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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烁兰取下金钗,放回盒子里,毕竟是死人的东西,就这么戴着总觉得有些不吉利呢。
()
还是放一阵子再说吧,烁兰这样想着,打着哈欠,伸长双臂,传人伺候沐浴了。
※ ※ ※
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铁窗照进简陋的屋子里,这是两大排的炕头,中间是过道,散落着满是尘土的布鞋、草鞋。
长长的炕头上,一人一张草席、一条薄被,囚衣折起,充当枕头。大大小小的呼噜声,嘎吱嘎吱的磨牙声,还有乡音浓重的梦呓此起彼伏,让夜里,总是那么热闹。
「唔!」一声难以抑制的喘息,汇聚在各种声音里头,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就好像压抑着什么似的。
窸窸窣窣的响声也随之变大,在最里头靠墙的角落里,是红琉和甘龙的床位,而柯卫卿就睡在他们旁边,侧躺着,背对着他们。
「你够了吧?」红琉的脊背抵着粗糙的石灰墙壁,从头到脚都蒙在被子里,甘龙也躲在薄薄的被窝里,面对着他。
两人的手互相撸着腿间勃起的部位,那粘糊的声音,让红琉忍不住咬紧了牙根。
「不行,还出不来。」甘龙的大手包握着红琉的那儿,用长满老茧的指头,频频予以刺激,红琉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就这么猛烈地射了出来。
「好多。」甘龙毫不客气地用手掌接住了全部,自己的硬挺依然高高昂立。
「呼!」红琉满面涨红,努力平复着呼吸,他不想吵醒一旁的柯卫卿,一颗心总是高悬着。
可明明越不想被人发现,身体也就越敏感,今晚大家都洗了澡,尤为好睡,甘龙诱惑般地在他耳边说,「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们做吧。」
于是他就上当了。
起初,只是亲吻脖子,爱抚上身,到后面变成彼此用手自蔚,红琉以为自己动手,就能让甘龙射出来,可是除了让他越变越硬,越来越大,简直是恐怖以外,他的欲望没有一点消减的迹象。
「琉儿,让我进去吧。」果然,那个看起来憨实,其实很好色的家伙,提出了这个请求。
「不行!」红琉摇头,压低声音,「明天还要做事……」
「你的活都由我来做,不一直是这样的吗?」甘龙很义气,自从他来到这儿,就一直分担着红琉的重活。
「你想累死自己吗?」
「怎么会?你知道我力大如牛,干两份和干一份没区别。」
「你这莽汉!」
「所以,让我进去吧,我只有抱你,才射得出来。」甘龙老实地说,却让红琉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
「不行就是不行!」红琉磨着牙根,「你每次都弄得很大动静,会吵醒卫卿的。」
甘龙一旦插入,那就真的会化身成为野兽,他会不顾是否有人「旁观」,也会做完的混蛋!
已经有过几次教训的红琉,忍不住推了推甘龙厚实的胸膛,「被窝里太热了,你先放开我。」
「不行,琉儿,你不能自己满足了,就不管我了,这太不够义气了。这样吧,就由你来做。」甘龙却伸手抱住红琉的后颈,说道,「你可以主动骑上来,我不动的话,就不会太吵了吧?」
「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损招?!」
「这是基本常识吧,如果想讨好爱人的话,都会知道啊。」甘龙想了想,说道。
「谁是你的爱人?!」
「兄弟不也是爱人的一种?」
「别胡说!」那该死的硬物一直顶在红琉的大腿上,让他更加气急败坏了。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掀开被子的声音,吓得红琉一头扎进甘龙的怀里,当作睡熟的样子。
甘龙的手臂便不客气地抱紧红琉的腰,两人就像十分亲昵的兄弟一样,手脚相缠,同盖一条被的睡着。
柯卫卿看了他们一眼,那不自然的僵硬姿势,让他的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容,早就听到他们的动静,总觉得再这样偷听下去,是不对的呢。
他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布鞋,走开去。
吱嘎,门扉开启,没多久,就又关上了。
「他走了。」甘龙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是去茅房了吧。」
「你怎么知道?」红琉心跳得厉害,紧张得整个人都有点发抖了。
「前门锁着,后门只通后院和茅房啊,大半夜的不去方便,还能做什么?」甘龙笑着说。
「是哦。」红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好了,做我们的正事吧。」甘龙吻着红琉的额头,然后,把他转过去,让他面对着墙壁。
「你——还有完没完啊?!」红琉虽然那样说,却无法阻止甘龙抬起他的一条腿,然后从背后缓慢地插入。
「唔……太大……!」红琉的额头紧贴在墙上,眼角余光瞥见甘龙的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在了墙上。
甘龙压近了,对缩在墙角里的红琉,轻声耳语道,「你知道睡炕头的好处是什么吗?」
「啊……什么?」拼命忍耐着秘处被撬开的疼痛与阵阵的酥麻,红琉视线模糊,脑袋则有些晕然了。
「就是不论我怎么动,它都不像木床那样有噪音呢。」甘龙说完就重重的一挺腰,直把红琉顶得弓起脊背,大汗淋漓,连反抗都来不及,身心便沉溺在如火燃烧的欲焰中了……。
※ ※ ※
月光隔着树梢,照在柯卫卿瘦削却十分精悍的肩头,他白天挑担运石,晚上还去拔药草,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无不在叫痛。
可是,并不是因为疼痛,或者甘龙和红琉火热的缠绵,让他无法入眠,而是前些日赵公公的话,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依照赵公公所言,孙太后十分疼烁兰,甚至超过了对正统公主的喜爱,是她让烁兰成为煌夜的妃子的。
那么,这泱泱宫宇中,能够让太后放下戒心,独自前去赴约的人,似乎只有烁兰了,加上金钗为证,烁兰与太后的死绝对脱不了关系。
但这件事口说无凭,赵公公决定写下来,交给柯卫卿,等到他刑满那日,再带出石山,为他洗刷冤屈。
可是,别人的徭役是有期限的,他的却是遥遥无期,皇上那日说,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也就是说,要让他永久的留在石山。
就算它朝有机会离开这里,宫中又会是怎样的情形?这封信是会成为检举烁兰的有力无证,还是石沉大海,不了了之呢?……卿儿,到那个时候,卿儿还会认得自己吗?
