花朵堆满枝头,风过摇曳,似金色波纹荡漾,潋滟温暖。
陈璟跟着金子初,到了他的外书房。
金子初让温了黄酒。
两个人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陈璟不擅长饮酒。他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开始把话题引到了牢房里关着的郭荣华夫妻身上。
“。。。。。。装病骗我上门出诊,不知何故。”陈璟笑了笑,“而后才知道是凌家的下人,着实叫人吃惊。”
凌海开是药铺东家,陈璟也是。
同行是冤家,凌海开看不惯陈璟,想要陷害陈璟,是很正常的。
“可恨!”金子初同仇敌忾,“陈老弟每日救多少人性命,此乃匡扶社稷大功。那起小人,居然装病,耽误了陈老弟的工夫,岂不是可恶?”
陈璟点点头,赞同金子初的话。
“我虚报案情,让大哥把他们抓回来,是弟弟我的失策。”陈璟笑着,端起了酒盏,“我给大哥赔罪。”
金子初哈哈笑。
他难道不知道陈璟的心思?
“这不值得什么。他们的确没有房契在手,抓回来也不委屈他们。”金子初道,“要不,明日往他家主子拿了房契来,把他们换回去?”
金子初以为,同安堂的东家用下人戏弄陈璟,陈璟反咬一口,把他的下人关到牢里,吓唬凌家和郭荣华夫妻,达到惩罚的目的。
这样也不错。
凌家没什么背景,就是个开药铺的。人在牢里,他们必要要来捞。不然,就真的把他们家家奴发落,也要牵连主人家。
凌海开来捞家奴,就要送钱给金县令。
钱多了又不会咬手,岂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别。”陈璟笑了笑,“下人失踪了,凌海开想要找人,自然需要到处打探消息。到时候打探到了县衙,打探消息、求情、求大哥您放人,就是三层恩情。您派人去告诉他,只有放人这一层的恩情。”
陈璟口里的恩情,换句话讲就是“钱”
打探消息一笔钱、求情一笔钱、求放人在一笔钱。一共三笔钱。
金子初在望县多年,像贺家、黄家,还有其他铺子东家,逢年过节都要孝敬的。哪怕是醉霄阁,有了邢二爷撑腰,也要孝敬金子初,唯独凌海开,从来没有过。
同安堂铺子不大,拍死他们也捞不到太多的油水,金子初也懒得和他计较。
如今想起来,心里总有点不痛快。
既然如此,就趁机狠狠敲一笔好了。
“。。。。。。还是老弟你机灵啊。”金子初夸赞陈璟。
其实,这种事金子初不是不知道。他不过是不敢肯定,陈璟到底要怎么处理郭荣华父亲和凌海开,想给陈璟一个面子,故而痛快说放人。
既然陈璟也赞同他敛财,金县令岂会放过?
他也不吝啬赞美陈璟聪明。
陈璟只是笑笑。
和金子初说妥,让他暂时不要放人。
意思是,陈璟没有说话,就不要放人。
金子初更是乐意了。
陈璟不擅长饮酒,仍是陪着金县令,喝了好几杯。身上是暖和了,可是手有点发颤,双颊通红,酒意上来了。
金子初哈哈笑道:“陈老弟不甚酒力啊。”
然后趁着陈璟喝醉了,问他,“老弟只是帮杨相堂兄治病,就能得到杨相如此礼遇,着实叫为兄佩服。兄弟得了势,别忘了提携老兄我。”
陈璟醉了。
小脑神经被酒精麻木,手脚有点不便。但是他心里清楚得很。听到这话,陈璟只是笑笑:“缘分吧,杨老先生觉得和小弟我投缘。”
其他的话,他一句也没说。
更没有承诺帮金子初在杨之舟跟前说话。
金子初又套了陈璟几句话。最后,他确定这小子醉了也是嘴巴很严的,就放弃了,不再说什么,让人送陈璟回家。
回到了,已经是戌正。
清筠也回到了家,正在李氏跟前说话。
陈璟脚步踉跄,一身酒气进了内院。
