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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对陈璟抱歉一笑:“公子久等了,小孩子不懂事。我父亲听闻您来了,让我出来接您。快里头请。”
陈璟道谢。
这是倪大夫的儿子。
进了院子,陈璟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他们家正在用膳。
大堂的饭桌上,坐满了人。
摆了两桌,一桌大人,一桌十来个孩子。
屋子里很安静。
“您这边请。”倪大夫的儿子把陈璟请到了倪大夫的卧房。
尚未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倪大夫的老妻正在帮他穿衣,扶着他半坐起来。
“陈公子。”倪大夫声音虚弱,冲陈璟笑笑,“您怎么来了?”
“这么晚打搅,着实抱歉。”陈璟对倪大夫道,“中午去了趟沈家,听闻您生病了,故而我过来瞧瞧您。只是铺子里有几个病家,耽误到了现在。”
“不打搅。”倪大夫勉强微笑,“您是忙人,费心了。”
倪大夫心里也好奇。
他是见过陈璟的,却没有私交。
他不太明白陈璟为何要连夜造访。
“您哪里不舒服?”陈璟问他,借着烛火看了看他的面色,问,“风寒么?”
“是啊,一点小风寒。”倪大夫道,“人老了,不忠用。”
“天寒地冻,最容易风寒。”陈璟道,“您多保暖。”
陈璟坐下来,和倪大夫说了片刻的话。
瞧着越来越晚了,不好多打搅,陈璟留下礼物,起身告辞了。
仍是倪大郎送陈璟出门。
等陈璟走后,倪大夫的老妻拆开了陈璟带过来的礼物。
看到陈璟带了燕窝和天麻这种贵重药品,倪大夫心里更是狐惑了,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爹,陈央及就是开玉和堂那位?”倪大郎倏然想起来,问倪大夫。
倪大夫点点头。
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也想开间药铺的,只是一直没有本钱。这些年,孩子越发多了,家里勉强维持开支,根本没有闲钱去开药铺。
而陈璟,这么年轻就实现了倪大夫一辈子没有实现的理想。
“。。。。。。他那个药铺,有坐堂先生吗?”倪大郎倒是把陈璟来的目的,猜了个七八成,“他会不会是请您去做坐堂先生?”
“嗳?”倪大夫沉思。
这么多年,倪大夫不是不想去做坐堂先生。
只是没有适合的契机。
望县总共没有几家药铺,每次都没有那么凑巧,人家也不缺坐堂先生。开药铺的,多是医学世家,家里不管是亲兄弟还是师兄弟,都会医术,可以坐堂。
那时候,倪大夫也不缺钱,也不着急去坐堂。
而这几年,倪家有点拮据。
能去做坐堂先生,自然最好了。等他将来真的老了不能动,他的儿子还可以继续去给东家做坐堂先生,他们就等于是玉和堂的人了。
“要是真的,倒甚好。”倪大夫道。
“是啊。”倪大郎感叹道,“这位陈东家可不简单。”
然后把陈璟药铺那天开张的盛况,又说了一遍。
其实倪大夫知道的。
父子俩倏然有了点期盼。
****
第166章 卖药()
过了两天,陈璟又去了趟倪家。
他这次,把自己的意思,明确和倪大夫提了。
没有再遮掩,明确告诉了他。
“您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如果您能去坐堂,小铺蓬荜生辉!”陈璟道,“我是晚辈,如今置办了这份产业。还请您老看在我年幼的身份,提携我几分。”
倪大夫很喜欢陈璟这态度。
陈璟的医术,倪大夫都自叹不如。
如今,他这么谦逊,倪大夫心里一热,都懒得含蓄,直接道:“陈公子开了口,老朽岂是那不识抬举的?只要陈公子不嫌弃老朽这把骨头。。。。。。”
“不敢嫌弃!”陈璟立马站起身,给倪大夫行礼,“陈央及多谢您老鼎力相助!”
倪大夫答应了,陈璟就趁热,跟他敲定了剩下的事。
陈璟给他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月钱。
整个望县的坐堂大夫,都开不到这个价格。
倪大夫最好的时候,一个月最多十两银子的进项,有时候也就五、六两。陈璟开的这个价格,是很诱惑人的。
“现在铺子里不需要那么多人。”陈璟又道,“若是将来有了分号,也请令郎二人提携相助。。。。。。”
等于承诺帮倪大夫两个儿子。
月钱多,又承诺帮忙,倪大夫很满意。
“您先养病。您答应了,这个月开始就是玉和堂的先生了,月钱我照样算给您。”陈璟又道,“等过了年正月初五,正式开市,您去药铺坐堂。”
“这使不得!”倪大夫连忙客气。
他心里却是高兴不已。
他病了这么些日子,家里积蓄不多,和两个儿子都在为过年的事犯愁。昨天他们还说,今年也省着过,还要把家里厨房上的老奴给卖了。
转眼间,陈璟给他们送钱,让他们能渡过难关。倪大夫心里岂有不喜的?
只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要谦辞一番。
“应该的。”陈璟笑道,“往后我的药铺仰仗您,这都是您应得的。”
倪大夫笑笑,就不再说话。
陈璟又寒暄了几句,回了铺子。
他把请动倪先生的事,告诉了朱鹤和账房上的两个人。
大家都颇为高兴。
他们天天见陈璟累得手脚都软了,甚至不能好好吃顿饭,很心疼。如今有了个先生,还是望县比较有名望的倪大夫,更是喜欢了。
“以后,铺子就会越来越好。”朱鹤对陈璟道,“有东家和倪先生坐镇,岂有难解之病?”