「不……。」柯卫卿心痛至极,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振作着自己,「不管环境再艰难,我都要查出谋害太后的凶手!」
而太后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人所杀。想到看似森严的深宫之中,竟然潜藏着这样狡猾的凶手,柯卫卿就不寒而慄,十分担心卿儿的安危。
或许,卿儿中毒之事也与那个人有关,但是为什么?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是什么?
这个,柯卫卿暂时想不通,因为卿儿只是个小孩子,就算他是大皇子,也不会成为太子呀。
柯卫卿真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宫里去,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变装过后的青缶如同月下阴影似的,藏在房梁之上,注视着深夜里,独自在外头沉思的柯卫卿,他是多麽想跳下去,陪他说话,替他解忧。
可是有皇令在身,他只能暗中相助,是绝对不能现身的。
不过,皇上真是英明,竟然一早料到有人要暗杀柯卫卿,让他一路紧盯。只可惜,他在河里救了溺水的柯卫卿,却抓不住那三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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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淹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到底是谁收买了他们,让他们对柯卫卿下手呢?
青缶在事后有搜查官兵们的行李,但只得到一些碎金,没有官家印记,另外两人说是从不知情,是真的不知道吗?
青缶本想留他们细细查探,但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踏上回京的路途,不过他已经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用信鸽汇报给了皇帝知道。
那两个小兵,不出意料的话,会落在皇帝手里吧。
「快了。」青缶在心里默念,「再等等吧,卫卿,皇上就要来了,他不会真的弃你不顾的……。」
第七十四章
「呜——!」
浩浩荡荡的龙纹锦旗,伴随着号角和一顶巨大的皇幔金簷车辇,出现在石山下的河滩时,所有的监工都惊动了,皇帝竟然会驾临此地,这就跟天地倒转、大河逆流一般的不可思议!
监工头子是五十四岁的壮汉王庆,他活到这个岁数,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可真是吓坏了,带着近百名的手下兄弟,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冲下山区接驾。
怎么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呢?不仅是监工,犯人们也都惊住了,天子来了,难道是路过此处,所以来看看这大燕有名的徭役之地?
这里的犯人有行窃的,有拐卖的,有绑票的,也有贪污行贿的,罪情都偏轻,不至于死,但谁都知道,来到这里,又有几个能活着回去。
所以,皇帝来了,那些想要恳求皇帝开恩,并表示自己已经深刻悔过的人犯,纷纷丢掉手里的锄头、箩筐,夹路跪下,高呼,「皇上开恩!皇上万岁!」
监工一见怕出乱子,赶紧又掉头回去维持秩序,犯人想要靠近,监工手持长矛,铁铲,将他们压回,让他们退后,不得惊驾!天上的老鹰、乌鸦,也是乱飞一气,就好像以为下面要开战了一样。
皇帝的金黄大辇停在了山下,一位侍卫牵了一匹黑马给皇帝,煌夜飞身上马,护卫军想要跟随,但是煌夜一挥手,大部分的人马都给留下了。
煌夜骑着马奔驰到山腰的时候,见到就是一副闹哄哄、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大叫的场面。
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满身尘土,与乞丐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统一的灰色囚服了吧。
要在这千余的犯人里,找到柯卫卿还真不是一件易事,监工王庆上前磕头如捣蒜,直说道,「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皇上却没有看满头是汗的王庆一眼,而是把幽深又锐利的目光投向远处,大部分的人都戴着遮阳的斗笠,包括那三个人。
「卫卿……朕找到你了。」煌夜微微眯起眼。所有的囚犯,包括监工,全都挤在了前面,唯恐皇帝没看见,但是这三个人,一点都不慌乱,不,是有意站在了后头,安静得过分。
他们越是不想引起皇帝的注意,也就越醒目了。
左手边个子最高最壮的那个,煌夜没有见过,但是右边的那个人,是红琉没错,站在他们中间的青年,身材修长,露出一双黝黑又结实臂膀,便是柯卫卿了。
「皇上万岁!罪臣给皇帝叩头!」曾经的官员,如今的犯人,下跪请罪,于是乎,所有人都跪倒了,那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让开!」煌夜蹙眉说,策马直直走向那三人。明明声音不大,却让全部的人都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听得乌鸦嘎嘎的嗓音。
「嗯?」柯卫卿发现煌夜是笔直朝自己而来的,不禁捏紧了拳头。对于煌夜突然的出现,他比任何人都要惊讶,但很快认为,煌夜来这儿,应该是有别的事情。
煌夜是绝不会为了他——一个再三背叛他的罪臣而来的。
然而,当马蹄停在柯卫卿的眼前时,柯卫卿不得不抬起头来。用那张淌着热汗,瘦削,却依然俊秀的脸孔,望着逆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