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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澄世子会不会是因为眼看着雲南守不住了,所以自己先逃了?
他会不会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如果穆澄世子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的话,雲南,又该怎么办呢?
不过这些想法,大家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却不敢在明面上说出来。
第1090章 昏暗与阴谋【第五更】()
因为雲南的百姓很清楚,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强烈的畏惧和害怕,能够轻易地扭曲人心。
穆澄世子虽然年幼,可是他们相信穆府的品性,自然也就会相信这位穆府的继承人。
世子一定要平安把援军带回来
穆澄外出求援的消息扩散开来之后,他一下子就成为了所有人都在寻找下落的对象。
不止是南晋的人在找他,就连西蜀的人也在找他。
如果这个时候的穆世子还有心情自嘲的话,估计可以掰着指头算算,他此时此刻一下子就成了两个国家之间的香饽饽,是不是该好好自豪一下?
不过穆澄的行踪综合来说还是很稳定的,所以穆澄从未曾想过,自己居然在西蜀地界被人,拦截了。
根据地图上的标记,穆澄是知道前方会有一个哨卡的。
所以当前方有一群人闹哄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穆澄并没有太在意。
过哨卡,会有固定的人来盘查。
穆澄的手上没有通关令,但是他手上拿的有盖着西蜀印戳的加急文书信件,只要出示给哨卡那些没太多见识的普通兵,多少都是可以混过去的。
加急文书的来历是穆府的书房,以前穆府与西蜀相安无事的时候,西蜀有急事求援,都是发来的这种文书。
穆澄世子只是很简单的从穆长懿的书房中挑挑选选,找了一个信件看起来最新的,模样最接近现行文书的一份。
这种小城池的关卡,一般都是辨认不出来的。
一路上,穆澄也得以成功通过各个哨卡。
排队通关的队伍排的很漫长,穆澄也干脆下了马。
这个时候急不得,更不能表现的太显眼。
拿斗笠将脸遮去了一大半,穆澄终于能够从腰间拿出手袋,喝了几口,润一润几乎已经快要冒烟的嗓子。
他喝水的时候,会有额头上流下的汗液夹杂。
帝琉笙在一旁近距离的看着他唇上的水渍,以及脸颊上的汗渍,内心是十分心疼的。
他的面孔明明还如此的稚嫩,却要在脸上涂泥巴,长途跋涉。
看看那颜色原本红润好看的嘴唇,都已经因为脱水的缘故,撕裂成一块一块的白皮,中心唇部还有破掉的地方绽开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帝琉笙别提有多心疼了,下意识的想抬起手去帮他擦干净,可是手都已经透体而过的时候,她才猛地想起,自己并无法触碰到他。
帝姬大人的心里有些小失落,也有些难过。
不过难过的却不是自己不能够替他擦去那些汗水,而是难过穆澄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昏暗阴谋的时刻。
当通关的队伍人数一点点减少缩短,直到轮到穆澄牵马上前的时候,原本还空荡荡的哨卡前,突然窜出来了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刚一出现,便不由分说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刃,将哨卡上的五名军士全部一刀毙命。
穆澄眨着凤眸,眼睁睁的看着方才正要伸手接过自己手中加急文书的那个军士倒了下去。
第1091章 被拦截【第六更】()
他颈子里陡然随之喷洒出来的热血,全数溅在了少年一袭纯白的衣袍上。
穆澄,顿住了。
他凝眸看着那些突然冒出来杀人,刀刃上还往下滴落着温热鲜血的队伍,眉宇紧蹙:
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哨卡守军?
他们是冲着哨卡来的吗?
还是说是冲着他来的?
穆澄下意识的就把加急信件给收了回来,不动声色的藏好之后,就打算牵着马儿退后,想找机会逃走。
不得不说,穆澄的警惕心的确十分的高。
正常情况下,什么人想追踪他的行程,并在哨卡伪装和等待追捕他,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这一回,情况却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对方的智慧,并不低于穆澄。并且因为年龄和阅历的问题,对方分明就比他要更加狡诈和狡猾。
比如
就在穆澄想要偷偷溜走的时候,从人数密集、血腥味浓郁的关卡后面,突然走出了一个书生意气,穿着一身很是儒雅风流衣衫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虽然衣着朴素,但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顶好的衣料。
衣服上的刺绣、做工,都远非寻常商家可比,扫一眼,就知道肯定是皇家锻造的御赐绣品。
手拿一柄风流折扇,上有精美字画,颇有大家风骨。一头墨发挽起,眉眼邪肆纨绔,虽然放荡不羁,看起来很是不正经,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可靠感。
大概是内里比表象更加丰富的那种?
“穆世子,幸会幸会。”
那一刹那,青年的笑容表现的很礼貌,多之一分就会显得有几分虚假和浮夸,少之一分就会显得不近人情不好打交道。
能够看出来,大概是他经过了无数次的练习的,将表情摆到恰如其分。
穆澄的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他知道现在或许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立马调转回头,可是因为哨卡方才发生的血案,被吓傻的百姓们早就叽叽喳喳的慌乱成了一团,把路都给堵上了。
穆澄牵着一匹马,根本走不出去,也没有可以后退的余地。
“你是谁?”