“。。。。。。和陈访里去县衙该地契,金县令留我喝酒。我有事求他,不好推辞就多喝了几杯。我心里蛮清楚的,就是站不稳。”陈璟舌头有点木,混沌不清解释给李氏听。
李氏也听明白了。
她笑了。
陈璟满身酒气,天又晚了,李氏让清筠和另一个小丫鬟,搀扶陈璟,去了外院歇息。
“你进去告诉太太,我服侍二爷。”刚刚出了正院门,清筠对那个小丫鬟道。
小丫鬟犹豫了下,却不敢违逆清筠,只得道是,自己进了内院。
清筠搀扶陈璟,去了外院。
***
第179章 告白()
第178章告白
陈璟醉得厉害,心里仍是清楚的。
他听到了清筠和小丫鬟说话。
整个人依靠着清筠,只感觉她的身子软若无骨,削瘦单薄。冬夜寒冷,萧索碧穹下,空气都冷得凝固了。
但是他能闻到一股子清香。
馨甜的气息,从清筠身上散发出来,指望陈璟鼻端钻。
他**地起了**。
而且很明显。
清筠把他搀扶到了外院,又将搀扶到床上躺下,也看到了他的反应,瞬间俏面通红,她微微撇开眼睛。
陈璟也尴尬,拉过褙子盖住自己。
“东家,脱了鞋。”清筠见陈璟和衣就要睡了,鞋子都未脱,急忙拉住了他的腿,帮他脱鞋。
陈璟任由她脱了鞋。
“东家,婢子去准备热水,给您沐浴。”清筠又道。
陈璟点头:“好。”
清筠折身出去了。
陈璟喝醉,时间又晚了,他迷迷糊糊睡熟了。
梦里,似乎闻到了浓郁的花香。触目皆是嫩红色,温暖又舒服。陈璟眼前,有一具光滑洁白的***,微隆的丘峰,平坦的***。
女子的脸,似乎看不清,模模糊糊的。
陈璟犹豫了下,伸出了手,想要将这具***揽入怀里。
“啊。。。。。。”他的确抓到了,却听到了女子的惊呼声。
四周的红色缓缓褪去,寒意涌进来。陈璟懵懂睁开眼,只见清筠正站在床边。她的手,被陈璟紧紧攥住了。
她的手腕纤细滑腻。
陈璟整个人清醒了一半,连忙松开了她的手,笑着问:“我睡了多久?”
他的舌头已经没那么僵硬,酒劲也过去了不少。
“睡了两刻左右。”清筠回答,声音微颤。
就是睡了半个小时。
陈璟坐了起来,问清筠:“热水备好了?”
清筠点点头。
她要搀扶陈璟。可能是她自己比较紧张,走过来时绊了下,差点跌倒了。然后,她自己连忙稳住了脚步。
陈璟也下床,坐了起来。
清筠连忙蹲下帮他穿鞋。
她的手仍是有点颤,心绪难宁,穿的时候磕磕绊绊,半晌才穿好。
陈璟脚步已经很稳了。他起身,去了净房。
清筠也跟了进来。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自己洗。”陈璟道。平时他也是自己洗澡。只有喝醉了,清筠怕他自己洗不了,才要帮忙。
清筠道是,立马转身跑了。
陈璟看着她窈窕婀娜的背影,笑了下。
净房里蒸汽缭绕,水很暖和。陈璟褪了衣衫,坐到了浴桶里。浴桶的水,齐胸膛,稍微矮点身子,整个人都能坐到热水里。
泡了半天的热水澡,可能也出了汗,酒意散了几成。
等洗好澡出来,陈璟感觉神清气爽。方才小睡了下,又痛快洗了个澡,手脚暖和,人很舒服。
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推开房门,只见清筠仍在。
“东家。。。。。。”清筠忙上来搀扶陈璟,生怕陈璟又跌倒了。
陈璟喝醉了,清筠怕他在净房里起不来,故而等了半天,直到把他安顿好。再回房去睡觉。
她已经帮陈璟铺好了被子。
“我没事了。”陈璟笑了笑,“夜都这么深,你去睡吧。明天还要去铺子里,别耽误了。”
清筠咬了咬唇。
她轻跌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