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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救回来,要是因为你,而害得穆澈被抓了回去,看你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齐潇怀平日里经常跟他们在一个帐篷里吃喝,那臭脾气和语气,他们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尤其是会川守军的将领刘骥,更是一眼就认出了齐潇怀。
原来军队里那么多人临时消失,的确是被抽去做秘密任务了啊。
侯爷之所以没有通知所有人,大概就是怕会川有敌人的奸细,会提前走露风声,导致营救失败的吧?
如今穆澈公子被成功救回来了,虽然队列伤亡惨重,但仍算得上是天大的喜讯。
逻辑符合,情节符合,况且有滇南牧大人在此,难道还会有错么?
第1076章 怎么会有两伙人()
会川守军在懵然之下,还是选择了速速打开关口,给这一众队伍放行。
人质被救了回来,侯爷和滇南牧等高级将领也安然无恙。
会川守军本以为今夜终于可以稍稍喘两口气,歇息一下,却不想才刚刚坐下,关口前又再次冲出了一队人马。
这对人马与刚才进来的那队人马不同,没有举着任何照明用的火把,在黑夜里黑压压的稀疏几人,虽然感觉到有些狼狈,但还是能够明显看出其身为王牌之师的训练有素。
穆府高级将领习彦淮强忍住手腕上的刀伤,纵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朝着关口的方向,拉满弓弦,射出了一只带有火炮炸响的羽箭。
他的嗓子里有血,声音虽沙哑,却仍然雄浑有力,充满着将魂:
“会川守将听令,穆府天狼骑在此,执行特殊任务回返。后有南晋追兵,请速速打开关口,让我等进入!”
会川守军一听,有些懵了。
天狼骑乃是镇远侯穆长懿身边最精锐最骁勇的王牌队列,通常都是紧紧跟着穆长懿身边一起作战的,执行的的确都是特殊任务,只听从穆长懿一个人的命令,是穆府的直属军队,并不归地方管辖。
他们通常使用的通信工具和信号工具,就是方才射出的那只带有炸响的火箭。
如果眼前这只训练有素的队伍,真的是侯爷身边的天狼骑兵,那侯爷怎么会没有跟着天狼骑一起,反而提前进关和齐潇怀一起进关了?
会川守军立马对这只自称是天狼骑的队伍产生了怀疑:
“你们不是从来都只听从侯爷调遣的么?侯爷方才都已经进关了,你们怎么才回来?”
对着关外大声吼出了这一句的将领刘骥怎么都不会想到,就是这句话,让关外死伤惨重的天狼骑,瞬间方寸大乱。
射出火箭的习彦淮愕然回首,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英俊男人:
“侯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刚才居然说您已经进关了?”
穆长懿身中十七处刀伤,长途奔袭,体力消耗的厉害,血液也流失惨重。
不过他还是竭尽全力维持着高度的清醒,将背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年紧了一紧,冲着习彦淮无力摇头。
“南晋向来诡计多端,其中的利害和手段,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继续弄清楚了。会川不安全,我们没时间给他们解释,说不定还会让先进去的那伙人打草惊蛇。听我的,让天狼骑立即绕行,彦淮,你带着澈儿赶紧走,不要在此停留!”
穆长懿体力不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要继续带着穆澈奔逃,恐怕很容易被追兵赶上。
整个天狼骑从南诏城的城门强攻,抢下穆澈,已经死掉了七成精锐,个个都负伤在身,狼狈不堪。
而习彦淮的伤势算是里面较轻的,彦淮是年轻人,体力刚劲,肯定比他带穆澈奔逃,要更加有理智和把握。
“侯爷,那你呢?”
习彦淮没有质疑穆长懿的决定,也知道此刻不是推辞的时候。
第1077章 偏僻小路上的火光()
习彦淮将少年移到了自己的马上,又以最快的速度将腕带解了下来,把少年牢牢绑在身前。
“侯爷,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会川城里很安静,关口也只是站着一些对他们的身份表示怀疑的守军。
城中刚进去的那批“假货”,应该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如果这当真是南晋人的阴谋,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最要紧的,是赶紧把重伤的穆澈带回大理去,找最好的郎中医治。
“我在后面,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穆长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上的伤口粗粗用腕带缠绕。
“听我的,快走!”
习彦淮还有些犹豫不决,可是穆长懿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即使身受重伤,依旧刚武有力。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穆长懿的军令已出,天狼骑的骑兵们即使心中不愿,却也必须得遵守。
一队人马沿着会川城的外部一路奔袭,可是不过方才出了关口,在城外的偏僻小道上,却倏然亮起了密密麻麻如同川流汇聚一般的火光亮点。
穆长懿眯着眸子,因为那些在黑夜中倏然亮起的光影太过于晃眼。
可那些看起来明亮的光亮,却没能给包括穆长懿在内的天狼骑带来任何安慰的感觉。
在众人心中升起的,只有荒野般的绝望。
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一众火把的光亮中,缓缓走山前来。
他的身形带着书生意气的儒雅,在穆长懿的凝重视线中,缓缓招了招手,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神色自然:
“穆侯爷,好久不见。”
******
第三日的晚上,据说会川城经历了一场惨烈战役。
但是消息封锁严重,即使是驻守在碧溪的军队斥候,也没能从前线打探到任何的消息。
霏砚和蔺影一直等到了第四天的中午,按照穆长懿的吩咐,是这个时候如果还没能等来他的下落,那就立刻让世子接掌大局,片刻都不能犹豫。
可是
可是他们却奈何不了此时一脸绝望、荒芜颓废的少年。
穆澄把自己关在了屋中,无论霏砚和蔺影如何相劝,都不肯出门。
到后来,就连穆澄的母亲端怡公主、荆汉君、已经穆怜小姐,全都出动来安慰,都无济于事。
穆澄其实一直都在自我催眠。
毕竟父亲平日里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是雲南的军魂,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回不来了呢?
