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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粮草消耗得很快。不过好在泗州是山城,城里猎户不少,在这秋中时节还是能捕到不少山野。”
牛皋问道:“洒家不说这些,只问泗州城内的粮草,可供洒家本部人马支持多少时日?”
韩元清有些不太明白牛皋为什么对粮草这么关心,牛皋的本部既然有五日的口粮,那么现在只要进入泗州城内,两日之内便能击退齐军,然后返回鄂州,用不了多少的粮草。除非……牛皋是想常驻在泗州?
高远对计算之事自然并不在行,他直截了当的说了道:“在下只知道泗州官仓里还有八百多石的粮草。”
牛皋脸色有些沉重了,七千人的队伍每日就算只吃一餐也要消耗五十到八十多石的粮草,八百石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持十天的时间。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洒家原本的打算与韩兄弟一样,先进城然后御守齐军进攻,与齐军打持久战。只是城中粮草不济,眼下洒家只能改变对策,以全歼这一路齐军为目标,先让他们攻入泗州城,然后洒家立刻围城抢攻,齐军如同瓮中之鳖,想逃都难!”
韩元清自然明白牛皋原先打持久战策略的原因,因为牛皋不想在为李横效力了。可是牛皋此时改变了策略,要等齐军先入泗州,然后再发兵围攻,这样一来所承担的风险就更大了。齐军不管怎么说有一万之多,而且进城之后对泗州的破坏是无法估计的,倒头来极有可能是得不偿失的结果。
高宠也觉得这么做太过风险,连忙说道:“牛将军,如今齐军分散在泗州城三面,正好可以逐一击溃,如果让齐军进入泗州城,那就是合三为一,而且还占据了城墙之险,只怕再要反攻损失会更加严重呀。”
韩元清点了点头,正色的说道:“高都头所言极是,牛将军何不避重就轻,现在集合兵力直接冲杀齐军正在攻城的部队,轻而易举便能击败齐军,何必还要大费周折?”
牛皋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们的目光看得太近前了。洒家这么做,自有洒家的原因!你等先将各自的部属安顿好即可,如你们想要去往鄂州,现在也可以走了。”
韩元清和高远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一时间都不明白牛皋到底要做什么了?
“牛将军,外面那些泗州的土兵都是土生土长的泗州人,他们的亲朋妻子现在可都在城中。牛将军既然能不顾责难私自率军前来救助泗州,可想而知牛将军您是要帮助泗州,既然如此为何一定要眼睁睁的等到泗州陷落才肯出手呢?”韩元清郑重的问了道。
“洒家要救的可不单单只是泗州,而是整个京西南路,甚至整个大宋!”牛皋忽然提高了声音,几乎是用咆哮的气势在说话了。
韩元清和高宠怔住了,两个人脸上各有不同程度的惊愕之色,直直的盯着牛皋。
牛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依然是一片阴沉和冷酷,他说道:“你们可知鄂州为何不派援军来救助泗州么?如果洒家没猜错,李横这厮是说以泗州并非战略要地,可有可无为理由来推辞,而翟宗那厮又是以粮草不济为借口故意拖延,对吗?”
韩元清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看来牛皋对李横与翟宗已经是十分了解了。
“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谎言!泗州是汉川以东第一座城池,若是被齐人占领,他们就能以此为跳板直逼鄂州!至于粮草不济,难道泗州与鄂州相隔有天壤那么远、需要几个月的行军吗?所以并不是战略或者粮草的问题,而是李横和翟宗这两个老匹夫只求眼前利益,根本不顾大局。”牛皋气呼呼的说了道,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显出了气喘吁吁的样子。
韩元清其实也明白这一点,杨文兴在告诉他鄂州援军不会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粮草问题之类的话,都是推托之词。
牛皋沉了沉气,接着又说了道:“其实翟宗和李横在经过了河南与襄阳大败之后,心中对金人有所畏惧,不敢与金人交战。这种想法就像是瘟疫,日积月累到今天,竟然让他们两个老匹夫连金人的杂碎附庸都不敢交手了!打不过外敌也就罢了,现在却演变成内斗,真是可笑之极!”
韩元清叹了一口气,说道:“牛将军,在下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可是这与我等眼前之事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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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择()
韩元清叹了一口气,说道:“牛将军,在下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可是这与我等眼前之事有何关联?”
牛皋反问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齐军为什么敢越过汉川袭击泗州,那正是因为他们在攻陷襄阳府之后已经目中无人了,以为我等宋军权势酒囊饭袋之辈。所以洒家一定要全歼这股齐狗,让齐狗知道我大宋的威名!!”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当然,更重要的是要让鄂州城的相公老爷们都看清楚,齐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何好怕?只要我宋军士气得以振奋,大宋的这片河山才有机会光复。你们明白吗?洒家这么做就是要以齐狗的头颅向所有相公老爷们征明,我等宋军并不全是窝囊废!”
韩元清缓缓吸了一口气,他总算明白了牛皋的用心,只是觉得牛皋这么做还是太过极端了。如果齐军攻入泗州之后,坚守城池让牛皋的大军无法克下,那结果可就成了负面影响了。更何况现在又该如何向泗州城内的老百姓解释呢?
