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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比那个姓林的厉害多了,他还得和知县磨叽半天,而您轻轻松松就将人给偷了出来,那华老栓两口子愣是毫无知觉。”周律师嘴里漏着风说道,“可惜不知道他们将来看到我们留的字条,会是什么表情?”
像这种马屁,书生男不大买账甚至有些厌恶:“林先生杀便杀、走便走,起码不会像你们行事偷鸡摸狗,事后还留个字条羞辱人家。”
“这可不是羞辱,留字条是警告他们不要去报官。”老刀原本懒得解释,不过略一停顿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故而又多解释了几句,“而且那老两口毕竟就这么一根独苗,说出家了是给人家一个念想,免得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这——”书生男一愣,显然没料到面前之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过了许久突然郑重地向老刀鞠了一个躬,“这件事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你道歉。”
“惭愧,惭愧,不做任务赚不到积分早晚要被系统淘汰,被淘汰的下场就是一个死。大家也是被系统逼的迫不得已,只能说尽一尽人事吧。”老刀俯身扶起书生男。
看起来这一刻他虽然对书生男俯下了身子,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将其收服,而收服了最刺头的书生男,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免费驱使他:“说实话先生待人以诚,才是真君子的气度。”
书生男连连客气地摆手:“要是君子就不干这些糟心事了,我只是性子比较直一些,见到什么说什么。”
“欸,先生当得起君子二字,莫要谦虚,我历经副本也有三、四个,看人是不会错的。对了,有一件事别人做我不放心,正想拜托先生这样的正人君子。”老刀话锋一转,马上开始兑现自己的权力,“这个华小栓非康老大之流,我下不去手害他性命,但暂时他偏偏又不方便出现在绍城。所以我想求兄台带着他一路去外地躲几天,一直躲到任务结束再回来,您看?”
书生男没多想就拍着胸口连声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注意安全,一路顺风。”老刀痛快地取出几两银子、一把地方制造的银元和一杆从古轩亭口搜来的土枪送给对方。
书生男跳上马车,忽而又问道:“对了,为什么字条要留洋和尚的名字?”
“很简单,官府怕洋人,就算华老栓去报官其结果怕也是不了了之。”老刀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让洋和尚去做,咱们就不要给祖宗抹黑了吧。”
“嘿,您倒是想的周全。”书生生疏地挥动马鞭赶着马车一路向北。
周律师上前道:“老大,真有您的。我真的是服了,这份计谋我看那姓林的也比不过您的。”
“不过踢走了位猪队友而已。”老刀直到看不到马车后才松了口气,面向剩下的四个新人,“想赚积分就跟我来,我们去鲁镇。”
第17章 疯狂收割的老刀(4000字章节,庆祝更改状态)()
沪杭线。
这条火车线路从杭城站出发,避开拱宸桥的霓虹租借区,直达沪城,全长125公里。
是五年前为抵制列强掠夺浙省路权,浙省绅商推举原两淮盐运使汤寿潜为浙路公司总经理,自行筹款,自己设计施工,花费三年心血建成。
林风现在就坐在奔驰于这条线路上的火车里,伴随着耳边吭哧吭哧的响声,看着窗外极具南方特点的水田、植被与房屋陆续退过窗户,眉头紧锁脸上略微露出几分凝重。
虽然他很想开创染厂,建立组织,传播真理,和所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一起堂堂正正的打碎一切不合理的制度!
乃至叫这更不合理的三观系统死亡!
但副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并不足以他完成上述构想,甚至连第一步创办染厂的时间都未必充裕。
林风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所以现实逼迫他只能多动一些手段,好在副本如今是辛亥革命的大动荡时期,在这场动荡里他很容易找到一些突破口。
如果说第一个突破口是著书人周先生,那么应周先生引荐而与自己同行的人,就是第二个突破口。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是位很平庸的三十多岁男子,只是细看这人瞳仁偏上,眼睛的左、右、下均为眼白,如果离得稍远些打量竟似长了一双白色的眼睛,有几分吓人。
此人是清末革命团体光复会的成员,出身寒微,思想进步,学习勤奋,是徐锡麟的得意门生,鲁迅的至交好友。
他叫范爱农,出现在鲁迅先生散文集《朝花夕拾》的最后一篇,那篇散文的名字就叫《范爱农》。
在鲁迅散文以及历史中,像他这样具有思想进步的人却过得并不好。
绍城光复后,他曾一度勤勤恳恳地做到山会师范的学监,但之后被乡绅集团算计,被校内小人排挤,终于在鲁迅离开绍城后失去了工作。没过多久,陷于穷困而无所事事的他,因为酒后在船边排解,不幸落水致命。
书中原文提及这一段的描写是,“第二天打捞尸体,是在菱荡里找到的,直立着。我至今不明白他究竟是失足,还是自杀。”
范爱农是不该死的人,所以林风绝对不会让他按照副本的意思去死。
相反,他要让范爱农活,并且活出精彩!
如果时间不足以让林风亲手点燃燎原之火,那么他就倾向于将自己手中的火星,交给能够点燃燎原之火的人!
当星星之火燎原之后,系统一会非常难受。
系统一难受,就肯定会暴露出更多关于它的秘密。
“我观子渊兄似有疑虑。”范爱农忽然问道,“可是在担心此去沪城,无法联系上陈英士?”