穆澄还对穆长懿抱有一丝希望。
父亲他肯定不会有事的,现在一定成功的把大哥救了出来,在躲避着南晋的追捕呢。
对于穆澄心中抱有的期望,帝琉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也不能判断穆澄的对错。
或许穆长懿留给别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不败的战神。
就连穆长懿的亲生儿子穆澄,也无法接受他输了的这个战果。
然而就算内心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一旦实锤恶狠狠的砸了下来,亲者除了悲痛含泪接受,便再也没有别的一条路可走。
“世子”
霏砚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第1078章 一夜未眠()
他在门外无力的敲着,向穆澄通报了方才从碧溪前线传回来的消息。
“今日午时,斥候探到,在会川的城门上,挂上了一颗新的头颅。”
屋内,少年袖摆下的拳紧紧握起,隐隐有殷红的血渍从白皙的皮肤上渗出。
可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霏砚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颤抖,泪含哽咽:
“他们说那是侯爷。”
万物嘈杂皆收归寂静于此刻。
屋子里的少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霏砚知道他不愿意听,可还是忍着悲痛,把消息继续通禀下去:
“南诏城中的人说,侯爷是行为鲁莽,做了错误的决定,才导致全军覆没的。侯爷觉得有愧于跟随他的天狼骑,在重重包围之中,畏罪自杀了。他们收敛了侯爷的尸身,在侯爷的身上找到了前线兵阵图,一口气杀进了会川。现在会川失守,全城军民被屠,可能休整一下,明日就会直接奔袭碧溪了”
军情紧急,他能够理解世子此刻悲痛的心情,可是现在还远远不是悲痛的时刻。
屋子里的少年沉默依旧。
良久,霏砚听到他启唇问道:
“霏砚,你信吗?”
欸?
少年又用低沉的嗓音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信南晋人说的话吗?”
说他父亲畏罪自杀?
这是穆澄听过的最可笑的谎言。
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
“霏砚,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看一眼。”
开战第五十五日,晚。
碧溪的关口前,悄然无声的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袍的静默少年。
他的身影在朦胧月色中,显得是那么的单薄瘦削。
在碧溪的关口,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会川城楼上的景象。
少年捂着嘴唇,有眼泪无声,顺着他如玉面容上划下。
“父亲”。
少年埋下了头,哭声呜咽,虽然内心已经悲伤到了极致,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肩头随着抽泣的频率而耸动着,犹如一头受了伤的小兽,漆黑的凤眸里写满了茫然和无措。
“世子”
周边的人试图安慰,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少年的睫毛上沾满了细细碎碎的湿润泪珠,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这个时候的帝琉笙什么也帮不了他,只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样,让她的心中也跟着狠狠的揪痛起来。
那一日,这位年少的穆府世子一夜未眠。
大战指挥处的灯火亮了一整夜,外面守夜的军士,时时都能看到帐中矗立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伏在山水布阵图旁,不断的写写画画。
就算偶尔闭目休息细想,也是眉宇紧蹙。
开战第五十六日,南晋乘胜追击。
碧溪军民在新就任的穆府继承人,穆府世子穆澄的指挥下,屡出奇兵。
不仅阻挡了南晋长久以来的锐气攻势,而且取得了反转般的胜利。
这一胜,大大的鼓舞了雲南军民的士气。
第1079章 我要亲自去求援()
一般来说,军队的继承人如果太过年幼,一定会受到军中长辈的阻拦。
毕竟也是年龄和资历摆在那里,即使继承人是前任统帅的亲儿子,他们也会各种刁难。
可是这回却不同于以往,穆澄的即位,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可能是因为穆澄平时的作风,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
不过最大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在侯爷自刎的那天晚上,年幼的穆澄世子一个人全权策划的那场战役,取得了史无前例的胜利。
他们都已经有些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晚上,南晋乘胜追击,赢得了那场战役的胜利。
那么整个雲南疆土,恐怕都会因为败势,以及领袖的自刎身亡,而对整个穆府失去了信心。
穆家世代建立起来的威信,会就此毁于一旦!
这个结果的可怕性,是这些资历丰富的年老将领们所不敢想象的。
他们,拥护穆世子!
可是在少年所表现出来的坚强背后呢,却是他人感受不到的绝望。
“穆府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