他不得不承认牛皋是一个胆大之人,因为牛皋敢拿大局来作赌。只是古往今来,赌注越来,后果也越严重。他知道牛皋对眼下南宋一些手握兵权的大官们很不满,这种情绪已经刻骨铭心了,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牛将军之远见,自然是在下这些位卑之人不敢度测的,既然如此,在下只能期盼牛将军能尽快歼灭这些齐狗。”韩元清郑重的说了道。
“行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洒家好了,你等且自行处之吧。”牛皋说道。
“牛将军,在下还有一事。”韩元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又补充的说了道。
牛皋问:“何事?”
韩元清说道:“在下从襄阳城撤出的路上,遇到了光化军节度使秦朗秦老相公,这些天秦老相公与在下等人都被困在泗州城,今天又与我等一起突围。现在秦老相公就在泗州城外。牛将军是不是……”
牛皋脸色一下阴沉了起来,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节度使相公又如何?这些迂腐之人,洒家最看不惯了。你莫不是想让洒家摆一个架势,恭恭敬敬请这秦老相公来相见吧?哼,韩兄弟,洒家敬你坚守泗州有功所以才对你这般客气,至于那秦老相公,韩兄弟你自己看着办吧。”
“在下明白了。”韩元清自然不好多与牛皋争论什么。
……
从牛皋中军账出来之后,韩元清与高宠便打马返回到了泗州军休息的地方。
这时泗州军已经在县尉高远的组织下,从先前交战的地方又后撤了两里。这些土兵们正焦急的盼望着从鄂州赶来的援军能打进泗州城去,可是直到现在,鄂州援军都是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让他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此时天色已经是清晨了,干燥的秋季没有任何雾气,倒是天空中悬挂的太阳显得十分勤快,一大早就晒得人们昏昏欲睡。
泗州城内的老百姓们在得知城里的土兵都突围了,而且齐军还在围城,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卷着细软匆匆的从南城们逃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原本已经突围出去的土兵们就在城外,而且南面还有更多宋军的时候,当即都是纳闷不已。这些平头百姓们在土兵人群里寻找自己的亲人,土兵们也焦急的在逃出城来的民众里乱喊亲人的名字。
韩元清马上让杨文兴去询问这些逃出来的百姓,目前泗州城内的情况是什么样?齐军是否还在围城?经过一番打探,得到的消息却并不理想,这些老百姓都只顾着逃命,谁知道齐军现在打到哪里了!
不过由此倒是可以不难推测,齐军极有可能已经停止进攻泗州,要不然从鄂州援军杀到一直到现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泗州在没有一兵一卒的情况,早就应该被攻破了。
韩元清找来高宠、杨文兴还有高远,商讨一下去留的问题。
高宠自从自己的伯父与谭文正一起陷害韩元清、秦朗,准备投敌的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高远。高远此时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陈祀和谭文正相继都死掉了,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也不知道秦朗和韩元清会怎么对付自己。
不过即便如此,高远现在依然让自己极力保持着镇定,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就得由自己来承担后果了。
韩元清将牛皋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不管牛将军的意思如何,眼下我等只有两个选择。其一就是立刻前往鄂州,其二就是留下来协助牛将军作战。这件事我不打算征询所有人的意见,愿意留下来的便留下来,愿意去鄂州的便去鄂州好了。”
“营帅,那您的意思呢?咱们弟兄可都只会跟着营帅您呀!”杨文兴问了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的看着韩元清,在这个不容易拿定主意的时候,总是需要有一个主事者站出来引导众人。
韩元清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我会去鄂州。”
高宠有些惊讶了,他连忙说道:“那泗州怎么办?这些老百姓难道就这样背井离乡了?”
韩元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过,愿意留下来便留下来。我本是普胜厢军,只是在撤离襄阳的路上与主力部队失散,之所以一路向南而来,就是要到泗州与主帅会合。更何况,泗州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了,牛将军执意要以泗州为诱饵全歼这伙齐军,难道单凭我们这千余不到的人就能改变吗?”
高宠、杨文兴等人都没有说话了,他们对韩元清的这番话提不出任何反驳的意见。事实本来就是如此,韩元清一直以来只是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将光化军节度使秦朗护送到鄂州,然后与主力部队会合。这是无可厚非的理由,更何况泗州眼下的局势已定,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已经无能为力去左右了。
前往鄂州()
一旁的毕进几度欲言又止,他是节度使府上的护卫头领,自然是要替自己家老爷的安危着想,所以现在是很赞同韩元清的意见的。只是碍于高宠等人的面子,一些想说出来的话,只好先缄默下去。
“高都头,那你意下如何呢?”韩元清在沉默一阵之后,看向高宠问了道。
“唉!在下也不知该何去何从。虽然在下并非泗州人士,但是在泗州也生活了七八年有余,要说能毫无牵挂的割舍去,那绝对是假话了。”高宠叹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泗州南城门,这座又旧又烂的城郭显得十分亲切,却隐隐约约之中又有一种厌恶。
“既然如此,不如高都头随某一同去鄂州吧,男儿立志出乡关,如今国难当头,我等自然要竭尽全力报效朝廷。泗州不过是一处小城,这里绝不是高都头这样大好英雄的发展之地,我等军旅之人,应当抛头颅、洒热血才是呀!”韩元清诚恳的说了道。
他这次护送秦朗有功,抵达鄂州之后十之八九会有所提拔,到时候如