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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钱没钱?进了这个店,就是给你面子,买不买得起,那是人家摸着钱包的事!你自己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这些名牌货你这样的人买得起吗?”
店小妹被老板张莲莲喝斥得浑身发抖,两手缩缩地抱在胸前,就似刚从京密大运河里捞上来,浑身的河水还没有晾干一样。
“呦,怎么啦?这店老板一大早的就堵着大门训人,这生意还做不做啦?”身上穿着夏奈尔黑白格抹胸呆带裙,手里拿着黑白珠链长筒手袋,脚上一双透明鞋坡跟树脂凉鞋,脸上淡淡的腮红,深深的眼荫,美容院的女老板贾桂花推开了“莲莲时装店”的玻璃门,看着张莲莲站在时装店中央,一手插着腰,一手抬着手骂着墙边站的四个店小妹,然后,带着怪声怪气的腔调,身体一斜,胳臂肘撑在收银台上。
张莲莲闻声儿,赶紧放下了那只指着骂人的手,转身,“呦,大姐姐,您怎么得空儿到我这小庙来啊?”
被骂的店小妹赶紧抬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收拾起衣服架上的衣服。
贾桂花看着张莲莲那无心打扮的脸蛋儿,甚是遗憾,“怎么啦?想他呢?”
张莲莲凑到她的身边,偷偷地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时装店里边的小角落,贴着她的耳朵,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小声儿地耳语道:“您帮我分析一下,他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女人?”
贾桂花假装惊讶,挑着细长的眉毛,“你说谁啊?”
张莲莲火急火燎地拉着她的衣袖,“谁?还能是谁!我说的是他啊!”她看了看店里忙着的店小妹们,神秘地看着贾桂花渐渐红润起来的脸。
“这我说不好,不定是哪位柔情似蜜的缠着他呢!也不定他在什么地方金屋藏娇呢!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莲莲脑袋“轰”的一下,两腿发软,几乎瘫坐在地板上,“不会是因为我怀孕的事情吧?”
“你怀孕啦?他怎么不戴套啊?”
“他每次都戴套,怕传上爱滋病!”
“哪你是怎么怀上孕的呢?”
“咳,我不就跟别墅区的小保安有那个吗!”莲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两眼看着时装店里进进出出的消费者。
“呦,没有想到你还挺风骚的,什么人都可以上啊!”
“大姐,他不是老不回北京吗?憋得慌!”莲莲扭着圆润的臀部,羞羞答答的。
“女人啊,咱们也不是传宗接代的,凭什么让他们折腾!也是的,你也不让那小子戴套,光顾着快乐啦!”她责备着,抬手,用手指尖点着莲莲的额头,“男人想玩可以,但是,你要提醒他们戴套!”
“管不住啊!”莲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哪你就去医院做个绝育手术吧!反正我看你没有再结婚的意思,女人生孩子挺难受的,何苦呢?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贾桂花挺了挺上身,瞥了张莲莲一眼,“你可知道,苏杭出美女!当年乾隆爷七次下江南,干什么?不就是寻花问柳,采摘嫩花吗?他青春年少的,又有钱,钱再多,也是给女人花的,多两三个美妞又怎么样?”她说着说着,说漏了嘴,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自己身边脸色苍白的张莲莲。
此时,张莲莲的脑子里只有鹅蛋脸的郑燕燕。
第二十九章 官商合燕燕得利
话说周金龙看好江南纺织厂合资这担生意,他让郑燕燕利用记者的身份去摆平各种关系,以便用最低的成本切入。
“都办好啦?”周金龙在金陵饭店的套房里,站在玻璃镜下面的办公桌前,低头整理着案头那厚厚的一叠文件,这些文件香港的律师已经全部看过,在生意场上,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眼光。
“办好啦!”坐在套间卧室大床边上的郑燕燕,一边整理着刚刚穿在自己身上的粉色雪纺衫,一边低头往自己嫩白的大腿上套着白色的百褶裙,然后,身子站起来,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宽腰带。
“哪就好!”周金龙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郑燕燕,她那轻柔的粉色服装呈现出她一个甜蜜女人特有的味道。
郑燕燕从大沙发床上拣起周金龙从香港带来,送给她的白色手包,黑色的高跟鞋踩着松软的纯羊毛地毯,走到周金龙的身边,“都办好了!吴镇长今天晚上请您吃饭。”她笑着,很自信,也很自豪,低头看着周金龙手边那叠整理好的法律文件,这里面很多素材都是她提供的。
“好,好啊!应该庆祝一下。”周金龙转过身,看着她那张水蜜桃般甜嫩的鹅蛋脸,那双含情默默的眼睛,“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燕燕抬起左手腕,看着周金龙送给她的瑞士坤表,脸上划过一丝的微笑,“现在这个点儿干什么都不行,这样吧,您陪我去玄武湖,帮我看看那栋房子,怎么样?”
