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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得庆祝一下?”零也不客气,直接挑起一瓶啤酒打开,接着酒瓶和理察的相碰,再痛饮了一口。
吞下一口酒沫,理察抹了抹嘴巴咧嘴道:“现在该向我们透露点什么了吧?拉斐先生,这是合作的基石。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成,咱们拍拍屁股散了吧。”
零在前来酒吧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所计较。他知道要打动疯子理察这种人,掩掩饰饰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干脆道:“就如之前在擂台上和你所说,我是来救人的。没错,我要救的那个朋友,就是索隆将要公开处刑的犯人!”
高登手一松,酒瓶差点掉到地上,旁边的理察随手捉住,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老了,就这么点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高登回敬了他一眼,跟着苦笑着来回念叨道:“就这么点事?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件小事吧。”
他又看向了零,说:“现在我们对你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谁,竟然敢只身混进来,还要把索隆处刑的人救出去?”
“我是零,如果你们有听说过最近教皇厅被从南边的入侵者打得节节败退的消息,那么就应该知道我。因为我就是入侵者的首领。那么现在,我可以相信你们吗?”零淡淡地看着两人。
理察样子看上去并不知道外头正在发生的事,他请教一般的看向高登。高登则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半晌回过神来,突然从理察手里抢去酒瓶,然后把剩下小半瓶酒全灌进肚子里去,看得旁边的理察目瞪口呆,道:“老头,这么喝法你不要命了吗?”
高登抹了抹酒吧,摇头笑道:“如果你知道他是谁,那么也就应该知道。听了他这番话之后,我们事实上已经命悬一线。如果我们不愿意和你合作的话,恐怕你现在就会当场格杀我们吧?海神团的首领,零大人?”
“辛德瑞拉对我很重要,我也不想让索隆知道目前的动向。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零点头道。
理察捉狂道:“高登老头,你要再不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信不信我把你这身老骨头给拆了!”
高登横了他一眼,说:“谁让你平时只知道打架喝酒,完全不关心外头的世界发生了什么。现在后悔了吧,连眼前坐着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看理察额头上已经冒起青筋,高登这才打消继续吊他胃口的念头,便将海神团由咆哮海湾一路打到卡农要塞,又从染血之路向北推进,把教皇厅打得鸡飞狗跳之事说了个大概。到了这个时候,理察才知道自己输在什么人手里。
第772章 黑翼()
包厢里很安静,只有零喝着啤酒的声音在响起,理察罕见的一脸沉默,一双死鱼眼紧紧地盯着零看,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零由得他看,仿佛没有把他的目光放在心上。
直过了一阵子,理察才用手指敲击着桌子道:“果然很难看出你的深浅来,只是这样还不够。”
“难道你还想再打一架?”零有点头痛的说。
理察露出一个粗豪的笑容道:“我倒是想,就怕引来军方的干涉。所以也只能光想想而已。”
他舔了舔嘴唇,说:“打架就算了,可至少,你得向我们展现力量吧?展现那份,足以证实你身份的力量!”
零断然摇头道:“不信,我如果释放全部能量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又没说在这里。”理察看向了高登,说:“老头,让你儿子帮个忙。我知道,他会有办法的。”
高登哼了一声,却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道:“等我消息。”
“他儿子是?”
等高登走后,零才问道。
理察用牙咬开一瓶啤酒的酒塞,直接拿起就往自己嘴里里灌了一口。喝得酒液四溢,他才呼出一口酒气道:“他儿子是黑翼,他的静寂戒律团和我,以及华莱士那条军方的忠犬瓜分着这个城市的黑夜。同时,黑翼那小子是我最讨厌的感知型能力者,所以我知道他会有办法遮盖你的能量气息。”
离开了跃马酒吧,高登轻车熟路地行走于自由区的街道上。很快,他已经来到a区的边缘地带。
自由区看似庞杂,事实上也是有自己的分界。在这片区域的三个边缘地带分出a、b、c三个地区。这三个地区,都是自由区中的禁区。罪恶之城的夜,由分别占据了这三个禁区的势力所瓜分。
他们分别是理察的滴血之刃,华莱士的红宝石俱乐部,以及黑翼的静寂戒律团。
a区正是黑翼的大本营所在,踏上这片地区,已经和热闹喧哗无缘。这里地势开阔,一条由灰石铺成的街道弯弯曲曲地通往a区的深处。街道两边时有一些枝叶扭曲的怪树,它们魔影绰绰,使得这片地区在夜晚看上去十分阴森。在这些怪树后,偶会出现一点火光。
火光的所在,是普通的房舍,戒律团的成员每天过着如同苦行者般的生活。他们相信纯粹自身,会让自己得到救赎,而黑翼则是他们最终的信仰。当黑色的羽翼笼罩整个罪恶之城时,所有的罪都会得到宽恕。因此,静寂戒律团总致力于宣传他们的思想,只是罪恶之城中的居民不买他们这一套就是了。
黑翼的所在,是位于这条灰白长道的尽头,那名为黑寂圣堂的所在。
黑寂圣堂是一幢十分扭曲的建筑,它的外观就像一座被抽象化的教堂。整体形象倾斜弯曲,给人一种压抑,无声的痛苦之感。这座圣堂出于黑翼之手,由他亲自设计并监督旋工。在黑寂圣堂建起之后,他便隐居其中,鲜少出现在公共场合。甚至连他的父亲高登,也很少看到自己的儿子。
当高登远远看到位于长道尽头那幢黑压压,充斥着扭曲痛苦的建筑时,老头子微微一叹。只有他明白,黑寂圣堂其实是黑翼自己的心理写照,那代表着黑翼一生的痛苦和耻辱。
没有多少人知道黑翼究竟是谁,只知道有罪恶之城时,黑翼便已经存在了。那时候,甚至还没有疯子理察,也没有忠犬华莱士。
作为黑翼的父亲,高登当然明白。
黑翼,其实是。。。。。。。
“圣印骑士团的首任总团长?”