英士是陈其美的字,而子渊则是林风替夏瑜杜撰的字。
林风本来正在思考一些事情,突然被同伴打断,目光不得不从窗外收回:“陈先生是青帮的豪侠,交友广泛,我们想要见到他只需要找到青帮开设的妓。院、酒楼即可,实在不行还可以去他创办的精武体操会或者天宝客栈里打听。
“凭古轩亭口的事情和你的身份,见到他很容易,让他按照我们设计好的剧本演出就更容易了。”
林风看重的,除了范爱农进步好学、会对系统产生影响之外,还有他的身份。现在沪城这帮革命党,如王金发或者常先生之流,都是当年与范爱农一起留学东洋的同学。
革命党不同于后来的北大教授党,它出生于江湖,自然也很有江湖的人情味。
借助这个身份,和自己杀清廷官员的投名状,他才能在草莽味十足的革命党里立足。
而只有先立足稳定,才能施展自己的计划。
他对范爱农的这个身份充满信心,而见到林风如此信心十足的模样,范爱农不由也对前景生出几分信心:“看到子渊兄眉头紧锁,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变故是没有,前路怎么走我早已谋定于心。不过,担心倒是有一点。”
男子若有所思道:“是在担心你那班亲戚的安全?”
“我确实在担心一个人,不过不担心他的安全。因为凭他的本事,只要程长毛不动真格儿的,绝对没有安全问题。”林风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他跌落红尘已久,万一失了本心,将来可怎么再见面。”
“你说的是谁?”
“一个现在应该是去了鲁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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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宣统三年九月初三起,鲁镇的老住户们便感觉到镇上有些事情透着蹊跷。
比如住在临河土场靠撑船为生的七斤,某日被一伙蒙面人强行铰了辫子,回家之后九斤老太便带着一家人嚎啕了,自此七斤也不敢再去撑船。但谁知消息竟会传到绍城,第三天便有两个自称官府的公差登门,以协助追查长毛余孽为由将七斤锁走,于是全家不得不又一次嚎啕了起来。
但这件事在轮回者耳朵里却与鲁镇乡民听到的有些出入。
“叮!”
“已完成隐藏任务《风波》。”
“剪了辫子还想跑,就算皇帝大赦天下了,本系统也不会放过你!”
鲁镇人从来都没见过府里的官差下乡,所以七斤的事情在消息闭塞已久的鲁镇传开,就好比是在沸油里扔进了一瓢冷水,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仅仅是一系列怪事要发生的前奏。
几天后,镇上的贾家济世药铺不知为何将门口挂着的对联摘下,那副“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的木牌换成了“累积购药满一元钱者,送非卖品婴儿保命丸一枚”。
改对联的次日,镇上就传出了单四嫂子的遗腹子宝儿早夭的消息。
第三天,单四嫂子整个人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掏出所有的钱财,甚至将房子都押给了当铺,一共得了十二块银元,拱手奉献给了从绍城来的一个叫做卜怀·古布德古安的洋和尚,换回了一张赎罪卷。
洋和尚保证宝儿死后凭此卷就能登上天国,可享受光明之主赠与的一处花园和105个女仆、3个男仆,让宝儿可以在天上为单家延续香火。由于单四嫂子坚称自己过神迹,所以即便全镇人都不信这位洋和尚的妖言,却也不方便劝解。
“叮!”
“已完成隐藏任务《明天》。”
“不管多穷的寡妇,只要为了孩子,榨一榨总能榨出油水。”
第三件怪事便是从鲁四老爷家出去后成了乞丐的祥林嫂,这女人原本整日浑浑噩噩也不正经讨饭,凡是见到人便要开口问人家这世上有没有鬼魂,让人不胜其烦,甚至还有些渗人。
一日她在河边乞食正巧碰上那个名为卜怀·古布德古安的洋和尚,便按照习惯追上去询问他世上有没有鬼。
不管是本土和尚还是洋和尚自然都是坚信有鬼的,只不过这位洋和尚的话更加直刺祥林嫂的内心。
因为他说:“你这女人不守妇道,活着的时候就合该有丧子之痛,死后也必然会下地狱。地狱里的大魔神会用锯子将你锯成两半,平分给你的两个丈夫。”
洋和尚刚到鲁镇自然是不可能听过祥林嫂唠叨几万遍的惨痛家史,所以点出不守妇道之后,祥林嫂的心中生畏已是先信了几分,又加上他说死后入地狱的下场与镇里柳妈等人“不谋而合”更是把祥林嫂唬得不轻。不由得她不顶礼膜拜,诚心向洋和尚寻求解脱之法。
那洋和尚摇头晃脑地说道:“人便是人,门槛便是门槛,汝罪孽深重想靠捐个不相干的门槛供人踩踏,那是远远不够赎罪的。而且吾主光明神创造万物,天下一切都是他的,尔等拿他老人家的钱送给他自己,岂不是在侮辱我主?”
自此之后祥林嫂皈依了洋和尚的教,一边乞讨,一边立下宏远要度化千人。因为她坚信自己成了光明之主的人,死后属于光明之主不属于其他人,况且还有这一千人为自己说情,魔神一定会轻判自己,自己也就解脱了。
洋和尚卜怀·古布德古安一副高人风范,点化了祥林嫂后便离开鲁镇了无音讯,可惜留下了上千口鲁镇居民错失感悟“大道”的机缘,反倒把祥林嫂的虔诚当做了酒后的谈资。
“叮!”
“已完成隐藏任务《祝福》。”
“这个世界不单有鬼还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