她不能忘记自己的奢望,这是周金龙对她的承诺。
“也好,我也要看看这个办事处,风水很重要。”他冷笑,心里佩服这个表面大大咧咧,心里盘算精细的江南姑娘,小小年纪就有持家过日子的好习惯。
郑燕燕高兴地拉着他的衣袖,挽着他的胳臂,两人一起走出了高级套房,顺着楼道里厚厚的红地毯,乘电梯下楼,经过大理石地面的饭店大堂,通过金色的旋转门,站在雨廊下,“出租车!”
金陵饭店的黑色出租车开到门廊的下面,稳稳地停在他们的身边,周金龙贴着郑燕燕的耳朵说:“看来,我还要给你买辆车!”
她惊喜,连忙抑制住自己的兴奋,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神,对着周金龙白嫩书生般的脸庞小声地说:“真的?”
“那当然,工作需要嘛!”周金龙看着她半信半疑的眼神。
出租车司机探着上半身,对着副座摇下的半截窗户,大声地喊着:“去什么地方?”
郑燕燕转过头,“去玄武湖!”
司机很失望,嘴巴小声地唠叨两句:“排半天,就去那儿!”
郑燕燕瞪了他两眼,生气地说:“接着去无锡!”
司机一听跑长途,乐了,赶紧跳下车,给他们两个拉开后车门,“两位请!”
郑燕燕翘起红唇,搀着周金龙的胳臂,犹如一对热恋的情人,钻进了出租车的后车厢,出租车朝玄武湖飞快地驶去。
“这可是一件好事啊!”江南民营厂的牛厂长看着自己对面,比自己小二十岁,年纪轻轻,却生意场上老谋深算的周金龙,拿起自己面前的白酒杯,咧开厚粗的嘴唇笑着,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伸了出去。
周金龙慌忙站起,将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浅粉色餐巾布拿上桌面,右手拿起自己面前的白酒杯,左手扶着圆桌的桌面,站了起来,也将手中的酒杯伸到餐桌的中间。
两个斟了半杯白酒的杯子,在大圆桌的中间,谁也碰不到谁地停顿片刻,圆桌两边的人都彼此礼貌地笑着,脸上露出酒气散热的红色。
“来,干了它,算是咱们开工的头一杯!”江南民营厂的牛厂长很兴奋,他现在已经是中港合资厂的总经理了,不是那个两腿粘着泥巴的乡下佬,多多少少沾着资本家的色彩,不再拿共产党规定的那点儿工资,而是分红、占股、拿高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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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周金龙很爽快,他白嫩的脸庞已经渗出红润,额头沁出热汗,心里却是格外的轻松。
贴牌生产,他从原生产商手里拿到了一笔不菲的佣金。转让技术,他从中方交给外方的手里拿到技术转让费用的佣金。银行贷款,他没有交给李行长一分钱,而是计入合资企业的成本。这笔生意里外里,他不但没有损失一分钱,而且在开工之前,自己的荷包就已经装得满满的了,至于郑燕燕要买他们今天下午看中的那栋小楼……
他的屁股还没有坐到椅子上,吴镇长就已经笑盈盈地开口,“我们事先就讲好啦,此项目引进我们镇,是给我们的经济添了一块新砖,也解决了不少农民,尤其是年轻农民的就业,因此,在这里我代表镇党委,特别感谢我们的小郑同志,郑燕燕记者,”他举起自己手里的白酒杯,看着周金龙身边腼腆的郑燕燕,扬了扬自己的肥下巴,“奖金一定要兑现,这样才能招来更多的合资、合作投资人,对吧?”