“就是奔着越来越好去的。”陈璟笑道,“要不然,光开个药铺有什么用?”
朱鹤哈哈笑起来。
陈璟又对朱鹤道:“等腊月二十四,您亲自去趟倪家,把这个月的月钱给倪大夫送去。另外还有红包,再额外算。您替我记着日子,免得我忙忘了。。。。。。”
“成。”朱鹤道。
“东家放心。”清筠和薛灿中都道。
陈璟又下去忙碌了。
看了几个病例,都是寻常的风寒。
这个时节容易风寒。
快到末时末的时候,陈璟饿得紧,中午点心也没吃。正巧暂时没了看病的人,陈璟就起身,准备去暖壶里倒些热水,吃几块饵饼,沈家却派人来请他。
这次不是沈长玉亲自来的,而是个三十来岁的小管事。
“太太的病已经好了些许,今日药吃完了,请您去复诊。”管事对陈璟道。
“不是明天吗?”陈璟记得自己开的方子药量。
如果正常服用,应该是明天吃完。
那么,他正好可以后天去复诊。
不成想,沈家今天下去来请他。
“。。。。。。太太怕药效不好,就多吃了几副。”小管事讪笑,对陈璟道。他还以为陈璟忙得不记得了。
听到陈璟质问,唯有胡扯。
陈璟笑了下,没有深究,去了沈家。
沈家的诊金和药钱还没有拿到呢。
魏上幸连忙背着药箱,跟上了陈璟。
到了沈家大门口,沈长玉在门口等着陈璟。
陈璟和他见礼。
他领着陈璟,进了沈家的垂花门。
路上,陈璟问沈长玉:“药怎么这样快就用完了?”
“。。。。。。太太吃了你的药,当天就退了烧,人也舒服了些。到了夜里又发作起来,没法子睡觉,愣是叫人熬了副药吃。故而,多吃了两副。”沈长玉笑道,
“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另外再抓药,还是请你提早过来复诊?是我说,还是请央及。哪有自己乱改药方的?”
这太太,性格挺急躁的。
“不妨事。”陈璟道,“我去看看。”
沈长玉点点头。
两人进了内院。
沈长玉的父亲正焦急等待着。
沈太太气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陈璟上前,和他们见礼,然后给沈太太请脉。
他又问了问沈太太的病情:“您感觉如何,喉咙疼得很厉害?”
“喉咙还是有些疼。。。。。。”沈太太不再发烧,已经很清醒了,也能流畅说话,“若是不刻意,倒也体会不到。”
病势已经去了七成。
再用药巩固,就能慢慢好起来。
“已经快好了。”陈璟对沈家众人道,“再吃五天的药,就没事了。”
“多谢神医。”沈太太对陈璟道。
看着陈璟,沈太太又忍不住感叹:“神医这样年轻,医术就如此好,果真叫人惊叹奇才。”
“太太过奖了。”陈璟道。
他和沈老爷、沈长玉从屋子里出来,开了方子。
淡附子一钱、生大黄二钱、牛膝二钱、元明粉三钱、细辛一钱、生甘草一钱、半夏一钱。
开好之后,陈璟把方子给了沈长玉和沈老爷过目。
沈老爷又追问:“内人她之前多吃了药,可有碍么?”
病情已经好了七成,足见是无碍的。
沈老爷却还要问。
沈长玉那么聪明,一定是遗传了他母亲的。
陈璟在心想了下,笑道:“无碍了,您宽心吧!”
沈老爷这才透了口气,点点头。
“央及,把诊金和药钱算算。”沈长玉对陈璟道,“之前你给太太服用的那个至宝丹,药效甚好,钱也要算给你。”
“好啊。”陈璟道。
他出诊的费用,根据病家的病情和家境而定。
像沈家这样的门庭,沈太太又是小病,陈璟要收二两银子出诊费。
“出诊二两银子,至宝丹一颗十两,共十二两两银子。”陈璟道。
其他的药草,他就没有再算了。
沈长玉忙叫人去拿了银子来。
拿了三个五两的银锭子给陈璟。
“太太病好得这么快,都是央及妙手仁心。这十五两银子,央及不要推辞。”沈长玉道。
沈老爷则有点心疼。
他觉得二两银子出诊已经很贵了。
十两银子的一颗药丸,更是昂贵极致。
沈老爷觉得陈璟是狮子大开口,心里对这个孩子的好感顿时全无。
不过,这钱是沈长玉出的,不是走公账,就不用花沈老爷的钱。这么一想,沈老爷倒也释怀。
“多谢了。”陈璟痛快接下了,交给魏上幸,让他帮着收起来。
沈长玉又送陈璟出去。
他备了马车,要亲自送陈璟去药铺。
“。。。。。。你那个至宝丹,着实厉害。我父亲不知道,我却是清楚。太太烧成那样,没有两三天也退不下来烧。而至宝丹服下,不过一个时辰就退烧了。”沈长玉对陈璟道,
“我想去你的药铺,也那些这药。我和六弟出门读书,在山里万一发烧,也有个应急的。你还有其他药吗?”
“长玉兄,我那个至宝丹,药效虽然好,药料却是昂贵,一颗药丸一钱,里面包含了麝香、犀角、琥珀等昂贵药材,还有金银箔。所以,十两银子一颗已经是很优惠算给你们家的。”
陈璟笑着,和沈长玉解释清楚,“你若是要,还是十两银子一颗。要不然,我要亏本了。”
“我知道。”沈长玉连忙道,“央及自是公道。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