酒吧里,从理察嘴中听到黑翼曾经的身份时,零震惊莫名。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圣印骑士团的总团长索隆便是首任团长,可没想到,原来索隆竟然还是二任?
“好吧,虽然有点难以相信。不过这里是罪恶之城,再怎么稀奇的事也不稀奇。只不过,为什么骑士团总长自己会变成一名罪犯?”零皱眉道。
“因为索隆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啊。”理察露出一个冷笑,说:“那是从高登老头嘴里听来的故事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说给你听听吧。”
在十五年前,那时候圣印骑士团总长是黑翼而非索隆,后者只是一名副官。但年轻时的索隆已经野心勃勃,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越黑翼的时候,毅然发动了叛变。索隆第一个对付的就是黑翼,黑翼是感知域能力者,这种类型的能力者本来就非以战力见长。又被索隆卑鄙偷袭,黑翼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他被索隆一刀穿喉,却奇迹地没有死去。索隆故而留下他的性命,并在夺取了政权之后,将黑翼打上罪犯的标志丢进了当时还没有完工的底比斯监狱。就这样,黑翼成为了底比斯监狱的第一位犯人。
索隆没有杀他,是为了折磨他。让他看着自己所守护的一切是怎么落入索隆的手里,而更重要的是,当年那一刀没要了黑翼的命,却剥夺了他的声音,从而让黑翼生活在无声的痛苦地狱里。
这对黑翼来说,自己那被践踏的尊严和公义,以及被剥夺的声音,一切一切都是人生中最大的耻辱。黑翼仍活着,活得那么痛苦,只为了等待向索隆复仇的机会。哪怕这一等,就是十几年的光阴。
不过……
“机会来了。”站在黑寂圣堂前,看着那扭曲的大门,如同看到自己儿子痛苦的内心。高登沉声道:“黑翼,是时候挣脱这座囚牢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说着,他大步往正门而去,用手推开这扇冰冷沉重的大门。
门后是一条昏暗的通道,两边装饰着一些抽象的人体雕塑,这些雕塑都是出自黑翼之手。而不管是什么样的雕塑,它们都没有头部。就在雕塑的脖子部分,插着根根火把。黑寂圣堂拒绝使用任何形式的能源,它的照明只采用最古老的方式,火把正是其中一种。
这两排火把照出高登所要走的道路,连接经过两扇大门后,通向黑寂圣堂的中心痛苦大厅已经近在眼前。痛苦大厅与通道之间只隔着一扇铜皮大门,门上尽是些痛苦扭曲的人类脸孔。它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做出各种可怕呻吟的表情。仿佛在这座圣堂的无数个夜晚中,这些面孔都在发出无声的悲鸣!
高登心情沉重地推开大门,当即从门内便有湿冷的空气溜了出来。仿佛被一条冰冷的蛇迎面舔过,高登不由缩了缩身体,然后才挤进痛苦大厅里。
痛苦大厅里充斥着各种宗教意义的壁绘和装饰,只是这里面的色彩多以阴暗的色调为主,因此这些装饰看上去让人感到不太舒服。和普通教学有所区别的是,在大厅的穹顶四个角落里,并非以天使为装饰,而是代表着黑夜与邪恶的石像鬼作为装饰物。
它们和支撑大厅的四根圆柱结合在一起,乍看去就像大厅的忠实守卫。
痛苦大厅的穹顶正中,是一个青铜火盆,火盆自穹顶垂下,悬于半空。里面火焰熊熊,照亮着整个大厅。火盆的四周装饰着一圈骷髅头,火光从这些骷髅的眼眶里透射出来,犹如这些死物的视线。
整个大厅充斥着压抑的气氛,便在正对着大门的尽头处,一道削瘦的身影背对着高登。那是个男人,披着曳地的白色长衣,双肩处是充满军人风格的金色流苏。长衣的背后绘有恶魔和倒十字的黑色图案。图案和长衣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使人无法故意忽略。
他就是黑翼,黑寂圣堂的主人。在黑翼的面前是一幅巨大的壁画,那是以整个墙面为背景的绘画,内容则是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在普通的宗教壁画里,涉及到光明与黑暗之战的题材时,通常天使是位于上方,而恶魔则居于其下。毕竟天堂在上,地狱在下。
然而在黑翼眼前这幅巨画里,光与暗显然是颠倒过来的。恶魔从浓郁的漆黑云层里,扑天盖地向着地面飞去。而天使则由大地腾空,迎往那无数狰狞凶恶的恶魔。这两种完全不同阵营的生命,在半空交汇,碰撞出了无数的血花。远远看去,一道斜斜的血线划过墙面,惨烈的杀机便就此扑面而来。
高登的脸色微微一白,每次走进这个大厅,看到黑翼亲手用一笔一划将这幅巨画每个角落填满时,他就感到一阵不舒服。这幅画仿佛就是黑翼的心境,那么从画面来看,岂非他的心中藏满了血腥的杀机。
一旦爆发时,是否会和画面中那道划开天地的血线一般,血流成河?
“你怎么来了?”
黑翼的声音直接在高登的脑海里响起,十五年前被索隆夺走了声音后,黑翼只能用精神虹桥来和人们沟通。对于这样的沟通方式,高登已经不再陌生。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