他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下级,他们点头、哈腰,口中诺诺。正因为有了这个香港合资项目,他才荣升为县政府主管经济的副县长,真不容易啊,熬了五年!
郑燕燕甜甜地笑着,她在玄武湖边上买房子的事情终于一锤定音,她放在餐桌布围下边的左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周金龙的膝盖,言外之意:我可以吧?
周金龙笑着,看着自己对面那半桌已经喝得摇头晃脑的官员们,“你们这里的条件不错,离上海近,投资成本低,当然是好事情。我会跟有意向在大陆做实业的朋友说,让他们也过来考察考察。”
吴镇长,不,现在的吴副县长,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把刚才放下的白酒杯又拿了起来,看着周金龙和郑燕燕,好像来参加他们两个的婚礼一般,“我就代表我们全县,先干了这一杯!”
他拿起白酒杯,放在自己已经变得胀红的唇间,仰起短粗的脖子,一口饮尽,周围的下级们激动得举起手,拼命地鼓起掌来。
吴副县长放下酒杯,脸色红中带紫,张开大嘴,长长地吐了一口酒气,然后,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下面陪酒的人,连同奉承的人,看不起这帮土老冒的周金龙,还有捞了一桶黄金的郑燕燕,都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初夏的江南,天阴沉沉的,小雨细纷纷地飘落下来,空气中填满了湿冷、寒冻的气氛。
周金龙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气氛,他感觉一切都很郁闷,于是,决定飞回北京。郑燕燕推说自己有事情,不能送周金龙去机场,于是,周金龙只能寂寞地孤身一人搭着出租车,从金陵饭店去机场。
此时,郑燕燕正坐在李行长的车上,她不能拒绝李行长让她陪着去看新房子刚买来的那套新家具,他们的奥迪车在纷纷的阴雨中向机场相反的方向开去。
机场湿冷,侯机大厅没有多少人,周金龙半闭着眼睛斜靠在贵宾室的沙发上,脚上还是感觉湿冷湿冷的。
郑燕燕用镇政府奖励的钱买了玄武湖边的小楼,房产是她自己的,他没有控制她的本钱,这使得他睡不塌实。烦恼中他脑子突然一转,对!以合资公司的名义租她的房,也算我周金龙花钱给她买了这栋房子吧!女人如果经济上独立了,也是一个让男人头疼的事情,她还会服服帖帖地拥入你的怀抱吗?
他抬头看了看登机的时间牌,掏出衣服口袋里面的手机,按下了郑燕燕的手机号。
此时,李行长已经将车子停在了自己的新房子前,撑起黑色的阳伞,搂住郑燕燕的脖子,两人在阴雨中一起跑进他堆满新家具的新房子。
“喔,好大的雨啊!”
身穿范思哲灰黑吊带抹胸超短裙的郑燕燕看着窗户外面细细的雨丝,抬手,抹着长发上的雨水。
“雨确实不小!”李行长将手中的黑色阳伞扔到大门的边上,将门锁锁死,然后,伸出两只手,从后面抱住了她的细腰,下巴贴着她白净嫩红的脖颈,两手向上,摸着她丰满的胸膛,“我做到了,你应该报答我啦!”
“李行长,我答应您,小郑说话算话!”她两手摸着他的手背,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