自知逃脱无望,穆澄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看这人身上的衣物,应该来头不小。
要么,是跟穆澄他自己一样,同属于皇室宗亲。
就算不是皇室宗亲,最起码也应该不会是当前整体风头比较小的人了,穆澄并没有蒙混的机会。
目前为止,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对方的流程走。
“对了,穆世子可能的确是不认识本王的。”
年轻人的语气十分坦然,在面对穆澄的时候,目光坦然而又亲近,丝毫不怎么露怯,反而是小心翼翼的盯准了穆澄,害怕穆澄还有后手可以逃脱。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紧接着道:
“可是那没关系的啊,只要本王能够认得穆世子就好了。穆世子不喜欢这种被欢迎的方式,那本王就换一种安静的,一点也不浮夸的方式。”
“穆世子,你觉得怎么样?”
第1092章 原来你没死啊()
这一次是很明显的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而自己这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穆澄沉默看着来人,并没有轻易开口或者应答。
自己可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吗?
这个男人的眉眼长得很是熟悉,总感觉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可又说不出是哪里熟悉。
可熟悉归熟悉,穆澄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自信的。他的确不曾见过这个男人。
既然双方都不曾见过,那为什么对方能够认得自己,而自己却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对,好好想想。
如果双方的确都是未曾见过的陌生人,那么即使这个男人提前知道了所有自己的相貌特征,也不应该如此笃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才对。
难道他就不怕认错人了,会很尴尬吗?
对方身份尊贵,应该是丢不起这个人的才对,所以对方肯定是非常确定,自己就是穆澄。
而对方在明明不认识自己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自信喊出自己名字的缘故,恐怕也只有一个解释了。
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有一个认识和十分熟悉自己的人,即使自己已经便装打扮过了,也能一眼认出自己。
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人的确认,所以男人才能如此肯定。
在想通了一切之后,穆澄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与那个浑身上下都遍布着雅痞之气的男人对视。
而那男人也是用着饶有兴趣的、且不含任何敌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穆澄。
他的眼神是温和的,而穆澄的视线却略显凶戾。
就在两人的目光逐渐开始较劲起来的时候,在堆着满地尸体血污的关卡之后,倏然又跑出来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
“穆世子!穆世子!是我!别打架,咱们都是自己人!”
穆澄的动作愣了愣,凝眸盯着来人仔细看了一眼,才勉强辨认出来了他的身份:
“总牧大人?”
滇南牧齐潇怀,出自皇室宗亲,勉强算是当今皇帝的堂弟之一。也是穆澄名义上的表舅。
对于齐潇怀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穆澄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欣喜,而是带着一抹疑惑:
“原来你没死?”
南晋夜破会川,屠了会川全部投降的军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听说当时的滇南牧齐潇怀也在城中,再加上后来长时间也没等到齐潇怀回来,穆澄还以为他已经随着会川军民一起,葬身在南晋人的刀下了。
“呃虽然本王知道澄儿你一直都是这种心直口快的性子,但是也没必要用这么恶毒的说法吧。本王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名正言顺的长辈,怎么能咒本王死呢”
齐潇怀的脑门上有着一滴冷汗,不过他这般浑水摸鱼的说辞,却并没有能够躲过穆澄的狐疑。
“总牧大人,我并没有咒你死,更不希望你出事。只是我想弄明白,既然当初你没有在会川城丧生,为什么不早点回大理来报平安?”
穆澄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还沉稳如水的情绪,彻底被激起了波澜:
第1093章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可知道,当初的会川城中,无论高低等级的士兵和将领,均尽数身亡。就连父亲死亡的真相,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告诉我!难道要我相信南晋人的说法吗?总牧大人,你要是还记得自己是雲南的一员,就请好好将你当时经历的真相,昭告全天下!我父侯,才不会是一个会畏罪自杀的人!”
“呃”
齐潇怀面对一个少年血气方刚的指责声,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上来,脸上只能露着很是尴尬和敷衍的笑容,向穆澄认错:
“世子,关于这件事情,有些漫长。您看一眼现在这状况,恐怕不是适合讲这种事的时候吧?”
齐潇怀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从方才起就一直保持了静默的雅痞男人,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横陈的尸体。
穆澄自然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是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却是很难匀服下去的。
少年冷哼一声,将马儿牵起,抬眸努唇看向那个骑在骏马上的邪痞男人,问齐潇怀道:
“你方才说,他们是自己人,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看到少年这态度,齐潇怀才终于能够确定,他们那天晚上的行动,并没有在穆澄这边走露风声。
因为如果穆澄哪怕是听到了一点点当时战场上的传言,恐怕今日见到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算不是跟自己拼命,恐怕也会冲上前将他扣下逼问。
可是看穆澄的反应,似乎只是单纯的怨恨自己劫后余生,居然没有回去跟他报平安,也没有解释当晚的真相,从而让他的父亲背上了一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